第292章 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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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反正她本来就没有冒充她人的想法。
白晚落将她是如何死于一场地震，又如何遇到李家，如何一步步来到京城，向原主的哥哥商颢元全盘托出。
当然，不包括她来自现代和金手指的部分。
商颢元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但神色却是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落寞下去。
他垂下眼眸，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再也回不来了。
在收到妹妹跳下山的消息时，他还留有一丝侥幸。
没有找到，就可以当作她只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活着。
但他心中的一丝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
他无数次找钦天监问询，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
“紫微星西移，本为不祥之兆，但光芒大盛，斗柄东指，乃福禄之象。东南部将有大事发生，且为天降鸿福之喜。”
这前后矛盾的天象一直让他十分困惑，直到白晚落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解开了疑惑。
紫微星西移的不祥之兆，指的是一国长公主薨逝，天降鸿福，指的是白晚落的到来。
她发现山药，让玄微国从此以后多了一种粮食，怎么不是整个国家的福气呢？
这也是他能迅速确定白晚落不是自己妹妹的依据之一。
“所以……你找到山药那时，其实距离你醒来，并没有过去多久，对吗？”
“是。”
白晚落感受到了商颢元看似平静话语下的情绪，但站在她的立场上，实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如实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朕和她的消息，可以算是擦肩而过吗……”
听到这话，白晚落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商颢元本是为了给自己和家人复仇，给自己和妹妹一个好的未来，才会争夺皇位，可到最后，最亲近的，甚至说唯一亲近的人，却离开了他。
二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半晌后，商颢元转而问道：“你现在有何打算？”
“继续开酒楼。”
商颢元望着白晚落的面庞，上面是与妹妹性格完全不同的坚毅神色。
即使这具身体确实是自己妹妹，他很难就这样把她当作自己亲妹妹对待。
但与之相对的是，无法控制心中的怜惜感。
他缓而慢叹了一口气，周身的气势卸去，看上去就像个寻常人家的兄长一般，开口道：
“朕本来在南街为她置办了一套宅子，想着等她册封长公主后就可以搬进去，现在……你去住吧。”
这本是好事，但这样一来，岂不是人人都会知道她身份不凡？
“皇上，可否等厨神大比结束后再安排这些事宜？虽然我对赢得厨神大比并没有十足把握，但如果真的成功，不希望有流言说我是因为身份取胜的。”
“你要参加厨神大比？”商颢元有些惊讶。
“是，我已经通过京城大比的第一场。”
“是吗……”
商颢元现下没有太多心思想这些，既然她本人这么要求，就随她去吧。
“那就依你所说罢，你……且退下吧。”
这回轮到白晚落惊讶了。
“就……这样吗？”
就这样自然是好，但这关过得却比她想象中容易太多。
“怎么？”
商颢元哂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难道你想要朕按妖女身份处置你不成？虽然她已经不在了，这也至少，还能看到她……”
站在帝王的角度上，白晚落发现山药有功，说不定日后还会给他带来更多惊喜，是个有见识的可用之人。
站在哥哥的角度上，她还能替商懿和好好活下去……
太监总管林志忠来引她离开，离开御书房时，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商颢元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但平日深不可测的眸子此刻闭了起来，四周宁静的氛围仿佛让时光都静止，只有打在他身上的一束阳光中的尘埃在跳跃着。
白晚落知道，那不是宁静，是失去亲人的苦痛愁绪。
她顿住了脚步。
那一瞬，她突然想起了原主临终前的思绪。
“公公，可否请您暂且离开，我还有话要说。”
“这……”
身后商颢元睁开了眼睛。
“你先下去吧。”
“是。”
林志忠离开后。
“你还想说什么？”
“皇上，懿和……我能感受到她离世前的想法，她想要您好好活着。”
对上商颢元惊讶的眼神，她接着道：
“她认为，您送她离开京城，远离夺……远离权势纷扰，是给您添了麻烦，如果没有她，您能更好放开手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商颢元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自觉用力捏紧，浮现出了根根分明的青筋。
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白晚落冷静作答道：
“不可否认的是，您当时派去保护她的人，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您也清楚她的性格，背井离乡，离开亲人，本就失去了安全感，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听了些不中听的话，自然难以接受。
但是。”
她话锋一转。
“您对她的保护，在某一程度上，印证了那些人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
“难道你是在说朕的心中将她当个累赘不成！”商颢元怒道。
他年纪轻轻，但做了两年天子，气度不是凡人可比，脸上表情虽然没有太大变化，只微微提高了声调，就让人望而生畏。
但白晚落面上神色不变，她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
“……你是不是以为，你用着她的身体，朕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商颢元此时反而又冷静了下来，情绪全都收敛了起来，让人看不出喜怒。
白晚落感叹不愧是天子，对情绪的掌控真是信手拈来。
她回应道：
“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早该在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就赶来京城与您认亲，也好让自己的日子变得好过些了。”
商颢元没说话，示意她接着说。
“我清楚那时局势动荡，若是失败，便是万劫不复，您才会送她离开京城。
可是，她的意愿呢？”
这样也好，反正她本来就没有冒充她人的想法。
白晚落将她是如何死于一场地震，又如何遇到李家，如何一步步来到京城，向原主的哥哥商颢元全盘托出。
当然，不包括她来自现代和金手指的部分。
商颢元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但神色却是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落寞下去。
他垂下眼眸，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再也回不来了。
在收到妹妹跳下山的消息时，他还留有一丝侥幸。
没有找到，就可以当作她只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活着。
但他心中的一丝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
他无数次找钦天监问询，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
“紫微星西移，本为不祥之兆，但光芒大盛，斗柄东指，乃福禄之象。东南部将有大事发生，且为天降鸿福之喜。”
这前后矛盾的天象一直让他十分困惑，直到白晚落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解开了疑惑。
紫微星西移的不祥之兆，指的是一国长公主薨逝，天降鸿福，指的是白晚落的到来。
她发现山药，让玄微国从此以后多了一种粮食，怎么不是整个国家的福气呢？
这也是他能迅速确定白晚落不是自己妹妹的依据之一。
“所以……你找到山药那时，其实距离你醒来，并没有过去多久，对吗？”
“是。”
白晚落感受到了商颢元看似平静话语下的情绪，但站在她的立场上，实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如实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朕和她的消息，可以算是擦肩而过吗……”
听到这话，白晚落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商颢元本是为了给自己和家人复仇，给自己和妹妹一个好的未来，才会争夺皇位，可到最后，最亲近的，甚至说唯一亲近的人，却离开了他。
二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半晌后，商颢元转而问道：“你现在有何打算？”
“继续开酒楼。”
商颢元望着白晚落的面庞，上面是与妹妹性格完全不同的坚毅神色。
即使这具身体确实是自己妹妹，他很难就这样把她当作自己亲妹妹对待。
但与之相对的是，无法控制心中的怜惜感。
他缓而慢叹了一口气，周身的气势卸去，看上去就像个寻常人家的兄长一般，开口道：
“朕本来在南街为她置办了一套宅子，想着等她册封长公主后就可以搬进去，现在……你去住吧。”
这本是好事，但这样一来，岂不是人人都会知道她身份不凡？
“皇上，可否等厨神大比结束后再安排这些事宜？虽然我对赢得厨神大比并没有十足把握，但如果真的成功，不希望有流言说我是因为身份取胜的。”
“你要参加厨神大比？”商颢元有些惊讶。
“是，我已经通过京城大比的第一场。”
“是吗……”
商颢元现下没有太多心思想这些，既然她本人这么要求，就随她去吧。
“那就依你所说罢，你……且退下吧。”
这回轮到白晚落惊讶了。
“就……这样吗？”
就这样自然是好，但这关过得却比她想象中容易太多。
“怎么？”
商颢元哂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难道你想要朕按妖女身份处置你不成？虽然她已经不在了，这也至少，还能看到她……”
站在帝王的角度上，白晚落发现山药有功，说不定日后还会给他带来更多惊喜，是个有见识的可用之人。
站在哥哥的角度上，她还能替商懿和好好活下去……
太监总管林志忠来引她离开，离开御书房时，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商颢元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但平日深不可测的眸子此刻闭了起来，四周宁静的氛围仿佛让时光都静止，只有打在他身上的一束阳光中的尘埃在跳跃着。
白晚落知道，那不是宁静，是失去亲人的苦痛愁绪。
她顿住了脚步。
那一瞬，她突然想起了原主临终前的思绪。
“公公，可否请您暂且离开，我还有话要说。”
“这……”
身后商颢元睁开了眼睛。
“你先下去吧。”
“是。”
林志忠离开后。
“你还想说什么？”
“皇上，懿和……我能感受到她离世前的想法，她想要您好好活着。”
对上商颢元惊讶的眼神，她接着道：
“她认为，您送她离开京城，远离夺……远离权势纷扰，是给您添了麻烦，如果没有她，您能更好放开手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商颢元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自觉用力捏紧，浮现出了根根分明的青筋。
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白晚落冷静作答道：
“不可否认的是，您当时派去保护她的人，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您也清楚她的性格，背井离乡，离开亲人，本就失去了安全感，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听了些不中听的话，自然难以接受。
但是。”
她话锋一转。
“您对她的保护，在某一程度上，印证了那些人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
“难道你是在说朕的心中将她当个累赘不成！”商颢元怒道。
他年纪轻轻，但做了两年天子，气度不是凡人可比，脸上表情虽然没有太大变化，只微微提高了声调，就让人望而生畏。
但白晚落面上神色不变，她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
“……你是不是以为，你用着她的身体，朕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商颢元此时反而又冷静了下来，情绪全都收敛了起来，让人看不出喜怒。
白晚落感叹不愧是天子，对情绪的掌控真是信手拈来。
她回应道：
“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早该在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就赶来京城与您认亲，也好让自己的日子变得好过些了。”
商颢元没说话，示意她接着说。
“我清楚那时局势动荡，若是失败，便是万劫不复，您才会送她离开京城。
可是，她的意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