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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辞身体一僵,耳根处渐渐升起热意。

    他不想跟季不获谈这些暧昧又越界的话题。

    更不想胡编乱造搪塞人,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无穷无尽。而季不获也不是那种谎话就能打发的人。

    若是一口否认,季不获肯定又有许多话等着他,这个话题只会越来越难以说清楚。

    他不想跟他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这个词一冒出来,江辞的脑仁就隐隐作疼。

    季不获这人的眼睛和心眼就跟有那什么大病一样,有事没事就撩拨他,还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在他身上这捏捏那揉揉的。

    江辞想不通季不获这人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看上他弱唧唧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想日行一善?关怀弱势群体,顺便显示一下自己尚存爱心?

    不是他不清楚自己外形和对同性的吸引,实在是就季不获那气势看着也不是一般人,要真好他这口,还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在游戏里撩他算什么?

    江辞在短短一瞬间里胡思乱想了许多,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一旦你有闪失,咱们俩都得完。”

    所以,就算是关心你,那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危。

    江辞的未尽之言很明显,但季不获还是觉得高兴。

    豌豆小猫哪里都是软的,唯有嘴是硬的。

    他长腿一伸迈到江辞后背,有力的胳膊不由分说的从江辞腰间穿过,将人单臂抱起放在被褥上后,大手又从他的腰间转移到他的胸口,五指大开的按住他的胸膛。

    力道不轻不重,却刚好能把江辞压着躺在褥上动弹不得。

    “那些玩家不敢轻举妄动,安心睡吧。”

    他神情笃定,有种运筹帷幄之感。

    江辞还没回神,就已经被彻底镇压了,他没好气的瞪着季不获,在他手底下努力挣扎着要起身。

    “季不获!你给我松手!”

    挣扎了好一会,除了把自己挣扎累了外他毫无所获,而季不获就那么半跪在他身旁垂着眼睛好整以暇的含笑看着他。

    这场景,让江辞的大脑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小时候按住猫崽狗崽的肚皮,不让它们翻身时的样子。

    艹!这狗男人!

    江辞的脸又烫又红,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给他一口。

    “噗、”季不获笑出声,张牙舞爪的小猫怎么这么可爱,他忽然俯下身把脸埋到江辞的脖子里,声音嘶哑难耐的警告江辞,“小猫,别动。”

    江辞刚想破口大骂,敏感的侧腰却突然感觉到了异样。

    这个位置……

    “季不获,你他么……”江辞额角青筋暴跳,一边张口欲骂一边瞪向某人,但是他才开口这狗东西竟然、竟然更过分了。

    他死死的咬住后槽牙,不敢再继续骂下去。

    季不获的眼神不对,总觉得再继续骂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季不获高挺的鼻子在江辞细嫩的颈间轻蹭,滚烫的唇瓣准确无误的停留在大动脉上,压抑低沉的声音在他颈侧幽幽响起,“怎么不骂完?”

    声音里的期待简直不要太明显。

    这混球!

    江辞一动不动的望着庇护所的顶棚,身体紧绷僵硬,他此刻懊恼万分恨不得来个原地消失。

    怎么、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

    “嗯?”季不获在江辞的颈间深吸一口,热烘烘的橙橘皮香味涌入鼻腔,熏得季不获难耐的眯起了眼睛,身下的人又香又软,时刻都散发着勾人的味道。

    他清醒的察觉到自己的神志在恍惚,欲望在攀升。但是他不想阻止,他的小猫这么漂亮这么乖,让他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嗯你妈嗯!江辞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出声。

    这一刻,他选择装死。

    “呵—”季不获的笑容有点变态,他按着江辞胸口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扣在了他的腰侧,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的抚上了江辞的后颈。

    粗糙有老茧的指腹滑过颈后那一块软肉时,江辞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

    “怎么这么敏感?”季不获轻笑一声,抬眸看着江辞因为震惊而呆滞无神的眸子,亲昵的用侧脸蹭了蹭他的鼻尖。

    目光落在江辞水润柔嫩的唇瓣上时,体内的躁动怂恿着他做点什么。

    他的额角沁出点点汗意,扣在江辞腰间的大手收紧,双唇缓缓凑近那两片柔软。

    季不获鼻间灼热的吐息打在江辞唇角的时候,他终于回神,侧开头去,慌乱的抬手推开季不获的脑袋然后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你、你、你、你下流!”江辞瓮声瓮气的控制。

    这混蛋动手动脚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亲他!

    哦不对,刚刚这混蛋的唇碰到他的脖子了!

    他的脖子不干净了!

    季不获笑的邪气,握着江辞后颈的大手收紧,留下五个鲜明的指印,“这就下流了?要是我再过分点呢?”

    江辞吓得瑟瑟发抖,一时忘记了季不获的警告,奋力扭动身体想要远离这狗东西。

    啊啊啊,这混蛋果然馋他身子!

    “你、你、你、你冷静点。”逃离失败后,江辞磕磕巴巴的劝他,漂亮的杏眸里装满了惊恐的神色。

    季不获叹息一声后,低头在他的捂着嘴的手背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复又埋脸进他的脖子里,无奈的闷声道,“别动了,再动就真忍不住了。你乖乖的让我抱一会儿。”

    江辞顿时不动,乖乖的躺平任抱,只是脸上的红晕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庇护所里分明有木柴的燃爆声和老虎呼吸声,江辞却觉得安静极了,安静到诡异的地步。

    他慢慢松开捂着嘴的手,视线往右飘去,丝毫不敢碰到埋在自己左侧脖颈里的大脑袋,生怕惊扰了季不获。

    过了许久季不获还是一动不动,要不是这混蛋放在他后颈的手一直不老实,江辞都要怀疑这混蛋是不是睡着了!

    腰侧的异样消失后,江辞迫不及待的抬手推攘季不获的肩膀,“季不获你快起开,我胸口闷、后背也痛。”

    这人又高又壮,上半身压在他身上好重的!

    季不获还想再抱一会,但是他觉得小猫的耐心应该已经到极限了,再逗下去就该真生气了。

    看着从自己身上慢吞吞爬起来的人,江辞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并且格外虔诚的求天告地,千万不要再有下次,他的小心脏受不起这个刺激!

    他脸上的侥幸和逃过一劫的轻松太过明显,季不获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白嫩的脸颊,“小猫,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忍住的。”

    江辞一口气憋在心口,听听这是什么鬼话?

    啊?什么叫不是每次都能忍住?你忍住忍不住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下一秒,他恍恍惚惚的又意识到,还真是有关,要是这混球忍不住,遭殃的是他!

    就他么的离谱!

    离离原上谱。

    江辞气得眼前发黑,好悬没一口气上来,直接给这混蛋表演一个深夜犯病,吓死他丫的!

    季不获终于心满意足的放开他,还格外贴心的给他盖小被子。

    “睡吧,我保证不乱来。”

    但是江辞睡不着,虽然季不获做了保证,人貌似也还挺靠谱的,但是他就是睡不着。

    刚刚那一遭,让他的神经绷紧难以松懈。

    他心有余悸的拽住盖在身上的小被子,企图从小被子上得到一点安全感,但奈何这被子太薄,季不获的存在感太强,他非但没能放松,反而越来越紧张。

    季不获有些头疼,小猫的神经纤细又敏感,他就只过界了一点而已,他就绷的这样紧。

    “怎么了?还担心外面那些人?”季不获伸手,拇指和食指精准的落在江辞的安眠穴上轻轻按揉。

    江辞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是下一秒头部的松懈感传来,他又放松了肌肉,默许了季不获的动作。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气氛难得平和。

    “一点点。”

    “不用担心,”季不获的声音很笃定,“他们现在没有胆子。在山火烧到海边之前,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江辞没说话,他当然也知道,刚刚接话也只是想缓和气氛罢了。猛兽对人类的威慑力是天生的,而他们是养老虎的人。

    人,老虎,养虎的人。一个强过一个,只要那些玩家还畏惧老虎,对他们的敬畏就只会更甚。

    精神松懈下来后,江辞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季不获还挺会按摩的,他有点点困了。

    江辞又打了一个哈欠,精神上的疲惫渐渐漫上来,他的眼皮一点点的变重,最后不堪重负的合上,沉入了梦海。

    听到他呼吸平稳后,季不获才往前挪动身体,双臂抱住江辞的身体一个巧劲就将人翻转过来,以面朝自己的姿势落入怀中。

    一手被江辞枕着继续给他按压安眠穴,一手环在他的腰上,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睡着的江辞无害又绵软,让季不获心尖子发颤。

    七年了……

    第二日江辞醒的很早,大约是一直记挂着要早起打猎,一晚上都睡得很浅,天光乍亮他就睁开了眼睛。

    但是他刚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赤裸结实的胸膛,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流线型的劲瘦胸肌,还有……咳咳——

    他的大脑本就糊涂,这会儿更是直接宕机。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三连问在江辞的脑子里360度环绕闪烁。

    江辞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但他刚想抬手动脚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他此刻跟季不获四腿交缠,一手靠在季不获的肩头一手搭在他宽阔的后背,整个人就跟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缠着人。

    而让江辞觉得尴尬的是,此刻的生理反应。

    但他跟季不获贴的太近了。

    这、这、这他么的跟当着人的面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江辞简直想晕。

    他昨晚才骂人下流,今天就轮到自己。

    他脸色红白交加,小心的从季不获的怀里一点点抽身,好不容易隔开了一点距离,季不获环着他的双臂稍稍一用力,又立即被打回原形,甚至贴得更紧。

    江辞:……艹!

    他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上身往被窝里滑,难耐的拱起腰臀。

    被窝里的味道怪怪的,有股隐隐约约的古怪味道,他重重的吸了吸鼻子,正想仔细分辨的时候季不获突然有了动静。

    他收回了抱着江辞的手,掀开被子一角让江辞呼吸新鲜的空气,看见江辞已经醒了,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问他,“怎么缩被子里了?冷?”

    江辞没好意思承认是因为生理反应,红着脸点头,“有点。”

    季不获慢腾腾的起身离开,然后用被子把他仔细裹好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又往火塘里丢了几块干柴增加室内的温度。

    “怎么醒的这么早?”加完柴,季不获又回身隔着被子抱住江辞。

    江辞:现在觉得热了,谢谢!

    “想着去打猎,你先洗漱吧,我自己捂一会儿就好了。”

    季不获意味深长的看了江辞一眼,转身出去了。

    他的这个眼神江辞并没有注意到,等人离开后,江辞大大的松了口气,抬手掀开被子,把被窝里的热气散出去才终于觉得舒坦了。

    热气飘出去的时候,江辞又闻到了那一股奇怪的味道,隐隐有点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江辞心大的转过头去看外面,天色已经渐明,【有病得治】发动,掉落了两黑一白三颗丹药。

    很好,过几天可以再做一批毒饼,这海边的玩家越来越多,说不好什么时候毒饼就能派上用场。

    起身收拾好,两人啃着饼子当早餐后,就带着虎兄弟就往林子里钻。

    大约是畏惧山火,没有玩家将营地选在林子里,因此林子里格外的清净。

    江辞在林子里左翻右看许久都毫无所谓,反倒是季不获很快就抓到了一只肥兔子,同时他的技能今天掉落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梨。

    江辞:……

    讲真,他这个技能老是掉落这些草莓苹果的,江辞已经忍不住怀疑季不获是不是来自非洲的非酋了。

    一路走走停停,江辞终于有了发现,他找到了一片土豆苗,刨开泥土一看,个头还真不小。

    但是他没有立刻就挖,他们还要去打猎呢。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很快遇到了一头被藤蔓缠住了角的长角牛。

    这头牛很大,目测得有五六百斤。一对牛角又长又尖锐。

    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跟牛群一起反而被困在了这山林里。

    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遇上了自然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有了这一头牛,他们的打猎计划提前收官。

    季不获拖着长角牛回去的时候,玩家们仍旧在睡梦中。

    这倒是意外之喜,不用担心刺激到这群玩家。

    他们本就惹人注目,要是再显露出充裕的食物,很可能会让这些散沙一盘的玩家拧成一股绳,有志一同的对他们下手。

    季不获对此无所谓,小猫心细喜欢防范于未然,虽然是麻烦了些,但是也不是坏事。他乐得让小猫安心放心。

    拆解牛肉这事自然是季不获的,牛皮剥下来硝制备用,骨头剃掉扔到山崖下的海里喂鱼。

    肉块抹上盐和驱虫的中药粉,既去腥又有一定的防腐作用还能避免蚊虫来啃噬,然后一块块的摊在庇护所后面的岩石和礁石上晾晒。

    这一头牛的肉着实不少,净肉都有两百多斤。

    石头上根本就晒不开,为了尽快做成易储备的肉干,江辞不得不将这些肉捆在藤条上,然后从崖顶将肉往悬崖下放,依靠全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海风吹干。

    虽然这样难免会沾上泥土,但是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了。

    既不会引人注意,也能尽快风干晒干。

    忙完之后,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太阳早已从海平线升起,地面快速升温,热气熏人。

    江辞腾出一部分的空间,将内脏装进去拿到海边清洗。

    玩家们都很清楚目前的境地,睡醒后个个都忙着储备口粮,并没有对蹲在海边的江辞两人给予过多关注。

    牛肝,牛肺,牛心,牛腰,牛肠,四个牛肚和一大堆的牛油,他们的工作量并不小。

    应该说季不获的工作量不小。

    他们把虎兄弟留在了庇护所看守牛肉,然后寻了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清洗牛下水。虽然气温很高,但是海面上的风格外清爽,迎面吹来倍感舒畅,就是咸腥味有点大。

    江辞看着牛肚里还未消化完的草料残渣,有点接受不良的移开目光,他觉得有点埋汰。

    虽然他喜欢牛肚。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选择性的遗忘某些画面。

    季不获兢兢业业的清理之余回头看某人,没忍住勾唇笑了笑。

    “刚才不还信心满满的要自己来洗?”

    江辞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嘲笑,绷着脸回头瞪他,“此一时彼一时。”

    言简意赅,怼得季不获一时无奈。

    他只好换了个话题,“这么会做饭,兴趣使然?”

    小猫不像穷困人家出来的孩子,又有心脏病,不太可能是被迫练出来的。

    江辞恍惚了一下,“有一部分吧,我爷爷很会做饭。我小时候挑食只吃爷爷做的饭菜,他怕他走了后我饿肚子,就一点点教我。”

    但是可惜,只教了他两年而已,爷爷就病逝了。只留了一本他手写的菜谱给他。

    “我那时候才五岁,乡下的土灶偏高,想要看到锅里得站在板凳上。爷爷怕我摔了,特地找人给我做了一个很宽大的脚凳。”

    江辞蹲在礁石上,望着海面的神情有点悲伤,“我小时候想法天马行空,一会儿想要摘星星,一会想要看大海。爷爷被我缠的没办法,带着我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到魔都。”

    “其实也不只是为了带我去看海,是为了托孤。他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了,回天乏术。但他不放心我,非要亲手把我交给我爸,听到我爸保证会好好抚养我才能安心闭眼。”

    但是爷爷没能等到江成峰,甚至就连爷爷的葬礼江成峰也没现身。

    十多年过去,再想起这些陈年旧事,他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怨天尤人,只是,仍旧意难平而已。

    他回头看着季不获,“那你呢?摆弄这些东西竟然也不觉得埋汰。”

    话音刚落,江辞抿紧双唇,他后悔了,他不该问的。

    他不该刺探深挖,他跟季不获不该有更多的接触、更多的了解。

    他、给不起回应。

    江辞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的轻颤。

    季不获没有发觉他此刻的情绪变化,一边细心的清洗牛下水,一边风趣的回应他,“这有什么?腐草罢了。小猫你该不会还有洁癖吧?”

    似乎是怕江辞真的有洁癖,又含笑警告,“等会儿要是敢嫌弃我,可别又骂我下流。”

    他愉悦的吹了声口哨,“国外不如国内安稳,多的是时候缺食少水,这种时候碰到块腐肉都会挣破头。详细的就不跟你说了,怕你晚上做噩梦。”

    豌豆小猫可娇气矜贵了。

    回头真要是被吓到了,心疼的还是他。

    但哪怕就这么短短的一话,江辞仍旧感到心惊胆战,看季不获的眼神不由得软了两分。

    “国外……”才吐出两个字,江辞就赶紧住嘴。

    不住的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好奇,不要多问、不要探究!

    以季不获的本事应该没有机构或者人能困住他,他留在国外从事那些危险性极高的职业必定有他自己的主意。

    但是这些不该他问。

    季不获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小猫这吞吞吐吐的模样……

    又缩回壳子里去了?

    他反思了一下是不是昨晚吓到人了。

    但是最终得出的结果是,没有!

    小猫昨晚睡觉的时候还主动蹭他,虽然是他先动手把人困在怀里的。

    但是,既然小猫主动蹭他胸口了,那就表示小猫也很满意的。

    是小猫的问题!

    这只胆子成迷的猫猫,真是……

    季不获没好气的叹气。

    “小猫……”才吐出两个字,季不获的声音就被从树林里传来的一声枪响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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