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恩如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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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江氏集团，江家产业的总部，今天迎来了一个很少踏足这里的人。
一楼的前台并不认识她，本来还不打算让她进去，但是人家直接靠脸刷开了门禁，一瞬间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能在集团总部上班的，哪怕是一个普通员工那都不是一般人，至于说那些主管，部门经理，那在天海也都算是人物了。
可是，就算是他们进门也需要刷工作证，整个集团能直接刷脸的大佬，这群前台知道的，拢共不超过五个。
可是今天，她们见到了第六个。
而这第六个人，还是一个貌似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看气质……
还是学生吧？
而这时，一个刚刚走进公司大门的中年人突然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这个女孩，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他的那句二小姐，更是让所有前台都懵了。
二……
二小姐？
这个中年人是集团的一个部门经理，大权在握。
她们记得，这个人称呼江总为大小姐，那么这个二小姐……
靠，这小姑娘是总裁的妹妹？
好家伙，这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女吧？
一时间，众多前台小姐姐都酸了，明明年纪相差不过五六岁，可是她们和这小姑娘的命运，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怪不得网上说，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啊！
“我记得我好像见过你……”
江芸有点茫然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但是却想不起来他是谁，不过看他对自己的称呼，应该是家里的老人了。
“我姐在吗？”
江芸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问。
“在的在的，大小姐刚回来没多久，要不我带您过去？”
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说。
“不用，我自己过去！”
江芸直接走向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她直接进去，然后立马按关门键，根本没有等一等这个中年人的想法。
随着电梯门关闭，楼层数开始变化，中年人这才松了口气。
二小姐可是一向不来集团的，而且她和大小姐一向不和，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看看大小姐了？
难道是姐妹俩冰释前嫌，可以和睦共处了？
随后他又看向那群前台，冷着脸训斥了她们几句。
……
江芸本来也不想过来的，但是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点事情，所以她必须要过来见见她的亲姐姐。
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姐姐是个什么脾气，可她必须要来。
电梯到达楼层，门打开的瞬间，江芸迈步而出。
她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一路上各个办公区无数人都在看她，有惊讶，有觊觎，有好奇……
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到了办公室门前，一个年轻助理刚想过来问她，却见她直接推开了那扇门。
“小姐，您……”
因为江芸基本没来过集团，所以很少有人认识她，那位总裁助理还以为她是来面试的新人，走错了地方，准备提醒她呢！
但是……
人家根本不领情啊！
推开门，偌大的办公室里一个绝色佳人正坐在那张椅子上，静静地听着一个年轻人在做汇报，但是随着她突然开门，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毕竟平时，谁敢不打招呼就这么闯进来。
“你谁啊？”
年轻人文质彬彬，穿着昂贵的西装，一副年少得志的气场。
看到江芸无端闯入，也是皱了皱眉。
“李助理，这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在跟江总汇报工作吗？怎么能让人随便乱闯呢？”
年轻人把目光投向紧跟而来的助理，言语间多是责备，但是也说不上训斥。
“赵经理，我是没拦住她，这位小姐她……”
助理也有些委屈，她也没想到江芸速度那么快啊！
“都给我出去！”
江芸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下逐客令。
“这位小姐，请你立刻出去，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年轻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小姐，您……”
女助理此时也过来劝她。
“你们俩，都出去！”
这时，坐在老板椅上的女人开口了，语气严肃的让他们两个离开。
“江总，我……”
年轻人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女人一个眼神就吓出去了，出门的时候，还轻轻带上了门。
“今天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出来了？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永远也不踏进江氏集团的大门吗？
今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消息要跟姐姐我分享吗？所以迫不及待地跑来了？”
女人手笔撑着桌面，两手交叠，下把搁在手背上，看着江芸的笑容温柔而宠溺。
没错，这就是江氏集团的掌权人，江家大小姐……
江雪！
“先坐吧，别老是杵在那儿，对了想喝点什么，我让人给你泡茶！”
江雪看着这个妹妹，笑容十分温柔。
江家姐妹俩自小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带着她们。
在这种大家族里，没有了父亲的支撑，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如何可想而知。
也好在是江雪争气，这些年通过她合理或者不合理的手段，把江家的所有权力都抓在了自己手中，坐上了家主之位。
可以说，她的奋斗史远比秦川或者林清萱更加传奇。
作为女子，她巾帼不让须眉，论手腕，论心计，就连秦川这样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家里的长辈都对她既敬且惧。
这几年在她的手里，江氏集团发展的相当不错，而她也是通过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家族诸多长辈的认可。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一个宠妹狂魔。
按照现代的网络用语，江雪是个妹控，她把所有的温柔和宠溺都给了自己的妹妹。
好在是她是女孩，不然的话，以她对江芸的宠溺程度，恐怕都有人怀疑她们要有什么不伦的恋情了。
但是和姐姐的关爱关怀截然相反，江芸对她这个姐姐可并不感冒，不仅没有姐妹之间的关怀，甚至对姐姐的好还有点抵触。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从小就有，而是从江芸认识了某一个人之后才有的。
那个人，叫秦川。
江芸对秦川那是各种盲目崇拜，盲目爱，那痴迷的程度，江雪曾一度怀疑秦川这狗日的是不是pUA自家丫头了，所以对同窗且是发小的秦川相当有意见。
那种意见神似于二郎神看到刘彦昌，别说看了，就是听到那个名字，一天的好心情就没有了。
开什么玩笑，妹妹心中的完美人设，难道不应该是她温柔贤惠，国色天香，善解人意的好姐姐吗？
为什么会是秦川那个小瘪三？
当然，秦川对江雪的意见也不小。
抛开世界线的问题不谈，当初因为江芸的事，江雪和秦川他们一起玩角色扮演时，曾经给秦川上演了一段良友冰室的桥段。
虽然大家是闹着玩的，但是那天秦川差点就觉得自己头晕是正常的了。
所以这么多年，他对这婆娘怨气同样很重。
江雪从秦川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到了现在，她这种意见已经演变成听见秦这个字都心情不好。
这也是为什么秦川订婚，她只是派人送去了贺礼，而她本人不去的原因。
让她去给那个企图拱她家白菜的猪送贺礼？
你怕不是在逗我！
江雪摇了摇头，压下了心里的烦躁，把那个老鼠屎从意识中甩了出去，然后看着自家小妮站在这儿。
此时此刻，看到自家妮儿过来看自己，江雪的心情怎是一个美字了得？
“我来找你，是有原因的！”
江芸也不客气，拉来一张椅子就坐下来，和江雪隔着办公桌面对面而坐。
“生活费不够了还是别的什么事？只要你说出来，老姐我都想办法给你摆平！”
江雪玉手一挥，豪气干云地承诺。
“我来找你，是为了秦川哥哥的事！”
“我靠？？”
江雪瞬间绷不住了，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只见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淡去，最后都剩下郁闷了。
“我就知道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不会专程来看你姐，每一次找我都是为了那个渣男。”
江雪一脸无语。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是想给那个死渣男送什么名贵礼物需要我给你参考一下，还是想约他出去玩资金不够了？”
“都不是！”
江芸摇了摇头。
“都不是？”江雪奇怪了。
“怎么？你要我把家里户口本给你啊？想都别想啊！
人家那是已经订了婚的人，属于有妇之夫，芸儿你这样天天去缠着人家，这不好，影响你名声你知道不？”
“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见过叶晨了？”
江芸的表情不变，认认真真地问。
“什么叶晨，这又是哪来的阿猫阿狗？芸儿你在学校怎么都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
江雪眼里闪过了一丝冷冽，但是一闪即逝。
“江雪，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那位天命之子，原本的天命主角，也是命运线里你，林清萱，还有苏嫣然等等，你们这些人的……
丈夫！”
砰！
一声轻响，江雪刚刚握住被子的手瞬间紧握，那个结实的玻璃杯子当场炸开，无数的玻璃碴子四下飞舞。
江雪看着江芸，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就像是看着自家孩子犯了大错的家长。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也……”
“和你一样，我也保留了世界线崩塌的记忆，关于之前的事，很多很多我都记得。”
江芸的脸色仍旧平静，语气也没什么变化，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怎么？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你当时明明就……你怎么可能也记得之前的事？”
江雪的语气逐渐变了，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你以为失去了那些记忆，我就能置身事外吗？”
江芸看着她，这是这些年来，她们姐妹俩聊的最多的一次。
“你想多了，我们本就是命运线里固定的棋子，不管记不记得世界线崩塌的事，我们早就陷进去了，谁能轻而易举地就逃出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疑惑，因为不论是第一次世界线崩塌，还是上一次世界线崩塌，我都很弱小，比凡人也强不了太多，所以以我的能力，没理由命运会把我也算上。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和你们一样，我还在这里，和你们面临着同样的抉择。”
江雪暗暗咬牙，脸上开始有愤怒浮现。
她这些年做了很多事，改变了自家小妹的过去，她本以为这样就能改写江芸的命运，但是结果却……
如果一切都原本的命运线走，她最多不过像个傀儡一样变成叶晨的后宫之一，但是芸儿这丫头……
她会死的啊！
“姐姐，这些年你千方百计的对我好，那么温柔，惯着我，宠着我，就是想让我改变心性，改变自己，从而改写人生轨迹，这些我都知道！”
江芸突然不再冷漠以待，她看着姐姐的目光也轻微的颤动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父母，她也只流着他们各自一半的血，从血缘上而言，和她流着同样血液的人，只有眼前这个人。
除了母亲和去世的老爹，这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是她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
“可是，如果命运真的那么好改变，秦川哥哥还至于在生死边沿挣扎了三次吗？
姐姐，其实有些事我不说你应该也没忘，以咱们两个在家族的地位，就算你再有能力，没有别人帮衬，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坐上这个位置？
那些年，如果不是秦川哥哥的面子，恐怕咱俩和母亲，在家里的日子会更难过吧？
他帮你掌控了江家，可是他没有趁机向你索要一丝一毫的利益，他是真的拿你当朋友看，没有图过我们什么啊？
其实我知道，你之所以一直躲着他，避着他，厌弃他，并不是你讨厌他，而是因为，不能见他。
他知道你所有狼狈不堪的过往，而那些过往也正是你不能也无法面对的。
所以他在某种意义上，就成了你那些悲惨回忆的载体。
所以你讨厌他，就像断了腿的人在康复后，第一时间就要抛弃拐杖那样，你这种心思，我能理解。”
“可是……可是姐姐……
他对我们只有恩情啊！你就……你就非要杀他不可吗？”
江芸泪眼婆娑的看着江雪，她怎么会不知道姐姐的难处，这些年她们受的欺负，白眼，冷言冷语，都是姐姐陪着她，保护着她和妈妈。
江雪为什么活的有点男孩子气，那是因为她有需要保护的人啊！
“姐，那个位子，就那么吸引你，让你选择和叶晨联手也要杀他？
你就真不能放过他吗？”
“芸儿……”
好半天后，江雪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如释重负一般。
“你知道什么叫做，大恩如大仇吗？”
“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江氏集团，江家产业的总部，今天迎来了一个很少踏足这里的人。
一楼的前台并不认识她，本来还不打算让她进去，但是人家直接靠脸刷开了门禁，一瞬间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能在集团总部上班的，哪怕是一个普通员工那都不是一般人，至于说那些主管，部门经理，那在天海也都算是人物了。
可是，就算是他们进门也需要刷工作证，整个集团能直接刷脸的大佬，这群前台知道的，拢共不超过五个。
可是今天，她们见到了第六个。
而这第六个人，还是一个貌似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
看气质……
还是学生吧？
而这时，一个刚刚走进公司大门的中年人突然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这个女孩，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他的那句二小姐，更是让所有前台都懵了。
二……
二小姐？
这个中年人是集团的一个部门经理，大权在握。
她们记得，这个人称呼江总为大小姐，那么这个二小姐……
靠，这小姑娘是总裁的妹妹？
好家伙，这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女吧？
一时间，众多前台小姐姐都酸了，明明年纪相差不过五六岁，可是她们和这小姑娘的命运，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怪不得网上说，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啊！
“我记得我好像见过你……”
江芸有点茫然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但是却想不起来他是谁，不过看他对自己的称呼，应该是家里的老人了。
“我姐在吗？”
江芸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问。
“在的在的，大小姐刚回来没多久，要不我带您过去？”
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说。
“不用，我自己过去！”
江芸直接走向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她直接进去，然后立马按关门键，根本没有等一等这个中年人的想法。
随着电梯门关闭，楼层数开始变化，中年人这才松了口气。
二小姐可是一向不来集团的，而且她和大小姐一向不和，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看看大小姐了？
难道是姐妹俩冰释前嫌，可以和睦共处了？
随后他又看向那群前台，冷着脸训斥了她们几句。
……
江芸本来也不想过来的，但是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点事情，所以她必须要过来见见她的亲姐姐。
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姐姐是个什么脾气，可她必须要来。
电梯到达楼层，门打开的瞬间，江芸迈步而出。
她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一路上各个办公区无数人都在看她，有惊讶，有觊觎，有好奇……
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到了办公室门前，一个年轻助理刚想过来问她，却见她直接推开了那扇门。
“小姐，您……”
因为江芸基本没来过集团，所以很少有人认识她，那位总裁助理还以为她是来面试的新人，走错了地方，准备提醒她呢！
但是……
人家根本不领情啊！
推开门，偌大的办公室里一个绝色佳人正坐在那张椅子上，静静地听着一个年轻人在做汇报，但是随着她突然开门，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毕竟平时，谁敢不打招呼就这么闯进来。
“你谁啊？”
年轻人文质彬彬，穿着昂贵的西装，一副年少得志的气场。
看到江芸无端闯入，也是皱了皱眉。
“李助理，这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在跟江总汇报工作吗？怎么能让人随便乱闯呢？”
年轻人把目光投向紧跟而来的助理，言语间多是责备，但是也说不上训斥。
“赵经理，我是没拦住她，这位小姐她……”
助理也有些委屈，她也没想到江芸速度那么快啊！
“都给我出去！”
江芸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下逐客令。
“这位小姐，请你立刻出去，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年轻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小姐，您……”
女助理此时也过来劝她。
“你们俩，都出去！”
这时，坐在老板椅上的女人开口了，语气严肃的让他们两个离开。
“江总，我……”
年轻人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女人一个眼神就吓出去了，出门的时候，还轻轻带上了门。
“今天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出来了？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永远也不踏进江氏集团的大门吗？
今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消息要跟姐姐我分享吗？所以迫不及待地跑来了？”
女人手笔撑着桌面，两手交叠，下把搁在手背上，看着江芸的笑容温柔而宠溺。
没错，这就是江氏集团的掌权人，江家大小姐……
江雪！
“先坐吧，别老是杵在那儿，对了想喝点什么，我让人给你泡茶！”
江雪看着这个妹妹，笑容十分温柔。
江家姐妹俩自小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带着她们。
在这种大家族里，没有了父亲的支撑，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如何可想而知。
也好在是江雪争气，这些年通过她合理或者不合理的手段，把江家的所有权力都抓在了自己手中，坐上了家主之位。
可以说，她的奋斗史远比秦川或者林清萱更加传奇。
作为女子，她巾帼不让须眉，论手腕，论心计，就连秦川这样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家里的长辈都对她既敬且惧。
这几年在她的手里，江氏集团发展的相当不错，而她也是通过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家族诸多长辈的认可。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一个宠妹狂魔。
按照现代的网络用语，江雪是个妹控，她把所有的温柔和宠溺都给了自己的妹妹。
好在是她是女孩，不然的话，以她对江芸的宠溺程度，恐怕都有人怀疑她们要有什么不伦的恋情了。
但是和姐姐的关爱关怀截然相反，江芸对她这个姐姐可并不感冒，不仅没有姐妹之间的关怀，甚至对姐姐的好还有点抵触。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从小就有，而是从江芸认识了某一个人之后才有的。
那个人，叫秦川。
江芸对秦川那是各种盲目崇拜，盲目爱，那痴迷的程度，江雪曾一度怀疑秦川这狗日的是不是pUA自家丫头了，所以对同窗且是发小的秦川相当有意见。
那种意见神似于二郎神看到刘彦昌，别说看了，就是听到那个名字，一天的好心情就没有了。
开什么玩笑，妹妹心中的完美人设，难道不应该是她温柔贤惠，国色天香，善解人意的好姐姐吗？
为什么会是秦川那个小瘪三？
当然，秦川对江雪的意见也不小。
抛开世界线的问题不谈，当初因为江芸的事，江雪和秦川他们一起玩角色扮演时，曾经给秦川上演了一段良友冰室的桥段。
虽然大家是闹着玩的，但是那天秦川差点就觉得自己头晕是正常的了。
所以这么多年，他对这婆娘怨气同样很重。
江雪从秦川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到了现在，她这种意见已经演变成听见秦这个字都心情不好。
这也是为什么秦川订婚，她只是派人送去了贺礼，而她本人不去的原因。
让她去给那个企图拱她家白菜的猪送贺礼？
你怕不是在逗我！
江雪摇了摇头，压下了心里的烦躁，把那个老鼠屎从意识中甩了出去，然后看着自家小妮站在这儿。
此时此刻，看到自家妮儿过来看自己，江雪的心情怎是一个美字了得？
“我来找你，是有原因的！”
江芸也不客气，拉来一张椅子就坐下来，和江雪隔着办公桌面对面而坐。
“生活费不够了还是别的什么事？只要你说出来，老姐我都想办法给你摆平！”
江雪玉手一挥，豪气干云地承诺。
“我来找你，是为了秦川哥哥的事！”
“我靠？？”
江雪瞬间绷不住了，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只见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淡去，最后都剩下郁闷了。
“我就知道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不会专程来看你姐，每一次找我都是为了那个渣男。”
江雪一脸无语。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是想给那个死渣男送什么名贵礼物需要我给你参考一下，还是想约他出去玩资金不够了？”
“都不是！”
江芸摇了摇头。
“都不是？”江雪奇怪了。
“怎么？你要我把家里户口本给你啊？想都别想啊！
人家那是已经订了婚的人，属于有妇之夫，芸儿你这样天天去缠着人家，这不好，影响你名声你知道不？”
“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见过叶晨了？”
江芸的表情不变，认认真真地问。
“什么叶晨，这又是哪来的阿猫阿狗？芸儿你在学校怎么都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
江雪眼里闪过了一丝冷冽，但是一闪即逝。
“江雪，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那位天命之子，原本的天命主角，也是命运线里你，林清萱，还有苏嫣然等等，你们这些人的……
丈夫！”
砰！
一声轻响，江雪刚刚握住被子的手瞬间紧握，那个结实的玻璃杯子当场炸开，无数的玻璃碴子四下飞舞。
江雪看着江芸，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就像是看着自家孩子犯了大错的家长。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也……”
“和你一样，我也保留了世界线崩塌的记忆，关于之前的事，很多很多我都记得。”
江芸的脸色仍旧平静，语气也没什么变化，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怎么？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你当时明明就……你怎么可能也记得之前的事？”
江雪的语气逐渐变了，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你以为失去了那些记忆，我就能置身事外吗？”
江芸看着她，这是这些年来，她们姐妹俩聊的最多的一次。
“你想多了，我们本就是命运线里固定的棋子，不管记不记得世界线崩塌的事，我们早就陷进去了，谁能轻而易举地就逃出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疑惑，因为不论是第一次世界线崩塌，还是上一次世界线崩塌，我都很弱小，比凡人也强不了太多，所以以我的能力，没理由命运会把我也算上。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和你们一样，我还在这里，和你们面临着同样的抉择。”
江雪暗暗咬牙，脸上开始有愤怒浮现。
她这些年做了很多事，改变了自家小妹的过去，她本以为这样就能改写江芸的命运，但是结果却……
如果一切都原本的命运线走，她最多不过像个傀儡一样变成叶晨的后宫之一，但是芸儿这丫头……
她会死的啊！
“姐姐，这些年你千方百计的对我好，那么温柔，惯着我，宠着我，就是想让我改变心性，改变自己，从而改写人生轨迹，这些我都知道！”
江芸突然不再冷漠以待，她看着姐姐的目光也轻微的颤动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父母，她也只流着他们各自一半的血，从血缘上而言，和她流着同样血液的人，只有眼前这个人。
除了母亲和去世的老爹，这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是她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
“可是，如果命运真的那么好改变，秦川哥哥还至于在生死边沿挣扎了三次吗？
姐姐，其实有些事我不说你应该也没忘，以咱们两个在家族的地位，就算你再有能力，没有别人帮衬，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坐上这个位置？
那些年，如果不是秦川哥哥的面子，恐怕咱俩和母亲，在家里的日子会更难过吧？
他帮你掌控了江家，可是他没有趁机向你索要一丝一毫的利益，他是真的拿你当朋友看，没有图过我们什么啊？
其实我知道，你之所以一直躲着他，避着他，厌弃他，并不是你讨厌他，而是因为，不能见他。
他知道你所有狼狈不堪的过往，而那些过往也正是你不能也无法面对的。
所以他在某种意义上，就成了你那些悲惨回忆的载体。
所以你讨厌他，就像断了腿的人在康复后，第一时间就要抛弃拐杖那样，你这种心思，我能理解。”
“可是……可是姐姐……
他对我们只有恩情啊！你就……你就非要杀他不可吗？”
江芸泪眼婆娑的看着江雪，她怎么会不知道姐姐的难处，这些年她们受的欺负，白眼，冷言冷语，都是姐姐陪着她，保护着她和妈妈。
江雪为什么活的有点男孩子气，那是因为她有需要保护的人啊！
“姐，那个位子，就那么吸引你，让你选择和叶晨联手也要杀他？
你就真不能放过他吗？”
“芸儿……”
好半天后，江雪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如释重负一般。
“你知道什么叫做，大恩如大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