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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三十八章同游青楼

    刚转过街角,小巷里闪出一长得剑眉星目,身穿银白色长衫的年轻人,却是荒唐公子。

    “别公子新婚燕尔,不守着五位如花似玉的美娘子,怎么跑到这荆州来,莫非是?不可能,公子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忒快了点。”

    看到荒唐公子现身,别玉寒吃了一惊,自己先后在京城、武昌见过此人,甚至自己的婚礼都有他到的份儿,如今又随自己来到这荆州,虽说此人武功师承武林第一高手,但来路仍是个迷,小心才是。心里想着,嘴里问道:“荒唐公子要荒唐,应该到苏杭秦淮一带,这荆州之地好像没有什么四艳八妓十三绝,更没有小桃花来让公子荒唐。”

    听到别玉寒反唇相讥,想起京城百花园的事,狠狠瞪了别玉寒一眼:“你到荆州来干什么,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的眼。”

    想起自己新婚之夜乔肥爷在后花园所过的话,嘿嘿干笑两声:“听说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我正想找你问问。”

    “就像审问‘鄂西三条龙’那样?”

    别玉寒又是一惊,为了避免惊动知府大人,别玉寒让柳三清将‘鄂西三条龙’带到另处秘密审讯,所押地方除少数几人外大多捕快衙役都不知道,这荒唐公子却好像知道的一清二楚,当下冷哼一声道:“正有此意。”

    “我可不是‘鄂西三条龙’。”荒唐公子眉毛一扬,满脸的高傲、冷漠和不屑。

    “我知道。你虽是武林第一高手的传人,但我还是有信心不让你溜掉的。”

    “我说过要溜掉么?”

    别玉寒一怔:“那你是要与在下一战了?”

    “你的武功很好,我自认还差你一些。”一晃手中玉骨描金扇,摇摇头:“我也不战。”

    “那你是乖乖合作了?这才是明智之举。”别玉寒点点头。

    荒唐公子又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别玉寒脸拉下来。

    “我死你总拦不住吧。你武功虽好,但也比我好上那么一点点,所以在你动手抓住我之前,我可以找到至少二十种自尽的办法。即便被你抓住,要审问我,总要让我开口,我就可以咬断舌根自尽。”

    “难道你不怕死?”荒唐公子的话说得实实在在,又把别玉寒吓一跳,不禁问道。

    “怕!身在江湖,朝生暮死,一躺下也许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怎会不怕死?但本人有个怪毛病,宁愿死也不让别人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别玉寒一怔,哈哈大笑:“你这种性格我喜欢,跟我的臭脾气很相似。你这个朋友我要交,交定了。走,该吃晚饭了,咱们找地方喝上两杯。”

    “别兄请带路。”荒唐公子冲别玉寒一拱手。

    沿着大街往前走,却见一座三层大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门口有几男几女笑着迎送客人。女的笑得放荡无忌,丝毫不在乎这是繁华大道。门顶一块大匾写着‘芳泽园’,原来是风花雪月之地。

    别玉寒迈步向里走去。

    “姓别的,你怎么到这里面去?”荒唐公子拦住别玉寒,冷眉问道,鼻子同时皱了一下。

    “一个是天下第一大淫贼,一个是名满京城的荒唐公子,不到这芳泽园,到哪里去?再说,手艺好的大厨都被妓院高薪聘走了,圣子云‘食色,性也’。”说着迈步进去,顺手扔给身边龟公一块五两重的银子。

    荒唐公子站在那里犹豫,两名龟公走上前来:“公子,您那位朋友说得太对了,想吃好、喝好、玩好,就要到我们芳泽园来才行,公子快请进。”

    “什么屁逻辑?”荒唐公子骂了句,只好赶紧进门追上别玉寒。

    随手扔出一张百两银票,让迎客的春姨点最好的酒菜,叫几名头牌前来陪酒。俗话说‘男爱娇,女爱俏,妈咪最爱钞’,春姨见钱眼开,何况给银子的还是两位英俊不凡、芳泽园里几年也难见到的年轻公子哥,立刻命身旁婢女断上酒菜,高声大喊:“樱桃、蛮蛮,春雨、小红你们四个快来迎客啊。”

    屏风后面袅袅娜娜走出四位分穿红、黄、绿和粉红色长裙的俏丽姑娘,来到二人跟前,敛衽而拜。看到四位姑娘个个也是衣香鬓影,明眸皓齿,别玉寒喝了一口酒,冲荒唐公子道:“长江的水真是养人,沿着江岸上下走,到处都是美女佳人,难怪荒唐兄不下秦淮走荆州。看遍了诧紫千红,再看看这野外的小花小草,何尝不是一种美啊。”

    荒唐公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端起面前酒杯一吟而尽。穿着红、绿色裙子的立刻左右偎依在荒唐公子身旁,另外两个守住了别玉寒。也许这荆州之地能见到如此英俊潇洒而又出手大方的男子不多,四人直往二人身上黏乎。别玉寒才子风流,不当回事,荒唐公子却是又躲又闪,放不开自己。别玉寒笑问身旁粉红色长裙姑娘:“请问姑娘芳名?”

    “贱妾叫樱桃。”

    “我叫蛮蛮。”着黄色裙子的姑娘跟着回答。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恰如其分,能想到白居易的诗,给两位姑娘起名字的人一定有些学问。”说着掐了掐蛮蛮的小蛮腰。也许怕痒,蛮蛮格格笑了起来:“相公对女人可是很有学问的。”

    “那当然,没听说过‘美不美先看腿,骚不骚先看腰’?”

    荒唐公子使劲瞪了别玉寒一眼:“天下间如果还有一个人懂女人,那就是你们面前这位别公子了。他刚娶了五位如花似玉的娇妻,便跑到妓院里来了,你说他懂不懂女人?”

    四女露出惊异的目光,别玉寒刚要掩盖两句坐在荒唐公子身旁穿绿衣的姑娘喊道:“相公既然这么懂女人,我叫春雨,相公看这名字起的好不好?”

    “陆放翁有诗云‘小楼昨夜听春雨’,春雨好名字,来这里听春雨的恐怕不会少。”别玉寒这么一说,春雨反而不好意思,扭捏作态起来。

    “小红呢?”剩下的红衣姑娘不甘落后。

    “‘芙蓉帐晚卿卿小,姊妹花贻月月红。’好名字啊。”别玉寒叹了口气:“在下真想今晚芙蓉帐下赏花红,那一定是最美的一件事了。”

    “小红一定会让相公美美度过一个良宵的。”

    鼻子皱了一下,荒唐公子又瞪了别玉寒一眼:“堂堂解元公,喝那点墨水全用到这上面,看你那点出息。”

    别玉寒回瞪了荒唐公子一眼,理直气壮道:“喝了墨水不吐出来,拉出的屎岂不全成黑的了。”

    荒唐公子一口酒喷了出来,脸憋了老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别玉寒装做没看见,端起酒杯:“美酒佳人在此,大家需尽欢才是。今日在下请荒唐兄,你们要多敬荒唐公子几杯酒才是。荒唐兄一高兴要留下过夜,夜资费在下出了,决不会亏待你们。这荒唐公子名满京城,在京城百花园也是上客,你们可不要怠慢了他。”

    四位姑娘听了,连忙给荒唐公子敬酒,小红、春雨高耸着胸脯压了过去。荒唐公子鼻子皱了一下,连忙借喝酒以双肘将二人挡住。

    “现在天色还早,几位姑娘何不先去应酬别的客人,等一下我与别兄再与诸位尽兴可好?”荒唐公子放下酒杯,想把四位姑娘支开。

    这时天色尚未暗,妓院的生意刚开始,还尚凋零,加上别玉寒和荒唐公子不但人俊,谈吐非凡,姓别的出口成章,姓荒的更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到手的肥羊岂能撒手?樱桃张开樱红一点小口,细声细气、甜言蜜语道:“两位大爷难不成看不上我们四个?我们四个虽然比不上京城里见过世面的姑娘,可也是这芳泽园甚至荆州城里的头牌了。公子如此对待我们,让我们脸面何在?”

    说得如泣如诉,委婉动听,让人不忍再拒绝,荒唐公子立刻闭口,看了看别玉寒,想让别玉寒想办法支开四人。别玉寒好像没看见,笑道:“我这位荒唐兄是怕诸位慢待了你们的老相好,我们毕竟是外来之客。各位既然如此赏脸,我们却之不恭。只是这天色还早,除了喝酒,咱们怎么打发这时间呢?”

    “我有个主意,咱们不如讲笑话吧,也算是个酒令,谁讲得能逗大家笑,算赢,喝一口过关。谁不能让大家笑,论输,谁就被罚喝三杯,如何?”春雨突然开口。

    “好,好主意。”三女为春雨这个主意叫好。

    既是春雨提议的,自然就由她开始。春雨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开口道:“从前有一女子三十岁守寡,还带了一子二女生活,家境十分贫困,儿子成人后因家贫也无女愿嫁,成为母亲心病。但二女却出落成远近闻名的美女。邻村一二流子垂涎二女美貌,为想占有一女而茶饭不思。二流子之舅为一媒汉,知其外甥心愿后,夸口二女皆可为二流子所有。第二日媒汉登门为寡妇之子提婚,寡妇的儿子甚喜,随约定见面时间。至见面时,媒汉嘱其外甥男扮女装,寡妇之子见后,欣然同意,不日即行婚礼。但婚后第二天寡妇之子便坚绝要外出打工,寡妇十分恼怒,认为其子将新娘抛在家中,非常不适。至晚间,遂令长女陪其“嫂嫂”过夜。长女欣然从命,至第三日,长女坚决不进“嫂嫂”房门。寡妇遂令次女陪其“嫂嫂”过夜,至第四日,次女亦坚决不再进“嫂嫂”房门。至晚,寡妇遂决定亲自陪其媳妇过夜,晚上寡妇跨进媳妇门后,只见其媳档下雄纠纠挺立一只长枪,寡妇一切皆明白,立刻大骂:“走东庄串西庄,找了个媳妇带着枪。打得我儿跑了外,打得我女受了伤,要不是老娘跑的快,也他妈的挨一枪。”

    众人哈哈大笑,荒唐公子嘟囔道:“净瞎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事?”

    春雨端起酒杯轻轻沾了一下,论到荒唐公子,荒唐公子红脸憋了半天,才开口道:“在下一时想不起来可让诸位高兴的笑话,自认该罚。”说着连饮三杯。

    小红似乎已想好了,荒唐公子刚放下酒杯,她便讲了起来:“有位秀才小登科,洞房之夜翌晨,众兄弟来拜访,大家问他感觉如何?他起身摇扇吟唱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弟昨夜以一技之长,一柱擎天,一马当先,一拍即合,一炮而红,一鼓作气,一气呵成,一鸣惊人,一泻千里,真的是一夕缠绵,一夜风流是也!”

    大家无限钦佩,转问大嫂感觉又如何?只见大嫂好生哀怨地唱道:“真是一言难尽,他本来是一筹莫展,好在我助他一臂之力;但也一波三折,非一蹴可及,只见一木难支,一触即发;随即一纵即逝,一落千丈,最后一败涂地,奄奄一息;简直一无是处,多此一举,真想一刀两断,一了百了;唉!真是一场春梦,一事无成!”

    众人哈哈大笑,这段子用的全是以一开头的成语来描述闺房中事,倒也巧妙。樱桃讲了个短笑话,说是有婆媳俩守寡,婆婆常教导媳妇说:女人名声要紧,想男人的时候,要咬牙坚持住。不久,媳妇发现婆婆与外人通奸。大怒,斥婆婆言而无信。婆婆指指自己嘴说:我也得有牙咬才行啊。

    众人笑声中,荒唐公子骂声老不正经。轮到别玉寒,别玉寒将面前酒饮了,说道:“我也讲个短的。话说,花木兰领兵出战,不料来例假,失血过多,阵前晕倒。待醒来时,见军医在旁,面带苦色,曰:将军,您的小鸡鸡是没保住,不过伤口已经缝上了~~!”

    众人一楞,接着四女格格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荒唐公子一口茶全数喷了出来,脸涨红的如猴子屁股,双眼瞪着别玉寒骂道:“别玉寒,你、你下流!”

    蛮蛮扭动着小蛮腰笑道:“亏得不是我们上阵,万一给缝上了,妈妈还不得从荆州城门跳下去?”说得一点没有遮掩,荒唐公子白了她一眼。

    几轮下来,荒唐公子虽勉强讲了俩笑话,却不够下流不能逗得所有人都乐,又喝了不少酒,脸更红了,一指别玉寒:“咱们还有事要办,好像你也有什么话要问我,如果我喝多了,醉了,你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这顿饭也白请了。”

    一句话提醒了别玉寒,别玉寒忙掏出四张百两银子的银票,扔给四女,站起来:“我们俩还有事,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再回来同四位姑娘接着玩,咱们玩真的。”

    “别相公说话可要算数啊。”“我们等两位相公,今夜不见不散。”在不舍中别玉寒和荒唐公子迈步出了芳泽园。

    “明月将起,大家玩得方要兴起,荒唐兄怎么突然要离开呢?”别玉寒一个跳跃与荒唐公子并肩走在一起,问道。

    “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的?”荒唐公子瞪了他一眼,快步向前走去。别玉寒快步跟上:“我可是为了交你这个朋友。我办喜事荒唐兄登门贺喜,如今相遇他乡,别某可是一片热诚好义,别忘了我可花了五百两银子呢。”

    “活该!”荒唐公子毫不领情,继续向前走去。

    “你到哪里去?”别玉寒问道。

    “想知道就跟着。”

    “说好了,你要回答我一些问题的。”别玉寒拦住荒唐公子。

    “我答应了吗?我好像记得我只是说就是死也不会被人强迫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别玉寒脸上显出无奈,方要说话,荒唐公子接着道:“本来面目露出来了吧,说是要交我这个朋友,其实还不是想从我这里套出些你想知道的事。”

    “阁下放心,在下即然答应与你做朋友,自不会难为荒唐兄,只是在下还有些事要办,改日再与荒唐兄相聚。”说着,别玉寒转身要走。

    “‘鄂西三条龙’本就是无辜的,陶彤又不在荆州,别兄还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难不成想自己溜回芳泽园,去会那四位姑娘?‘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小楼昨夜听春雨’‘芙蓉帐晚卿卿小,姊妹花贻月月红。’一亲芳泽,手抚蛮腰,温酒听春雨,小红的卿卿虽小,却也别致撩人。春宵一刻千金,老兄现在赶去还能一炮而红,一鸣惊人,来个一夜风流。可别一纵即逝,一败涂地,到时自己给自己来个一刀两断,一了百了,可就苦了五位刚过门的嫂子了。哈哈哈。”笑声中人向前走去。

    别玉寒听了荒唐公子头两句话,心里一格登,根本顾不上荒唐公子讥讽自己,连忙跟上。

    “我可没有让你跟着,是你自己要来的。”

    别玉寒嘿嘿干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就是那条鱼,心甘情愿多陪荒唐兄一些时候。”

    “既然你愿做鱼,不如咱们现在就钓鱼去。”说着荒唐公子快步向江边奔去。别玉寒飞步跟上。

    江边本就不太远,以二人的功力,转眼到了码头。荒唐公子跃上一棵大树折了根树枝,在江边一块石头上坐下,自怀中掏出一根绳子栓在树枝一端,甩入水中。

    “这时候有鱼么?”虽说别玉寒生长在江南,却并未钓过鱼,望着荒唐公子像摸像样的,问道。

    “鱼跟人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将喂饱自己的肚皮作为头等大事。早上黄昏是鱼儿出来寻食的时候,江边多昆虫,鱼也应该不少。”

    “可你栓钩和鱼饵了吗?”别玉寒好奇的问道,好像自己并未看到他掏出鱼钩之类的东西。

    “是你说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什么时候听说姜太公钓鱼用钩来着?呆!”白了别玉寒一眼。别玉寒将头扭向江面,不与其计较,知道眼前这位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不太好对付,只好装傻。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突见荒唐公子手中的树枝往下一沉,荒唐公子往上一挑,一条长约近尺的大鱼在绳端活蹦乱跳。别玉寒心下羡慕,刚要夸两句,只听荒唐公子骂道:“无钩无饵你也上,不是个状元也是个解元,呆!”说着将鱼摘下扔入水中。

    明明指桑骂槐,别玉寒鼻子差点给气歪了,一向聪明的他竟一时找不出什么词来回击过去。搜肠刮肚间,突见荒唐公子鱼绳终端栓着一多角形东西,立刻有了理由,张口骂道:“在下还以为荒唐兄是姜太公转世,别某福大给碰上了,谁知道这世道还是骗子多。”

    “我看你的眼睛全用在看女人身上了。”荒唐公子将鱼杆往别玉寒面前:“你睁眼看清楚了,这是钩吗?”

    别玉寒定睛细看,是一六角形暗器,似曾相识,歪头想道:“这东西我好像在哪见过。”突地伸手要抓住那枚暗器。

    “小心,上面有毒!”荒唐公子手一抖,暗器躲开别玉寒抓来的手。

    “你从哪里得来的?”别玉寒此刻已想起杀害吕大人的杀手离开前偷袭自己的就是这种暗器,当时被自己用剑击入树丛中,当下掩住内心的激动问道。此刻刚刚被钓到的那条鱼已飘到水面,浑身乌黑。好厉害的毒!别玉寒虽已见过不少江湖毒药,包括四川唐门名扬天下的‘五步断魂散’,‘百死不痒粉’,还有一针的僵尸散,仍是震惊不已,毕竟这毒是半年前涂上的,现在仍如此剧烈。

    “是一朋友送的。”

    “你这个朋友在哪里?”别玉寒追问不放。

    “丐帮。去年秋天的一个深夜,一位丐帮长老经过荆州,碰巧在那里看到一群蒙面人偷袭一只大船。”用手指指前方不远处码头。“蒙面人多艺高,这位丐帮长老不敢直迎其锋,偷偷潜到船舷,船上男女老少已皆被杀戮,捡到了这枚暗器,潜入水中,才躲过蒙面人的搜索。别兄好像认识这枚暗器。”

    “这好像是江湖中人用的梅花镖。”别玉寒将吕大人被杀时有人用相同暗器袭击自己的事讲了一遍,但掩盖了吕大人的真实身份,以免暴露自己受朝廷所托办案的事。影儿说过江湖中人不论黑白都不喜与官府打交道,尽管各大帮派都与官府勾结。

    “江湖中会使梅花镖的人至少不下百人,但说到用得好的,不出十人。其中五个在西北梅花派。梅花派掌门和派内四名长老都以梅花掌、梅花剑和梅花镖行走江湖号称梅花派三绝。”荒唐公子摇晃着手中鱼杆。

    别玉寒望着随杆晃动的梅花镖,问道:“听说船上遇刺的是吏部次郎吕大人和他们的家眷。荆州地方报给朝廷的是吕大人为强盗劫杀,全家灭门。难道梅花派做了强盗?还是与吕大人有仇?”

    “你对这案子好像很清楚。”荒唐公子问道,望着别玉寒,似笑非笑。

    别玉寒一笑:“你忘了,在下曾到过京城,拜访过吏部尚书冷大人,听说过此事。”

    “不过在下听说西城连环灭门案也是别兄破的。”

    别玉寒听了望了荒唐公子一眼:“事出怪异,在下只是帮冷大人出出主意,谈不上什么破案。”

    “别兄谦虚,丐帮那位朋友专门叮嘱在下将此物交给别兄,说别兄也许有办法找出真凶。”

    “丐帮乃江湖第一大帮,消息最为灵通,干吗多此一举绕在下这个弯?丐帮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找在下?”想起自己从京城到武昌,丐帮几度与自己会面,都未提及此事。

    “丐帮有不得以的苦衷。因我朝开国时陈友谅曾为丐帮长老,朱家一直对丐帮耿耿于怀,小心提防,抑制丐帮发展。丐帮这些年更是势微,现恐怕还比不上大江帮,所以不愿与官府直接联系。丐帮本就要找别兄,只是,怎么,你不相信我?”荒唐公子一皱眉,站了起来:“算我多此一举,告辞。”

    别玉寒一把拽住就要赌气离开的荒唐公子:“荒唐兄多虑了,在下只是顺着荒唐兄的话想到什么问什么,如果真的不相信荒唐兄,在下一定不会说出口的。”

    荒唐公子看了别玉寒一眼,放才坐下。别玉寒望着眼前梅花镖,喃喃自语道:“也许要找到梅花派的人才能问清楚。”

    “别公子人虽聪明,对江湖之事却是不甚了解。何必舍近求远,大老远的跑到大西北呢?”

    “噢?”别玉寒望望荒唐公子,连忙问道:“难道这荆州府就有梅花派的人?”

    “我可不是衙门的捕快,只是受朋友所托将此物交给别兄,现在事情已了,小弟告辞了。”说着,脚尖一点,人如燕子般飞向不远处一条小船。梢公长竿一点,船疾冲而下。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三十九章机智擒凶手起舞弄清影

    当别玉寒将梅花镖摆在柳三清和李文修的面前,说是杀害吕大人家眷的凶器,两人本来沮丧的脸立刻发出红光。来回折腾了几百里,顾不上合一下眼便对‘鄂西三条龙’突击审讯,刑用了个遍,罪交待了不少,却均与吕大人一家命案无关。柳三清忙问道:“从哪里弄来的?”

    别玉寒将荒唐公子赠送之事大概讲了一下,当然忽略妓院之事不提。柳三清望着面前梅花镖。迟疑地问别玉寒:“别兄觉得这荒唐公子的话可信吗?在下从未听说过江湖第一高手神龙不见乔大侠收过徒弟。”

    “我在京城见过他与兰儿动武,兰儿说他用的确是乔大侠的武功,与在下也交过手,武功很好,不像是假的。既是乔大侠的传人,不管他目的如何,至少应该相信他一回,不然对不起乔老爷么。”别玉寒笑了笑:“他暗示这荆州城好像就有人会使这种暗器。”

    李文修望着眼前梅花镖,说道:“对,荆州大侠裘飞腾以一剑一镖名闻两湖,收的徒弟也不少,所以随随便便就能在这荆州城中找出几十上百个会使梅花镖的。凤舞镖局荆州分镖局镖头陶彤就是裘飞腾的大弟子。”

    “他是梅花派门人?”别玉寒想到荒唐公子的话,忙问。

    “不是,但也有点关系。”柳三清截道:“裘飞腾是已故华山派长老梅长杰的俗家弟子。梅长杰是现任梅花派老掌门梅无心的叔叔。梅长杰心高气傲,不愿待在江湖上名气不大的梅花派,投身于华山派老掌门银剑先生门下为徒,成为华山派里唯一一个同时以剑和梅花镖盛名江湖的侠客,而他收的最为成功的徒弟就是裘飞腾。算起来裘飞腾还是静云师太的师兄。”

    “别大人要动裘飞腾还是小心为上。”李文修接道:“这裘飞腾不但背靠华山派,在两湖、中原也颇有名气,更以善待朋友成为道义中的佳话。他还是荆州知府钱大人的岳父。他的女儿是钱大人面前最得宠的五姨太。”

    “噢?!”去年经过荆州时曾得知裘老爷子过六十大寿,不少人来祝寿,原来这裘飞腾还有这么大背景。得罪了裘飞腾就是同时得罪了钱大人和华山派,也是得罪了刚结盟的七大剑派。别玉寒来回度着步,不再言语,屋里一片沉寂。

    “我有办法了,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迈步出门。

    裘飞腾的庄园座落在城西北半里外一处山坡上,背靠长江,南临荆州,庄园占据整个山坡,倚山而建,威严壮观,作为驰名两湖的大侠和知府岳父,这座院子恐怕在荆州是数一数二的。乐善好施、手掷千金而有裘孟尝之称自然食客云集,养了不少江湖豪客。这夜春云密布,弯月早已躲到不知哪块云层后面休息去了。月亮休息的时候,辛勤劳动了一天的百姓门也早早上床休息了。但裘家大院里仍有不少人睁大双眼,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握着兵器来回巡视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自墙外跃入,矫如灵兔,落地无声。黑影蒙面,手持大刀,几个闪落,越过三队巡逻,六名暗桩,转眼之间便已将整个庄园巡视一遍,查清所有的明哨暗岗。身子一扭,人在树上连点,鬼魅般如烟飘动,已来到后院。

    相较前院的威严,后院花木葱绿,温馨四溢。可能所有的大院都是如此,前院是给别人看的,后院是自己住的,人总是要舒舒服服无拘无束地住着才能对得起自己挪动了一天的屁股。后院的戒备也远不如前院,也许是内眷居住之处,闲杂人难以入内的缘故。蒙面人无暇观看这些,借助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迅速接近中堂,翻身藏在屋檐下,屏住呼吸,身子缓缓垂下,伸舌在窗子一角将窗纸轻轻舔破,一切小心翼翼,将一只眼睛靠近破洞。望里一望,蒙面人身子一震,差点儿从屋檐梁子上掉下来。

    一名丰胸细腰长腿的青年女子仰躺在香榻上,两条丰腴修长的玉腿尽情分开着,两腿之间埋着一个人头。人头在不停蠕动着,随着人头的蠕动两条雪白的大腿一下一下抽动着,一种似喜似泣的声音慢慢自女子的鼻子哼出。这种声音别玉寒一点都不陌生,杜隽、阿娇她们常常发出同样的声音,甚至还要大,还要不管不顾,此刻别玉寒却感到自己有了男人都会有的反应。

    埋在两腿之间男人的头并不抬起,一支手伸到枕头下,拽出一东西,别玉寒眼睛一大,却是一个碧玉做成的大阳具,通体碧绿,在红色的蜡烛下晶莹剔透,绿光一闪不见,进入女人的下体,女人立刻手腿抖动连连,嘴里发出更让人神迷的声音。

    一条小小的缝,长不过毛豆,隐藏在凄凄芳草之中,却是生命之源。母性真是伟大,她能尽情地敞开,毫不犹豫地接纳任何的人,任何的物,只要能让生命延续,或者让她欢愉。

    随着两腿之间那名男人舌手并用,碧玉阳具进进出出,女人的呻吟越发浪荡不羁,伴随一声哀嚎,双手紧紧保住男人的头,双腿如蛇般缠住男人结实的背。一阵颤抖之后,瘫软下来。男人自少妇腿间站起,却是一位年在五旬左右的英俊男人,可说玉树临风。只见这位中年男子撤出碧玉棒,手扶已经坚硬如铁的真家伙,猛刺下去。

    此时蒙面人悄悄溜下屋檐,溜进旁边一间房子里。正在猛烈冲刺,突听旁边书房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中年男子立刻离开少女,一撩床旁衬衣,身形飞起,墙上宝剑在手,窜向隔壁。方进隔壁书房,只见地上几件古玩零碎在地,一道黑影破窗而出。

    “哪里走!”中年男人大喝一声,身随黑影穿窗而出。

    破窗声和中年男子的高声大喝惊动了庄园里明岗暗哨,齐齐围向蒙面黑衣人,将起所有的退路堵死。黑衣人手持大砍刀,身子来回转动,似乎甚是紧张地盯着围观自己的众人。中年男子身穿白色衬衣,手持宝剑,来到黑衣人身前三丈处站立,望着黑衣人左手怀抱的白底蓝花瓷瓶,冷冷笑道:“你的胆子真够大的,敢偷到老夫这里来。”

    “您是?”黑衣蒙面人紧张兮兮地问道。

    “裘飞腾。”中年人双眼一睁,不怒而威。原来这位看起来五十不到的潇洒中年人就是年已六十的荆州大侠裘腾飞。裘腾飞身为华山派最为杰出的俗家弟子,名震两湖,中原武林道上混的不知道的还真不多。黑衣蒙面人也不例外,听了对方报上名来,双手一颤,差点儿将刀和手中瓷瓶掉到地下,连忙搂紧了,胆胆怯怯道:“小的不知是裘大侠家里,小的有眼无珠,这瓷瓶再贵重,小的也不敢拿走,请裘大侠收回。”

    说着将手中瓷瓶往前一送,瓷瓶离手飞向裘飞腾。裘飞腾伸手要接,谁知瓷瓶刚离开盗贼之手不到三尺,突然坠地,历时一片粉碎。裘飞腾双眼一翻,差点儿晕了过去。要知这瓷瓶乃是府上最为贵重之物,是西汉武帝时的文物,价值连城,是裘飞腾心爱之物。府中谁都知道裘飞腾喜欢两样东西,死的是这瓷瓶,活的就是刚才床上那位风情万种的小女子,现在的九姨太。当下大喝一声,挺剑刺向盗贼。盗贼武功看来并不高,轻功却还马马虎虎,几个回合,堪堪躲过裘飞腾的剑,人向外冲去。慌不择路,冲向刚刚披衣出来观看的九姨太。九姨太脸上红晕尚未退却,恼怒这贼来的不是时候,坏了自己的美事,正要看看相公如何处置这讨厌的小贼,却见小贼冲自己而来,惊得花容失色,尖声大叫。九姨太是去年六十岁大寿时朋友花了千两银子自岳阳戏班里买来的青涫儿送来的贺礼。这青涫儿不但丰胸细腰长腿,美人中的美人,床上更是有一套,如饥狼饿虎般浪荡万分,成为自己的心爱之物,犹在那碎了的瓷瓶之上。此刻见九姨太有难,立刻天马行空地奔袭蒙面人身后。长剑追向后心。盗贼心中慌乱,忙将九姨太往裘飞腾的怀中推搡过去。

    九姨太见自己迎向裘飞腾的剑尖,吓的双腿一软,绝望地闭上了眼。好在裘飞腾在这把剑上浸泡了数十年,得心应手,立刻剑尖向上挑开,左手去接九姨太。不知是有意无意,披在九姨太身上的长袍挂在盗贼的脚上,滚入裘飞腾怀中的竟是一丝不挂个娇娃。丰胸细腰长腿,双峰挺拔,芳草凄凄,周围的壮丁立刻眼睛发直。

    自己的宝物岂能让众人分享,裘飞腾怒火中烧,脚一挑,接住长袍给九姨太裹住,人追向蒙面盗贼。此刻盗贼身在五丈开外,正被十几名庄丁围住,身上已经挂了彩,鲜血淋淋。裘飞腾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刺向盗贼后心。盗贼听到身后风声,知道不好,立刻侧身躲开,却为时已晚,虽避过后心要害,却刺中后背,立刻鲜血溢出。盗贼身子斜转,手中刀砍向裘飞腾。裘飞腾身在空中,见一剑得手,不愿两败俱伤,身子就向旁落去。

    谁知盗贼也倒向这个方向,直觉得两腿之间一阵剧痛,大叫一声人向后飞去。原来九姨太年轻气盛,床上饥狼饿虎,干起那事的时候比十个最淫荡的婊子还贪。裘飞腾人虽英俊,长得也年轻,但毕竟六十岁的人了,那种事情做起来虽说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但在九姨太面前却是力不从心,即便不再碰其他的太太们。只好花五百两银子找江湖上下五门的采花大盗买了十粒龙虎大补丸,虽说这东西有损身体,仗着自己内力深厚,每次吞下一丸,外加宫中流出的碧玉棒,才能满足九姨太。今日药劲刚上来,便来了盗贼,坏了自己的美事,心中恨死了这盗贼。加之盗贼毁了他最心爱的古玩,让九姨太本属于自己的身子露给了众人,更是要将盗贼万剑穿心。但两腿之间多了一坚挺如石的第三条腿,使自己行动时多了不便,心中将买药给自己的家伙骂了个够,此刻盗贼那一刀更是缺德地碰到那条腿,自己痛彻心肺,眼泪流了出来,恨不得将买药的捅上几剑。

    人放落地,忙低头看,见仍是坚挺着,并无血迹,心中松了一大口气。但盗贼的一句话立刻让他满脸通红,接过旁边弟子递上的镖囊,手一甩,十五只梅花镖分上中下疾速飞向对方五处要穴。

    盗贼说的是:“这么久了,还这么硬,赶上碧玉棒了。”分明房中的一切都被这该死的盗贼尽收眼底。

    盗贼的武功还真不错,受着伤还能躲过暗器。可惜他遇到的是以一剑一镖闻名江湖的裘飞腾,两只梅花镖还是扎入前胸大穴。蒙面盗贼为梅花镖巨大的力道向后腾腾腾退了三步,手捂住胸膛,一把将胸前的梅花镖拔出,放在眼前,吃惊地喊道:

    “梅花镖,这是在荆州西杀害吕大人用的梅花镖,原来是你这老贼的人。”

    “哈哈哈,你知道也晚了,今晚你还想离开这裘家庄?”裘飞腾哈哈大笑。随即一怔,嘿嘿冷笑道:“原来你不是个贼,是为这件事来的,说,谁派你来的?”

    “我当然不是贼,我是吕大人的外甥,一直在山西五虎断门刀门下学艺。听说舅舅一家被残害在荆州,便来到此地寻找凶手。听、听一位朋友说在荆州西杀害舅舅的会用梅花镖,所以前来一探。你的梅花镖与那、那位朋友描述的一模一样。哼你敢杀朝廷命官,罪连九族,老子今夜只要能出去,一定告你去。”

    五虎断门刀虽不是大门大派,刀法也不上乘,但学习这门刀法的江湖人却很多,看这小子使得刀法也像是五虎断门刀,裘飞腾在手下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看你五虎断门刀的刀法,也算是五虎断门刀中的好手了你那位朋友是谁?是不是姓别?”

    荆州西刺杀吕大人就是别玉寒从中捣乱,他也知道别玉寒现正在荆州,肯定是别玉寒告诉吕大人这位外甥的。

    “死也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杀害我舅舅。”蒙面盗贼手捂前胸,鲜血自指缝里流出,人要不支,摇摇欲坠。

    “你都要死了,我本应该告诉你,但既然要死了,何不到地下问你舅舅去。”手一挥,围在四周的庄丁挥剑刺向蒙面盗贼。

    眼看数十支长剑就要把蒙面盗贼扎成一头刺猬,蒙面身子迅速旋转,只见一团飞旋的黑影过处,狂风骤起,数十支长剑飞向空中,众人忙捂住头脸,向后闪退。狂风过后,众人睁开眼睛,蒙面盗贼已无踪迹。正在纳闷,有人惊呼,只见一张空椅静静呆在那儿,坐在上面的主人不翼而飞。

    庄内大乱,裘家庄外的大道上一辆带蓬马车疾速向荆州城内。车内躺卧着一人昏睡不醒,正是失踪的裘飞腾。

    “别公子真是智勇双全,柳某佩服。”挥鞭赶车的老人一身黑衣,头顶一个斗笠,却是柳三清。坐在旁边的黑衣盗贼此刻已摘下面巾,正在将身上被捅破的牛皮袋卸下,正是化了妆的别玉寒,牛皮袋里装的竟是牛血。

    “雕虫小技而已,怎能与柳大捕头办案相比?”别玉寒淡淡一笑。

    “别公子太过谦虚了。一向沉稳的裘大侠竟能让你给气得七窍生烟,乱了方寸,使我们轻而易举抓到杀害吕大人的凶手。”

    “恐怕没那么容易,一定要让他开口招供才行。”望了望车内被点了穴瘫痪成泥的裘沸腾,陶彤是他的徒弟,那么杀害吕大人和京城灭门案及铸剑坊的事情也许能连在一起。

    马车来到了荆州城外一处庄园里,马车刚到,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马车驶了进去,一人探出头来,正是荆州捕头李文修,四下张望,见无人跟踪,立刻将门关上。

    别玉寒和柳三清接连审了三天,机关用尽,身心交瘁,无奈就是撬不开裘飞腾的嘴,宁死不说,非见荆州知府钱大人不可,甚至要咬舌自己,幸亏别玉寒见机的早,点了他颏下数穴。

    那边李文修也不好过。知府钱大人天未亮便知道了消息,连夜招李文修进府,大发雷霆,命其出动所有人力,务必找回裘飞腾。李文修虽然派出所有人手,大街小巷巡逻给钱大人看,每天仍免不了被训上两顿。

    钱知府如此着急寻找裘飞腾必不单是因为裘飞腾是他的岳父。裘飞腾如此嘴硬可怕也是有持无恐,如此再在荆州待下去,难免会被钱知府或是裘家庄的人发现。别玉寒与柳三清、李文修一商量,决定将裘飞腾带回武昌府去审,这样远离钱知府,既安全,又能突破裘飞腾的心里防线。

    通知了千叶无方一声,别玉寒和柳三清沉着天黑月高,赶着马车飞离荆州。

    一阵狂奔,烈日东升之时,别玉寒和柳三清已在二百里外,来到天门县境。此刻已近晌午,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不便飞马赶路,便勒住缰绳,随着人流缓步进入仙桃县城。

    正走在大街上,只见前面一白一蓝两名少女,站立在一处卖兰花的摊子面前。白衣少女拿起一朵艳丽的玉兰放在小巧玲珑的鼻子下闻了闻,叹口气,放下花朵,向前行去,蓝衣少女忙跟了上去。

    别玉寒下马上前,买下那朵兰花,来到少女身后:“清如玉兰香自淡,影似貂婵舞自圆。这朵花送给姑娘。”

    听到别玉寒的话,白衣少女香肩猛地一抖,转过身来,正是仙桃县令的千金舞清影。蓝裙少女是别玉寒当初遇见的那名丫环。

    “是别公子,小姐天天在这茶楼上守候,终于把你等来了。”丫环手指着旁边一座高大的酒楼,坐在上面,街上往来的行人都可一目了然。

    舞清影一双美眸正盯着别玉寒,听丫环这么一说,娇羞地瞪了丫环一眼,泪水滚下面颊,赶忙低头拭去。

    听说是女儿救命恩人来了,舞重远连忙迎出,对一身车夫打扮的柳三清反而未看上一眼,待到别玉寒介绍,才知是比自己高了好几品的天下四大名捕柳三清大人,立刻见礼,请二人上坐。舞老夫人也出来答谢别玉寒救女儿之恩。

    席间舞清影坐在别玉寒旁边频频敬酒。眉黛青山,袅娜端庄,因兴奋和酒精的原因而两颊菲红,像一朵娇艳盛开的玫瑰,不时在娇笑之后羞态尽现,丰姿撩人,天香国色。不但别玉寒招架不住,就连出身少林不太接近女色的柳三清也感叹这天门小地方竟有如此美人。

    听说别玉寒饭后要马上离开仙桃,同柳三清一起赶回武昌府,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眼看宴席将撤,舞清影突然提出母亲说病好了要到武昌府舅舅那儿休养一段时间,何不与别公子和柳大人同行,路上有个照应。做娘的自是了解女儿的心思,舞夫人连声说是。舞重远也被上次女儿被劫心跳了好几天,不让母女二人再出门,此刻有有武功高强的别公子和总捕头柳大人在,最是安全不过。舞大人如此说,虽有裘飞腾这件事,别玉寒也不好推辞。听说舞清影的舅舅是武昌水师都督,也想借机认识一下,对以后有好处,当下痛快答应。

    舞大人说天色将晚,不如留宿一宿明日再赶路,这样天黑时就可到了武昌府,不用路上再住店了。别玉寒无法说明真相,只好答应。舞大人赶紧命人打扫房间。

    跑了一天的路,沐浴后别玉寒将被点了穴的裘飞腾塞到床下,翻身上床,舒舒服服躺下,刚闭眼,有人敲门。

    打开门,却是舞清影,手中提了一个竹篮。舞清影一袭粉红色长裙,烛光下更衬托出其水灵灵细嫩的肌肤。湿湿的头发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婷婷而立,惹人爱怜。

    将竹篮放在桌子上,打开端出一腕汤:“喝了那么多的酒,快喝碗醒酒汤吧。”

    别玉寒道声谢,美美地将汤喝下。抬头见舞清影以手托着腮帮子,呆呆地望着自己。别玉寒看看自己:“干吗这么盯着我?我衣服脏吗?”

    “就想看你,人家盼了你好多天了,才把你等来。”舞清影俏脸一红。

    原来那天别玉寒救她前后的情景她都看见了。想着那些人,那些男人和女人做的只有自己在书上才读过的脏事,还有九阴教主淫秽下流的妖舞。最最忘不了的是恩人那玉树临风的身躯上那根向上挺拔的玉树。随是惊魂一瞥,却是触目惊心,让人终生难忘。已经到了青春期,因为读了许多诗词而多情的她每每想到那日的一情一景,便浑身酸软,心里难受的由此饭茶不香,害了相思病。

    “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有五位老婆呢,你也想挤进去?”

    “我能挤进去吗?”舞清影脸一红,问道。在温泉便听九阴教的人说起过此事,但自己偏偏要往里钻,能怪谁呢?只不知自己能不能得到对方的钟爱,此刻听对方说,立马跟上问道。

    想起上次英雄救美对方待在自己怀中的感觉,看着对方楚楚动人的美姿,自己的下面蠢蠢欲动,但柳三清就在隔壁休息。想到此,别玉寒拉住舞清影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别玉寒一搂舞清影前夕的腰,跃上乌龙。

    舞清影问这么晚了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月光如水,依江而立的青山平静如镜的湖面,百无飘渺的温泉,正是两人初次见面,别玉寒就自己的地方。没有了九阴教的荒淫和嘈杂,没有了刀光剑影的血腥,只有幽静的美色,添了俊男美女相偎相依的诗情画意。舞清影温顺地靠在别玉寒的肩头,陶醉在湖光月色中。

    别玉寒掏出箫,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柔柔媚媚的笑声随着春风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回荡的箫声更让人荡气回肠。舞清影突然离开别玉寒的肩头,随着音乐展开双臂,缓缓旋转起来。粉红色的长裙飘逸着,仿佛一只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看着舞清影舒展的舞姿,优美的身影,尽情的欢乐,别玉寒轻轻一跃,抱住了正在起舞的舞清影,左手一甩,逍遥索射向前方的一颗大树。二人随着逍遥索在林中尽情的飞翔,如天上的大燕,更如双双起舞翩翩相戏相随的彩蝶。

    舞清影陶醉了。

    舞清影陶醉得祈望时间就此停留,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舞清影陶醉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在乎身在何处。

    当两人双双坠落在温泉中,砸出滚滚浪花时,舞清影才发现自己陶醉得竟然不知何时别玉寒在空中脱掉了自己的长裙,几乎完全赤裸地坠落在温泉中,骑坐在别玉寒的身上。

    当别玉寒吻住自己湿润的香唇,在自己的全身留下处处吻痕,当那曾让自己触目惊心夜夜难忘的玉树化作长枪刺破自己的处女膜,分开自己久合的幽径,长驱直入到谷底,进到自己柔软的身体深处时,舞清影才从陶醉中惊醒,尖叫起来。

    寂静的夜里,突然的尖叫吓飞了林中的小鸟,吵醒了熟睡的兔子,惊走了觅食的小鹿。

    深夜野地里,别玉寒没有去刻意阻拦,任由她发出那声长长带着痛苦,惊慌,幸福而又凄楚的尖叫。

    因为这尖叫送走了少女清影的纯洁,告别少女的自己总是让人欣喜而又失落的。叫吧,叫吧,别玉寒紧紧搂着怀中的舞清影,任由对方尖叫的同时将一双长长的指甲掐入自己的背。

    五位娇妻尚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从未经人事的舞清影?别玉寒怜惜舞清影娇柔的身子,轻出轻进,双手同时在舞清影的身上游走,刺激因为疼痛而紧张的肌肤。

    好水灵的姑娘,水灵灵的皮肤光滑细腻,仿佛仙桃般让人一捏一掐都能捏出甜蜜的果汁。

    仙桃县的姑娘,如仙桃一样成熟美丽的姑娘。

    “桃儿到了该摘的时候了。”当别玉寒看到那双挂在胸前因为饱满而摇晃的蜜桃时,情不自禁一口咬住。舞清影发出一声惊叫,欢愉的惊叫。惊叫的欢愉中搂住别玉寒的头。

    尽管别玉寒轻轻的进轻轻的出,舞清影仍然无法承受别玉寒的巨大。骑坐在别玉寒身上的她随着别玉寒的挺入而向上抬起身子,尽力躲开别玉寒的冲刺。柔和的月光里看着舞清影在飘渺升起的雾气中不停起伏的优美的身姿,真是名如其人。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舞清影,好有诗意的名字!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章沉着欺敌意外收获

    过了三更,二人才回到县衙,看着舞清影摆弄着一双优美但无力的腿,艰难地回到自己的闺房,别玉寒才满足而又失望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仍在那张空床上。

    第二天早上,舞知县让人给马车套马,并把柳三清车上那两匹疲惫不堪的马解下,换上两匹好马。别玉寒心一动,将舞清影请到自己车上,让舞知县给柳三清弄了匹坐骑,派了俩车夫,两马两车离城而去。

    此刻的江南,人人都闻到春天的气息,却又莫名地下起了雪,给兴冲冲而来的春天浇了一头雪白。雪花飘落在头上,竟是出奇的柔软,少了往日的冰冷。轻轻一抚,化作指尖的一滴晶莹。舞清影将手伸出车窗,一双洁白晶莹的小手接著片片雪花,任其慢慢地溶化。

    “冷冬虽不愿这么离去,面对春天的温馨,却仿佛多了一份无奈。”舞清影道。出身书香门第的女孩子,总是多了些感怀。

    别玉寒淡淡一笑:“春去又归来,刚来又归去,永远赶不走寒冷刺骨的雪白,就如人永远驱散不了心中的无奈。天也无奈,人也无奈。”

    舞清影娇娇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到春暖花开,你又让人去想讨厌的冬天,人家就喜欢春天,多明媚啊。”

    “是啊,要不都怕说少女思春呢。”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玉寒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舞清影满脸通红,想起昨夜的情景,羞得骂了别玉寒一句,将头缩进车内。

    看看天,估计天黑时大约可到武昌府,舞夫人又大病初愈不久,大家不急着赶路,说笑着缓缓前行。

    正说笑间,只听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两匹骏马带着一路狼烟驰来,到了众人面前并未减速,马上二人身著蓝色劲装,一人背剑一人带刀,冲别玉寒一行瞄了一眼,向前奔去,转眼之间消失在尘烟中。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蹄声再次自身后响起,仍是两匹骏马,一对白衣人各背长剑,同样是驰过时扫了别玉寒一眼,马不停蹄向前奔去。反反复复,两个时辰内,已是六对十二匹马驰过。别玉寒并不认识这些人,换回捕快打扮的柳三清嘿嘿一笑,只说了句麻烦可能来了。

    再往前走了一个时辰,上来一座山坡,只见前面数十人横马路中央,拦住了去路。刚刚过去的十二匹也在其中。为首一人年约四旬,一身青衣,质地上乘,如标枪般笔直地稳坐马上,两眼如闪电,盛气凌人,内力一看不俗,背上斜背一柄木鞘长剑。

    “凤舞镖局什么时候变成拦路强盗了?连官家也敢劫?”柳三清虽然面带笑容,话中却一点也不客气。

    为首蓝衣男子一抱拳:“原来是柳总捕头,凤舞镖局郑某这里见礼了。”

    是凤舞镖局副总镖头一剑镇乾坤郑南。镖局吃走江湖这条路,除了黑白两道均不得罪外,对官府更是小心翼翼,在先,得罪却是轻易不敢,何况很多时候失了镖还要官府帮忙破案。当下郑南一挥手,身后数十骑闪开了道路,只剩自己一人仍拦在路中央。

    冲柳三清再次一抱拳:“我等在此拦路是因荆州分镖局昨夜在天门西客栈被劫了镖,陶镖头也失踪不见,所以郑某率领诸路镖局同行分路追查止此。”

    “你是怀疑柳某知法犯法,劫了你的镖?”

    “柳总捕头这玩笑开大了,凤舞镖局胆子再大,也不敢怀疑柳总捕头,在下是想请柳总捕头费心接下这案子。”

    “好吧。”听说是裘飞腾的大徒弟陶彤失踪,正可借寻找陶彤之机查清吕大人被刺一案,当下答应:“但柳某现在受人之托护送武昌水师都督毛大人的姐姐母女两人到武昌毛大人处,柳某不敢失职。一到武昌府柳某就立刻发出令牌,令湘鄂各处捕快全力侦察,早日破案,郑总镖头看如何?”

    “郑南这里谢过柳总捕头。”郑南一抱拳,勒马闪开。

    就在这时,只听郑南等人身后尘土飞扬,马蹄阵阵。众位镖师回头望去,别玉寒与柳三清亦是凝目而视。

    别玉寒内功远较他人深厚,对方虽然仍很遥远,又在尘土之中,别玉寒却已看清来人,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转眼之间,对方已接近众人,柳三清和郑南看出为首三人正是七大剑派中的华山掌门静云师太、天山派掌门白轻狂和点苍派掌门铁威雄。

    三位掌门来到众人面前,一挥手,身后二十余匹骏马立刻齐齐站住。

    郑南见状,忙上前打招呼。

    三位掌门冲郑南一拱手,打过招呼。静云师太看了眼柳三清。

    柳三清置身于官场和江湖之间,相当老道,静云师太尚未开口,柳三清上前打了招呼。

    “柳总捕头在这里,正好,贫尼正要向柳总捕头报案呢。”

    “噢?师太请讲。”

    “华山派俗家弟子、贫尼的师兄荆州大侠裘飞腾在家中被不明身份的蒙面人掠走。”

    “什么?”柳三清故作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可能?柳某到荆州一带巡视,昨日才离开,并未听说此事啊。”

    “贫尼接到师兄家飞鸽传书,消息千真万确。而掠走柳师兄的蒙面人自称与姓别的是朋友,说不定姓别的就是帮凶,甚至就是那蒙面人。”恨恨地望着悠闲在马背上的别玉寒。

    “是吗?在下与别公子一路同行,并未听他说起此事。帮凶与否在下不敢断言,如果说别公子就是那蒙面人,干吗还要把自己的名字抖出,既然要抖出自己的名字,为何还要蒙面?是不是有人陷害别公子?”

    郑南一听柳三清身边白衣神俊青年男子就是近日名满天下的别玉寒,不禁多望两眼,手按在剑柄上,目光燃出炽烈的火焰。

    “柳捕头尚未破案就向着姓别的,如何能秉公办案?”天山派掌门白轻狂突然插话。

    “在下就是在秉公办案,才有此一问,白掌门如果认为在下不能秉公,反正诸位没有到官府报案,在下只好袖手旁观了。”对白轻狂的出言不逊柳三清一怒不再管此案,把白轻狂厥在那里,白轻狂脸红一阵,白一阵。

    天山派随地处边陲,不能与少林并提相论,但自己毕竟是堂堂正正七大剑派之一的掌门人,竟被一少林弟子如此奚落,心中气不过。但对方是官府中人,只好冷冷笑道:“柳捕头既然承认不是秉公,这案子阁下管不如不管的好,我等自有办法。”

    柳三清冷哼一声,一拽缰绳,负手不再理众人。

    突然失去了柳三清这个名正言顺的官府捕快,静云等不知如何直接向别玉寒要人才是,一时冷了场。

    别玉寒冷冷望向七大剑派众人:“在下还要赶路,请诸位让开。”

    三位掌门和身后七大剑派的人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让了江湖上从此只道七大剑派联盟怕了姓别的。不让吧,姓别的武功他们都知道,动起手来绝对讨不到便宜。

    静云师太冲别玉寒一拱手:“别公子,裘师兄家人说那名蒙面劫匪不但武功高强,还提到了别公子,请别公子指点如何才能找到你这位朋友,使我等能够尽早救出裘师兄。”话虽听着客气,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却毫无表情。

    “师太应该知道,别某不是江湖人,江湖中的朋友没除了沈岩别无他人,掠夺裘大侠的绝不是在下的朋友,如果哪天发现他真是别某的朋友,别某立刻自裁。”

    众人一听别玉寒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一时不知如何办是好。静云师太盯住别玉寒身后的两辆马车,一指:“好像别公子的五位夫人并未随公子离开武昌府,为何多了两辆马车?”

    “这是在下的事,但别某保证裘大侠绝不会在里面就是。”一口回绝。

    “裘大侠失踪了三天,所有进出荆州城的车辆都被官府检查过,只有柳大人和别公子的车辆未经检查,贫尼恐怕歹徒偷偷利用柳大人和别公子的车子将裘师兄藏匿起来,还烦柳大人和别公子检查一下自己的车子。”

    “这点师太尽管放心,别某虽非出身名门大派,但自信江湖上有胆子打在下主意的人还不多,如果有人未经别某允许,敢擅自靠近别某的车子,别某让他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别玉寒手中玉箫一转,哈哈一笑:“江湖朋友送了在下第一淫贼的雅号,要送也是送个美女,绝不会送裘大侠来。”

    “既然如此,别公子何不光明正大地打开车帘让大家一睹,别公子也澄清了自己,大家彼此之间免去了误会。”身为镖局副总镖头,做事讲究八面玲珑,客气四方,广交朋友少结怨,才能在江湖上走镖时安安稳稳的,郑南开口请别玉寒打开车帘,让大家看上一眼,免去不必要的误会和打杀。

    “只要有人问起贵镖局保的镖,阁下都要打开让对方看一看才是?那你还雇这么多镖师干吗?”别玉寒毫不客气地问道。

    “你?”本来想做个和事佬,谁知对方竟说出如此的话,郑南一时气得语塞,脸涨得通红,握住剑的手青筋毕露,显然在强忍心中愤怒,身后数十名镖师均是义愤填膺。

    “郑总镖头不必生气,别某话说得虽然难听,却无得罪贵镖局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镖有镖规,别某也有自己做事的原则。如果逢人都要看别某车内为何物,别某一一照办,什么时候才能到武昌?七大剑派或是凤舞镖局往别某身前一站,别某都乖乖聆听各位的每一句话,别某还如何在江湖上混?如何对得起将车托付给别某之人?”

    别玉寒这些话令郑南一时无法开口,有些规矩和原则是不能改的。镖局为了自己的信义而不得不拼死护镖,人在江湖哪个又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不惜一死呢?

    虽然怀疑裘师兄很可能就藏在这两辆车里面,但别玉寒不管黑白的态度和一身惊人武功却让静云师太不敢轻举妄动。一咬牙,举手一挥,掉转马头。

    “慢!”别玉寒突然喊道。

    “别公子有何吩咐?”静云师太勒马问道,暗运真气,提防别玉寒出手。

    “在这个世上做事不能只看手中的刀剑,凡事应待以善,行以理,敬重于人,才能博得别人的敬重。”别玉寒不看静云师太等三位掌门,冲人群中的双娇燕一挥手:“燕家姐妹请过来一下。”

    原来当静云师太接到飞鸽传书时,燕辰夫妇便让大弟子高翔带领几名峨嵋弟子随同静云师太和其他六大门派前往荆州,双娇燕姊妹一听与别玉寒有关,便跟着前来。方才见到别玉寒时因三位掌门和几位长老在,不敢出来相见。此刻听别玉寒指名招呼自己,只好下马来到别玉寒的面前,‘玉燕’燕怡婷在娇羞满面,两颊通红,同姐姐说声别大侠好,便低头不敢看别玉寒。

    别玉寒拱手回礼:“再次见到两位,别某很高兴,还请两位打开车帘查看一下别某是否藏有裘大侠?”

    没想到刚才一口拒绝的他此刻突然让燕家姊妹查看车内,一时不知他搞何名堂?双娇燕看看别玉寒,回头看看静云师太。见静云师太点头,快步来到车前。

    舞知县派的车夫哆嗦着跳下车,燕怡雪掀开左手一辆车的车帘。只见车内一位华服老太太,为一丫环搀扶坐在那里。车帘一掀,看到面前如此多的骑马拿剑武士,个个面目凶狠,吓得啊了一声,浑身颤抖。

    别玉寒见状,忙道:“舞夫人受惊了,他们是在下的朋友,不是强盗。”

    听说是别公子的朋友,舞老太太才嗯了一声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但手仍是不停使唤地抖着。别玉寒刚想在安慰两句,只听旁边又是啊的一声,却是燕怡婷发出的。

    原来燕怡婷一掀车帘只见一位二八少女坐在车正中,文静秀美,露出美丽的淡淡微笑。少女头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细长的玉项,洁白的肌肤,嫣红如玉的面容上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自己微笑,丰姿撩人,国色天香,燕怡婷不由啊的一声,俏脸飞红,忙将手中车帘放下。

    虽然燕怡婷姊妹将车帘打开又放下,仅仅一瞬间的事,三位掌门、郑南和几位站在前面的七大剑派的高手都看清了里面坐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并没有裘飞腾,放下了心,这下不用与眼前这位难缠的人物较劲了。

    燕怡婷看到别玉寒护送的是位绝色美女,偷偷瞄了别玉寒一眼,满脸不是滋味,与姐姐低头要回到众人中间,别玉寒连忙拱手向二位辞行:“燕家姊妹看清了裘大侠不在两辆车中,还望代别某给诸位交待一下,别某这里谢过了。”

    虽然知道静云等早已看清里面没有裘飞腾,并不点破。

    “师妹赶快上马,咱们还要搜寻裘师叔,别在这里与淫邪歪道之人浪费时间。”高翔气愤别玉寒故意喊出双娇燕以显其与两位师妹的关系,想当众贬低别玉寒,冲双娇燕姊妹喊道。

    别玉寒一笑置之不理。舞清影听对方如此诋毁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心上人,也知道别玉寒不是他们所说那样,心中生气,掀开车帘:“是谁在污蔑别大哥?他才是淫邪歪道之人,在清影眼中你们谁也不如别大哥有侠有义。”

    本已勒转马头的高翔回头冲舞清影瞪了一眼,冷哼一声:“跟姓别的走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放肆!”别玉寒一声冷喝,人一闪飘向高翔。

    静云师太娇喝一声‘慢!’飞身离鞍,迎上别玉寒,白轻狂和铁威雄几乎同时离鞍与静云师太互成犄角堵住别玉寒的来势。

    别玉寒的来势在诸位眼里并不快,但却怎么也挡不住其来势,身子晃了几晃别玉寒躲过了三大掌门的剑,闪开了五位七大剑派长老的剑,最后是高翔一招势如奔雷的峨嵋混元剑法‘金顶雷鸣’。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别玉寒已闪身回到原处,高翔的脸上一边五个指印。

    “别某随便你怎么骂,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但身为名门大派弟子,如此张口污蔑一个女子的清白,与阁下身份不符,这两巴掌也许能教会你如何做一名名门大派的弟子。”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公子如做事清清白白,干吗这么恼羞成怒?”静云师太俏脸含霜,冷声责问,三名掌门,五位长老都未能拦住别玉寒,这两个耳光明着是打在高翔的脸上,其实却是扇在七大剑派的脸上,传到江湖上七大剑派脸面何存?

    “师太说得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他没有弄清清浊,便张口玷污女孩子的清白,是不是该扇?”

    高翔看到别玉寒冲到自己的面前,一箫挡开了自己平生最为得意的‘金顶雷鸣’,以为必死无异,当时已绝望的闭上双眼,谁知别玉寒会当众扇了他两耳光。此等羞辱比杀了以侠肝义胆而在江湖博得‘义侠’名号的他还让难受,此刻听了别玉寒的话,双目赤裂,一挥手中剑,大叫一声老子给你拼了,扑向别玉寒。

    作为峨嵋掌门的大弟子,高翔是峨嵋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已得峨嵋武功的真传,江湖上义侠的名声也赫赫,拼起命从来奋不顾身,面对武功高出自己许多的对手,此刻也要拼命,不管不顾了。

    可惜双方武功相差还是太远,别玉寒身子一晃,手一扬,高翔人便飞了回去。

    高翔连着拼了三会命,被扔回了三次,瞪着别玉寒,嘶声叫道:“姓别的有种就杀了我。”

    “你虽有过,但罪不致死,那两耳光也是提醒你以后在女人面前说话积点德。”

    “高某武功虽然不及,今天必死之心已定,有种你就成全了高某。”一挥剑就要再次冲上。

    “阁下刻意要死,手中的剑往脖子上一抹不就自行了断了,何必非要在下帮这个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高翔一向心高气傲,怕听了别玉寒的话真的自刎,静云师太带鞘长剑压住高翔的剑:“这笔帐七大剑派记下了,走。”

    随着静云师太一挥手,七大剑派门下纷纷勒马随着三大掌门向来的方向驶去。

    高翔瞪了别玉寒一眼,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高翔誓不罢休。”

    燕家姊妹怎么也没想到别玉寒为师兄口出恶言而扇了师兄两个耳光,丢尽了脸,更必与峨嵋和七大剑派结下新仇,一时脸色黯然。再想想马车里的漂亮女孩,更是怨恨,望了一眼别玉寒,翻身上马追随七大剑派离去。

    看到别玉寒的出手如此高深莫测,郑南也暗暗吃惊,庆幸自己没有轻率动手,冲柳三清一抱拳,带领镖局的人匆匆离开。

    众人刚走,一直直坐着的舞清影人就歪下去,被别玉寒一把扶住。原来舞清影就坐在裘飞腾的身上。别玉寒看到镖局的人接连骑马驶过,怕对方发现裘飞腾的行踪而打草惊蛇,坏了吕大人的案子,便将裘飞腾盖住,让舞清影坐上面。此刻众人一走,舞清影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一松,便瘫软了下来,毕竟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样的阵势。

    柳三清摇摇头,觉得别玉寒如此必与峨嵋和七大剑派结怨,却也放了心。七大剑派没有看到车里的裘飞,又被别玉寒如此一镇,剩下的路肯定好走了。

    转过山坡,路旁树林里突然跃出一人,却是荒唐公子,背上背着一大麻袋。

    别玉寒方要开口,荒唐公子气喘吁吁地喊道:“看到了还不来帮忙?要死了,你?”

    “什么破东西让你这么卖命背着,难道是黄金?”别玉寒接过麻布袋,一惦还挺沉,信口开玩笑道。

    “给你黄金你也不会换的。”荒唐公子揉揉肩膀:“妈呀,累死我了,这家伙这么死沉死沉的。”

    “好人好事做到底了,以后要好好谢我才是,告辞了。”说着人一闪入林不见。

    “好俊的轻功!”柳三清望着对方轻盈的身姿消失处,情不自禁地赞道。

    别玉寒解开麻布袋子一看,吓一跳,里面却是一名大汉,昏迷不醒,显然被点了穴道。别玉寒点开那人的穴道,那名大汉立刻跳了起来,双手成拳,对准别玉寒和柳三清。

    “你是?”柳三清问道。

    “你们把大爷弄来了还不知道大爷是谁?”大汉怒叫:“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凤舞镖局荆州镖局镖头陶彤,这笔帐凤舞镖局一定会与你们算的。”

    陶彤?!原来劫镖抓走陶彤的竟然是荒唐公子。

    众人堆里寻你千百度,此刻得来全不费功夫,别玉寒与柳三清对望一眼,别玉寒突然伸手点去。

    陶彤刚解了套,提足十分精神,准备一战,战不过就跑,见别玉寒手指隔空点来,就要闪身躲闪,腰刚一扭,人已倒地,昏迷不醒。这陶彤也是倒霉,醒来还没伸展伸展腿脚,原来刚才解开的十几处穴道便又被点着。

    天近黄昏时,赶到了武昌府,众人直奔别府而去。路上柳三清提出裘飞腾师徒对吕大人命案至关重要,押在大牢人多事杂,出了事无法向皇上交待,谁都担待不起。

    别玉寒听出他是怕担不起责任,便答应将二人关在别府的暗室里。到了别府,别玉寒暗中叮嘱祝伯悄悄将车内二人带到密室好好看管,不准任何人知道。

    听说老公回来了,五位夫人急急忙忙跑出来,突然看到一位美丽文静的姑娘坐在大厅,吃了一惊。

    阿娇的嘴翘起老高,嘟囔道:“刚出去几天就给我们又舔一妹妹,表哥你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只有这表妹一向仗着父母和姨母姨父的宠爱,胆大妄为,毛毛躁躁的,一点不给表哥留面子。别玉寒脸一红,冲阿娇喝道:“阿娇,不许胡闹,你们几个快来见过舞夫人和舞妹妹。”

    转头对坐在正中的舞夫人道:“这是在下的几位内人,我那表妹自小就被惯坏了,爱胡说八道,请舞夫人和舞姑娘见谅。”

    听别玉寒如此说,阿娇以为还没发展到自己想象的那样,抢先上前道了万福,见过舞氏母女。千叶影儿等四人也上前见礼,见过舞氏母女和柳三清后,坐在别玉寒的下手。

    请舞氏母女吃了丰盛的晚餐后,将母女二人送到武昌水师都督段巨骧那里,见过段都督,段都督又热情招待了别玉寒和柳三清。一番酒席过后,已过三更,匆忙告别了柳三清,别玉寒飞身往家里赶。

    回到家里,五位夫人早已洗漱打扮,等在那里,别玉寒跳入四名丫头为他准备的浴盆里匆匆洗去一身仆仆风尘,跳了出来,扑向五位夫人。好几天没见,五位夫人也格外热情洋溢,梅开三度,五位夫人已是香汗淋淋,娇喘吁吁,别玉寒才刚觉得蹩在体内的熊熊烈火熄了一点。

    一支手抚摸着甄如玉已略微凸起的小腹,笑着说:“看看如玉,肚子见长,你们几个过来让我也摸摸,看看是不是有货了?”

    照例做完床事要打坐练功的王幽兰在床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娇和杜隽一躺一趴,冲别玉寒做着怪样。

    “就你们俩,我辛苦耕耘得最多最累,就是不结果,还出怪样?”

    “千大夫,进小菊花里面也能怀上孩子吗?”阿娇冲躺在别玉寒另一侧的千叶影儿喊道。

    “讨厌。你以为孩子是拉屎拉出来的?”千叶影儿俏脸飞红,淬阿娇一口。

    “你老正门不走走后门,还想怀孩子?呸。”阿娇听了千叶影儿的话,立刻理直气壮地呸了表哥一口。

    “只知翻花样玩花活,不思辛勤播种,还想要孩子,美死你。”厥着屁股揉着火辣辣的小菊花,杜隽忿忿不平,瞪了别玉寒一眼。

    见别玉寒腿间那东西又直直翘在那里,脸一红淬道:“瞧你那点出息?”

    “千大夫,你要救救我,现在我总觉得赤龙神龟在我身上游走,下面雄起的机会时间越来越长,要离不开女人了。”别玉寒看看自己腿间仍旧昂头傲视的老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我们岂不是在给王八干活?”杜隽惊喊道。

    “本大夫只会给人治病,不会给王八下药。”身边的千叶影儿格格笑道。

    “那本人只好用偏方了。”翻身压在影儿身上。粗大的东西有意无意地顶在千叶影儿的小菊花上。

    “别乱来啊。”千叶影儿吓了一跳,以为别玉寒也要像对待杜隽、阿娇那样把自己后面给开垦了,忙把屁股一提,双腿夹住别玉寒的腰,紧张兮兮地叫道。

    老二顺势滑进千叶影儿仍然充满爱液而潮湿润滑的溪谷里,嘻嘻坏笑道:“难说,说不定哪天会串错门呢。”

    “你敢!”千叶影儿放下心来,挥拳对别玉寒吓唬道。别玉寒一把握住小拳头,屁股轻轻抽动起来,千叶影儿不由皱起了眉头。

    别玉寒温柔的抽动让千叶影儿不象以往那样胀痛,影儿在别玉寒身下轻柔问:“今儿怎么这么温柔?”

    “自己的老婆么,来日方长,总要爱惜着点,悠着点用。”

    “回来这半天了,总算说句人话,知道怜香惜玉了。”甄如玉笑骂道。打坐的王幽兰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正好被别玉寒看在眼里,突然一伸手抓住王幽兰滚圆性感的脚踝:“你这个小尼姑,现在还练功,我陪你练练。”往自己怀中拽去。

    王幽兰尖叫起来,双脚连蹬:“讨厌,人家体内真气乱窜,正难受呢。”

    “我有办法让你不难受。”别玉寒死皮赖脸的坏笑道,又往自己怀里拽去。王幽兰尖叫的更响了。

    甄如玉一把捂住王幽兰的嘴:“叫什么叫,不怕让外面的丫头们听到难为情。”

    虽然每个丫环都知道别玉寒这副德行,但仍是让几位夫人难为情,甄如玉另一支手去掰别玉寒的手:“快撒手,放过幽兰妹妹吧。”

    三个女人一处戏,五个娇美如花的女人加上一位英俊威猛的男人肯定是一处热闹非凡的闹剧。

    正闹得欢,突听门外一声咳嗽,明镜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启禀主人,京城冷大人有急事要见主人。”正是:一龙五凤闹正欢,突然天外来事端。欲知冷大人半夜来为何事,请看下回。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一章公主失踪中计受袭

    “什么,冷大人?”听说是吏部冷大人来到武昌府,深夜来访,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别玉寒忙放过王幽兰,自千叶影儿身上爬起,依依不舍地把正坚挺的东西放回去,整理整理衣服,赶往前院。

    只见前院站立好多手持兵器的黑衣汉子,来到大厅,只见冷大人坐在大堂正中,身旁左手坐着天山二怪,右手坐着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别玉寒并未见过。祝伯垂手站在一侧相陪。见别玉寒进来,天山二怪连忙站起使礼。别玉寒连忙上前拱手向冷大人请安。

    冷大人快步来到别玉寒面前,一把抓住别玉寒的胳膊,一脸焦急地急急道:“朝阳公主失踪了。”

    “什么?”腿间因那又仰又挺的东西而带来的涨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双膝发软,差点儿没跌倒。跟在别玉寒身后进来的几位夫人也皆花容失色,齐声惊呼,脸上因刚才的床事带来的娇羞和慵懒一扫而空。

    “公主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失踪了呢?”别玉寒无法相信朝阳公主会失踪不见。

    “当然是因为你姓别的了,说不成大家都要跟着你倒大霉了。”冷大人尚未开口,一直大咧咧坐在那里的老者冷声截道,言语中充满敌意和忿恨。

    “这位是?”别玉寒这才想起此人,连忙问道。

    冷大人一拍脑袋:“看我都急糊涂了,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大内侍卫副统领韩天行韩大人,皇上责成韩大人负责寻找公主。”

    原来二十多天前朝阳公主带着冷如心、宫女莲儿和大内侍卫张成、芮霖偷偷离开京城南下。张成、芮霖见公主如此,怕皇上怪罪,偷偷让驿站快报皇宫。皇上大惊,立派天山二怪带领二十名大内侍卫离京追回公主。天山二怪一行追至信阳府地界便失去了公主一行的踪迹,四处探访无人知其下落,忙九百里加急飞报皇上。皇上大怒,立刻派韩大人和老臣带领五十名大内侍卫和锦衣卫飞马赶来,搜寻公主下落。临行前皇上说了,找不到公主,所有人不准回京。

    别玉寒此刻已恢复了冷静,知道这韩副统领领了这倒霉差使心中有气,问冷大人道:“你们怎么知道公主一行是在信阳府失踪的?”

    “张成、芮霖每到一处便偷偷送快信回宫,最后一封快信是从信阳驿站寄出的。虽然裘氏兄弟晚公主十余天,但马不停蹄,只比公主一行晚一天到了信阳府。”

    “我们兄弟立刻赶往百里外下一座驿站,得知公主一行并未到达,张、芮两人也未象以往一样留下信件。我们查访了周围数十里所有村镇的客栈都说未见公主一行人投店,所以我们立刻九百里加急报送皇上,同时扩大范围,只到冷大人和韩统领来到,也未发现公主一行的踪迹。”

    “张成的信上说公主是微服到武昌府,拜访别公子来着,我们便到这里来看看公主是否来到这里,现在看公主一行是真的失踪了。”冷大人摇摇头,满脸悲痛,毕竟自己的独女也一起失了踪:“老夫临行前皇上口谕,要公子和柳总捕头务必将公主找到,平安送回京城。”

    此刻柳三清已经赶到,听了事情的经过,皇上的口谕另他大为头痛,现在算来公主已失踪了五天之久,找起来谈何容易。众人商议了半天,也找不出个好办法,别玉寒长身而起:

    “既然大家都没有好办法,总不能老坐在这里。我看这样吧,柳总捕头立刻把所有捕快撒出去,启动所有的眼线,不单是公主一行,就是江湖动静尤其是五毒教和飞鹰堡等的动向要尽快查清,方圆五百里都不能放过。冷大人、如玉和两位婆婆留守这里等待各方消息,负责联系。我和韩大人等立刻沿官道向北与留在路上的大内侍卫汇合。那地方在下走过几趟,群山联绵不断,如果对方人多,一定会走官道的,也许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转头对千叶影儿道:“影儿,带上你那几只鸽子,用来与冷大人联系。对了,现在需要人手,兰儿,能不能请师夫她老人家出来搭个手?”

    “师父三天前就离开回黄山了。”王幽兰回道。

    “噢?”别玉寒应了一声,吩咐道:“沈兄,请你与狄家兄弟跟随裘氏兄弟立刻动身,沿官道向北,我等随后赶到。”

    听说冷如心一同不见,沈岩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此刻听别玉寒如此说,一提剑鞘,迈步出门,龙兄鼠弟和裘氏兄弟跟着出门。

    别玉寒留下花妖协助甄如玉她们守卫别府和冷大人,自己带着千叶影儿、王幽兰、杜隽和祝二随同韩统领一行离开武昌府,快马追赶沈岩等人。

    奔了四五个时辰,天色渐亮,只见前面勒马站立十数人,正是沈岩等,见是别玉寒等赶到,裘氏兄弟上前,递上一块腰牌:“这是张成的腰牌,是弟兄们搜查时在孝感镇南路边发现的。兄弟们搜查了附近山上,捣毁了三处盗匪窝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看来是带着公主她们离开逃逸去了?”韩天行接过腰牌,查看一边。

    “可发现打斗的痕迹?”别玉寒问道。

    “发现了少许血迹,不知是何人的?”裘氏兄弟答道:“我们想既然有人受伤,应该不会走山路,但大路在这里分成三条,不知应该沿哪条路追下去。”

    别玉寒环视四周,想起双娇燕的天山雪犬,如果她们两人在就好了,当下对韩天行说:“看来我们必须分头追去,我带人向东,韩大人向西,同时通知柳总捕头自武昌府向上下游搜寻,大人看如何?”

    韩天行一向待在京城皇宫里,此刻早已没了主意,听别玉寒如此说,回道:“一切听别公子的。”

    “好,公主她们在对方手上,一切小心行事,不可造次,无论谁发现了公主的踪迹,以信鸽通知对方。”别玉寒说着,千叶影儿自车内递出一只装着两只白色鸽子的笼子,裘云接过。

    别玉寒双腿一夹,当先向东面路上冲去,祝二一扬马鞭,众人快马跟上。韩天行一挥手,带领众侍卫向西绝尘而去。

    这条道似乎很偏僻,紧靠连绵不断的大山,一口气奔出百余里,前方才看到一座茶肆,众人奔去,开茶肆的是位小老头,立刻迎了出来招呼众人。连喝几口茶水,别玉寒问道:“老伯,近日生意可好?”

    “有什么好的,这地方这么偏僻,半天都不见个行人。”茶肆老板回道。

    “既然如此偏僻,老丈为何在此开设茶肆?”别玉寒问道。

    “虽然偏僻,但往前不到五十里便是黄冈县城,由此向东北三十余里是红安镇,向南不到百里便是赤壁县城,过往的客人总要歇歇脚,喝口茶,问问路,所以也是个卖茶的好地方,养家糊口勉强可以了。”

    别玉寒见众人都喝完茶,等待出发,自怀中掏出些许碎银尽数扔给茶肆老板,翻身上马。

    “谢谢公子,给多了,给多了。”

    “老丈留着吧,这里如此偏僻,挣钱糊口不容易。”

    “这两日挣得钱够老头子一家用上很长一段日子的,谢谢公子了。”

    千叶影儿掀开车窗帘子:“请问老丈,可是近日有很多人自此经过?”

    “对,对,三日前十数人还有两辆马车自此经过,喝了老头子的茶也给了不少银子。老头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福气,赚得这么多银子,诸位大爷太阔绰了。”老头子说的时候不住地点头,脸上的笑容好像刚娶了一位十八岁的大花姑娘进门似的,满脸皱纹拧成了一朵皱皱的花。

    问明了方向,大家精神大振,催马扬鞭向东北方奔去。奔过红安镇,前面茫茫大山,崇山峻岭挡在眼前,不见任何能行车马的官道。一行人折回红安镇,四下打听无人见过茶馆老伯所说一行车马。红安地处偏僻,见到这群舞刀弄枪的男女吓得唯唯诺诺,不少人更是远远看着稀奇。

    “难道茶馆老伯骗我们不成?”千叶影儿问道,立刻叮嘱:“麻烦沈兄带领狄家兄弟立刻到前面大山出仔细搜索,看有无车马痕迹和遗骸,一个时辰后赶回茶馆汇合。”

    沈岩带领狄家兄弟上马飞速而去。大家飞马奔会茶馆,只见茶馆早已人去楼空,祝二在后面水缸里找到一具被剥去衣服的尸体,看来这位才是真正的茶馆老板。

    “他们为什么杀害老伯?”王幽兰不解问道。

    “可能是怕老伯告诉我们他们去的方向。”别玉寒答道。

    “那为什么还留下人扮成老伯在此?”杜隽问道。

    “是啊?”别玉寒想想也不合情理。

    “只有两种可能。”千叶影儿突然开口:“要么他们刚刚经过此地不久,或是藏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所以才引开我们。”

    “对,影儿说得对,立刻给沈岩他们留下记号,通知他们在赤壁码头汇合。影儿、祝伯,你们四人前往赤壁,我和兰儿、阿隽前往黄岗,不论发现什么情况不许轻举妄动,今晚三更赤壁码头。”

    大家立刻沿官道分头奔去。

    三更时分,三拨人汇集在赤壁码头,每人脸上的沮丧之情告诉彼此都无发现。别玉寒烦躁地在渡口前度来度去,不断问自己:“怎么会毫无线索呢?”

    “绑架了朝阳公主和冷大人的千金,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当然要隐秘了,更何况绑架她们的人肯定不是一般江湖之流。”千叶影儿望着东流的江水:“单靠我们这几个人来找公主,无疑是大海捞针,但愿柳捕头那里借助官府的力量能早日找到公主。”

    “官府就知道欺压百姓,这种事还能指望他们?”杜隽在旁嚷道。

    “我看不如找丐帮吧。”王幽兰在旁道:“丐帮为江湖第一大帮,弟子遍天下,消息最为灵通。”

    “对!”千叶影儿高兴地一拍手:“兰儿妹妹说得对,即便丐帮不知公主她们的下落,但了解一下近日附近江湖和官府的动向也许会有帮助的。只、只是如何去和丐帮说让他们帮助我们呢?”

    “我有办法。”王幽兰自怀中掏出一块雕刻精致的木牌:“这是我师父当年行走江湖时对丐帮老帮助有恩,老帮助送给师父的丐帮施恩令牌,这次下山师父给了兰儿让兰儿需要时求助丐帮的。”

    “据说丐帮的施恩令流传江湖的只有五块,兰儿妹妹竟有一块,真是太好了。”千叶影儿接过令牌看了看,交换给王幽兰:“那就请兰儿妹妹和相公走一趟,找找附近的丐帮弟子吧。”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就数乞讨的多,丐帮弟子自然也多,二人在赤壁城西的土地庙里找到五六位正在吃喝的叫花子,正是丐帮中人,王幽兰亮出了丐帮施恩令牌说要立刻见当地丐帮的头儿,几名叫花立刻匆匆离去。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一名年约三十的汉子匆匆赶来,自报是丐帮赤壁分坛的坛主李三。听完别玉寒的问话后,李三答道:“赤壁一带一向平静,但两日前小的们在码头看到一艘大船停泊在此,船上下来两人,却是五毒教的左右护法蛇叟毒婆,匆匆买了好多食物便回船。小的也是几年前随蔽帮万长老到云贵时见过,才知二人。”

    “他们现在何处?”别玉寒急忙问道。

    “傍晚前这条大船突然离开,逆流向西而去,到何处小的不知,但小的已派人赶往武昌分舵通知完舵主去了,二位到武昌询问完舵主也许能打听出那条船的下落。”

    有了消息,着实让人兴奋,得知五毒教离开许久,不敢耽搁,众人飞身上马,迎着稀疏的星光沿着江岸往上流奔去。

    天未亮,众人赶到武昌府,按着李三的指引来到武昌分舵,却见霹雳丐万衡与一位中年乞丐坐在大厅正中,想必是完舵主,拱手施礼:“别玉寒拜见万长老和完舵主,事出紧急,唐突造访,还请二位谅解。”

    见是名满江湖的别玉寒带着三位娇妻前来拜访,慌忙迎上让入上座,听明来意,完舵主吃惊道:“完某是刚刚接到李三的报告,据跟踪的弟子报,那条大船在武昌东面南岸靠岸,当时有几辆马车接应,往南而去。五毒教在江湖上一向心狠手辣,行事机密,我和万长老刚刚商量过,通知弟子不可监视太紧,惹来杀身之祸。”

    “监视的弟子可曾发现什么?”千叶影儿急急问道。

    “五毒教做事一向神秘,以毒著称,更是在岸边一里外布置了暗哨和毒阵,跟踪弟子不敢靠近,没有看清什么异常,所以在下和万长老才放弃紧密监视。难道五毒教这次到武昌府来和别公子有关?”

    “原来如此!在下的一位朋友失踪了,可能和五毒教有关,所以才来打听一下,谢谢万长老和完舵主相助。”别玉寒问明上岸的具体地点,立刻告辞寻船过岸。

    过了岸,寻着马车辕辄痕迹向南奔去。奔出十余里后马车轱辘印突然没了,别玉寒心急如焚,飞身离鞍,脚点路边青草,向前飞去。

    “别大哥的轻功越来越好了。”王幽兰看到别玉寒人如大鸟般向前飞去,白影转眼即没,不禁开口赞叹。

    “别相公这身轻功江湖上能出其右的不出三五人,恐怕只有神尼师父、神龙不见、乔肥爷和龙风能和别相公相提并论。”千叶影儿不住点头。

    此刻别玉寒已经返回,一挥手:“前面有马车驶过的痕迹,可能有人故意掩盖,大家加把劲。”

    精神大振,大家挥鞭向前,不到五里,前方大树上突然跃下一人。

    “师父?!”王幽兰惊叫道,却是黄山神尼站在前面路中间。

    “你们怎么来到此地?”黄山神尼诧异问道。

    听了别玉寒的叙述,黄山神尼点点头:“原来如此,老尼四日前刚离开武昌府,发现三十年不出江湖的蛇公毒婆出现此地。”

    “蛇公毒婆?”千叶影儿叫道。这里知道二人的几乎没有,二人为上代五毒教左右护法,三十年前名满天下,后来在毒上败给了唐门奇才‘无毒手’唐鹰飞,不再行走江湖。

    “所以老尼心中纳闷,便悄悄跟踪。两日前发现五毒教将三男两女带上一艘大船,便一路跟踪至此。”

    “那肯定是公主一行了?”别玉寒喊道。

    “有可能。”黄山神尼点头道:“我曾听送饭的丫环喊朝阳公主公主的。”

    难掩心中的狂喜,别玉寒双手一拍:“太好了,请神尼指明方向,我们这就救公主去。”一提马缰绳就要带头冲去。

    “慢!”黄山神尼拦住别玉寒:“公主被关在五里外一处隐蔽的山庄里,对方有很多高手守护在那里,单是蛇公毒婆老尼就没把握对付的了,想起兰儿讲你曾与公主相识,所以才回来找你,要小心才能救人。”

    “神尼说的是。”千叶影儿上前对别玉寒说道:“如此看来公主她们一时没有生命危险,咱们应该商量个完全之策才是,否则反而打草惊蛇,将公主她们推入危险之中。”

    二人的话提醒了别玉寒,别玉寒冷静下来:“神尼和影儿说得是。大家进入树林隐蔽起来,将路上痕迹擦去,以免被敌人发现,跑了一天一夜了,大家在树林里轮流站岗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晚上救人。沈兄和明镜、如月赶到江边放鸽,通知柳捕头和大内侍卫天悄悄于黑后赶到此地。烦劳神尼和在下再走一趟,打探对方虚实,再议救人之法。”

    天近三更,别玉寒和神尼才赶回树林,此刻柳三清带领十几名捕快,韩天行和天山二怪带着几十名大内侍卫等候此处。别玉寒将自己的救人计划说给大家,几经商议,三更时大家分批出发,赶往五里外的山庄。

    山庄并不太庞大雄伟,座落在树木密布的山坡上,背靠湖水,却是十分隐蔽,黑夜中更是透露着几分诡秘。别玉寒和黄山神尼带着祝二、沈岩、王幽兰、柳三清和天山二怪借助树林的掩护,悄悄躲开对方的明岗暗哨,来到关押朝阳公主的大堂不远处。大堂为两层砖木建筑,别玉寒已经探明公主和冷如心就在楼上,待到天近佛晓时,借助佛晓前的黑暗和敌人最为困乏警惕性不高的时候,别玉寒绕到大堂后方,俏无声息地攀上二楼,来到朝阳公主和冷如心休息的房间窗前。与此同时,黄山神尼也接近二楼前方的窗户。

    只听山庄外碰的一声,一只烟花在空中炸开,正是千叶影儿的五花炮。按照讯号,别玉寒和黄山神尼在炮一响的刹那间掌劈木窗飞身飘入屋内。

    别玉寒刚进屋,左右一阳一柔两股掌力滚涌而来,别玉寒立刻感到呼吸窒息,提起十成功力,施展神龟八步,将两股掌力一挡,人已自两股内力汇合前冲了过去,站在朝阳公主床前,落地时人已转身面对偷袭自己之人。只见朝阳公主与冷如心的床前左侧坐着一位老头子,披头散发,黄色的头发如枯草般竖立着,两眼空洞着像瞎子般,宽大的灰色衣服笼罩着瘦小的身子,一双露在袖外的手乌黑乌黑的皮连着骨,不见丝毫的肉。右侧却是一个老婆婆,头上只有几根稀疏的银发,脸色白的毫无血色,一双手同样白中透青,两眼上翻,不把别玉寒看在眼里。

    “二十年不出江湖,竟有如此后辈,好功夫。”声音阴柔虚无,有气无力。

    “谢蛇公夸奖。”别玉寒双手一拱见过礼:“二老世外恬静这么多年,临老又来趟这浑水呢。”

    “五毒教的事,我们两个老骨头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仍是阴柔虚无,有气无力。

    “这江湖上还没人敢如此管我蛇公毒婆的闲事。”毒婆一开口,声如洪钟,把别玉寒吓了一跳,女人嗓门比男人还男人,倒是第一次见到。

    “是吗?为了朝阳公主在下只好得罪了。”见黄山神尼也冲进屋内与鹰爪王童刚斗在一起,祝伯自楼梯口冲上与五毒教主缠在一起,看来沈岩、王幽兰、柳三清和天山二怪也已拦住埋伏在大堂四周的对方高手,自己可以放手保护朝阳公主,对付蛇公毒婆了,当下对二人不再客气。

    “好!”声音虽是有气无力,一股威猛的掌力袭向别玉寒。别玉寒玉树临风,蔚然不动,左手挥掌迎上。

    蛇公一声鄙夷的冷哼,加大掌力,腥臭扑鼻而来。原来蛇公练的乃是毒沙掌,在毒沙中搀了十六种蛇毒,此刻以五毒教的独门内功‘五毒神功’发出,扑鼻腥臭到来时掌也到了别玉寒跟前。不知多少江湖成名人物命丧在这毒沙掌下。别玉寒知道自己百毒不侵,来时每人又都服了影儿的‘百香丸’,更是不惧,当下要给对方一点颜色。二掌相交,碰的一声,蛇公身子连晃三晃,空洞的眼睛猛地睁开,射出一道冷光。自二十余年前败给‘无毒手’唐鹰飞那老怪物,还是因为对方的毒术比自己更高明,这么硬接自己毒掌的还是第一人。当下冷喝一声,双掌齐出,十成功力再次击向别玉寒。

    别玉寒试出对方内力高强,朝阳公主就在身后,不敢大意,更不敢躲闪,挥掌接下。此刻毒婆手一挥,一条长蛇自袖中飞出,掷向朝阳公主。别玉寒一直就防着旁边的毒婆,见状后退了一步挡在朝阳公主面前右手一挥,出鞘逍遥剑削向毒蛇。谁知蛇皮坚硬无比,缠在别玉寒的剑上,别玉寒一惊,正要加力斩断毒蛇,身后一痛,大叫一声,身子向前撞出,与此同时,一股透着淡淡五彩颜色的轻烟将自己围住。

    千算万算,别玉寒把一切都计算在内,却没算出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要救的朝阳公主和冷如心会在背后给自己一下。

    她们当然也不是朝阳公主和冷如心,但知道为时已晚,别玉寒喷出一口鲜血,蛇公的双掌借机袭了进来,毒婆的毒蛇已缠向别玉寒的脖子。如此剧变,让武功高强的黄山神尼和祝二吓了一跳。好在武功高强之人的武功总是比别人高一些,黄山神尼大喝一声,左手扬出,五柄飞刀自袖中飞出,尽数扎在毒蛇上,虽然皮硬,但黄山神尼尽力掷出,力大无比,毒蛇脱离毒婆的手,自别玉寒脖子旁飞过,被钉在墙上。

    与此同时,祝伯奋不顾身,背后挨了五毒教主长蛇一击,人来到别玉寒身后一刀‘劈天三式’中的‘天上人间’,拦住了蛇公跟进的双掌和朝阳公主手中的长剑。别玉寒已翻身飞出窗户,落向院中。

    正在与‘双英掌’交手的的王幽兰自眼角瞄到别玉寒自窗口跌落,大吃一惊,双刀一舞,逼退‘双英掌’,人挡在别玉寒身前。

    见别玉寒受了伤,‘双英掌’看到机会来了,奋勇当先,要立大功。刚扑近王幽兰,两声惨叫,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双英掌’携手同扑黄泉,胸前分别插着一只逍遥芒。旁边与沈岩交手的五毒教护法蛇叟毒女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领功。

    别玉寒缓缓站立起来时,五毒教主、蛇公毒婆和黄山神尼、祝二先后自楼上跳下。双方自动停止打斗。韩天行带领的几十名大内高手已按计划攻了进来,将五毒教众围在中间。

    千叶影儿来到别玉寒跟前,将一粒‘还魂丹’塞入别玉寒口中。

    “‘还魂丹’这次救不了他的命了。”五毒教主格格笑道:“他中了一剑两掌,还有敝教的五阴五阳粉,你会忽冷忽热、痛痒难忍、不出一时三刻五窍出血而死。”

    “朝阳公主和冷姑娘呢?”别玉寒不理她所说,冷冷问道。

    “当然在一个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的地方了。”五毒教主仍是格格笑着。

    “原来如此。”别玉寒翻然悔悟:“你是故意透露行踪,一步步引别某到此的。”

    “解元就是解元,聪明。”五毒教主一竖大拇指:“就凭丐帮想跟踪我五毒教?哼。”

    使了半天的劲,就是把自己送上来让人宰割。朝阳公主只是诱饵,敌人的目的在自己,置自己于死地。忍住心中的怨气,沉声说道“把朝阳公主和冷姑娘交出来,你们就可以离开。”

    “我们走了走不了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先救救你自己吧。”五毒教主嘻嘻地来回度了两步。

    “不交出公主和冷小姐,谁也别想走!”韩天行见折腾半天弄出个假公主,火冒三丈,厉声喊道。

    “大爷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拦得住。”一位刚才与天山二怪打斗的黑衣精小汉子嘿嘿喊道,话音未落,两个黑球飞向韩天行。韩天行刚要挥剑去挡,千叶影儿急道:“别碰!”

    韩天行慌忙躲闪,两个黑球自身旁飞过,身后的侍卫为其阻挡了视线,躲闪不及,被黑球撞到,轰轰两声响,五名侍卫被炸得全身着火,哀叫倒地,顷刻毙命。

    韩天行看了,又惊又怒,又是暗自侥幸听了千叶影儿的话。千叶影儿看了看眼前黑衣汉子:“你是江南霹雳堂三雄中老二还是老三?”

    “大爷是老三薛三。”黑衣汉子仰头向天,甚是傲慢。

    “江南霹雳堂一向是独来独往,今日来趟这浑水,想是活得不耐烦了。”千叶影儿知道对方火器厉害,决心除去此人,暗做手势,明镜、如月取出了鬼见愁。

    “大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话未完,别玉寒突然飘了过去,去势之速并不见快,刹那间到了跟前,让人不可思议。五毒教主和毒婆挥动手中毒蛇,蛇公双掌齐出,假朝阳手中软剑刺出,假冷如心双手撒出五阴五阳粉。黄山神尼等人放要冲上去,只见别玉寒已钻入对方人群中,闪过两条毒蛇,剑磕软剑,左手一挥,两颗黑球迎上蛇公的双掌。蛇公不敢硬拼,撤掌闪身。童刚一动,已被黄山神尼拦下。

    这功夫薛三已被别玉寒抓起扔向对方人群。众人大惊,有了前车之鉴,如躲蛇蝎般四处躲开。但仍有数人躲过了薛三却忘了蛇公闪开的两颗霹雳蛋,迎头撞上,被炸身亡。

    只见薛三在地上怪叫连连,双手乱抓,转眼已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教主可看得出薛三受了何伤?”别玉寒负手站立场中,一身白衣,玉树临风,语音却是冷酷无比。

    “你把五阴五阳粉全转他身上了。”五毒教主惊叫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已负伤的别玉寒仍如此凶猛,着实让人心跳。

    “那太便宜他了,我还点了他十六处大穴,全身经脉倒置,柳捕头,比起你们少林的分筋错骨手如何?”

    柳三清浑身一抖,说出的话更让在场的人打个冷颤:“少林的分筋错骨手差远了。”少林的分筋错骨手已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点穴术岂不更是可怕。

    别玉寒冷目如电,射向假朝阳:“阴妖,你刺杀皇上在先,绑架假冒公主在后,其罪当诛,你是下一个。”如不是突然听到阴妖将内力运的软剑时抖出的细微风声和同时抖来的特殊香气,使得别玉寒突生警惕,将护体神功刹那间运至后背,使出缩头乌龟之招,以后背龟壳挡着辞向后颈的那一剑,恐怕当时就血溅楼上,一命归西了,此时怒火万丈,誓要对方今夜毙命于此。

    向前迈了一步。五毒教主苗羽蔚连忙喊道:“住手,你别忘了公主还在我们手上,如果我们中有人不能平安回去,公主立刻没命。”

    “你在要挟我?”

    “你没有选择。”

    “好,今日就先饶了尔等性命。别某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公主她们任何人被损一根汗毛,如同此人。”信手一挥,轰轰巨响,薛三所在地方被炸出一个大坑,薛三被自己身上的霹雳蛋炸得尸骨无存。

    没能如愿以偿杀了别玉寒,反而丢了‘刀剑二客’和薛三的性命,苗羽蔚看了眼别玉寒,咬牙一挥手:“走!”带领手下慌忙逃走。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二章借我宝贝一用夜探无名总堂

    别玉寒请黄山神尼师徒继续隐蔽跟踪对方,监视对方的去向。让沈岩和狄氏兄弟留下帮助柳三清和众捕快查探现场,自己带领众人懊丧地返回别府。

    听了所发生的一切,一直在门口和甄如玉等等待大家的冷大人更为女儿和朝阳公主的安全担心。柳三清也没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第二天傍晚王幽兰快马赶回,报五毒教众越过岳阳府,乘船进了洞庭湖,师父让她回来报信,自己继续跟踪。

    难道五毒教就此回自己的老巢湘西深山苗地了?可五毒教的精英全部在此,朝阳公主一行不可能被先行送往湘西。何况两天前柳三清已下令江南所有捕快暗中查访公主一行,不露痕迹地将公主运往湘西怕是不容易。

    “既然他们当初没有马上将公主一行杀害,公主和冷姐姐应没有生命之危。”千叶影儿劝慰冷大人和大家:“他们劫持公主的目的现在看主要是借机行刺相公,或是要挟皇上。杀了公主反而百害而无一利。”

    “五毒教只是江湖中一个用毒危害江湖的教派,虽然嚣张却无很大实力,即便对付别公子,也不敢绑架公主和冷小姐,冒灭门之险。”柳三清皱了皱眉:“可五毒教与飞鹰堡串通一气,先后刺杀皇上,灭杀朝廷官员暗藏凶器造反,显然是有更大的目的。刺杀别公子也是因为别公子正好参与进去,救皇上破案,坏了他们的大事,所以才要报复。”

    “不光是五毒教和飞鹰堡,还有如此多的江湖成名成家之人加入到他们中,一定幕后有人操纵。”千叶影儿点头道:“记得在京城闽南二丑不叫苗羽蔚教主而称她为堂主,影儿一直想不明白,现在看五毒教和其他江湖众人加入到一个组织中了。”

    “对!”别玉寒向柳三清望了一眼,带领冷大人、柳三清和祝二、影儿来到密室。

    裘飞腾和陶彤看到众人进来,摆出一付死猪不怕热水烫的表情,对问话更是一概不理。别玉寒笑着问柳三清:“柳总捕头对付这种人可有办法?”

    “大牢里的玩意儿不少,要不我拿来两件,夹断两根脚趾,挑断脚筋什么的小意思。”

    “大爷们在刀尖上舔血过了半辈子,还怕这个,有本事你不使是孙子。”裘飞腾怒气冲冲骂道。

    “真够汉子,不愧是荆州大侠。”别玉寒笑呵呵地来到裘飞腾跟前,突然伸手连点。裘飞腾杀猪般狂叫起来,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下。

    别玉寒看在眼里,并无出手制止的意思,看裘飞腾叫的查不多了,又是伸手连点,裘飞腾不再叫,却在地上哆嗦起来,脸色苍白如纸。

    过了半柱香,别玉寒伸手再点,裘飞腾停止翻滚,颤抖地骂道:“有种就杀了我。”

    “怎么会呢?”别玉寒淡淡一笑:“生不如死才是我最爱看的。”

    裘飞腾用力一咬,口中毒药没了,再要断舌自尽,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都没有,显然对方早已想到这点,早把自己藏在牙中的毒药搜走,还点了自己的麻穴,看来只有受罪的份了。

    别玉寒又是凌空连点,裘飞腾再次狂叫起来,比上次叫得更惨,全身抖的更剧。别玉寒笑道:“柳总捕头,这次在下点了裘大侠十八处大穴,全身经脉倒置,待会再加十八处大穴,他就瘫痪着过下半辈子吧。”

    陶彤看在眼里,听在耳中,满是恐惧。越怕越来事,别玉寒来到他的跟前。

    “大侠住手,我说,我说。”陶彤连忙求饶。别玉寒却伸手连点,陶彤杀猪般嚎叫起来。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别玉寒伸手一点,陶彤气喘吁吁,抖声道:“大侠这是为何?小的已经要招了。”

    “不让你知道别某的手段,怕你不说实话。在下等会还要问裘飞腾。如果你说的不对,到时你可别后悔。祝伯,去让狄氏兄弟买两罐蜂蜜,两箱蜜蜂,把蜜涂到裘飞腾身上。”说着伸手朝仍在嚎叫的裘飞腾一点,裘飞腾晕死过去。

    蜜蜂飞过后,裘飞腾已经让人认不出他就是荆州大侠裘飞腾,也终于开了金口。虽然二人不知朝阳公主被囚禁在何处,也不知道此事有谁主持,却交代了吕大人遇害真相和西城灭门案的线索,为千叶家脱了干系。知道了裘飞腾原来是什么雄狮堂黑狮坛副坛主,坛主就是在京城冒充商人鲁春霖的铁算盘贾商贾。雄狮堂下辖三坛,红狮正副坛主双英掌,白狮正副坛主刀剑二客,堂主是何人裘飞腾却说不出来,因为每次堂主现身都是紫巾蒙面。更不知道五毒教主也是堂主,也不敢肯定苗羽蔚就是他们的堂主。

    “那么在京城现身与阴妖同时偷袭相公那位紫衣紫巾蒙面人武功高强,恐怕就是雄狮堂主了。”离开密室,千叶影儿突然想起京城那位武功高强的蒙面人。

    “那么现在已经出现两位堂主了,但愿他们没有十个八个堂主,否则够我们受的。”别玉寒自嘲道。单是紫衣紫巾蒙面人和五毒教主苗羽蔚就已经让人头痛了,加上他们所笼络的高手和力量,实在让人头痛。

    “鹰爪王童刚和飞鹰堡在江湖的名气实力比五毒教大的多,童刚的地位决不会比苗羽蔚低。”柳三清接道。

    “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笼络住这么多江湖高手呢?”千叶影儿实在想不到江湖中何人有如此本事,胆敢与皇上作对。

    犹如大家的心情天也是灰蒙蒙的飘着细雨,冷冷地打在众人的脸上。别玉寒负手静静望着远方的天空:“雨不会老下,天不会老阴,总有雨过天晴、破雾见日的时候。”

    雨没有停,太阳更没有出来,偏偏雨下又赶屋子漏,烦心事又来了。大家徒劳地累了这么久,吃过午饭正准备休息休息,再想下一步怎么办,报峨嵋双娇燕要见别玉寒。

    “别大侠,我爹要为大师兄的事来找你算账。”刚进了客厅,‘玉燕’燕怡婷急急喊道。

    别玉寒看了峨嵋双娇燕一眼,峨嵋这时候还来捣乱,心中有气:“我现在正为好多事烦着呢,虽然看在在下与贵姐妹有过一些交情的面上,不愿与你爹为难,但如你爹找上门,我怕到时大家都难下台阶的。”

    ‘雪燕’燕怡雪一向脾气急躁,见状喊了起来:“难道你要跟我爹动手?”二人早已心议别玉寒此刻姓别的娶了五位如花似玉、身份尊贵的大小姐,爹爹肯定不愿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做小,何况还是俩女儿。如今如果二人打起来,无论如何都没戏了,二人急忙赶来,如今见无法阻止这场打斗,燕怡雪当下就急了。

    “是你爹找上门来的,我们还能做缩头乌龟不成?”别玉寒未开口,阿娇先嚷了起来。

    燕怡婷一拉正要开口的燕怡雪:“别大侠,我们知道别大侠无错,也跟爹爹说了当时的情况,爹爹把大师兄责骂了一顿。但这两日来老有七大剑派的人说三道四、火上加油,爹才坐不住的,还请别大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爹动手才是。”

    看着燕怡婷乞求的眼光,别玉寒的心硬不起来,但现在府里这么多大内侍卫,自己太过软弱传出去成何体统?想要开口,看到燕怡婷怀里突然一露小脑袋的燕怡婷,心里有了主意。笑了笑:“不跟你爹动手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个条件。”

    “只要不跟我爹动手,别大侠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燕怡婷看到眼前的曙光,急急答应。

    别玉寒站起在双娇燕身边缓缓转了两圈,微笑不语,把两位姑娘看得不知所措,两双四只眼睛跟着别玉寒转来转去。这边转着,周围五双大眼睛同样跟着转,不知别玉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要把你们俩最心爱的一对宝贝借我用用。”别玉寒话刚出口,阿娇叫了起来:“不准要,表哥。”

    “为什么?”别玉寒不明所以,阿娇挺了挺傲起的胸脯,低声嘟囔道:“都五对宝贝了,还要借,用的过来吗?”

    别玉寒明白过来,无法明言训斥表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对双娇燕道:“自今日起借小黑小白一用,用过后马上还给二位如何?”

    紧张过去,松了一口气后有点失望,点头答应:“好啊。”

    刚说完,祝伯进来报峨嵋派掌门燕大侠要见主人。别玉寒让祝伯带双娇燕自后门离开,免得让对方看到反而棘手。自己定神想了想,迈步出了客厅。

    “原来是燕掌门贤伉俪造访寒舍,晚辈迎接来迟,还望燕掌门见谅。”别玉寒来到大门外,看到燕辰夫妇站立门外,身后跟着门人弟子,远处还站了不少七大剑派的人,立刻迎了上去。

    “别大侠现在名满天下,威震江湖,岂是峨嵋能够高攀的。别大侠以晚辈自居,折杀了燕某。燕某担当不起。”燕辰怒气冲冲回道。

    “燕掌门如此说才是折杀小的了。别某乃燕家姐妹的朋友,当然是晚辈了。”别玉寒嘻嘻赔笑道:“燕掌门到了寒舍,快请到客厅一叙,也让晚辈一尽地主之谊。”往旁边一闪,拱手要让燕辰夫妇入内。

    “慢!”燕辰一摆手,抬头望望别府大门:“听说此宅曾是本朝开国一位王爷的王府,如此豪门大宅,燕某一江湖草莽,岂敢踏足。”

    自己如此谦让有礼,对方却一再蛮横无理,简直是不可理喻,心中有气,但想起要借双娇燕的小黑小白,只好忍气吞声,问道:“既然如此,不知燕掌门为何来到别府?”

    “听说别大侠将我峨嵋‘混元剑法’跟本不放在眼里,燕某今日特来领教。”燕辰到这里来虽是为了徒弟,但也知道当日高翔说话过于浪荡,理不在他,但七大剑派几日来以此事耻笑峨嵋,燕辰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哈哈哈,原来燕掌门是为令徒高大侠的事而来的。”别玉寒装做恍然大悟:“高大侠那是话说得不是,但在下脾气急躁,彼此动了手,还请燕掌门见谅,晚辈这里向峨嵋和高大侠赔个不是了。”

    “表哥话不能这么说。”阿娇突然插口:“表哥虽然动了手,却是为了一位良家姑娘的清誉。对一个女孩子家清誉比生命还要重要,身为名门正派的峨嵋大弟子却出口诬蔑舞县令的千金小姐,是为无礼;造谣中伤,是为犯法;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出言不逊,满口秽言,是为无教。无理、无法、无教,如何配做峨嵋这名门大派的身传言教大弟子,表哥教训他乃是替燕掌门教训违犯门规弟子,掌门何来兴师问罪?”

    “你,峨嵋的弟子还用不着别人教训。”燕辰向来把高翔当作儿子和未来的女婿,如今听阿娇在众人面前如此将高翔说得一文不值,心中气极。

    “燕掌门此言差矣,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师无先后,我父亲身居二品两江巡抚,仍能守法循理,鞠躬下问,我阿娇虽然一女流之辈,尚对指教我表哥之人万福致谢,何况我表哥是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行峨嵋等名门正派倡议所为。掌门持掌峨嵋,表率江湖,难道还不如阿娇一小女子吗?”

    阿娇刚一开口,别玉寒要阻拦,被千叶影儿在后背捅了一下,便不作声。原来影儿怕别玉寒答应燕家姐妹后会一味忍让,教了阿娇这些话,让别府站在有理一方。此刻听阿娇说得差不多了,别玉寒上前阻止:“阿娇,不可对燕掌门无礼。”

    燕辰武功虽高,但逞口舌之能却不成,一向靠老婆在旁指点,此刻霍灵芝一捅正要开口争辩的燕辰,上前一步:“别夫人说得虽然有理,但我们不是为翔儿来此的。翔儿为自己的鲁莽正闭门思过。我们是来领教别公子的武功的。还请别公子请教。”

    虽然不想与别玉寒动手,但峨嵋被逼到这份上,骑虎难下,只好手上见真张,高翔所受侮辱不能凭对方几句话就作罢。

    “峨嵋乃百年大派,武功源远流长,岂是晚辈所敢看轻?”别玉寒知道无论如何是不能动手的,继续退让,耍起嘴皮上的功夫:“江湖卧虎藏龙,能人辈出,武功高强者难以计数。但武功虽有高低,还要看他用来作什么?五十年前阴阳二妖武功高强,但为非作歹,终为武林中人所不齿。想峨嵋创派二百余年,惩奸除恶,驱鞑虏,复兴汉业,百年前七长老命丧神魔之手。五十年前五位长老二十余名弟子遭阴阳二妖毒手,其他大小数百战更是让人难以悉数,如此济世之武功岂是初出茅庐的晚辈所能望其项背的。如果掌门贤伉俪肯传教晚辈,晚辈必大开寒宅之门,焚香虔诚令授。”

    说着,手一挥,大门应声而开,别玉寒躬身虔诚让路。前来兴师问罪变成了教授别人武功,别玉寒一番话将峨嵋捧上了天,处处对峨嵋透着尊敬。自己被峨嵋自己这块牌子给套住,燕辰怒极而笑,连声道:“好,好,好,姓别的不愧是当朝解元,江南神童。老夫说不过你,但你如再招惹我峨嵋,老夫拼死也要与你斗上一斗。走。”

    极度疲倦的千叶影儿、王幽兰、杜隽和大家一样各自回自己房间休息,只留没有随行的甄如玉和阿娇带领彩云、霁月和阿娇的丫环春桃、秋香伺候别玉寒休息。

    “表哥一开口就要燕家姐妹的宝贝,阿娇能不吓一跳吗?你摸摸,你摸摸,我的头发丝都吓凉了。”四位丫环退出后,阿娇见表哥瞪了自己一眼,知道是为燕家姐妹责怪自己,忙装委屈地叫道。原来这里面有一段故事,一天夜里别玉寒轮流摸着五位夫人精美的胸脯,怎么也摸不够。杜隽的特大号是一付天生的肉枕头,别玉寒最爱枕在上面。不过有一次杜隽一翻身压到别玉寒头上,差点将他憋死。影儿的小巧如椒房,握在手里犹如两颗冰玉,爱不释手。有西域血统的如玉,乳房滚圆翘傲,配上细腰翘臀,前耸后突,形态完美无缺。如果说阿娇滚圆的身子上那对乳房大小相宜,肥瘦适当的话,幽兰因长期练功而使其胸脯健康优美,结实而富有弹性。别玉寒不禁称赞,说是五位夫人这五对胸脯,是别府的宝贝,让人爱不释手。以后每次别玉寒一提宝贝,六人都知何所指。

    别玉寒手伸了过去,阿娇一把打开他模向自己光滑如缎的小腹尽处的手:“摸哪呢?摸哪呢?”

    “你说你头发丝凉了,让我摸的。”别玉寒装做委屈的样子。

    “讨厌。”阿娇白了表哥一眼,偎依在他的怀中。别玉寒顺势将另一侧格格笑的如玉搂入怀中,三人舒适地躺倒在四位丫环刚铺好的锦褥上。

    美人在怀,但美人也感到心上人心思没在自己身上,知道别玉寒心系公主安危,体贴地静静待在身旁,不去打扰他。

    别玉寒翻身坐起打坐,静静自己的心,借机消除疲劳。太阳西斜时打坐完,报双娇燕来访。

    自后门出来偷偷混入人群的双娇燕见别玉寒不但没有与爹爹动手,还给了峨嵋一顶风光的大帽子,欣喜万分,随爹娘回去后找机会偷偷溜了出来。将小黑小白交给别玉寒,教他如何调教指使小黑小白,别玉寒问了些如何跟踪的问题,只到落日西下,华灯初上时双娇燕才有祝伯护送离开。

    不知下一步如何办才好,别玉寒迎着夜色漫步出府,来到江边一间酒肆,在临江窗口位置坐下,刚将酒杯挨住嘴唇,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别兄一人喝酒实在无趣,不如小弟来陪别兄如何?”

    却是一身银装的荒唐公子。好俊的轻功,来到自己身后都未被自己发觉,别玉寒不得不佩服,点点头,一伸手:“荒唐兄请。”让小二上来一副筷子和酒杯。

    “别兄将五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扔在家里,自己独自江边饮酒,怕是有什么事不愉快?”一杯酒下肚,荒唐公子察言观色问道。

    “没什么,闷了出来溜达一下,荒唐兄如何到此?”别玉寒不愿更多的人知道公主被劫持的事,当下搪塞过去。

    “来找别兄啊,小弟前日给别兄送了大礼,别兄还没谢过小弟呢。”

    “别某理当重谢,可惜别某不知如何感谢荒唐兄,现在这里以一杯薄酒致谢了,日后再重谢荒唐兄。”说着举杯敬酒。

    酒过三巡,别玉寒问道:“别某有一事不明,不吐不快,还请荒唐兄见谅。”

    “不客气,请讲。”

    “你我萍水相逢,荒唐兄为何帮助别某,别某实在想不出来。今日请教荒唐兄了。”

    “受人所托而已。”

    “何人?”

    “小弟答应对方不讲出来,还请别兄见谅才是。”

    “原来如此。”别玉寒不再强求,但实在想不出何人暗中帮忙自己。对方好像对自己的动向很清楚,当下灵机一动,探视道:“荒唐兄好像消息很灵通,不知这江湖上最近有无什么大动静。”

    “江湖上日日都有动静,否则也不会有‘江湖凶险’之说了。”荒唐公子一笑:“不知别兄要问哪方面的?”

    别玉寒一笑:“随便问问,酒中谈资而已。”

    “好像不只如此,别兄一人到此饮酒,定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小弟听听,也许小弟碰巧能帮上什么忙呢。”

    别玉寒欲言又止,荒唐公子看在眼里,突然凑近小声道:“听说近日突然大批大内侍卫匆忙南下,别兄可听说了?”

    “噢?”别玉寒心中一惊,这次大内侍卫如此大动干戈,浩浩荡荡南下,恐怕已惊动江湖,自飞鹰堡被抄后,难免大家不对朝廷的动作格外上心。当下问道:“荒唐兄可知他们南下何为?”

    “听说他们就住在贵府,别兄还来问小弟?”荒唐公子笑道。

    别玉寒尴尬笑道:“别某知道了,荒唐兄是为打听这个来的。”

    “别兄既然不肯以诚相待,小弟就不说了,来,喝酒。”说着举杯。别玉寒反而心里上下忐忐不安,犹如一根骨头扎在喉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实在难受。

    “小弟还有些事情要办,告辞了。”荒唐公子起身一拱手,迈步出了酒肆。

    别玉寒忙将一块碎银扔给小二,追了出来。

    “如此良宵,别兄不去跟五位夫人亲热,跟着小弟干吗?”

    “唉,大内侍卫住在我那里,我哪里还有心事亲热?”别玉寒叹了口气。

    “是为朝阳公主么?”荒唐公子一挥手中玉扇,动作潇洒。

    别玉寒一惊,伸手拦住荒唐公子:“公子既然都知道了,来找在下干吗?”

    “看看你找没找到公主啊,我们是朋友,当然要关心了。”荒唐公子说得有理,因此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脯。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荒唐兄?”

    “什么消息?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告不告诉你也要看本公子的心情。”荒唐公子瞪了别玉寒一眼。

    别玉寒脑子有点大,想起在荆州发生的事情,对这荒唐公子还真是能软不能硬,得罪不得。当下满脸笑容:“荒唐兄的脾气在下早就领略了,别某不才,一直当荒唐兄是朋友的。”

    “是吗?我怎么记得有人在荆州想对本人用强来着。”

    “可我还诚心诚意在‘芳泽园’请过你的。”别玉寒忙着邀功。

    “诚心诚意个屁!”提起‘芳泽园’,荒唐公子火冒三丈,狠狠瞪了别玉寒一眼,迈步上前。别玉寒慌忙跟在后面。

    “既然你老是跟在我后面,就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说着跃上屋顶,向西奔去。别玉寒一纵而上,寸步不离跟在后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来到城西一片民宅。荒唐公子伏身在一座民房屋顶后面,一指前方树荫中一座大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听说过‘无名堂’吗?”

    “江南三大堂之一‘无名堂’,据说是一个专门收人钱财为人消灾的组织。”

    “看来你还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蛋。”荒唐公子瞟了他一眼:“对了,我忘了你守着一个女诸葛做老婆呢。这里就是无名堂在武昌府的据点。”

    “你带我到这里干吗?”

    “五毒教离船后大船开到这里,然后两辆马车就自船上开到这里。”

    “是吗?”别玉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哼,小小的五毒教还想骗丐帮,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别玉寒不禁扭头看看眼前这位,对方有点太莫测高深了,黄山神尼这等江湖顶尖高手都被骗过,他却能跟踪到此。想想自己与眼前这位什么荒唐公子的相处,别玉寒佩服之余不免有点心寒。

    “可惜这里戒备森严,如同壁垒。里面不但高手很多,‘夺命刀’冷残‘无情剑’吴青也在里面,所以我不敢轻易进去。所以马车里的是不是公主我可拿不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进去看看。”别玉寒就要起身,被荒唐公子一把抓住:“不能冒险,里面机关重重,到处都是暗哨,进去肯定会暴露的。再说你也不知道公主被藏在哪里呀,你我俩人又如何救得了公主?”

    “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去马上就回来。”别玉寒想起小黑小白,起身奔回别府。

    回来时别玉寒带来了祝伯、沈岩、王幽兰、韩天行、天山二怪、柳三清、胖瘦二婆、狄氏兄弟和花妖。众人隐蔽好,别玉寒和荒唐公子闪身跃入黑夜中,借助黑夜和树木掩护,潜入大院。

    果如荒唐公子所言,诺大的庄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明桩暗哨戒备十分森严。两人靠绝伦无比的轻功,缓缓躲过敌人,来到大院深处,悄悄自怀中将小黑小白放出。小黑小白出来前分别闻过冷大人带来的朝阳公主和冷如心衣服用品,别玉寒轻轻将其放到地上后,小黑小白在黑夜中仰头闻了闻,要向前奔去。别玉寒连忙将小黑小白抱起,沿着小黑小白指引的方向灵巧地闪过岗哨,向前寻去。

    小黑小白来到后院,带着二人沿着画廊来到一精致的钩栏木桥旁。二人施展壁虎功悄悄自桥旁越过近十丈长的人工湖,来到潺潺流水环绕的巨大的假山前。小黑小白停留在假山前一凹陷处不再奔跑。

    “难道在这假山之中?”别玉寒带着小黑小白绕了假山一圈,最后小黑小白仍停留在远处,二人相视,不禁同时想到这个问题。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门道,不知是否真有机关,别玉寒想如果影儿在就好了,方要上前敲打,只听假山里传出转动声,别玉寒连忙抱起小黑小白,塞入怀中,与荒唐公子闪入山石后,屏住呼吸。

    只听一阵轻轻的格格声,方才正要敲打处假山打开,亮出一道门。只见两名蒙面少女走出,身后跟着‘无情剑’吴青和一名大汉。

    “小姐下一步怎么走?”’‘无情剑’吴青问道。

    “姓别的真是走运,又让他死里逃生。严密监视,要把公主主仆二人衣食住行的每一个细节都记下上报。我自有主意。冷丫头日后用来与姓冷的交涉,如果他不听我们的,就让他再见不着他唯一的女儿。但一定要把姓别的除掉,这里只有他熟悉朱由敏,此人不除,没有下一步。”走在前面的少女话虽不高不扬,不急不徐,但冷的可怕。

    “是。”’‘无情剑’吴青拱手答应,似是对蒙面少女很敬畏。

    看四人渐渐走远,别玉寒心中一动,对荒唐公子传音入密:“我跟过去看看。”

    荒唐公子一把拽住他,同样传音入密道:“想知道那位小姐是谁?还是先救公主吧,免得公主有生命之忧。救了公主,无后顾之忧,再一鼓气捉拿他们四人才是。”

    想想也有道理,还是救公主要紧。两人分别将附近可能察觉两人动静的几处暗哨点了穴,跃到四人离开之处,学着’冷残将手按上一处凹处,抓住机关,轻轻一拧,门徐徐打开一缝,两人闪身入内。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三章茅山双奇公主脱险

    转过弯,循台阶而下,来到一宽敞的大厅。几只长明灯挂在墙壁上,怪不得门开时外面看不到灯光,是因为这两道弯和台阶。

    “鹰豹狮虎龙。”一个低沉的声音自暗处传来。两人一怔,同样的话传来,看来是暗语。两人没有想到对方在这里还会设有暗号,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刚迈步出了过道,无数只暗器飞来,两人忙挥剑护身,将暗器击飞。四柄长剑自不同的方向疾速刺来。别玉寒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出‘天地共逍遥’将四柄长剑击退。

    “武当‘北斗七星阵’?”荒唐公子喊道,见握剑袭击自己的是四名蒙面青年汉子,更是吃惊,武当‘北斗七星阵’乃武当不传之秘,四人不但会使,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当下不敢大意,短剑举起,叮嘱别玉寒小心。

    对方同样震惊别玉寒的功力,一剑便将自己的剑阵给击退。当下同声长啸,再次袭向二人。别玉寒救人心切,不愿恋战,当下同是一招‘天地共逍遥’,将功力提至八成。但听惨叫连连,四剑皆断,四名蒙面青年汉子口鼻喷血向外跌出,显然即使不死也是重伤。武当‘北斗七星阵’虽然厉害,但逍遥子当年凭着这套剑法上少林下武当,先后破了罗汉阵和这‘北斗七星阵’,四人连阵虽然厉害,但如何受得了别玉寒这奋力一击?荒唐公子也被如此功力惊呆了,只到别玉寒喊他,才忙跟了上去。

    刚迈入大厅,长明灯突然被人点灭,灭的刹那间别玉寒和荒唐公子都看到大厅两侧阴暗出坐着两名瞎眼老人,满头白发苍苍,恐怕要有七八十岁了,一个独臂,一个独腿。

    “茅山双奇。”荒唐公子叫道,赶紧提醒别玉寒:“茅山双奇虽然身残,但因得到茅山老道的秘技在三十年前黑道排名黑道前十,内力武功高强,辨风听音,杀人无数,后来败在刀君手下才退出江湖,据说也只是败了一招半式。”

    “想不到事隔三十年江湖上还有人知道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一招也是败,半式也是败,败就是败了。”独臂老人喃喃道,声音甚是凄凉。

    “既然二位败过,就不该再管闲事,免得一败再败。”别玉寒冷冷道,知道不战不能过去救公主,当下说话不客气。

    “好狂的小子,他们四个能败在你手里,好功夫,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阁下只要胜了我们俩老头子,人就让你们带走。”

    “好!荒唐兄为我压阵。”别玉寒不再多话,迈步上前。一股阴柔的指力点向自己双眉之间,却是独臂老人。别玉寒反手一点,却是少林‘无扰指’。

    “你是少林派的,当年了音大师最为精通少林‘无扰指’才能使出这等威力。”独腿老者说道,一抬手中拐杖,伴着万重杖影一股凌厉的劲力袭向别玉寒双腿。别玉寒一声冷笑,身子凌空横起,踢出了少林佛影腿迎向独腿老者,同时指向独臂老人,一口气使出少林无定指、无相劫指、和锁指功中各自绝招。

    独腿老者拐杖连击,独臂老人独臂连点,重重叠叠的掌影和杖影才终于化解了别玉寒的攻势。尚未喘气,只见别玉寒在空中一翻,人在空中缓缓下落,双手握拳缓缓向茅山双奇击出,正是当日少林方丈无尘大师使出的罗汉拳。

    普普通通的罗汉拳,来的平淡无奇,没有一点少林罗汉拳应该有的虎虎风声。茅山双奇忽然凝神屏气,神态郑重地以独腿独臂迎上别玉寒的双拳,两下相击,无声无息,突见茅山双奇剧烈摇摆,人向后顶住墙壁。

    “好,好,三十年后能见后辈中有如此高手,老夫开了眼了。”身子微微前屈,每人的后面墙壁凹进半寸许。如此无声无臭却这么大的威力,荒唐公子也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已到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的别玉寒自那日与少林方丈论武后武道修为更上一层楼,此刻平平常常江湖人人会打的少林罗汉拳被别玉寒使出却是浑然天成,惊世骇俗,比之少林方丈恐有过之。

    “二老应该知难而退了,免得断送了自己一世英名。”别玉寒见对方眼瞎,故意这般使出,待对方察觉时只能仓猝应战,内力不能尽力发挥,虽然取巧,但能将茅山双奇击成如此,着实让对方吃惊。

    “哈哈哈,老夫要进棺材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只是能痛快一战才对得起这把老骨头。老夫忠人之事,少侠要救人,只有杀了老夫两人,少侠放手来吧。”

    “好,别某得罪了。”别玉寒自己也不好受,没想到此地会有如此高手,为了救人,拔出玉箫,长啸一声,人飞身扑向独臂老者,手中玉箫幻起重重叠叠箫影,一片箫风吼罩向对方。身后冷风传来,知是独腿老者袭来。别玉寒一咬牙,接住身后来风,顺势加速扑上。独臂老者虽然武功高强,但眼瞎主要靠耳辨风声来对付对方之招,独臂化作无数掌影迎向对方箫影,谁知别玉寒借助身后之力,如箭般射到,突然箫影一收。箫影箫风突无,老者一惊,不待以耳辨识,别玉寒已到跟前。老者大喊一声,掌影回首,人要往旁边躲时已是不及,只好独掌尽力推出,与别玉寒硬拼。别玉寒的玉箫无声点到胸前生死大穴。老者不愧为三十年前黑道高手,似乎感觉到,立刻身子一侧,让开前胸大穴,独掌照旧拍向别玉寒前胸。

    谁知别玉寒突然撒手抛弃玉箫,脚下龙龟八步一滑,紧随后背的拐杖迎向对方的掌力。二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心心相通,立刻收力,身子向旁边滑开。但别玉寒如鬼影般相随,手无声拍出,直到来到对方顶门后方才突然发力,掌力突入对方护体神功,老者来不及惨叫,头颅尽碎。此刻独腿老者的拐杖已追向自己,别玉寒来不及再躲,来了个‘缩头乌龟’护身罡气尽数积聚后背。但听砰的一声巨响,别玉寒身子撞向墙壁,破壁而入。荒唐公子见此吓得叫不出声,却听一声惨叫,独腿老者手中拐杖断为数节。神龟的壳坚硬无比,加上别玉寒的护身罡气,何等威力?老者尚未从震惊中醒来,别玉寒撞到墙壁的身子扑向自己。

    中了自己全力一击竟然不死不伤,还能反击,老者着实吓得不轻,双掌自胸前推出,十成功力袭向来者。谁知别玉寒突然赤龙升天,对方掌力自脚下滑过,别玉寒飞身扑近对方,左手爪撕龟头,右手爪点马眼分击对方掌心和手腕。老者双掌一翻,切向对方手腕。双方连续拆了十几招,近身肉搏对瞎子可不利,毕竟耳朵是长在头两侧,比眼睛要慢些。而别玉寒更是欺负对方瞎眼,出手越来越无声,让对方很是吃力,面对面前如此强手,老者更是不敢掉以轻心,但兄弟的死对自己打击太大了。二十招一过,别玉寒突然一转身,双掌自肩上反击,突然要以内力与硬拼,待到对方全力击出,他见对方上当,使出‘龟头反击’之招,以身后的龟壳为兵器,撞向对方。对方武功高强,突然使出自己的杀手剑,独腿一曲以膝盖撞向别玉寒的后背,双手同时化作十柄利剑,扎向对方后颈。别玉寒等的就是这一刻,反正自己护身罡气外加龙皮和龟壳,肯定战便宜,当下运足内力迎上。

    一声惨叫,独腿老者独腿尽断,别玉寒毫不留情,双手顺势抓住了对方要嵌制自己喉咙的双手,用力一捏,又是一声惨嚎,双手尽断。

    “你,你好狠!”独腿老者瘫到在地上,嘶声喊道。

    “在下给过你逃生的机会,你不要,是咎由自取,助纣为虐,绑架当今大明公主,是罪不可恕。”别玉寒为公主之事憋了一肚子气,此刻出手早无仁慈。

    “老夫本就是黑道中人,罪孽大了,死又何惧。哈哈哈。”

    “那你更是其罪当诛。”老者狂笑中放要咬舌自尽,别玉寒一掌拍出,对方头颅尽碎。茅山双奇成名五十年余年,不出江湖三十年今日重出江湖,竟如此惨死在假山之中,说出去恐怕无人可信。

    荒唐公子虽也杀过不少人,但何曾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搏命之斗,凶险无比,惊魂诈定,看着别玉寒,浑身一颤。

    能够以瞎眼独臂独腿之残疾而名列黑道前十,武功可想而知,别玉寒暗中调理气息,咽下涌上的一口血,压平自己翻腾的肺腑,及时除去二人击在自己身上的内力,对荒唐公子道:“双奇武功高强,不可不除,走吧。”当先开路,荒唐公子连忙跟上。

    有茅山双奇在此,谁敢前来寻死?因此前方再无人看守,飞身过了大厅,便是石室,只见侧面开有石洞,两名少女看着来到跟前的别玉寒二人花容失色,浑身哆嗦着,显然是两名不会武功的俾女。身前小桌上放着宣纸笔墨。别玉寒信手点了二人哑麻二穴,自门上小窗向里窥望。只见一名白衣少女端坐石床之上,低眉敛目,如刀削般美丽绝伦的脸庞虽然苍白疲倦,却依然娇艳高贵,明艳照人,又不失孤冷矜持。身旁跪坐着一位妩媚灵巧的美少女。

    正是失踪的朝阳公主。旁边少女正是公主的贴身宫女红莲。

    别玉寒与朝阳公主在京城朝夕相处,曾为公主画过像,画家的眼睛不但雪亮,还能记住自己看到并为之入画的每一件美丽的事物,一脚踢开石门,飞身跃入,单膝跪地行礼:“玉寒营救公主来迟,使公主蒙辱受惊,玉寒罪该万死。”

    破门之声将原本闭目休息的朝阳公主主仆二人惊醒,见是日日思念的别玉寒,朝阳公主浑身一颤,端目凝视跪在眼前别玉寒,仍是玉树临风,潇洒俊秀,超凡脱俗的气质中不失温文儒雅,久久凝视,不知如何开口。半晌仿佛如梦初醒,一端身子,缓缓开口:“别公子请起。”

    别玉寒听命起身,红莲手挽公主右臂,笑中带泣道:“公主说你一定会救我们的。”

    朝阳公主淡淡一笑,却如樱花般粲然绽放,荒唐公子看在眼里,忽然心里酸酸的,转身离开。

    荒唐公子回来时朝阳公主仍是那样满脸绽放如花地望着别玉寒,两只明眸在灯光下闪闪着,是两颗欲滴未滴的泪珠闪着羞涩而又满是喜悦的光芒。除了那句别公子请起公主便再不知如何开口,静静地痴望,柔情万千,香心如诉。荒唐公子咳嗽一声:“我们还是想法出去吧。”

    朝阳公主俏脸一红,连忙站起。被荒唐公子自隔壁救出的冷如心进来见到别玉寒,兴奋地一把抓住别玉寒的双臂,跳了起来:“别大哥,沈大哥呢。”

    “就知道你的沈大哥,我可要吃醋了。”别玉寒一瞪眼装做生气的样子,冷如心娇憨地瞪了他一眼,使劲摇他的臂膀。

    “你的沈大哥就在外面,咱们这就去见他。”。

    进来的张成、芮霖连忙跪倒,放要请罪,朝阳公主一摆手,让二人起来,二人起身谢过别玉寒,别玉寒一回礼,带领大家来到假山石门前。放要开门,别玉寒一摆手:“我一人先出去,你们三人保护好公主,得我信号再出来。”

    轻启石门,一探头,妈呀,小桥对面的画廊站满了蒙面武士,手握弓箭,对准假山,为首的正是‘无情剑’吴青。

    “姓别的,老夫真是小看你了,竟能找到这里来。”吴青手握刀柄,厉声喝道,显然怒极,别玉寒自然在里面,看来茅山双奇和四剑护卫都已凶多吉少。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某不但要救公主,还要将你们这帮目无王法,胆敢劫持公主的江洋大盗绳之以法。”

    “那样看你活着走出来走不出来。”吴青旁边一位黑衣中年汉子高声喝道:“老子要把你烧成灰,为三弟报仇。”

    别玉寒观看此人:“看你的长相可是霹雳堂三雄中人?”

    “薛二,老子今日要为薛三报仇,将你碎尸万段。”薛二咬牙切齿道,手一举,画廊中立刻有人举起火把,别玉寒这时看清每支长箭的检簇上绑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小心,那些箭上绑的是西域产的黑油,里面裹有炸药,是霹雳堂威震江湖的独门武器,不输九幽修罗教的火磷箭。”荒唐公子在后面叫道。

    “那怎么办?”别玉寒问道。

    “敌人守备甚严,人数众多,又是他们的巢穴,我们不占上风,这里易守难攻,咱们还是守在这里等待天亮,设法搬来官兵才是上策。”

    “好吧,我通知柳三清调集大内侍卫和衙门捕快来。”按照事先商议的长啸一声。

    “阁下想招同伴来送死,那再好不过。”薛二哈哈大笑:“老子正想将你们一网打尽呢。你就滚出来受死吧”

    别玉寒也笑道:“这里绿水环绕,假山俊秀,如此风景优雅、清幽恬静之处我们怎么舍得这么着急走,薛老二如也是附雅风流之人,何不过来一同欣赏这水中明月,拂水杨柳?对了,您老兄别忘了带壶酒和两碟小菜来。”

    薛二本就不是风雅之人,如今别玉寒当着这么多人面如此说,薛二气得哇哇大叫,连声叫放水,放水。

    “气晕了吧。应该叫放箭才是。”荒唐公子在旁幸灾乐祸道。

    话刚出口,冷如心在后面尖声叫道:“漏水啦,漏水啦。”

    这下轮到对方哈哈大笑了,荒唐公子骂声混蛋,返身查看。只见石厅四壁露出四个大石洞,湖水疾速冲了进来,照这样看,不一会儿就会将整个大厅灌满的,大家所站的台阶恐怕也要殃及,即使淹不着,大家挤在一起,没有空间,对方射箭来将石门烧毁了大家只有挨打的份儿。

    别玉寒四下环顾一眼:“荒唐兄,我去吸引敌人的注意,你趁机带领张成、芮霖保护公主上假山,躲在山石后面。”

    说着闪身出了石厅,薛三见别玉寒出来,手一挥:“放箭!”数十支长箭射向别玉寒,别玉寒人在空中,长袖连挥,长箭放到身前一丈处便被击开,砰砰声中长箭尽数炸开,化作无数火球。

    看在眼里,别玉寒心里吃惊,如果这些箭射到不会武功的公主他们身上麻烦就大了。想着人在一支箭杆上一点,人凌空向小桥飞去。长箭如飞虫般跟着别玉寒的身影转向小桥。

    趁此时机,荒唐公子一挽朝阳公主的手臂,冲出石门,腾身跃起。张成、芮霖拉住冷如心和红莲随后扑出,向上跃起。数支长箭立刻向这边射来,已经跃上假山的荒唐公子回身挥掌,隔空将长箭远远击开,四人借此登上假山,藏在山石后。

    眼见别玉寒连躲带打避开无数如鬼魅般追随的长箭,就要落脚小桥上。薛二双手连挥,四枚黑团两粒奔向别玉寒,两粒奔向木桥。别玉寒知道其厉害,不敢躲闪让其击中假山,以免公主等有危险,当下手指连弹,隔空朝袭向自己的霹雳子弹去,霹雳子在丈外立刻炸开。此时另两颗霹雳子击中木桥,爆炸声中木桥陷入火海中。

    别玉寒本要击开霹雳子的同时向下坠落,隔空踢开另外两颗霹雳子,没想到薛二的手法甚是巧妙,后击的向木桥的两颗突然在桥上互相撞机爆炸,此时别玉寒如果再落下,比将掉入火海中。别玉寒临危不乱,右脚在左脚上一点,一招‘赤龙升天’,人向上冲去,恰好躲过射向自己的长箭,在一支长箭上一点,来个‘神龙摆尾’人向后翻去,落在假山前。

    长箭再次射向自己,别玉寒恼怒对方凶狠,当下长啸一声,身子原地急速旋转起来,快的让人只看到一团白影,如云似雾,所有射向的长箭都如陷入旋涡中跟着白影旋转起来。突听别玉寒一声暴喝,旋转的长箭突然射向对方群敌,众敌正在惊叹别玉寒如此神勇,突为别玉寒的暴喝震的心神一惊,此时见长箭射向自己,既是惊慌腿却酸软无礼。还是吴青内力深厚,不为别玉寒的暴喝惊吓,见状忙大声喝道:“躺下!”

    众人被点醒,慌忙抱头趴下,但仍有十几人动作慢了,惨叫声中,尽数被长箭穿身而亡。冷残喝道:“大家注意隐蔽,射死姓别的。”长箭再次射向别玉寒。别玉寒只好在假山前跳跃着击挡射向假山的长箭,有荒唐公子在后,偶尔漏网之箭也被他一一击落,公主一行倒是无恙。

    此刻藏身院外的祝伯等听到别玉寒的长啸,立刻放出五色焰火,急招大内侍卫前来,同时跃入院中,连杀带冲,无奈敌人众多,且训练有素,奋不顾身,一时难有突破,知道大内侍卫尽数赶来,加入战团,压力才减轻不少,冲至后院。祝伯、沈岩手持刀剑和鬼见愁,杀伤不少敌人,凌空虚度,踏点落在水中的长箭,来到别玉寒身边。祝伯接过别玉寒,沈岩和别玉寒闪身到石后察看公主一行。

    “沈大哥,你来了。”看到沈岩,冷如心欢叫一声,扑入沈岩怀中。

    沈岩拍拍冷如心,对别玉寒道:“别兄,敌人太多,且个个凶神恶煞的不要命,我们这么多大内侍卫才勉强杀入后院,刚才看到童杰带领今百名飞鹰堡的人赶到,我们怕是寡不敌众,得赶紧想办法,时间长了会走不了的。”

    “你们不要为我牺牲这么多性命,我留下,你们快走吧,把如心和红莲带走。”一直坐在石头上的朝阳公主突然开口。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救不了公主,大内侍卫谁也不敢后退,否则回到京城也是死路一条。”别玉寒看了眼朝阳公主:“放心吧,我们会救你们出去的。”

    “沈兄护住冷姑娘,荒唐兄护住红莲,祝伯和张芮两位断后,咱们冲出去。”一挽朝阳公主柔弱无骨盈盈细腰,朝阳公主脸一红,尚未开口推辞,便被别玉寒带着凌空飞起,冲向仍在着火的木桥。

    来到湖边,别玉寒借着祝伯抵挡敌箭,空着的右掌朝湖面一推,一股巨浪汹涌而起,扑向小桥,火立时被灭。别玉寒一声喊,走!,扑向小桥。箭雨中别玉寒脚尖连点,右掌连挥,转眼之间来到画廊,冲入敌群中。人到处,手一挥,逍遥剑已握在手,数颗人头飞上了天。

    朝阳公主何时如此腾飞在空,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吓得立刻闭上了眼。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四章神尼中毒教主毙命

    剑过处血溅肉飞,别玉寒当先开路,杀出一条血路,与柳三清等汇合在一起。此刻双方高手纠缠在一起,霹雳堂的火器无法使用,但别玉寒等丝毫不感轻松,对方不但人多,蒙面杀手内功虽然不高,却个个阴狠手辣,剑法刀术专走偏锋,诡异阴毒,加上高手如云,十几名大内侍卫已经丧命。此刻大家几乎全被分隔开来,吴青、薛二、四名武功高强的老者,还有童杰、飞鹰堡四大护法无名堂八大护堂杀手已将别玉寒团团围住。

    别玉寒挽着一人,身子总不如平时灵活,自己虽然可以冲出去,却不能保证朝阳公主不被伤及。只好便杀便移,来到王幽兰处与其汇合。等到再与祝伯花妖汇到一起,别玉寒密音传密给三位,突然长剑一指,雷霆万钧奔向吴青和四名武功高强的老者。

    别玉寒的厉害吴青是知道的,不敢迎其锋,立刻向后闪去,谁知别玉寒一招神龙摆尾,突然转向王幽兰处,与王幽兰同时出手。

    与王幽兰交手的飞鹰堡四大护法如何是二人的对手,在二人联手下立刻当即丧命。

    吴青等见状,知道上当,立刻暴喝一声,五人扑来。此刻祝伯断肠刀‘劈天三式’一气呵成,头两招过出,无名堂八大护堂杀手八柄剑断了六把,三人受伤,一人丧命,第三招使出时已是劈向吴情。

    前次吴情见过‘劈天三式’的厉害,忙运足劲小心迎敌。薛二和童杰被花妖死命缠住脱不了身,眼见别玉寒王幽兰带着朝阳公主脱离自己的包围,薛二右手一甩,三颗霹雳子奔二人背后而去。

    别玉寒和王幽兰敌听得耳后风声,施展龟龙八步巧妙闪开,前面正在打斗的壮丁就没这么幸运了,当即数人被炸身亡。

    几个跳跃,二人已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关闭的前院大门前,脚尖一点向墙头跃去。就在这时,头顶生风。别玉寒慌忙中逍遥八方将三人裹在剑中,但听砰砰两声响,别玉寒三人也被逼回地上。

    站在墙上被别玉寒的内力震得不住摆动的两人却是应该远在洞庭湖的蛇公毒婆。

    眼看就要带公主逃出虎口的别玉寒心中又惊又怒。墙上又跃上数人,正是飞鹰堡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五毒教主苗羽蔚、阴妖和假扮冷如心的少女。

    蛇公毒婆一掌一蛇再次自墙头凌空扑下,一左一右袭向别玉寒。

    别玉寒左手一甩,将朝阳公主交给王幽兰,右手长剑抖出十八朵剑花迎了上去。

    蛇公毒婆冷哼声中飞回墙头,蛇公左手握著右腕,鲜血自指缝间流出。毒婆那不惧刀剑的五花长蛇断成数节。

    飞鹰堡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五毒教主苗羽蔚对望一眼双双扑向别玉寒,与此同时阴妖和少女凌空击下,阴妖软剑在夜风中抖的呼呼作响,二人目标却是王幽兰和她手中的朝阳公主。

    别玉寒知道王幽兰不是阴妖和那少女联手的对手,想要救却面对江湖两大高手的夹攻,自己刚才连使两剑对付凌空击下的蛇公毒婆被震得气血翻腾,已是十分的不好受,不敢大意,只好希望王幽兰能抵挡一阵,自己咬牙拼命,一招击退两人,再救王幽兰和朝阳公主。

    王幽兰知道阴妖的厉害,又抱着朝阳公主,当下只好单刀挥出,硬着头皮迎敌。

    “住手!”一声娇哼自旁边传来,一股凌厉的刀气砍向阴妖和少女。

    二人顾不得伤敌,忙回身自救。正是一路跟踪他们的黄山神尼。

    “师父!”王幽兰惊喜地叫道。别玉寒一剑逼退童刚和苗羽蔚,回头谢道:“神尼一路辛苦了,请神尼保护公主和兰儿,看寒儿如何?”

    “小心!”黄山神尼叫道,飞身扑上,一掌推开王幽兰朝阳公主,同时一掌劈向五毒教主苗羽蔚。

    别玉寒几乎同时发现苗羽蔚和少女长袖微动,一股轻烟自二人袖中悄悄喷出,飘向自己和王幽兰、朝阳公主,忙大力向轻烟拍去。轻烟被自己和黄山神尼击散,童刚等人却如见鬼魅似连忙躲闪。

    别玉寒立刻想起武林人人闻之丧胆的至毒寒冰蛊。

    “哈哈哈,长袖微动,冰蛊已出,你等察觉时已为之晚矣。”五毒教主苗羽蔚哈哈大笑。

    江湖人不知寒冰蛊被放在袖中绑于手腕上的小竹筒里,手指一按机关被疾射出来,松手指后立刻关闭机关。寒冰蛊极寒之物飞过后留下寒冰之迹在空气中升华为轻烟,不知者常常认为那就是寒冰蛊而着了道。中了此毒的人死都没明白,只是明白不明白又如何?反正无药可解。

    别玉寒暗运内力,不觉任何异常,见黄山神尼和王幽兰也无异常,一时不知敌人说的是真是假。

    “你的寒冰蛊吓唬的了别人却吓不着老尼。老尼今日要灭了五毒教为江湖除害。”黄山神尼面如冰霜,俏脸含煞,飞身扑向苗羽蔚,显然是动了真怒。

    别玉寒为了公主已经大开杀戒,此刻立意退敌救走公主,待后面的敌人等赶来,前后夹击就更麻烦了,立刻挥剑杀向阴妖和少女。

    二人见别玉寒逼来,向后一退,蛇公毒婆迎向别玉寒,五人战在一起,知道别玉寒的厉害,四人不敢迫的太近,反而使别玉寒一时无处发威。

    苗羽蔚一直惧于别玉寒的武功,不敢使出寒冰蛊怕被对方的强大的功力将寒冰蛊迫回来,伤了自己等人,因为寒冰蛊无药可解。好不容易等到别玉寒大意疏忽、一招使尽回头说话之际使出。今儿见别玉寒和黄山神尼仍能奋力激战,怀疑曾使不少武林高手丧命的寒冰蛊是否对武功高强的二人不其作用,当下气势已衰,与童刚联手低住黄山神尼。其他人见二人未中寒冰蛊,心中又惊又怕,死命抵挡住,希望能来救兵。

    眼看天色已亮,敌人已冲出后院,逼近自己这边,祝伯花妖等都负了伤,如此下去,必将前后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心中着急,一剑挥出,四人躲闪之际左手一出,两支逍遥芒呼啸着奔向蛇公毒婆,夺人心魄。

    蛇公毒婆见过其厉害,见来势凶猛,不敢伸手去接,闪身躲开,但逍遥芒制作特别,顺着二人带起的风声追向二人,二人大惊,连施数个身法躲避,同时挥掌击打。

    别玉寒要的就是这点时间,长剑化作一道蓝光,隐隐发出龙吟之声,剑尖蓝光更盛,幻出重重剑光、凛冽无比地奔向阴妖和少女,大有只取其命之势。

    二人那敢迎其锋芒,连忙快速后退。别玉寒大喊一声“兰儿走!”

    王幽兰揽着朝阳公主飞身上墙,脚尖顺势在墙头一点,人已飞出庄外,没入黑暗中。无了后顾之忧,别玉寒精神大振,剑势不变,直追阴妖,非要取其命不可。阴妖和少女连连后退,见无法躲过奔向自己的剑势,一咬牙,阴妖手中的软剑和少女手中的一双短剑迎上别玉寒的长剑。只听割金断玉之声,一双短剑断为数节,少女惨叫一声,人向外跌去,晕了过去。阴妖软剑未断,人向后飞去,飘落在地时嘴角流出鲜血。

    别玉寒正要上前,蛇公毒婆击落逍遥芒后及时赶到,拦住别玉寒。别玉寒顾不上赶尽杀绝,一晃手中剑,长笑一声:“能一日之内连杀三十年前十大黑道高手,真是痛快,‘茅山二奇’黄泉路上走的不远,你们就找他们作伴吧。”

    脚尖一点,扑向二人。身形如神龙御风,疾不可抑,重重剑影罩向蛇公毒婆。

    听到排名尚在自己前面的‘茅山二奇’死于对方手下,大惊失色,此刻见别玉寒的剑如无数利剑刺向自己,一向心狠手毒的二人魂飞魄散,怪叫着向后死命躲闪。

    别玉寒早看到黄山神尼难敌童刚苗羽蔚两大高手夹攻,是以不追二人,空中一招赤龙升天,来到二人头顶,自上而下袭向二人。

    刚才别玉寒的话二人听在耳中,见蛇公毒婆失了斗志,此刻别玉寒扑向自己,慌忙后退,苗羽蔚手中长蛇被绞为两节,别玉寒落在黄山神尼前面。

    后院突然传出三声金鸣,敌人向后退去。别玉寒正要追击,却见黄山神尼身子连晃,脸色苍白。别玉寒连忙扶著,急问道:“神尼,你怎么了?”

    “我中了寒冰蛊。本想杀了姓苗的报仇,可惜让她跑了。”

    “什么?”别玉寒怎么也没想到黄山神尼中了毒,硬挺着,叫道:“我给你要解药去。”

    黄山神尼伸手要拦,别玉寒已如利剑般窜了出去,对正在溜走的苗羽蔚喊道:“姓苗的,留下寒冰蛊的解药。”

    “哈哈。本教主研究二十年才得此药,想要解药再等二十年吧。”苗羽蔚此刻知道对方还是中了自己的寒冰蛊,哈哈大笑。

    “那你就去死吧。”别玉寒怒吼道,人如疯了的狂狮,杀入敌群,剑过处,十数人血溅当场。

    敌人立刻攻来,放要歇手的众人见别玉寒冲了过去,忙回身杀过去。别玉寒如着了魔,奋不顾身,只追苗羽蔚。苗羽蔚见此情景,吓破了胆,人拼命后躲,身上所有的暗器毒药洒向别玉寒,不但没阻挡住别玉寒,反而毒死不少自己这边的,十数人又当即毙命,剩余的拼命躲闪,反而给别玉寒让出一条追杀的路。

    别玉寒窜过蛇公毒婆四拳之间,挨了蛇公一掌,左肩受了鹰爪王童刚一抓,却全然不顾,直奔苗羽蔚,来到苗羽蔚身前半丈时右手长剑挡开袭击自己的吴青,左手突甩剩下的两支逍遥芒袭向苗羽蔚。

    苗羽蔚花容失色,美妙的娇躯拼命扭转,躲过要害,仍被钉在肩上。惨叫方起,腰间一紧,全身无力,人已被轮在空中,却是被别玉寒的逍遥索缠住。

    别玉寒将苗羽蔚轮的个圆了又圆,五毒教主浑身是毒,众人远远躲开,唯恐躲之不及。

    别玉寒环视四周,厉声喝道:“五毒教如不交出解药,别怪别某手下无情。”

    蛇公毒婆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苗羽蔚哈哈大笑着凄厉尖叫:“姓别的臭小子,本教主的寒冰蛊从来没有解药,本教主就是死也有你们俩当垫背的。”

    别玉寒怒哼一声,手腕翻转,五毒教主被逍遥自头缠到脚,翻滚到别玉寒面前,别玉寒一翻她衣袖,对准竹筒一跳,竹筒跳入空中,逍遥剑一闪,竹筒没入苗羽蔚的腹内。

    “你!”苗羽蔚花容惊变,俏脸立刻煞白,豆大的汗珠子额头流下。

    别玉寒手腕一抖,将其摔落在地,冷笑一声:“没有解药,你就死在自己的寒冰蛊上吧,害人害己,咎由自取。”

    话音未落,苗羽蔚开始在地上翻滚起来,惨叫连连。那竹筒里的寒冰蛊量可伤百人,如今被别玉寒尽数迫在体内,苗羽蔚如何受得了?当即毒发,如不是常年与毒为物,早就一命呜呼。

    “娘!”被别玉寒击晕的少女此刻醒来,见到五毒教主如此,大叫一声,哭叫着就要扑过来,被阴妖一把拽住。

    “记著为娘报仇。”苗羽蔚大叫道,猛一用力,不堪折磨,咬舌自尽。

    “娘!”少女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老子给你拼了。”蛇公怒喝着就要扑向别玉寒,被吴青等拦住:“蛇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

    此刻身后金鸣三次,一次比一次急。

    别玉寒看自己的人几乎个个挂彩,对方退得丝毫不乱,只好看着对方离开。

    飞身倒回,连点就地打坐的黄山神尼数处大穴,双手顶住其后背,输入真气为其疗伤。

    刚输完真气,大门打开,只见冷大人带领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冷如心扑入父亲怀中。

    冷大人抱住女儿,老泪不禁流下。

    “玉寒见过大人。”

    “别公子辛苦了,皇上放心不下,派了五百禁卫军日夜兼程赶来助阵,老夫带来助你一臂之力,看来来晚了。”

    “不晚,不晚。”这才明白为何对方不输却突然退走。迎着了冷大人而返跟随回的王幽兰见师父就地打坐,立刻奔了过去,忙叫师父。

    “师父中了寒冰蛊,我已封她穴道,兰儿快带师父回府让影儿医治。”别玉寒转头对冷大人道:“此事的主谋是为女子,恐怕还在里面,请冷大人借禁卫军一用,搜捕此人。”

    “没问题。李将军,一切听别公子指挥。”

    “是。”身旁一位魁梧中年将军大声应道。

    方转身,后院传来几声巨响,一片火光冲天而起,准是霹雳堂的人炸毁后面庄圆,阻挡追兵。别玉[谢谢您支持啃小说]寒拔地而起,如苍鹰般飞落在一棵大树上,举目四望,喊声向西追,人已落地,翻身上马,向西奔去。

    不多久,看到前面狼烟滚滚,有数十人簇拥着一辆豪华马车飞快奔跑。别玉寒等人快马加鞭,飞速追去。

    前面就是渡口,一艘大船停在渡口,看来是接应对方的。眼看着前方码头令主一行上了停泊在那里的大船,别玉寒叫声快,跑在最前面,使劲抽了借来的战马两鞭。

    马长嘶一声撒开蹄子,突然一个马失前蹄,向前栽去,别玉寒一个长啸,白鹤冲天,自马鞍上掠起,落在倒下的马前。

    只见前面路正中突然多出一名老人,岣嵝着背,一身灰布衣裳,双鬓似雪,发丝如银,寿眉如霜,只是满头银丝却似从未整理过,乱作一团。

    望着偷袭自己战马之人,别玉寒冷声喝道:“还请老丈闪开。”

    老人没有抬头,好像在看自己那双芒鞋破了没有:“年轻人不可太狂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眼看敌人已经登船,不愿耽误时间,脚尖一点,人如利箭般窜出,手中玉箫击向对方十三处大穴。

    老人仍未抬头,右手抬起,五指一伸一缩,看似平平淡淡,却正好封住别玉寒的攻势。

    指箫相交,别玉寒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自玉箫传来,别玉寒脚下连踏七步,将对方内力卸去,人已退后一丈有五。

    “玉萧书生的玉萧十三式果然不错,比白云堡和河北连家的点穴功夫强多了,不知这招是哪一式?”

    “‘行云布雨’,老丈武功高绝,功力莫测,别某平生未见,这里得罪了。”缓缓将玉箫插回腰间,抽出逍遥神剑。

    老者这才抬头看了眼别玉寒的剑,双目猛然张开,目光如电,随即合上。

    别玉寒深吸一口气,将功力提至极限,举起手中长剑,剑尖遥指对方,整个动作缓之不能再缓。

    老者也缓缓转过身,第一次面对别玉寒,眼中露出了钦佩凝重的神色,慢慢直起背,灰衣同时像充了气缓缓鼓起。

    这一击必是石破天惊,鬼哭神泣,后面的人因为二人强大的杀气纷纷躲开,屏气凝神,不敢出大气,前面几匹战马为腾腾杀气所逼,嘶叫着向后退去。

    别玉寒的剑尖不住地颤抖,没有任何剑花,只有剑尖的剑芒越来越长,到了半尺左右时,人突然向前跨出一步,‘与人逍遥’刺了出去。

    老人在别玉寒跨出一步时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大力挥出,手掌发出一股刀气,砍在逍遥剑的剑芒上,剑芒立刻尽失。

    别玉寒身形一晃,却又是向前一步,剑芒暴出,指向对方。对方又退一步,手掌再次大力挥出,掌剑相撞,无声无息,别玉寒身形一晃,老者又退一步。

    别玉寒出了三剑,进了三步,老人回了三掌,退了五步,没有石破天惊,没有鬼哭神泣,也没有血溅三尺。看似别玉寒占了上风,但别玉寒突然向后飘了一丈有余,止步躬身:“前辈武功超凡入圣,令别某大开眼界,不知前辈大名,还请前辈相告。”

    “老夫多年不问江湖之事,哪里还有什么大名?倒是别公子年纪轻轻,学得如此一身功夫,如不是别公子激战[谢谢您支持啃小说]在先,老夫恐接不下你那三剑,别公子让老夫刮目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喜哉?忧哉?”说吧,转身而去,背再次岣嵝,步履缓慢,简直就是一乡间老翁,哪里看得出是一位武功盖世的武林前辈?

    目送老翁离去,别玉寒突然以剑柱地,脸上一阵惨白。

    荒唐公子上前扶住别玉寒,关切地问道:“别兄可好?”

    “没事,只是有些脱力而已。”

    “那我们还追不追?”韩天行问道。经历这几日,韩天行知道天外有天,比自己高的人江湖中实[啃小说收集]在不少,自己在紫禁城待的已经落伍了。见到了江湖上这么多厉害人物,更是凡事以别玉寒为马首是瞻。

    “有此人在,我们不会得逞的。”看看已经扬帆沿江而下的大船,茫茫江湖当真是藏龙卧虎!

    摇摇头:“既然公主无事,回去吧。”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五章公主春情好事多磨

    虽然没有抓住对方主犯,但公主一行无恙着实令大家很高兴。只是说起那位武功盖世的老者,大家谁也想不出江湖中有如此相貌的武林高手,只好以江湖真乃卧龙藏虎来感慨一番,马上开始为胜利庆祝起来。觥筹交错,大家尤其是大内侍卫和禁卫军,虽然死了二十几名弟兄,但任务完成,活着的喝得格外痛快。别玉寒却闷闷不乐,此番荒唐公子居功之伟,却不愿以功自居,在江边便告辞而去,别玉寒本想借此交接一番,未能如愿。好在经此一役,荒唐公子至少不像是对方那边的。还有就是大家的伤都无大碍,唯独黄山神尼为救自己和兰儿、公主舍身中了五毒教主的至毒寒冰蛊,敬了两杯酒,别玉寒让祝伯、沈岩等陪酒,自己起身来到后面,先向朝阳公主问安,便起身到别院察看黄山神尼的伤势。

    “影儿,神尼怎么样了?”

    “神尼不该中毒后还妄用内力,与童刚、五毒教主两大高手激战,致使寒冰蛊随血脉进入全身大穴。我已以金针连度她二十四处大穴,使血脉停止流动,否则进入了天庭,就乏天无术了。”

    “都是敏儿不好,害得大家受了伤,兰儿的师父如有个闪失,敏儿这辈子都难以原谅自己。”随别玉寒一起过来的朝阳公主看到昏迷不醒、面如白纸的黄山神尼,伤心的两行热泪流出美丽的双眼,滑过润如羊脂的面颊。

    “公主不必过于担心。”别玉寒劝道,让王幽兰将师父扶起。“我来给神尼运功疗伤。”端坐在黄山神尼身后。

    “寒郎激战半宿,听说还在江边应战一位世外高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千叶影儿关心地问。

    “我没事。影儿和兰儿留下,如玉、阿娇和阿隽陪公主去好好休息。告诉婆婆和明镜她们,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准进听蝉小居,擅闯者杀无赦。”

    运足气,双掌缓缓抵在黄山神尼的后背,驱动内力,别玉寒的真气徐徐进入黄山神尼体内,沿着,来到,最后到达天庭,返回丹田。运功一周天,别玉寒收回双掌,王幽兰轻轻将师父放回到榻上。

    千叶影儿连忙叫明镜端来参汤让别玉寒喝下,别玉寒喝下,看看黄山神尼,对千叶影儿道:“我傍晚再来给神尼疗伤,辛苦影儿了。”

    转身将王幽兰揽在怀里,轻轻擦去仍然挂在脸上的泪珠:“兰儿,你放心,我和影儿一定会治好你师父的。”

    王幽兰呜咽着点点头。

    公主乃是金枝玉叶,身份特殊,不能住在内宅里,传出去有损公主的清誉,别玉寒和父母、冷大人商议后决定让公主搬往驿馆去住,公主还没有说话,冷如心不干了,历经磨难才见到自己的沈哥哥,又要离开?当时就磨蹭爹爹留在别府。

    冷大人刚要开口训斥,朝阳公主开口道:“冷大人,别伯伯,大家说的不无道理,但敏儿私自离京,去驿站恐怕太过张扬了。我看别府的观鹤仙斋地处前院,即可避嫌又可观赏黄鹤美景,不如我就住在那里吧。即方便,有肃静,就让冷妹妹和我住在一起,别伯伯和冷大人看如何?”

    “既然公主不嫌弃我儿寒舍,那就委屈公主殿下了。”公主说话虽然客气,但却是懿旨,别蓝心只好如此。

    大家如此决定,立刻让霁月、如月带领几名丫环打扫布置,着胖婆带领霁月、如月搬过去负责公主和冷如心的安全,别院外布置了大内侍卫,外加五百禁卫军分布在江边到别府四周,整个别府犹如铜墙铁壁,冷大人立刻派人九百里加急飞报皇上公主平安喜讯。

    别玉寒除每日早晚给黄山神尼过气疗伤外,就处处陪着公主,反正这时冷如心早跑得没了影,会她的沈哥哥去了。几位夫人都知公主此番私自出京经历大难都是为了别玉寒,便故意躲开,让二人单独相处。二人诗琴书画,无所不谈,可说是卿卿我我。别玉寒还陪公主游玩了黄鹤楼、归元寺和当年高山流水会面的琴台等武昌府名胜古迹。南方如水如雨如梦如诗如画让朝阳公主不胜欢喜。

    “看把公主高兴的,这里虽好,但比起扬州的瘦西湖,留都的秦淮河,美丽甲天下的苏杭远是不如。”别玉寒笑道。

    “那当然,本来我和冷妹妹也是要到扬州找寒兄的,只是听说寒兄定居武昌府,才奔这里。不如咱们明天动身,到南京扬州、苏杭一游如何?”朱由敏为自己的提议高兴地跳了起来,信口吟出了南唐后主的<<望江南>>: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

    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滚轻尘,

    忙杀看花人!

    “妈呀,公主,你饶了玉寒吧,这次好不容易救出你公主殿下,还是赶快回京,别再惹事生非了。”别玉寒连忙求饶。

    “娶了五位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嫌弃我了,这么着急赶我走?”朝阳公主将嘴高高厥起:“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自作多情。”

    “公主说笑了,玉寒的爹娘再多给玉寒生十个胆,玉寒也不敢对公主不敬。”

    “是吗?我看你现在就在对我不敬。”朱由敏冲别玉寒叫着,小粉拳在别玉寒面前晃来晃去。别玉寒还真怕她在自己美死女人的鼻子上来一拳,忙向后退一步。

    朱由敏得寸进尺,逼进一步,别玉寒嘿嘿一笑再退一步,三退两退,一屁股坐在公主的床上,放要慌忙起身,朱由敏又逼了过来,将别玉寒压倒在床上,小粉拳在离别玉寒的鼻子不到三寸的地方晃来晃去,故作狠状:“说,你陪我去不去?千万别说不,小心你这美死女人的鼻子,她们五个到时只有守着这鼻子哭的份了。”

    看着近在咫尺那张秀美绝伦的脸,眉挑双目,鼻高唇红,如凝脂般光滑的双颊使被上苍精心雕刻的脸庞秀丽清雅,脱尘脱俗,故作凶狠状的娇憨模样让骄傲冷孤的朱由敏露出少女的娇媚。离自己如此近的她说话时洁白整洁的贝齿微露,吐气若兰,处女的气息吸入自己的鼻中,丹田立刻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不该硬的东西突然怒张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硬?”发觉一根东西突然顶在自己的腰间,朱由敏问道。

    “是在下的箫。”别玉寒的脸发起了烧,连忙掩饰。

    “让我看看。”伸手去抓,看清凸起的位置,立刻明白,在慌乱与紧张万分中不能自禁地一颤,本来如雪的娇靥上不由自主地迅速升起一抹诱人的晕红,更是让人荡魂蚀魄。

    为了掩饰,一伸手将别玉寒腰间的玉箫夺出,在手里翻转一下,娇羞地瞪了别玉寒一眼:“如果你不答应我,不但打碎你的鼻子,还要拗断你的箫,看影儿她们怎么办?”说着双手握箫,来了个断箫的动作。

    “好,好,玉寒陪公主去就是了。”别玉寒不由自主地夹紧腿,吐吐舌头:“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

    “你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起自己说的话实在不是一个身份贵为公主的女孩子该说的,满脸娇红,又瞪别玉寒一眼,把头低下。

    第二天朝阳公主刚要吵吵坐船去南京,九百里加急圣旨到,皇上嘉奖此次救公主有功的别玉寒、冷大人、大内侍卫和禁卫军官兵,回京后按功论赏。着朝阳公主立刻回宫,同时加封别蓝心为文渊阁大学士、内阁大臣,别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随公主一同进京入朝。公主虽一百个不愿意,但皇上圣旨一下,公主也不敢当着众官兵违抗圣旨,嘴厥老高,接旨后告诉冷大人和传旨太监,自己身子不适,明日再动身返京,也让别大人准备准备,说完转身回了观鹤仙斋,将自己锁了起来,不见任何人。

    冷大人趁势将别玉寒拽到自己房间。别玉寒冲冷大人拱手道:“冷大人招玉寒来不知何事?”

    “玉寒,快来坐,坐。”冷大人让下人断上茶,哈哈笑道:“这次世侄救出公主,劳苦功高,皇上日后必有重赏,世侄你的前途无量啊。”

    别玉寒连忙谦让,说哪里哪里。

    “今天老夫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冷大人拽了拽胡子:“你也看得出如心那丫头一天到晚围着沈大侠转,满口沈大哥沈大哥的,可老夫看碧儿那丫环同沈大侠关系不同一般啊。”

    “噢,碧儿已被我姨父、姨母收为义女,许配给沈大侠为妾。”

    “原来如此。”冷大人如释重负:“既然如此,老夫想请你问问沈大侠对小女是否有意?如果有意,就请沈大侠择日下聘,也好使二人在一起名正言顺。”

    别玉寒明白冷大人一生为人正直,做官处世极讲伦理道德,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在外招惹闲言闲语,即坏了门风,又给朝中政敌有隙反击,当下笑道:“这件事没问题,晚辈会给沈兄说的,让他尽早返回八剑堡禀告师父天剑,到冷大人府上郑重下聘,如何?”

    “这样太好了,也算了却老夫的心头之病了,老夫先行谢过世侄了。”

    江南的春天大多都是在梅雨中度过的,下午时分天又下起蒙蒙细雨,晚上为黄山神尼疗过伤后,别玉寒来到观鹤仙斋见一天都没出屋的朝阳公主。只见朱由敏默默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细雨。

    “春晚雨寒,公主不要着凉了。”别玉寒将一件白袍披在朱由敏的身上,正是那件离京时朱由敏送给别玉寒的那件。

    “断断细雨无尽时,帘外桃花何处飞?

    帘内观花春昏晚,烛染相思寸寸灰。”

    朱由敏没有动,轻轻念出这首诗。抓住按在自己香肩的手,人倚靠在别玉寒的身上。她的手温软如玉,柔若无骨,别玉寒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感觉那么充实、温馨、丰满、滑腻、还有一处淡淡的清香。

    “倚在你怀里的感觉真好,我才不要回皇宫,我要留在这里,永远倚在你的怀里。”

    别玉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好呆呆搂着对方。

    “寒兄,你喜欢我与你长相斯守吗?”

    “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望着窗外的桃林,别玉寒喃喃咏出苏轼的词。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朱由敏吟出苏轼另一句词:“我们会共婵娟吗?”

    “你我如是有情人,纵使相距千里,却隔不断相思一线,有情人终成眷属,古人应该不欺你我吧。”

    “相思太苦,我现在就要与你成眷属。”饱尝相思之苦而私自离京的朱由敏一转身,抱住别玉寒。

    别玉寒一笑,放要说话,朱由敏的芳唇突然凑上,一股芳香甜美的湿润如玉液琼浆般流入了别玉寒的口中。她的舌尖湿软柔滑,别玉寒忘情的吸啜住对方柔嫩的舌尖,贪婪的吞食对方一股股处女香津。

    丁香暗渡,香津盈满,谁又能不意乱情迷,立刻有一股真火从丹田窜起,遍布全身,别玉寒所拥的神枪勃然奋起,昂首挺动……

    一刻间二人外衣尽褪,别玉寒抱着对方细腰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入朱由敏的胯下,触摸到她的大腿根部,柔滑细腻,那种肤如凝脂的触感,使别玉寒如置身云端。本已红晕馥馥、霞烧玉颊的祝由敏立刻粉脸通红,柳眉颦蹙,松开别玉寒的唇,呻吟起来。手胡乱抓了起来想推开别玉寒的手,却碰到一硬物,不由自主地抓住,想往外推。发现别玉寒的脸色不对,一脸的幸福、陶醉的表情。天啊,她抓着了他那根东西,满脸羞红,像突然发现自己握着一条毒蛇似,赶紧撒手甩开。

    别玉寒却一把抓住朱由敏逃开的手,放了回去,嘴唇堵住朱由敏要开口抗议的小口。朱由敏还要挣扎,别玉寒另一只触摸在自己大腿跟的手突然抠向不该抠的地方,朱由敏浑身一颤,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抓紧,别玉寒低吼了一声,血脉贲张,胯下的神枪暴胀许多。

    当别玉寒把朱由敏放到床上的时候,朱由敏已被轻分罗带,悄脱衣裳,玲珑浮凸的胴体上唯有和洁白的胸衣和亵裤遮掩住那高耸丰盈的乳峰和撩人瑕思的隐密私处。袒露在外的粉臂,盈盈一握的纤腰,修长光滑的玉腿,光洁如玉毫无半点瑕疵。清高孤冷、一向矜持的公主此刻低眉敛目、欲羞还闭,娇怯柔驯中那股媚态和放纵的态度更是让疯狂的别玉寒想看看被最后掩盖的地方蕴藏着何等的天堂。

    迫不及待的撕掉公主最后的衿持,一丝不挂的玉体横陈在榻上,无瑕的如美玉雕成。光洁的胸脯上奇峰突起,如羊脂美玉一般,乳峰上淡红色的乳晕正中结着两粒鲜红的果实,艳丽无比。男人朝思暮想的桃源洞口那儿,只见花房高隆,稀疏的茵茵芳草繁殖其上,却罩不住神秘的幽谷。整个幽谷粉红清幽,自小丘下向后长长地延伸,把两岸丰满的唇肉一分为二,本已饱满的唇肉因别玉寒的抚摸而肿胀,将溪谷几乎掩盖住。谷定挂着一颗明珠,谷底鲜嫩的小穴在重叠门户后若隐若现,轻张微合。由于公主的春情如潮而使该处玉润珠圆,娇香四溢。

    挤开她的双腿,他发现她已经柔若无骨、春水盈盈不可收拾。别玉寒一头扎了进去,上咬下舔,一双手同时在雪峰上攀上滑下,没有一柱香的功夫还是处女、从未被男人近过身的朱由敏已经连抖的力气都没了,光滑如玉的双腿紧紧夹住别玉寒的头,拼命地喘气,一双还穿着大红绣鞋的金莲不由自主使劲敲打着别玉寒结实的后背。待公主松开双腿时,别玉寒抬头挺腰,双手一分公主的酸软无力的双腿,挺枪对准了该刺的目的地。

    就要刺到目标的时候,看到欲焰高涨、本已完全摆出一副任君采撷模样的公主突然媚眼一睁,闪过一丝慌乱。别玉寒大脑深处尚存留的一点明镜刹那闪过,腰一扭,刺在目标旁边的唇肉上,也许是用力过猛,朱由敏发出一声轻哼。别玉寒翻身起来,侧身到朱由敏的旁边,随手拉过里面的被子给她盖上。

    “怎么了?”朱由敏张开充血的双目,望向别玉寒。

    “我觉得任何人都不能随便亵渎这么完美的身体,尤其是在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

    “敏儿已尝到魂不守舍之感,其乐无穷。已准备好迎接你的雨骤风狂、蹂躏之苦,苦尽甜来,才会是行云布雨、鱼水和谐,真正的于飞之乐啊。”

    “这丫头准是淫秽之书读多了。”别玉寒暗自想到,那时西厢之书传遍大街小巷,到处是靡靡之风,公主也不例外。隔着被子轻轻拍拍公主的背:“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看来是神女有梦,襄王无意了。”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男人此刻突然在自己的身上停下,朱由敏满脸的失望。

    “我虽不是襄王,但比襄王有意不止十倍。”别玉寒将朱由敏搂在怀中:“只是敏儿在玉寒眼里是天人,玉寒岂能这么随便得了公主的身子,玉寒要向皇上提亲,正式娶你为妻,洞房之夜让你受尽雨骤风狂、蹂躏之苦,尝一尝行云布雨、鱼水和谐,真正的于飞之乐。”伸手捏了捏公主的鼻子:“让你飞得高高的,啪的摔下来,摔烂你的屁股。”

    此刻朱由敏已经从春潮中恢复了些,听到别玉寒重复自己春潮高涨时随口吐出的话,羞得把头埋进别玉寒的怀中,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拉过来盖在对方的身上。

    看到被子象是帐篷一样高高撑起,一把掀开,却是自己刚才抓了半天的东西仍然傲然屹立在那里,红通通的独着眼瞪着自己,朱由敏啪的忙将被子盖上,惊叫道:“真吓人,男人的东西都这样?”

    “男人的东西长得都是这个样,但长这么长、这么粗,这么硬,这么经久耐用的只有别家这么一根。”

    “呸!吹牛。”朱由敏呸了他一口,满脸飞红。

    “刚才不是摸过吗?”别玉寒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上按去:“再摸摸,还硬着呢。”

    “讨厌,人家才不”话未说完,手已被别玉寒按在上面,人羞得趴到别玉寒的怀中。

    公主的手好奇地上下揉动着,别玉寒幸福地闭眼享受,感激地告诉公主:“公主与玉寒今晚有了肌肤之亲,玉寒必不负公主,今日咱们先私定终身,改日向你的皇帝哥哥提亲。”

    “谁跟你私定终身了?”公主娇羞地瞪了他一眼。

    “我可是在你这里做了记号了。”用手摸摸她的股缝。

    “你做了什么记号了?”朱由敏紧张地问道。

    “我用舌头在那里写了别某专用。”淘气地伸了伸舌头。

    “那我也在你这里按个手印。”说着小手一使劲,旋即脸色黯淡,不满地瞪了别玉寒一眼:“可惜不是专印。”

    “哈哈哈。”别玉寒笑道:“你还是不要这么想了,会后悔的。”

    “为什么?”

    “我夜夜一龙御五凤,她们五个打我一个还天天叫苦。如是你一人,就等着哭爹叫娘吧。”

    “真的?你也太吓人了吧。”朱由敏看了别玉寒一眼。

    “要不我怎么会是天下第一淫贼呢。”别玉寒得意地说完,马上换成一脸苦相:“不过你按完手印就行了,别老待在那里,人家老这么肿着,很辛苦的。”

    “先把你的臭手拿开,人家还难受呢。”朱由敏娇吟道,人完全无力地趴在别玉寒身上。原来别玉寒的手又在那里瞎摸一气起来。

    _

    别玉寒的手并没有拿开,人一翻,将朱由敏压在身下,轻轻吻了下去。虽然别玉寒尽最大努力把持住自己没有给公主破瓜,但也是几次兵临城下、险些破城而入。饶是如此,别玉寒凭借熟练高超的技巧,将从未经历人事的朱由敏弄了个一佛出世二佛涅盘,直到夜过三更,最后精疲力竭,在别玉寒怀中昏昏睡去。别玉寒轻轻为公主盖好被子,叫红莲进来伺候公主,转身往自己房中跑去,因为虽然被公主激的欲火万丈,但兵临城下而退兵,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滋味实在难受,自己仿佛要爆炸了。王幽兰和影儿照料黄山神尼不在,只好由如玉阿娇和杜隽受罪了。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六章生死判官汝乃红妆

    第二天一早,别玉寒赶来给公主请安,见朱由敏满脸慵懒之色,问公主休息可好?公主使劲瞪了他一眼,扶着红莲迈步来到大厅,大家早已等候在此,齐齐给公主请安。吃过早饭,别玉寒着王幽兰、胖瘦二婆和花妖带领四名丫环听命千叶影儿,自己带领余众随公主上路,送公主一行。

    别府上下全体在千叶影儿和甄如玉的带领下跪送公主、冷大人和公婆。

    大队人马一直到了信阳府,过了这里的大山,前面直到京城不在有高山峻岭,别玉寒才止步,拜别父母和冷大人,叮嘱随同护送进京的祝伯、沈岩和狄氏兄弟路上多加小心,最后来到公主车前,冲公主抱拳辞别。

    朱由敏两眼红红的望着心上人,凄凄道:“今日一别,相见何期,望别公子不要忘了昨日所言才是。”

    别玉寒唯唯称是,叮嘱公主路上小心,公主点头答应却止不住眼中泪水,别玉寒见状,突然趋步上前,趴在朱由敏耳朵上低声说道:“公主还记得您在京城曾向影儿要玉寒的第二支箫吗?”

    “是啊?”朱由敏想起此事,点头道:“你要两支箫多余,不如将那支送给敏儿,敏儿也学学吹箫。”

    “玉寒已经送给你了,公主殿下。”别玉寒贼贼坏笑,附耳轻声道:“昨夜你还在上面按了手印呢。”

    “你?”朱由敏没有想到影儿吹过的、自己要的箫竟然是那跟讨厌的东西,窘的满脸通红,噎了半天说不出话,气得骂道:“你这个生孩子不长屁眼的死别玉寒。”甩手放下窗帘。

    别玉寒这么说也是为了逗公主开心,免去生离死别的情景。此刻挥手,大队向前开动。朝阳公主掀开窗帘,哭泣向别玉寒挥手依依惜别。

    眼见大队人马在滚滚狼烟中远去,别玉寒才勒马回首,沿来路奔回。乌龙踏雪撒开四蹄,尽情奔跑,山林呼啸着向后闪去。想着公主美玉无瑕的娇体,想着公主在自己身下的娇态毕露,别玉寒得意地笑了,任由春风拍打着自己英俊的脸庞,真是春风得意。跑得正欢,别玉寒突然一勒缰绳,乌龙踏雪一声嘶鸣,前蹄扬起,整个竖了起来。别玉寒在乌龙被勒住的一刹那间人已飞身离鞍,如大鸟般飞至马前。

    人一落地,别玉寒带鞘长剑在手。两条人影几乎同时如大鸟般自道旁大树落下,一前一后将别玉寒夹在中间。

    别玉寒立刻感到强大的杀气压向自己。面对这种如此强大杀气,别玉寒知道自己碰上两名功力在黄山神尼、无刚大师和龙风还有那位神秘老者这样顶尖的绝世高手。当下暗运逍遥神功,却面无别色,开口问道:“两位功力深厚非比寻常,不会是无名之辈,何不报上名来,免得让别某做不明不白之鬼。”

    在自己强大杀气重压下还能自如开口说话,两人暗自吃惊,佩服别玉寒这份内力和定力。面对别玉寒的玄衣老者瘦长的就如竹竿一般,一身黑衣罩在他的身上显得过份的大而在风中摆动着,好似此人弱不禁风。干枯如僵尸般毫无表情的脸此刻阴阴笑道,比哭还难看:“好,娃娃,告诉你无妨,但怕是告诉你你还是要做不明不白之鬼。生死判官!”

    “生死判官?”别玉寒喃喃重复道,心中灵光一闪,想起小册子上记载的一个神秘门派,就是武林四大禁地之首,最为神秘的阴阳界。别玉寒立刻试探问道:“难道两位是来自武林禁地阴阳界?”

    “看来你小子脑袋瓜子不错,茅山二奇死在你手上也是不冤。”玄衣老者点头道,如枯木般的脸上却毫无表情。

    别玉寒放要开口,玄衣老者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三十年前便名震江湖的黑道前十疯刀、魔手二十年不出江湖什么时候变成阴阳界的生死判官?”

    玄衣老者心中一颤,以自己的功力,有人来到自己十丈之内自己竟然没有发觉,虽然自己将全部精力关注在别玉寒身上,但对方能悄无声息来到自己身后,功力也一定非凡,当下将护体神功提至十成,以防对方自身后偷袭。

    别玉寒和疯刀却已看到自一棵大树后转出的是个小叫花子,手里拿着一根叫花子常用的打狗棍,正是在京城戏弄别玉寒的那名小叫花。

    “小娃娃你是丐帮的?那就滚得远远的。”别玉寒身后之人一开口粗声粗气,毫不客气。

    “这么大岁数了,疯刀的疯病丝毫不见减轻,要不要小叫花用打狗棍给你敲打敲打?”小叫花面对两名三十年前名满天下、黑道中最为凶恶的疯刀和魔手竟然毫无惧色,连别玉寒也心里纳闷,要知道疯刀和魔手在十大黑道高手中最为凶残嗜杀,死在这把刀和这双手上的江湖高手不计其数。

    “听说阴阳界每十年只派出招魂使者来阳间招魂,什么时候判官小鬼也在大白天大摇大摆跑人间来,乱判人的生死了?”小叫花接着问道,故意不看疯刀那张本就凶恶、此刻因自己的话那张脸更加扭曲,可以将生人活活吞下去的疯脸。

    “判官不下生死令,哪里来的魂可招?判官敲门,阎王索魂。天涯海角,无处安身。那是因为阳间见过生死判官、听过这四句话的人都已见阎王去了。”玄衣老者狂傲不可一世。

    “是见真阎王还是假阎王?”别玉寒突然问道。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还不都是阎王。”身后之人接道:“不过今天阁下恐怕要见真阎王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别某倒是想先见见假阎王,免得见了真阎王不知如何说话,坏了阎王殿的规矩,到时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可是永不超生的。”别玉寒笑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错,你那把疯刀正指着在下的脊梁骨呢。两位武功高强,今日之战毕竟精彩绝伦,生死令出,别某一命呜呼,可惜荒山野岭之中能够欣赏到的人没有。”

    “你我又死不了,他日我让丐帮四下宣扬别公子手刃疯刀魔手,必将使别公子名动大江南北。”

    “我已经名动大江南北了,此战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但用疯刀、魔手之血来添花,这花是不是会特别的艳?你说呢,小叫花?”

    “当然,小叫花还最爱吃沾血馒头,二老内力高深,血肯定更好吃了。”

    “是吗?那我更要把口子拉小点,让你多吃几天。”

    二人你唱我和,分明没把二人放在眼里,疯刀气得握着刀柄的手都要发抖了,但看魔手不动,自己也不敢动。虽然他排名在魔手之前,但二人形影不离,他一向都听鬼点子多的魔手。

    “你们俩就有如此把握?”魔手冷冷问道,心里在衡量二人的话和功力。

    “本来别公子有可能伤在二位手里,但小叫花来了就不一样了。”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魔手冷笑。

    “我从来没小看过二位。魔手你武功虽高,但我在你身后,就同疯刀在别公子身后一样,占尽优势,何况手里有根打狗棍以长制短。再者,小叫花武功不高,但碰巧会使打狗棍法中的沾狗十八转、十棍扫疯犬和独棍战群狗三招,加上几招飞龙剑法,挡你的魔手十五二十招应该不难。别公子五招内空手击杀茅山二奇,一招伤退蛇公毒婆,十招之内必将疯刀斩于剑下,不就变成我们二你一了,小叫花最爱赌,魔手你要不要下点赌注?”

    “你要什么样的赌注?”魔手冷冷问,玄衣此刻鼓起如同一球,显然蓄满了功力,必是一击必杀。

    “当然是你的头了,疯刀一死,你一人还有什么戏?”

    小叫花说得轻松自如,魔手的眼珠乱转,突然出手凌空袭向别玉寒,五缕指风如利剑般刺向别玉寒,人却凌空而起,与此同时疯刀手中刀袭击别玉寒的后背。

    别玉寒施展神龙摆尾,躲开魔手的指风,手中剑鞘飞向疯刀,当当当连击声响,别玉寒的剑鞘连挡对方砍向自己的飞快五刀,人已借势前奔凌空一指点向在空中旋转飞向小叫花的魔手后背,正是少林无相劫指。魔手一双枯手连翻,诡谲无比地带出一片指影,接了别玉寒这一指,人向外飘去。

    别玉寒脚下一滑,左手翻出,逍遥芒脱手飞出,迎向紧追自己的疯刀,随着一声清脆,逍遥芒被疯刀磕飞,别玉寒人已转身,与追击魔手的小叫花并排而立,逍遥剑刺出,划作一片剑雾,挡着疯刀、魔手的同时一击。

    疯刀、魔手此刻已飘落三丈开外,四人成了面对面而对视。虽然交手闪电之间,四人却都使出生怕平绝学,生死一线,谁也不轻松。

    占尽优势,疯刀十八式疯砍十三刀,没有沾到别玉寒的身子,但这十三刀却让别玉寒丢了剑鞘,甩出逍遥芒,委实疯狂凶狠。

    魔手一击别玉寒,脱出二人夹击,空中反击追杀自己的小叫花,又挡住别玉寒的少林绝技无相劫指,电石之间共出了十三招。

    小叫花虽然四人中武功最弱,却在追击魔手使出了打狗棍法和飞龙在天之招,已是江湖顶尖高手。

    别玉寒挡开了魔手、疯刀十八式的夹击,偷袭魔手,最后更是一招天地逍遥挡着了二人的共同一击。

    四大高手,出手间果然非同凡响,雷霆万钧之中如此缜密无缝。

    别玉寒第一次看到疯刀的面目,与魔手的阴郁沮丧的脸相比,一身红衣的疯刀人如其名,滚圆的身子从里到外透着烦躁、凶狠和疯狂,刀在手里不住翻转着,急不可耐地想出手。魔手见对方武功如此高强,失去了偷袭的先机,再战恐怕讨不到便宜,尤其是别玉寒的武功,茅山二奇和蛇公毒婆这些与自己齐名的人物都死伤在对方手里,可想对方的武功当真绝世。加上个身怀丐帮和当今武林第一高手两家绝技的小叫花子在旁虎视眈眈,说不好会阴沟翻船。

    从未失手的二人对视一眼,魔手作了个眼色,冷声道:“记着这句话:判官敲门,阎王索魂。天涯海角,无处安身。走。”二人不见动作,人如大鸟般飞至树顶,转眼不见。

    小叫花要追,别玉寒伸手拦住他:“我们俩未必拦得住他们,让他们去吧。”刚才挡着二人合力一击,别玉寒气血翻腾,很不好受。看看自己躲开魔手的指风的地方草木皆飞,留下一个大坑,其魔手之功丝毫不输少林的指功,较千叶无方的风云手还要厉害阴毒三分,是以让二人从容离开。

    “你能数招内杀了茅山二奇,瞬间擒杀五毒教主,为何放这两个穷凶极恶的黑道凶徒?”小叫花问道,流露出不满。

    “那不一样。”别玉寒捡起剑鞘和逍遥芒,长剑入鞘:“那是为了救人,情况紧急,这里地形开阔,想杀他们两位高手不容易。”

    “是吗,那我也走了。”小叫花说走就走,人已上了树梢。

    “等一等,别某还没说声谢谢呢。”脚尖一点人上了树追了下去。

    小叫化的轻功着实厉害,比自己不弱。别玉寒追着追着,翻过一道山峰,对方突然失去踪影。别玉寒向前飞奔,希望能够追上对方,毕竟对方太过神秘,荒唐公子好多消息都是来自该人,不能轻易错过。

    追出十余里竟然没有对方的任何踪迹,看来是方才翻过山峰时借机躲到树林里。想到对方不愿见自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返身看来路,竟然茫茫森林找不到任何山路。自己与对方方才在树梢上一阵飞奔,根本没有来得及辨认方向。上了树梢看看太阳,找出自己的乌龙应该在的大致方向,缓步走去。

    刚才一番激战加上半天的追逐,别玉寒还真有些累了,便一路看山赏花,信步下山。走着走着,隐隐约约似有歌声随风飘来。

    “难道这深山老林里竟然有人家?”别玉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了想,沿着歌声飘来的方向走去。

    爬过一座山崖,歌声清晰了许多:

    西风冷,秋雨急,晓来窗前红纱湿,总是丽人泪。

    黄沙飞,马蹄疾,马踏明月人无影,哥哥何日回?

    伴着春风,款款柔声,如黄莺出谷,抑扬婉转,怡神悦耳。别玉寒自在京城听过朝阳公主的天籁之音,南京留都一闻天香小姐的金嗓子后,还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歌喉,而那凄凄思念之情更是催人泪下。

    别玉寒抬眼观看,见不远处林木丛生,袅袅白烟自林中升起,却又不是炊烟,别玉寒暗暗纳闷,施展轻功进入林子。循着歌声穿过林子,眼前赫然开朗,犹入仙境。只见群山环绕中一处山湖静卧,湖水平静如一面大镜子,蓝天白云倒映其中,美不胜收。一出山泉自石缝中流出,形成小溪,缓缓流入湖中。显然泉是温泉,袅袅白烟便是由温泉的气雾形成。在泉水与湖水交界处几块岩石耸立在那里,歌声便是由岩石后面传出。

    别玉寒悄悄来到石后,自两块岩石间望去,只见一位少女正在沐浴。少女微闭凤目,陶醉在沐浴和歌唱中。别玉寒不由暗自称赞,好一个的美人胚子!肌肤白嫩如凝脂,娇媚的面庞因温泉热水的刺激而红晕鲜艳,娇嫩欲滴。瑶鼻俏丽,樱桃小嘴湿润丰美。体态苗条健美,一对美乳傲然挺立,勾魂夺魄。一双结实有力、光滑无瑕的大腿不时漂到水面上来,雪白大腿跟部一撮湿漉漉的芳草与三尺长发一样乌黑明亮,光可鉴人。春天明媚的阳光穿过树林洒在清澈的泉水里,披在少女光洁的皮肤上,美丽的光环下仿如偷入凡间的仙女。

    别玉寒口中燥热,心惊肉跳,腿间向来不争气的东西又敲打起龙皮,赶忙提醒自己这样偷看人家女孩子洗澡是不道德的,放要转身离开,看到一块岩石旁竖立着一根打狗棍,棍上挑着叫花子穿的衣服。

    原来小叫花子是个女的!!别玉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应该没有这么瞎吧,怎么就看不出对方是个女的呢。回首细想自己与对方的相遇,怎么也不觉得对方是个女孩子,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想想自己漫山遍野地跑着找她,她却在这里悠然自得享受这温泉美浴,心中有气,要捉弄对方一下才行。当即重重咳了一声,人跃上岩石。

    少女正在闭目享受,突听一声咳嗽声,吓得连忙蹲入水中要游到自己衣服前。刚蹲下就见别玉寒跃上岩石,立马不敢妄动。

    “神仙姐姐好,在下追赶一位朋友,人没追到,又迷了路,无意间听到神仙姐姐美丽动听的歌声,来到此地,误撞神仙姐姐沐浴,打扰姐姐了。”别玉寒说着抱拳陪礼。

    “既然知道人家在沐浴,还不赶快离开?”少女面露愠色,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挡着自己那对春山。

    “在下说过迷了路,只好陪神仙姐姐待在此地,如此美景,真乃仙界啊。”

    “你转身往前,翻过前面山峰,越过山林,约莫十余里路程就是官道了。”少女赶紧指点别玉寒。

    “谢谢神仙姐姐指路,既然遇到神仙姐姐,别某倒不急于赶路了?”说着一屁股坐在岩石上。

    “为什么?”见别玉寒坐下不走,心里发慌,连忙问道:“你不是在找你朋友吗?是不是个叫花子,人家到这里时看到他往那边去了。”说话时偷偷瞄瞄自己的衣服和打狗棍,发现自己抬臂指路时半壁春山乍显,赶紧放回水中。

    “小叫花不用管他了,只要在下逮只老母鸡拿块馒头,他就闻味过来了,倒是姐姐,在下喊了半天神仙姐姐,却不知是真的神仙,是人,还是妖?”

    “你什么意思?”少女不懂别玉寒为什么这么说,皱皱眉头和鼻子。

    别玉寒看到这个样子,觉得这个动作好熟悉,突然想起荒唐公子不高兴时就爱作这个动作,仔细端望,还真相似,明白荒唐公子所说的二人是朋友,其实是一个人。骗了老子这么长世间,得让你吃点苦头,想到此,别玉寒笑道:“姐姐貌美如仙,此处虽美却非瑶池。如是人间绝色,一个女孩子孤单单跑到这荒山野岭,毫无人烟之地,似乎胆子忒大了点,没准还真是妖。”

    “妖?你说我是妖怪?”小叫花子鼻子差点气歪了。

    “这深山老林的,狐狸最多,千年狐狸自成妖,说不成你真是狐仙呢。”

    小叫花子一瞪眼:“好,既然你说我是妖,我真的是妖,还不快滚,小心我吃了你,不,我要和我的那些妖妹鬼弟一起咬死你,他们马上就要到”

    小叫花添油加醋说个不停,要把别玉寒吓走,突然睁大眼睛,看着别玉寒:“你要干什么?”

    别玉寒此刻已站起,正解自己的腰带,笑笑:“传说千年的狐仙故事真的让我赶上了,岂能错过。‘温泉水滑洗凝脂,仙子姐姐如此好皮肤,让在下不觉性起,来个人妖共浴,才算不负你我人妖相遇一场。董勇娶了个七仙女,许仙娶了个白娘子,我别玉寒没那么大的福气,娶个狐仙也不错啊。”

    说着继续解腰带。

    “不要,不准解。”小叫花大声叫道,脸色由红转白,人不由自主相后退去。

    “我这人毛病特多,但只有一个优点就是说话算数。说到就要做到了。”将腰带解开。

    “妈呀!”小叫花惊叫一声,忙将双眼捂住。

    听到别玉寒下水声,小叫花骂了起来:“姓别的你这个大流氓,真不知千叶影儿、甄如玉她们几个怎么那么瞎眼,嫁给你这个下流胚。”

    “待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她们都喜欢我了?”嘻嘻笑道。

    骂着,骂着,偷偷从手缝中望去,别玉寒来到自己面前一丈开外处,吓得松开手大叫:“不准过来,你过来我就杀了你。”

    看到对方作势举掌,别玉寒喊道:“别出掌,一出掌就原形毕露了。”

    小叫花忙把手掌放回自己胸前,怒目而视别玉寒。

    “红颜一怒,亦嗔亦颦,更是楚楚动人,让人魂魄皆无。”

    “你少嘻皮笑脸,赶快滚开,不然本姑娘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姑娘何必如此,咱们不过是同湖公浴而已。听说东瀛自古就有男女同浴的习惯,所以前唐大侠扎髯客到了那里便乐不思蜀,再没回到中原,听说还当了那里的皇上,传为佳话。咱们俩人妖同湖鸳鸯戏水,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呢。再说咱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

    “谁跟你是朋友了?”小叫花瞪了他一眼。

    “荒唐小哥叫花子,青楼逛罢游玉池。袖剑一挑青衫落,丰乳肥臀谁家女?”

    “你,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听了别玉寒的诗,小叫花涨红了脸,失声问道。

    “当然是刚发现的了。唉,早知道在荆州咱俩就留宿在芳泽园了。”

    “呸,想得美,本姑娘才不会像那几个风尘女子没出息,被你两句诗就给灌晕了。”

    “那当然,姑娘定力高强,定力高强。”别玉寒笑着,望向对方。

    小叫花一惊,对方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这点水可挡不住他那双色眼,岂不让他尽窥了去?忙喊:“不准看我。”一只手滑入水中,遮挡在大腿根部。

    “不会吧,看看你又毫发无损,更不会把你看丑了。”

    “放你的屁,不准看,否则本姑娘挖了你那双色眼。”

    “好,好,不看,不看。如果你觉得吃亏了,你可以看看我,赚回去,我不介意的。”别玉寒将头往一侧扭了扭。

    “放你的臭狗屁,谁稀罕看你这淫贼。”怎么也没想到别玉寒会说出这种下三滥的话,气得骂道。

    “我可也不是随便让人看的,想看我的女孩子多了,没听江湖上流传一句话:嫁人要嫁别玉寒。你看看我不吃亏的。”

    “屁,屁,屁。所有的女人都瞎眼嫁了你我也不嫁你这淫贼。”

    “好了,好了,不嫁就不嫁,我还怕你动不动就给我两棍呢。我只是逗逗你,吓吓你,其实什么也没看见。”

    “真的?”小叫花不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堂堂解元出身,这点修养还是有的。真的玷污了姑娘的清白我岂不又要多娶一个老婆,多受一份罪?”

    “呸,美死你。半天了,才说句人话。”

    “我追你就是要说声谢谢你帮忙对付疯刀、魔手二人。既然现在知道你就是荒唐公子,就不是谢谢两字能表达的了。”

    “那你怎么谢我?”

    “要不娶你为妻了?”

    “呸,又不正经了。”

    “我想与你交朋友,就是像沈岩那样的肝胆相照的生死朋友。”一顿,摇摇头:“我早已把你当作这种朋友了。”

    “要不这样吧。”小叫花子想了想:“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也答应替我做三件事如何?”

    “这?”别玉寒没有立即答应。

    “放心吧,这三件事第一不让你做杀人的勾当,第二不让你去做伤天害理之事。”

    “这样我就答应你了。”别玉寒想到自己如果对方要挟自己做坏事,自己就以伤天害理为由拒绝她。

    “这里水深,有些冷。我要往前挪挪,你闭上眼。”

    别玉寒闭上眼,睁眼时对方已与自己并排浸在水中,相距不过三尺。

    “乖乖,有这么一位一丝不挂的绝世佳人在旁,我竟然不动一根手指头,说出去,谁还信我是天下第一大淫贼?”

    “别说,你这点定力和德性倒是不错。”

    “你就没想到是你对我没有吸引力?”

    “反正本姑娘老是以男装行走江湖,早把自己当男人了,不在乎对你有没有吸引力。”小叫花毫不介意,一点不生气。看看别玉寒,摇摇头:“你虽然长得不错,但也不至于那么多女孩子为你倾倒吧。千叶影儿和甄如玉那么不可一世,尤其是甄如玉平素自命冷艳,连男人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会一下子都嫁给你了?”

    “你想知道吗?我给你看看。”说着作势要起身。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七章又上当了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七章又上当了

    少女突然明白他要给她看什么,大叫一声:“不行,让我看我就给你剪了,让她们几个守活寡。”

    别玉寒吐了吐舌头,吐了吐舌头:“这么厉害,我还是留着它吧,否则要进宫了。”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玉寒这里有礼了。”别玉寒拱手问道。

    “这会儿你又装起酸了。有和姑娘家赤身裸体同处一池打稽的吗?”小叫花用鼻子哼了一下,不屑地将头转开:“本姑娘的名讳岂能随便告诉人,你就接着叫我荒唐公子吧,反正本姑娘还要以男身行走江湖。”

    “不如叫荒唐妹妹吧,在下已经知道姑娘是女儿身了。”

    “不行,本姑娘行走江湖,不能让人知道我是女孩子。”

    “听乔肥爷说,数对了,你自己化装成荒唐公子说你知道好多事情的内幕,荆州吕大人命案能如此快的水落石出全凭姑娘你的帮忙。但其他事情在下还理不出太多头绪,比如操纵西城灭门案,绑架公主和指挥无名堂、霹雳堂江南两大堂和五毒教、飞鹰堡的神秘女子是谁?还有这阴阳界的生死令,这生死界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在什么地方?为何这时也搅和进来?据在下所知,阴阳界好像是个很神秘的武林禁地,没听说过”

    “你以为我是谁啊,神仙啊?什么都知道。”少女将嘴一翘:“你不是有个诸葛老婆么,问她去啊。”

    “她虽聪明,但知道的都是江湖秘史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别玉寒嘻嘻笑着奉承:“不如姑娘对当下江湖了如指掌。”

    “看不出你嘴还挺甜。西城灭门案你已破了,神秘女子是谁我还想知道呢,阴阳界么?”少女顿了一下想了想:“我倒是知道一二,好像他们不杀人,反而刻意招揽武林中人。三十年前冀州大侠神秘失踪好像就与阴阳界有关。还有其他的人,你等一下,我口袋里有一份名单,记着近三十年莫名其妙失踪的武林高手的名单,昨日丐帮弟子刚收集到的。”

    放要起身,对别玉寒喝道:“闭上你那双臭眼,我让你睁开你再睁开,不准偷看我出水,否则我就永远不给你看那名单。”

    “好好。”别玉寒连忙将双眼闭上。

    听着少女爬出水,别玉寒闭目回味着自己已经尽收眼底的每一处美丽,为自己那句‘袖剑一挑青衫落,丰乳肥臀谁家女?’而得意。

    听到少女的笑声,别玉寒说声我要睁眼了,将眼睛睁开,扭头看少女。只见少女站在岩石上,小叫花衣服早已穿在身上,手中短剑跳着自己的长袍马褂,得意地摇晃着。

    别玉寒心里一惊,嘴上问道:“荒唐妹妹,名单呢?”

    “什么名单啊?现在你还相信我有什么名单?本姑娘就是找借口出水,离开你这大色鬼。”

    奶奶的,又上当了,想起对方数次捉弄自己,暗骂自己太笨,不如刚才来个硬上霸王鞭呢。忙申辩道:“我可是讲文明的好色鬼,否则我刚才在水里把荒唐妹妹的双腿一分。”

    “住口,你再说淫秽的话,我就让你在这水里过夜。”

    “你还能拦住我?”别玉寒作势要出水,少女大叫一声:“别动,你一动,我立刻让你的衣服化成灰,你武功虽高,却也快不过我的剑吧。”

    别玉寒连忙蹲下,自己光着屁股回家,笑话可就大了。忙满脸赔笑:“好妹妹,俏妹妹,快把衣服给我,你让干什么我都答应。光屁股跟着你,我没事你也不好意思啊。”

    “又贫嘴。”少女瞪了他一眼,俏脸菲红:“你先把答应我的事情做了再许愿吧。”

    “那你说,要我干什么,穿了衣服我立刻跟你去。”别玉寒说得坚定结铁。

    “好吧,第一件事就是在这水里待上一个时辰,我看你有这个耐性没有,我就到那边树上休息片刻给你数着时间。不过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那棵树离这里十余丈,我的轻功在这树林里躲你应该不太难吧。”

    别玉寒看看少女指的那棵大树,看来这丫头早就算计好了,自己只好先听她的,慢慢想办法了,便蹲在水中。想给少女聊天快点打发时间,少女喝道不要打扰她休息,只好闭口不言。

    看看太阳西下,两个时辰到了,忙喊姑娘将衣服送来,连喊数声却无人答应,心头一抖,腿一软,差点栽水里,飞身上岸,树上哪里有姑娘的影子?

    登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又上了这死叫花子的当了。好在自己无意糟蹋姑娘,穿着龙皮下的水,剑箫和龟壳都还在,如果不是自己嫌天天背着珠宝麻烦将其锁在密室里,要人财两空了。当下骂了两句荒唐公子,骂自己骂了四句,谁让自己见了女人就走不动,异想天开才会这样。捡起自己的物品,将龟壳挡在前面自己的私处,飞身上树,施展轻功向树林外奔去。

    不一会儿,奔到官道,打声呼哨却不见乌龙像往常一样跑来,难道是被疯刀、魔手夺去了?还是被死丫头给顺手牵羊牵去了?叹声气,自己今天真倒霉,看来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不欺我也。

    此刻天色已晚,这年头到处是灾民盗匪,荒山野岭的早已没了行人,别玉寒沿官道向南奔去。刚奔出两步,见官道上自己白天与疯刀、魔手打斗的地方一根树枝上跳着自己的衣服,连忙跑过去穿上。

    这死丫头倒还不算坏,能把衣服还给自己,看来马也不是她偷的,她来之前就被人带走了。毕竟跟了自己这么久,感情非同小可,加上是自己与杜隽的订情之物,杜隽知道了还不知多伤心呢,好在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了,应该算交差了。想了想,心痛了乌龙一阵,起身向前奔去。

    奔出不到半里,只见前面一人骑在一匹骏马上,骑术却不好,怎么也赶不动,马儿来回撂蹶子,几次差点把主人给掀翻了。

    虽然天色已暗,但别玉寒内功精湛,目力甚好,看出正是自己的乌龙,马上之人就是那可恶的小叫花。咬牙切齿运足劲冲到跟前。

    “你这是养得什么破马?路都不会走,早知道不借了。”看到别玉寒冲到跟前,一点不怵,大声抱怨。

    别玉寒鼻子就要气歪了,这么捉弄自己,还要偷自己的爱骑,现在来个恶人先告状。瞪她一眼:“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对你发情了,跳得这么欢。”

    原来小叫花偷偷离开,来到树林外,将别玉寒的衣服用一树枝插在路上,心说,看你小子的运气了,找不着你的衣服,你就光着屁股回家见媳妇吧。

    解了口气,放要动身,见不远处树林里别玉寒的坐骑正在悠闲的吃草,便喜上心头,偷偷靠近,翻身上马。谁知马根本不停自己的话,用带鞘短剑朝马屁股上捅了好几下乌龙才迈开蹄子,磨磨蹭蹭,走了不远,听到别玉寒的呼哨,便要回奔。自己斗了半天,见别玉寒追上,将气撒在主人身上。

    此刻听别玉寒如此说,明着损自己,俏脸一红,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它发情我就把它阉了,把主人一块稍带上。”

    别玉寒拽住马缰绳,乌龙见主人到立刻温顺。少女拍拍乌龙的头:“这才乖,不然我把你的毛全拔光了,让你和你主人一起光屁股回家。”

    说话真他妈的的损,别玉寒心里骂道,也拍拍乌龙的头:“乌龙乖,乌龙乖,你就让她骑骑吧,他可是和你家主人一块儿扛过枪,一块儿打过枪,一块儿洗过枪的朋友。”

    “什么‘一块儿扛过枪,打过枪,洗过枪的’你在说什么呢?”少女不解地问道。

    “我们一起挺剑杀敌,算不算一块儿扛过枪?”别玉寒说道。

    少女点点头,觉得没错。

    “我们一起在京城和荆州逛过妓院,也算是一块儿打过枪了。”少女瞪他一眼放要说话,别玉寒一拍脑袋:“你看我真笨,你是假的,哪里有枪?有也是假枪,中看不重用。”

    少女又窘又怒,从马上跳下,追打别玉寒,别玉寒连忙绕着乌龙兜圈。

    少女满脸通红,边追边骂:“你有种别跑,我现在就给你洗洗枪。你来啊,我现在就给你洗洗枪。”

    追了半天,少女追不上,追累了,一跃坐回马鞍上,别玉寒也停下,拽住缰绳:“玉寒得罪了,这里为姑娘牵马坠蹬了。”

    少女斜楞他一眼,别玉寒一声惊叫:“妈呀。”

    少女忙问怎么了?

    “你内急时去男厕还是女厕?”

    少女一瞪眼:“废话,当然是女厕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被你看到了都不知道。”

    “呸,呸,呸,死人才看你这种人呢。”

    “那可说不定,你们女人最难琢磨。阿娇表妹十年前就偷看过表哥我,我却傻呼呼不知道,吃了十年亏。”

    “你以为谁都像你表妹那么下流。”

    “别这么说,谁知道你进没进过男厕啊,你这身男装进女厕还不得被当流氓给打出来送官。”

    “你再说。”少女一挥拳,满脸通红、恼怒地瞪着别玉寒。自己总是偷偷溜进女厕去,确实尴尬过几次,有一次如不是自己轻功好跑得快,差点被几个大汉堵在里面,如今被别玉寒,更是尴尬万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在下对姑娘无礼了,还请姑娘见谅才是。”别玉寒赔过礼后一本正经道:“姑娘不但美丽绝伦,聪明伶俐,所知甚多,武功也很高强,身兼丐帮和第一高手神龙不见乔大侠两派武功,恕别某有眼无珠,看不出姑娘来历,还望姑娘相告。”

    “武功高不高反正是打不过你,来历不敢相告。美丽绝伦更不敢当,哪里比的上你那几位位居武林十美的老婆。”说着哼了一声。

    “姑娘说笑了。”别玉寒讪讪道:“姑娘在温泉显出本貌,真乃天仙下凡,如不是姑娘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武林十美前五必有姑娘一席。”

    “看来我还是比不上甄如玉了?”少女瞪了别玉寒一眼,极为不满。

    “姑娘此言差矣。”别玉寒连忙摆手:“姑娘与如玉都是人间绝色。一个艳如桃李,一个丽比芙蓉。如玉孤傲冷艳,姑娘艳而不妖。如玉无瑕如玉,姑娘美艳如桃。如玉冰肌玉骨,姑娘华如三春。”

    “喂喂喂,你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老婆?”

    别玉寒笑了,忙道:“当然是夸姑娘呢。姑娘仪态婉娴而又狡黠俏皮,嬉戏自出天真,娇憨皆生风趣。方才在温泉池边看到姑娘天然美色,毫无做作之态,温柔婉约之外野蛮得如此的美丽动人,实乃美女佳人,大有古人之风。”

    “什么古人之风?”少女不解问他。

    “姑娘国色天香,又使得一把好剑,不输唐朝公孙大娘啊”随口吟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今有美人现清泉,妙舞此曲神扬扬。

    雷霆江海凤飞翔,曲尽舞终无衣裳。

    “屁,你再说?”少女作势举拳:“真是天下第一淫贼,品起女人来这么津津乐道,一套又一套的。”

    “姑娘此言差矣。美女如画,在下自幼学习丹青,不看女人看什么?”

    “贫。”少女又是蛮横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没看出自己有这么漂亮。否则当初有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净盯着那块什么无瑕的玉看了,想想当初你那副色相,‘不敢,不敢。在下有幸相遇如此佳人,准是上天有成人之美德而眷顾在下。就怕唐突了姑娘。’哼,让人作呕。”

    “姑娘怎么知道这些话?”听到对方把自己初次见甄如玉说的第一句话记得如此清楚,吓了一跳,这丫头实在太厉害了,自己的什么事情她还不知道。

    “我就是那个唱曲遭关东三剑欺负、被你救了赏了五两银子的唱曲女子。”姑娘又是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看都不看我一眼,色眯眯地盯着甄如玉,哼,我哪里有她漂亮?”

    “你就是那少女,唉呀,我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你那么好的身手,还要我去教训什么破关东三剑?”别玉寒夸张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一停,摇头道:“不对,你不是唱完离开了吗,怎么会知道我跟如玉说的?你在跟踪监视如玉还是我?”

    “当然是甄如玉了,不过自从见你剑不出鞘一招击飞三人的剑,我和扮成瞎眼爷爷的刘长老就留意上你了。”

    “为什么?”别玉寒追问。

    “你还是上马吧,天色已晚,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到武昌府?”别玉寒翻身骑在少女背后。

    少女喊道:“如果你想借机揩本姑娘的油,可别怪本姑娘翻脸不认人。”

    “放心吧,你让我也不敢请你入怀。”别玉寒规规矩矩坐在后面,轻轻一夹马,乌龙信步慢跑起来。故意趴在少女的叫花子衣服上闻了闻,夸张地摇摇头。

    少女连忙把衣袖伸到鼻子下面闻闻,问道:“没有味道啊,你挤弄什么臭鼻子?”

    “我是在想俗话说‘人配衣裳马配鞍’,可你不穿衣服比穿着这身衣服漂亮多了。”

    “讨厌,你再说?”胳膊肘往后一捣,别玉寒大叫一声,立刻老实起来。

    少女一顿,回归正题:“我跟踪甄如玉当时以为她是在寻找她失踪的父亲甄教主?”

    “为什么?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我爹爹也失踪了,我和刘长老觉得与甄教主的失踪应该有关连。”

    “怎么回事?”别玉寒虽然知道甄教主失踪的事,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曾答应如玉以后要留心寻找。

    “不但我爹爹失踪了,还有丐帮帮主。”

    “什么?你爹爹到底是谁?”

    少女瞪了别玉寒一眼:“我既然会飞龙剑法,当然是神龙不见的女儿啦。”

    别玉寒差点儿没从马上掉下来。虽然乔天是她爹让他大吃一惊,但天下第一的神龙不见和第四的教主还有百年第一大帮帮主、三十年名列武林白道前十的神丐楚天都在三年前失踪,着实让人吃惊之余难以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但别玉寒不得不信。

    “三年前我爹爹突然托人捎信给早已将丐帮中事交给左右护法长老、隐居养老的帮主,帮主匆匆离开,便再未现身。三年来丐帮一直在默默寻找都毫无音讯,知道甄教主也在相同的时间失踪,所以我们便留意九幽修罗教的动静,跟踪甄如玉。”

    “也许他们隐居在某处了呢,比如修炼神秘武功或是出海什么的?”别玉寒问道。

    “不会的,帮主走时将帮主信物打狗棍交给了我,说是如果三月内不回来就带着一封信和打狗棍找刘、窦两位长老。两位长老告诉我信中说不准丐帮中人找他,命我苦练打狗棍法,三年后接任丐帮帮主之位。”

    好像是感觉到别玉寒的疑问,少女接道:“我父亲是帮主的养子,所以帮主就是我爷爷。”

    “原来如此。”别玉寒陷入沉思,良久问道:“那你们可有任何线索?”

    “没有,但既然是我爹爹给帮主爷爷捎信,肯定与我爹一直在查的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

    “我娘被杀的案子。二十年前,我爹痴迷武学,云游四海,来到了关外长白山武林四大禁地之一的长白殿,找那里的人比武,却在林中碰到迷路被黑瞎子也就是熊的扑杀的娘。爹救了娘,二人相爱,生下了我,带我回关内的途中,突然在山海关内遇到蒙面高手的偷袭,我爹死战,不会武功的娘被对方杀死,爹冒死将襁包中的我救出,冲出重围,负伤来到我帮主爷爷那里,将我交给了爷爷。据说那帮人武功奇高,不单是一个门派的高手,爹爹伤好后便四下打探要为娘报仇,近二十年来毫无结果。”

    “你是在想你爹找到了线索,非比寻常,才通知你爷爷的?”

    “嗯,肯定事非寻常,你想想我爹在十五年前武林大会能夺得第一,武功、轻功肯定独步天下,他却要找爷爷,肯定不会是一般他自己能解决的事了。”

    “有道理,如果当初袭击你爹的不是单一门派的人,这些人不是因为与你爹有仇联合在一起就是什么组织派来的,这个组织那肯定不同寻常。”

    “所以我怀疑是无名堂这个杀手组织后面的人干的,现在看到阴阳界笼络了三十年前武林黑道高手,他们也有可疑。”少女点点头。

    “你看到你帮主爷爷那封信了吗?”别玉寒突然问道。

    “没有,是刘长老后来告诉我的。”少女突然回头望向别玉寒:“你怀疑两位长老没有告诉我全部内容?”

    “不知道,难道帮主会一点都不说他去了哪里?包括两位护法长老?”别玉寒喃喃道。

    “喝点墨水脑子就是不一样,所以留意你还是留意对了。”回头瞪了别玉寒一眼:“你少打我歪主意,我留意你是为了找我爹,你也要为朝廷办事,咱俩各取所需。”

    “那我能不能多取一点?好像我的需要比别人多一点啊。”嘻皮笑脸的同时,搂著对方的腰的双手暗自紧了紧。

    少女使劲掐了下别玉寒部老实的手:“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喜欢的是用情专一、用情至深的人,不是你这样的多情滥情的种马。”

    “我可是用情至深的人啊,不信你问问她们几个。”

    “一下子娶五个老婆,你还好意思说,整个一老婆越多越好的坏坯子。”少女不屑地瞪了别玉寒一眼:“想打本姑娘的主意,你这辈子就死这份心吧。”

    “可你没听说过这句话?贼心不死,我是淫贼,对你的心不会死的。”

    “哼,嘻皮笑脸可以,但真要对我不敬,小心了你。”少女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样软软的东西:“江湖凶险异常,小心为上,以后有时间传你些刘长老教我的易容术,你先拿着这个人皮面具,需要掩盖身份时可以戴上。”

    “还有人皮面具?你是不是也戴着人皮面具呢,我要好好检查检查,别我动心了半天,是在向一丑八怪、脏男人示爱呢。”说着,别玉寒伸手去摸对方的脸。

    少女一把打开别玉寒的手:“讨厌,你要不要?”

    “要,要。”别玉寒连忙接过来,看了一眼,叫道:“不会吧,这么丑的脸,故意埋汰我呢。”

    “老挂着一副俊俏的脸,你不烦啊,变丑了你还能消停消停呢。”

    看看到了武昌府,少女开口:“我叫乔云儿,但有人的时候还叫我荒唐公子或是小叫花,不准叫我的真名。”

    “我还是叫你乔帮主才是。”

    “今年六月初一丐帮将会在汤阴岳飞庙推举新帮主,届时你来凑热闹吧。”话一说完,乔云儿跃下马背,没入黑暗中。

    “六月初一太久了,什么时候我能很快再见到你?”别玉寒喊道。

    对方只挥挥手,便已不见,真是好轻功。

    别玉寒心中一阵低落和不舍。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八章神尼失身

    来到府上,已是过了三更,如玉、阿娇和杜隽白天照顾了一天黄山神尼,此刻已经困乏的上床睡了。影儿和幽兰带着明镜、如月和幽兰的两个丫环钗儿和蕊儿伺候着黄山神尼。

    为黄山神尼过完气,影儿和幽兰轻轻将仍旧昏迷的黄山神尼放好,盖好被子。看看一脸疲惫的娇妻,尤其是王幽兰一直衣带不解地住在这里服侍师傅,别玉寒吩咐明镜、如月在隔壁幽兰的房间打好水,将影儿和王幽兰抱入,三人美美洗了个澡,将两人抱上床,一番云雨,千叶影儿娇不胜力,王幽兰虽然尽头十足,尽情于鱼水之中,但像往常一样总是要打坐一下才能抚平自己体内躁动的真气。

    “你说这么多天神尼的伤怎么不见好转呢?”别玉寒楼着千叶影儿,抬头看一眼正在床里面盘腿打坐的兰儿,低声问道。

    “寒冰蛊真是不同寻常,虽有你的神功加上我的十八金针过穴,只能将蛊毒压制在头顶灵台穴和下面的会阴穴,所以神尼才会神智不清,下肢冰凉,如此下去恐怕真要成了活死人了。”千叶影儿望着打坐进入到忘我境界的兰儿,黯然低声回答。

    王幽兰视师父为自己的再生母亲,如果知道师父会永远醒不过来,不知道她会怎样?望着,望着,眼睛突然一亮,暗自摇摇头,靠在别玉寒的怀里。

    没过几日,祝伯一行自京城赶回,同行来了一位太监,是内务府御药房的领班太监,带来了皇上的圣旨。

    原来别玉寒在冷关大人返京时别玉寒写了份折子让他递给皇上。折子中别玉寒汇报了公主被绑架之事,吕大人被害的经过还有千叶家两处分坊欺上瞒下、私自为敌人打造兵器之事,千叶家虽然不知情,但疏忽之罪难免,自罚上交近三年刀剑坊所得收入十万两,以向皇上请罪,望皇上龙颜开恩。

    别玉寒只是将千叶无方原来说的一年收入二十万改成了三年十万。皇上看了折子,公主平安归京,吕大人被害一案有了眉目,西城灭门案的主凶之一五毒教主被诛,千叶家自罚的十万两银子充实了皇宫内务府的积蓄。当时龙颜大悦,命内务府御药房的领班太监南下传旨,将千叶家的“回春堂”封为御用药房,着每年皇宫向“回春堂”定购药品五千份,并带来定金五千两。

    千叶无方带领全家领旨谢恩,好好款待了传旨太监。这一下,不用到京城发展便将“回春堂”的大名打到了大江南北,皇宫订货虽微不足道,但以后“回春堂”的生意肯定是前途无量,看来丢了东方世家,招了别玉寒这个金龟婿真是英明的一招,对别玉寒更是另眼相待,放过不表。

    接连几日,别玉寒一直为黄山神尼运功疗伤。就在别玉寒无法顾及江湖的时候,此刻传出龙风的洞庭十八盟联同大江帮、太湖帮还有白云堡、江南绿林道上二十四家山头组成了江南武林盟。龙风为盟主,大江帮帮主洪雷为副盟主,白云堡主一袋烟谢阳、太湖帮帮主太湖神龙孟太湖为左右护盟长老兼长老会正副主事,加盟各门各派掌门首领皆在长老会中占据长老一席,共商江南武林大事,共分所得利益。江南武林除武当、八剑堡、武林四大世家的慕容、千叶两家及加入七大剑派的峨嵋、芙蓉剑庄没有参加外,其余全部大小门派十之八九加入进去。连丐帮、华山、天山、崆峒和东方世家等江北大派大门都派了代表前往。江南武林盟拥有人众数万人,成了甚至凌驾于少林、武当之上的江湖第一势力。

    虽然有影儿的金针过穴,百年人参灵药吃了不少,就是不见任何起色。王幽兰看在眼里,每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呆呆不语,大家不免都为她担心。

    看到一直和自己最好的兰儿如此,千叶影儿也同样坐落不安,几经挣扎,这日将王幽兰带到隔壁房间,拉她坐下,轻轻为她拭去挂在脸上的泪珠。

    “兰儿妹妹,你不要天天这样,看在姐姐眼里,姐姐很难过。”说着抬手用手帕擦去自己眼角的泪花。

    “你说,影儿姐姐,你是最好的大夫,难道我师父真的没救了吗?”王幽兰一把抓住千叶影儿的手。

    “寒冰蛊排名江湖五大毒第一,连五毒教主至死都没研制出解药,想治谈何容易?姐姐和相公已经尽了力。”

    王幽兰呜呜哭了起来。看到王幽兰这样,千叶影儿咬咬牙,道:“兰儿,姐姐也曾想到一法,却不知是否有效,更是万万行不通,所以没有告诉你。”

    “为什么?什么法子?姐姐快说出来听听。”王幽兰紧紧抓住千叶影儿的手。

    见千叶影儿面露痛色,意识到自己失态抓得太重了,忙松开手。

    “姐姐看你每次和相公房事之时都十分尽兴,我们几个姐姐包括体格健壮的阿隽都自愧不如。”

    王幽兰脸腾的红了,娇羞地瞪了千叶影儿一眼,扭捏道:“姐姐怎么这时候说这事,是不是兰儿太淫荡了。”

    “要说放的开,你不如阿隽、阿娇和如玉。但你尽兴之后总要打坐才行,可是为何?”

    “人家也不知道,但每次事后都气血翻腾,运功打坐后才好。准是那死别大哥太坏了,不然人家也不会这样?”

    “那你觉得武功是不是也精进了不少?”

    王幽兰想了想:“说真的,武功是比以前精进了,我一直觉得是跟了别大哥后从他那里学了很多东西。但每次打坐后确实觉得丹田真力充盈、真气全身畅通无阻,精神也清爽百倍。影儿姐姐,你问这个干吗?”

    “兰儿妹妹想一想,如玉、阿隽都练过武功,尤其是如玉武功虽比不上兰儿妹妹,却也不弱,却没有像妹妹这样,姐姐想这可能与神尼这一派的武功有关。相公身兼佛道两派武功,却以道家为主,道家讲究阴阳和修。相公得遇龟胆龙丹,形成九九重阳之躯,但你们一门的武功是专为女子所练的纯阴内功,故而纯阴之体遇到纯阳之人,水乳交融,龙虎交媾,以丹田为鼎炉,形成道家所谓的“降龙伏虎”。这也是妹妹与其他姐妹相比为何受益匪浅,只是妹妹内力虽强,却与相公内力差距较远,所以难以承受,必须打坐吸收自相公那里获得的纯阳之气。”

    “真的?但这跟师父的毒伤有何关系?”

    “现在神尼的蛊毒被相公的内力和姐姐的金针控制了,却滞留在头顶灵台穴和下面的会阴穴,所以神志不清,下肢冰凉。时间长了不但会成了活死人,武功全失,下肢也会溃烂掉。”

    “那你快想办法啊,姐姐。”王幽兰听了急急喊道。

    “姐姐这不是在和你说呢。如果能以相公的九九重阳之力化去寒冰蛊的阴冷寒毒,神尼才有可能苏醒。”

    “别大哥不是一直在给师父输气疗伤吗?”王幽兰糊涂了。

    “你别大哥虽然有九九重阳之躯,雄壮威猛,但他练的逍遥神功加上他曾服用的阴阳果却随时中和体内的九九重阳之气,否则,他如不能夜夜御十女,必会被体内阳气走火而忘,房事时我们也会脱阴而死。他没有成为一个大色魔,虽然因他自幼饱读圣贤之书,家风严谨,主要还是归功于这逍遥神功和阴阳果,否则江湖女儿就苦了。加上以禅学为本的易筋经,他发出的气往往较为中正柔和,并随时调节。遇到你这练了纯阴内力的他的气才转强为阳,达到阴阳调和。你也发现,同房时他怀有的龟胆龙丹之阳力才会被诱发,达到最佳境界。”

    “你肯定吗,姐姐?”王幽兰不信地问道。

    “姐姐也是知道相公的经历,看到相公夜夜笙歌,同御五女却丝毫不见疲惫之相,反而精神百倍,读了好多医书才确定的。”

    “难道你要他和师父同房?”王幽兰突然明白,大声叫道。虽然她出身乡村,跟随师父常年在山上,没读过什么道德之经,对圣贤之说不太在意,但让自己的师父和自己的相公同房,她想都没想过。

    “所以我说万万行不通。”

    王幽兰坐卧不安地在屋里乱窜,半晌问道:“这样能救师父吗?”

    “姐姐没有十全把握,但这是姐姐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不过行不通的。不说你,就是相公他也不会干的,还有神尼,一生清誉毁了,她老人家怎么容身江湖?她情愿我们杀了她。”

    “可我也不能没有师父。”王幽兰烦躁地又走动起来。

    “我决定了,就这么着,救了师父后,我同师父隐居黄山,不再行走江湖。”王幽兰终于作出决定。

    “什么?你疯了?”被叫进来的别玉寒听王幽兰说要他与黄山神尼同房疗毒,刚坐下就如同被烫着屁股似地跳了起来,瞪了一眼躲在王幽兰身后的千叶影儿:“准又是你出的馊主意吧,影儿,荒唐!”

    “不怪影儿姐姐,是我坚持的,为了救师父,什么我都不怕。”

    “那不行,这样我岂不真成了天下第一大淫贼了?再说你师父的清誉岂不也全让你给毁了?”

    “我不管,总比没有师父强。如果师父真的被救了,我就和师父老死黄山,再不行走江湖,这样没人知道你和师父之间的事,你也不会背负淫贼的骂名,总行了吧?”

    “那更不行了,如果这么做失去了你,我更不会做。”别玉寒坚定截铁。

    王幽兰唰地将柳叶刀拔出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不答应救师父,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别,别,兰儿,快把刀放下,别胡来。”别玉寒连忙摆手。

    “除非你答应。”

    “没有用的,你别听影儿瞎说八道,如果真行,我每天以真气为你师父过气,你师父早就行过来了。”

    “我知道是我不对。”千叶影儿放开口,见别玉寒瞪向自己,连忙往王幽兰身后躲,低声道:“我也对兰妹妹说了,这法子不一定管用,你和神尼也不会同意,她就是要试。”

    “反正这是唯一的法子,不试更无机会了。”听完千叶影儿的解释,别玉寒心想生命可贵,如果有机会却因为名节问题而置之不顾说不过去,但因此而丢了名节对自己事小,神尼一辈子深山清修落得如此下场简直生不如死。但自己也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来,对王幽兰道:“兰儿,不差这一两天,让别大哥好好想想再答应你好吧,快把刀放下。”

    “不,除非你现在答应我。”

    “好好好,别大哥答应你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救你师父,别大哥都义不容辞,快把刀放下,兰儿。”

    王幽兰这才放下手中刀。三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只有此法唯一可试。为了黄山神尼的名誉,只有行使此法的他们三人知道,连如玉、阿娇和杜隽都不能告诉。天尽三更时当即传令胖瘦二婆和四名丫环守护听蝉小居,别玉寒、兰儿和千叶影儿为黄山神尼实施大法疗伤,任何人入听蝉小居者杀无赦。命祝伯、狄氏兄弟小心戒备,严防敌人来犯。

    一切准备就绪,千叶影儿王幽兰焚香一同为黄山神尼沐浴后,别玉寒也沐浴更衣,来到内室。

    “你是治病救人,不准对我师父有非分之想。”王幽兰警告别玉寒。

    “那当然,你把你老公看成什么人了?天下第一……”突然想起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淫贼,忙住口不言。

    罗帐内千叶影儿揭开盖在神尼身上的锦被,一幅海棠春睡图立刻映入别玉寒的眼帘。

    娇媚的面庞因刚刚沐浴过,红润如雨后海棠一般鲜嫩欲滴。凤目紧闭,瑶鼻挺立,樱桃小口丰美地勾画出完美的曲线。肌肤白嫩如凝脂,浓香扑鼻。身段健美丰腴,婀娜多姿,一对勾魂夺魄的春山傲然挺立。七尺长发光可鉴人,如黑色的绒缎般光滑的散开在白玉无瑕的玉体下。修长的大腿根部一束凄凄芳草在滚圆如雪的臀部包围中那样醒目,黑中有白,白中衬黑,完美无缺得如画中的仕女,天上的仙娥。

    别玉寒的神枪腾地勃起,傲然屹立在那里。

    王幽兰看在眼里,低声骂道:“还说没有非分之想呢,哼!”

    别玉寒尴尬辩解:“我不是着急救人吗?”

    千叶影儿十八根金针过完穴,让王幽兰盘坐在神尼头顶处以起内力驱动黄山神尼内的真气,使其游走奇经八脉之中。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看看时机到了,千叶影儿分开神尼那双丰满如玉的大腿,让别玉寒来到两腿之间。伸手抓住别玉寒腿间神物,含在口中,手口并用,同时一只手在黄山神尼的桃源洞口轻轻抚摸挑逗。

    别玉寒此刻将黄山神尼的桃源幽谷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儿鼓崩崩,粉白粉白,就似那荔枝剥壳,细腻润滑。一对阴唇儿轻覆著一道缝儿,千叶影儿双指轻轻翻起阴唇,膜瓣后面洞口隐约可现,如娇羞之女怯怯地闭著。别玉寒看了神魂游荡,已不辨南北东西,望着那儿直直发楞,咕噜咕噜地往下吞咽贪婪的口水。

    加上千叶影儿的吸允揉搓,刻意挑逗,别玉寒阳火渐渐旺盛,口中发出嘶哑的低吼,下面神物涨得又肥又大,一颗龟头绷得圆润润、红通通、油光光,弯弯的向上翘起,茎身上浮起了条条蜿蜒的青乌小龙,显然比平时大了不少。

    看到时机成熟,千叶影儿放开手口,别玉寒低吼一声,人向前抵住洞口,往里冲去。也许是劲力过猛,昏睡中的神尼竟然轻轻哼了一声,眉头不由自主地一皱,别玉寒已破关而入。黄山神尼守了三十余年清白的处女之膜尽数破裂,破裂得如此毫无犹豫,毫无残留。

    刚入到深处,接近花心,便感到如碰到冰山,一股刺骨的寒冷袭向自己的神枪。别玉寒一哆嗦,神枪立刻萎缩许多。忙按影儿叮嘱,把神识提起,凝聚精气,聚精成钢,使自己的神枪金枪不倒,破冰而入,捣向黄山神尼的花心沈处。

    花心深处似乎什么东西在冰冷地吸食自己,别玉寒连忙不断地冲刺,让自己的九阳真火融入寒冰之中将其化解,同时真气运行全身,又回归丹田将袭入自己真气内的寒冷之气化掉。

    王幽兰不敢接纳这些冰蛊之毒,只是尽自己全力将凝聚在师父头顶灵台穴的寒气往别玉寒处逼去。

    看着老公健美修长的身躯,架构完美的体型,健壮结实的体魄,还有那一杆绝世无双、能惊倒多少少女的“神枪”在那里尽情驰骋,恣采花心,千叶影儿压住自己心中的欲火,暗自叹骂:“唉,真是冤家。”

    看看东方发白,别玉寒此刻感觉不到黄山神尼体内还有任何寒冷,自己的欲火燃烧的不能再有丝毫忍受,最后猛吼一声,尽数将火热的精液喷入神尼体内,浇在她的花心上,黄山神尼似乎无法承受这热烈,啊的一声,就要睁开眼睛,别玉寒连忙点了她的昏睡穴。

    “成功了,成功了。”旁边熬了一夜,红肿着眼睛的千叶影儿兴奋地叫道。王幽兰刚一笑,便抖了起来,原来神尼内力高强,体内的冷气仍然侵入她的体内。

    别玉寒见状,忙拔出仍然傲立的神枪,将王幽兰搂在怀里,翻身压倒在神尼身旁,挺枪进入,以自己的九阳真火化去她体内的冷气,可惜她运功一夜此刻精疲力尽,消受不了,别玉寒只好将千叶影儿拉过压在身下。

    可怜影儿始作俑者,最后自己得承受这一切,又没有杜隽几个姐妹在旁帮忙,被别玉寒弄了个灵魂出窍,浑身散了架地瘫软在别玉寒身下。别玉寒体内深处积压的九阳真火此次被引动,不泄了是不会停下的,等到别玉寒梅开三度翻身下来时,弱小的千叶影儿瘫软在床,想骂别玉寒两声都没有力气开口,只剩下两眼直直喘气的份。自此之后千叶影儿再也不敢独自与别玉寒同床共寝,此乃后话。

    三人筋疲力竭,就挤在这张床上,加上被点了昏睡穴的黄山神尼四人同床昏昏睡去。

    醒来时已是天近晌午,在解开黄山神尼昏睡穴前,千叶影儿王幽兰耳边低声叮嘱了几句,拉着别玉寒匆匆离开。

    二人离开后王幽兰点开师父的穴道。

    黄山神尼悠悠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放要起身,下身传来一阵剧痛,连忙躺下,突然意识到什么,腾地坐起,只见身下洁白的床单上点点殷红,头脑轰的一声,差点晕了过去,瞥见王幽兰跪床前,颤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兰儿,快告诉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王幽兰跪在那里泣道:“弟子不孝,逆上犯了大罪,请师父杀了兰儿。”

    “快说发生了什么事?”黄山神尼厉声喝道,声音不住地颤抖。

    “师父还记得中了五毒教主的寒冰蛊吗?”

    “师父当然记得。苗羽蔚那贱人被寒儿活捉,亲手将寒冰蛊打入她的体内,那贱人咬舌自尽。我,我怎么没有死?”想起寒冰蛊没有解药,不然苗羽蔚不会宁可咬舌自尽也不交出解药。

    “师父中毒昏迷不醒多日,万般无奈之下影儿姐姐发现只有别大哥体内的九阳真气能解这寒冰蛊,但只有一途可用,徒儿、徒儿为救师父,就,就擅自做主,让、让”

    “让什么?”黄山神尼厉声喊道。

    “让别大哥与师父同房解、解毒。”

    “你,你”黄山神尼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突然将手举起,对准王幽兰的头顶。

    “徒儿罪孽深重,万死不能解脱徒儿之责,但师父是徒儿再生父母,对徒儿恩重如山,如师父不能活,徒儿是断断不会苟且偷生在这世上。孩子八年前就应该随母亲死了,是师父救了兰儿,如今兰儿拿一命救师父一命,如师父能活,孩儿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你如此做毁了师父一世的清修和清白,让师父如何再有面目留在这江湖之上,真是罪过。死都不能赎其罪过啊。”

    “兰儿也是想过的,只要师父能活过来,兰儿就陪师父荒老黄山,永远侍奉您老人家,我们再也不行走江湖。”

    “你,你,你真是糊涂。”黄山神尼不知说什么好,半天长叹一声,缓缓放下掌:“你出去吧,我要好好静一静。”

    “徒儿不走,徒儿再也不离开师父了。”

    “你先去吧,师父既然被救过来了,就不会随便再去死去,你放心吧。”黄山神尼明白徒弟是怕自己想不开再寻短见。

    王幽兰这才起身离开。

    晚饭时分,黄山神尼并未出来,王幽兰端了饭菜前来伺候师父,进门发现师父不在,只有一纸便笺:兰儿,师父理解你的孝心。但经历此事,师父罪过大至莫及,返回黄山对菩萨忏悔,日日青灯,以洗我之罪。既与寒儿有此缘孽,你我何颜再做师徒?自今日起你我师徒之情尽了,不得再回黄山。否则我定不饶恕。

    王幽兰失声痛哭。别玉寒和千叶影儿闻声赶来,驱散走阿娇几个,苦苦劝王幽兰,也许这是唯一双方可以接受的结果。王幽兰哭喊着偏要回黄山终生侍候师父,别玉寒只好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安静入睡。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黄山神尼走了,少了一帮手不说,兰儿怎么办,我们可不能让她也跟着神尼荒老深山老林中。”别玉寒瞪着千叶影儿,怪道。

    “这也没什么难的。只要你能把神尼劝回来,兰儿不就没事了吗?”千叶影儿一点不急,款款坐下。

    “什么?让我去劝神尼回来?你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别玉寒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千叶影儿伸胳膊挡开。

    “我正常着呢。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不去谁去?”

    “我还想多活两年呢。神尼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我们俩之间有了这种事。谁出的馊主意谁去。”别玉寒生气道。

    “我知道,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与神尼有了肌肤之亲,你就是她的男人,她再生气,最多也是不见你,为了这段肌肤之亲还有兰儿,她也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的。我和兰儿去了反而坏事,你想想,我们是你的女人,她面对起来岂不更别扭,说不定还怕我们嘲笑她,一刀把我给杀了呢。即便神尼不肯回来,只要写上两句收回驱除兰儿出门的成命,兰儿不就没事了?”

    “你总是有理。”别玉寒知道自己说不过这死丫头,索性不理她。

    不理归不理,但兰儿的事情自己不能不管,何况如果神尼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对不起兰儿。想想神尼那丰腴成熟的绝美身材和风韵,腰下一紧,决定是要上趟黄山,反正自己受冷大人之托要到八剑堡给冷丫头提亲去,那里离黄山不远。当下答应,带着沈岩、祝伯沿江而下。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四十九章提亲惊变好友重伤

    八剑堡地处九江城外风景如画的庐山一座山峰上,背靠群山,俯瞰遥望长江,东临千里鄱阳湖。石堡雄伟挺拔,堡前一百零八级石阶更衬托出石堡威严耸立,揭示着八剑堡在江湖不容动摇的地位。登上一百零八级石阶,是一条丈余宽的小溪,溪上一座精雕细刻的木桥。木桥那端八柄石剑交叉插入堡前的广场前端,八剑相交出刻着三个殷红大字‘八剑堡’。

    三人跨过一道木桥,方到石刻前,堡门大开,一群人迈步出堡。前面是七男一女,正中一人,神采奕奕,步履稳健,三缕长须轻飘胸前,一看就知一身功夫超凡入圣,颇具领袖武林之风。别玉寒知道正是八剑堡八位堡主,居中的长须不凡老者就是大堡主、沈岩的师父‘天剑’卢鹰飞,忙上前躬身抱拳施礼:“扬州别玉寒拜见八位堡主,唐突而来,还望八位堡主勿加责怪才是。”

    “别公子横空出世,名满江湖,老夫等慕名久矣,无奈老守偏城,未能早日与公子相见,今日一睹,果然人中之龙,老夫为岩儿高兴,岩儿没有交错朋友。”‘天剑’卢鹰飞赶紧一把将别玉寒拉住。

    ‘天地人神,雷电风云’八剑堡八位堡主纷纷上前与别玉寒相见,别玉寒因沈岩的关系以晚辈之礼请安问好。

    让进了八剑堡,来到大堂,将别玉寒让到上座。沈岩的同辈、八剑堡年轻一代中坚的几位师弟按照礼数前来相见。其中有别玉寒在京城见过的沈岩的三师弟何成义,四师弟董天威,那位娇美可爱、名叫佳琪的姑娘却是神剑封城和云剑刘小云的宝贝女儿。

    沈岩的二师弟、卢鹰飞的独生子‘君子剑’卢谦也上来见礼,似乎早已将京城发生的比剑之事忘到脑后,甚至没有发生过似的。别玉寒想为了沈岩道个歉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跟着说了些面子上的话。

    午餐后卢鹰飞带脚着神剑封城、云剑刘小云夫妇,他们的女儿封佳琪,沈岩还有何成义、董天威陪别玉寒游览了庐山名胜,最后大家来到望江亭,眺望远处滚滚长江,卢鹰飞手抚长须:“别公子,老夫就爱来这望江亭,回望庐山俊秀,前望滚滚长江,但今日与别公子同站此处,却大有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古人不欺吾也。”

    “大堡主此言过谦了,大堡主与七位堡主持江湖牛角,何人敢迎其锋?”别玉寒连忙道。

    “听说公子不但武功高强,文采也是江南无出第二。”云剑刘小云开口笑言,故意把话岔开:“庐山江南神秀,名人墨客宝迹甚多,公子身临其境,何不做诗与大家听听,让我等一睹公子文采?”

    别公子忙说哪里哪里。但众人一再请求,别玉寒曾听沈岩说卢鹰飞甚好文学,只好道:“庐山名扬四海,文人绝笔甚多,别某无才无德岂敢胡乱弄墨?既然诸位堡主要让别某出丑,别某就勉为其难了。”

    略一沉吟,信口吟道:

    香炉缈缈暮鼓钟,仙落银河居洞中。

    五老飞下身如雪,同闻白鹿朗朗声。

    锦绣谷外乱云渡,报有群蛇闹黄龙。

    八剑拦江石门垒,醉石倦卧望秀峰。

    “好诗,好诗,诗句不但如行云流水,让人叹绝。公子来庐山不过半日,便对庐山名胜了然于胸,诗中句句包含我庐山名胜,连八剑堡都得公子盛赞。大哥你看别公子的诗呢?”封城赞不绝口。

    八剑中除卢鹰飞外就以封城文学修养最高,这也是卢鹰飞让他夫妇来陪别玉寒的原因。听四弟如此问,哈哈笑道:“公子文采果然不凡,有气魄,有境界。只是太抬举我八剑堡了。”

    别玉寒诗中暗示江湖乱云飞渡,群蛇狂舞,隐有作乱之势,而借赞颂八剑堡来让八剑堡涉足其乱,斩群魔,站在朝廷和江湖正义一面。卢鹰飞能带领八剑堡称霸江湖,岂能理会不到其中意思?故而一句‘太抬举我八剑堡了’一语带过。

    回到堡中,大摆筵席,除八位堡主外还有沈岩、卢谦和封佳琪在场作陪。席间别玉寒提起冷大人所托,自祝二手中接过冷大人的亲笔信和聘礼交给卢鹰飞,顺便为碧儿也提了亲。

    庐鹰飞看完信递给了二弟地剑花胜,对别玉寒笑道:“八剑堡不过江湖中一小小门派,岩儿却得吏部尚书和两江巡抚两位当朝大臣青睐,下聘为婿,八剑堡真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说出去江湖朋友恐怕都不敢相信。照理说这等好事鄙堡打灯笼还找不来呢,老夫应该立刻答应才是。但岩儿是堡中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天资非凡,将来八剑堡的未来也恐落在岩儿的肩上,所以恕老夫不能马上答应公子,待老夫与其他几位堡主还有岩儿商议过,明日再给公子一个答复如何?”

    “那当然,婚姻大事理当慎重,不论堡主什么意见,晚辈都会好好给冷大人和姨父一个交代的。”

    晚宴后别玉寒和祝二被安排到八剑堡贵宾楼里歇息。八位堡主积聚在卢鹰飞的住处‘天籁居’商议别玉寒到访和提亲之事。

    就在他们商议时,封佳琪差丫环来找沈岩。沈岩来到封佳琪的房间时,封佳琪正呆坐在窗前,见师兄进来,忙起身相见。

    “大哥快请坐,大哥就要娶两位大人家的千金入门为妻,以后必然飞黄腾达,真是堡中的大喜事,琪琪这里恭喜大哥了。”

    “琪妹不要这么说,你知道我沈岩不是做官的料,也不会带着乌纱帽坐在衙门里难受。再说师父他们也未必同意这门亲事。”

    “琪琪自小待大师兄如亲生哥哥,大师兄能有此喜事,也会有个好前程的,琪琪当然高兴,也会让大师伯答应师兄这桩好事的。”

    沈岩脸色一黯,淡淡道:“多谢师妹了,师兄从来没忘记琪琪是自己的师妹。这点请师妹放心。”

    沈岩本是一个孤儿,被师父领养。封佳琪比沈岩小了九岁,所以封佳琪自小便由沈岩带着,沈岩也将其当作妹妹。但随着年纪增长,沈岩懂得男女之情后,看到才十一二岁长得越来越水灵的师妹便产生了情愫,想着等到师妹到了豆蔻年华时便表白自己的心意。

    也许是年龄差距太大的缘故,情窦初开的封佳琪只将一向木讷不善言语的沈岩当作大哥看待,反而将初开情窦对准了英俊潇洒、聪明伶俐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二师兄卢谦,形成了沈岩跟在封佳琪后面,封佳琪跟在卢谦后面的局面,几乎堡中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情况。最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喝酒后大胆表白却被师妹拒绝的沈岩扛起自己的剑,悄悄离开了八剑堡,独身闯荡江湖去了。

    五年来为情所挫的他一心扑在剑术上,在江湖上不断拼打,以一身的伤换来了‘武林四杰’中一席之地,成为八剑堡年轻一代中剑术最高者。但这一切并没有将封佳琪的心拽回来。上次回来见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睬,只待一晚的他便又离堡,北上江湖,碰上了别玉寒,交上了独剑心中自认第一个知心朋友,更有了碧儿的温情和冷如心的心仪,对自己青梅竹马却伤透了自己自尊和感情的小师妹抛在脑后。此刻听对方如此说,便冷冷回道,表明自己以后只会将她当成自己的师妹。

    听到沈岩如此说,封佳琪心中涌起一股酸味和失落的滋味。女人总是喜欢男人围着自己的,虽然她不一定喜欢你。女为悦己者容,其实就是女为男人容,在男人色迷迷的眼光中,在男人穷追不舍的贪婪中女人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如今看到追了自己数年的师兄突然对自己没了意思,还找了两位朝中一品二品大臣的千金为妻,两位女子自己又在京城见过,哪个容貌都不比自己差,更不要说身后显赫的家境?当下心中一酸一痛,冲沈岩尴尬一笑,说声谢谢师兄一直把自己当妹妹看待。

    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有了心动的一对男女更是尴尬无趣,两人东一句西一句扯了会儿,沈岩便告辞出来。想到自己以后来这八剑堡的机会恐怕更少了,便来到后山上当初自己看风云变幻雷电交鸣悟出“闪电霹雳十六剑”的地方,坐在那里,回忆自己在八剑堡的日子。

    看看天降三更,决定找别玉寒和祝伯喝个痛快。

    刚走下山,只见三师弟何成义匆匆忙忙赶来,看到沈岩,急急叫道:“大师兄,你去哪里了?师父他老人家要见你,让我找你半天了。”

    “是吗?我到后山转了转,现在我就去见师父。”说完向师父居住的天籁居奔去。

    刚到门口,看到里面火把通明,人言沸腾,乱做一团。心中纳闷,只见门内奔出数人,为首的是雷剑刘泰山和君子剑卢谦。

    看到沈岩,卢谦大叫一声‘姓沈的,还我爹命来’,剑疾奔沈岩面门,来势如风。

    沈岩听了卢谦的话大吃一惊,看到对方刺向自己的长剑如狂马奔腾,毫不留情,下意识闪过,叫道:“二师弟,你说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

    “你敢弑师,还有脸叫师父?”雷剑刘泰山大喝一声,举起手中长剑,与卢谦同时刺向沈岩。

    沈岩这次听清师父死了,还是自己杀的,当时呆住。

    眼看双剑就要刺入沈岩胸中,但听当当两声,长剑被击开,别玉寒挡在沈岩前面。

    原来别玉寒和祝伯居住的贵宾楼离这里不远,二人还未入睡,别玉寒在向祝伯了解八剑在江湖上的行事和情况,听到这边人言沸腾,想到堡中可能有事,奔了过来,正好赶上二人先后向沈岩动手,出手救了沈岩。

    祝伯在沈岩的后背上拍了一下,沈岩从痴呆中惊醒,叫声师父,大声痛哭。别玉寒玉箫在手,望着刘泰山和卢谦,知道今夜出了大变故,且与沈岩脱不了干系,当下镇静心神,镇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还请二位从实相告。”

    “姓沈的狼心狗肺,杀了我爹。”卢谦哭叫道。

    “不可能。”别玉寒叫道:“沈兄对他师父的感情在下从他平日的言谈中就能看出情同父子,他怎么会去弑师?他也没有弑师的理由。”

    “谁说他没有?”说话的是二堡主地剑花胜,与人剑邓杰,电剑项同,风剑戴秉风冲过来,个个满脸悲愤:“我们八人商议后让他退掉与两位千金小姐的婚约,至少暂缓婚约。因为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让他担起辅助八剑堡和卢师侄的责任,他肯定是对自己身为大师兄继承不了堡主之位,又不能做当朝大员的女婿而心生忿恨,亲手杀了自小把他从死人堆里捡来抚养成人的师父杀掉。”

    “我没有。”听到二师叔如此说,沈岩竭力嘶叫。

    “因为这个沈兄就杀了自己情同父子的师父,你也太小看武林四杰中人了。”别玉寒问道:“你们有何证据?”

    “他的剑还插在大哥背上。”人剑邓杰悲愤喊道。

    别玉寒当时呆了,沈岩听了也抬头望着人剑邓杰,傻在那里。

    “我要瞻仰一下卢堡主的遗体。”别玉寒突然提出这个,让八剑堡众人一惊,卢谦骂道:“你与姓沈的是一路之貉,我爹的遗体岂能让你糟蹋。”

    “卢公子此言差矣,我虽与沈兄亲如手足,但如他是狼心狗肺之徒,我别玉寒不但与他划地绝交,还要亲手杀了他。但仅凭诸位一句话就将忘恩弑师这种江湖上人人不齿的第一罪恶扣在沈兄的头上,别某也是绝不会答应。”

    “好,就让你看看他是如何丧心病狂的。”二堡主地剑花胜沉吟片刻,答应别玉寒,转身带路。

    别玉寒跟在后面,然后是沈岩,祝伯走在沈岩的身后,以防八剑堡中人对他们仨人动手。

    一看天籁居就知天剑卢鹰飞是个儒雅之人,天籁居地处堡的后面幽静之处,院内青草花木修剪的整整齐齐,一道山泉自院后山上流经此院,绕过以原处山石雕刻而成的丈高秀峰,自院前流出,弯曲流经八剑堡,在堡前与其他几条山泉汇成一道小溪成了八剑堡天然屏障。泉水击打着山石和秀峰上的石洞,发出叮咚之声,动听优美,仿如天籁之声,天籁居便是如此得名。

    卢鹰飞的尸体仍躺在客厅正中石板上,白巾覆盖,血自白巾下流出,染红了白巾和青色石板。神剑封城云剑刘小云夫妇和封佳琪跪在旁边,满脸悲伤。

    沈岩一看到师父遗体,大叫一声,方要晕厥过去,祝伯在身后连拍数处大穴,沈岩神志一清,跪倒大哭。

    地剑花胜掀开白巾,只见卢鹰飞双目圆睁,一柄长剑自后背刺入,贯穿心肺,鲜血顺着透出前胸的剑尖望下流淌着,显然毙命不久。

    看到师父死不暝目的悲惨之状,杀人无数的沈岩大叫一声晕厥过去。

    别玉寒俯身单膝跪在卢鹰飞身边,仔细察看着卢鹰飞的尸体,半晌才直起身子,问道:“可有人动过卢堡主?”

    “没人动过?”地剑花胜回道。

    “你们就是凭沈岩这把剑在卢堡主的身上来断定是沈岩杀的?”

    “不是他还会是谁?除了他谁还会拿得了这把剑?”

    “大家还是到大厅去说吧,卢堡主已经升天,大家不要在这里骚扰他老人家了。”别玉寒说完转身离开。

    大家来到大厅,沈岩已被祝伯救醒,听了沈岩讲述自己晚宴后的所作所为,别玉寒说道:“沈岩所说,有佳琪和何成义证明他一直都未带剑,剑肯定是被他人从沈岩屋子里偷走,借刀杀人,嫁祸于沈岩。用意很明显,即除掉大堡主,也同时除去除大堡主之外八剑堡第一高手。”

    “胡说,什么人要这么做?如是外人又怎会知道姓沈的住处,这么恰巧地偷到他的剑?”卢谦哼道,对别玉寒为沈岩开脱忿恨不平。

    “卢公子说得对,外人是不会这么巧做到这一切的,但如果有内应又如何呢?”

    “你他妈的胡说八道。”脾气暴躁的雷剑刘泰山骂了起来。

    “八剑堡的大弟子都成了弑师凶手,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再说,以大堡主他老人家的武功,任何人来到方丈之内都会被他察觉的,排名江湖第十六的一代宗师如果不被自己所熟悉的人暗下毒手,又怎会如此轻易被人得手而不为人发觉呢?”

    卢鹰飞的尸体是被进去送参汤的丫环倩倩发现的。自夫人五年前去世后卢鹰飞就一人居住在这天籁居,勤修内功,闭关修炼天剑第十八剑,来弥补前十七剑的不足,以求大乘,所以平时无人前来打扰,除非堡主喊话。但每晚打坐前的百年参汤丫环是定时送到,不能有误的,所以被丫环倩倩发现,倩倩的一声尖叫招来了所有人。

    别玉寒的话本来不无道理,但别忘了沈岩就是自己人,还是师父一直信赖的大弟子,别玉寒刚落话,人剑邓杰旧冷笑连连:“你说的我们不是没考虑,就因为是自己信赖的大弟子,大哥才不会留有戒心,姓沈的才能自背后得逞。”

    “但那一剑绝对不是沈岩刺的。”别玉寒的话让大家都觉得他是在偏向沈岩。

    望着众人憎恨自己的目光,别玉寒刻意保持冷静,徐徐开口:“剑虽是沈岩的剑,但那一剑刺出的手法绝对不是沈岩的“雷电霹雳十六剑”。出手的部位也较低,可能是个矮子,所以剑是由下而上刺出的。刺出后马上撒剑后跃,可能是惧于大堡主的神威,或是故意将沈岩的剑留在体内嫁祸于人。从大堡主所受一剑,从伤口和周围衣服来看,可以看出刺出的剑阴柔狠毒,来势无声无息,所以堡主来不及运起护体神功便毙命。这与沈岩的“雷电霹雳十六剑”来如雷,奔如电,霹雳奔腾之势大不相同。”

    众人觉得别玉寒的分析不无道理,短短察看了一下尸体,就能看出很多自己没有看到的东西,确实不简单。

    看到八剑中有人忍不住微微点头,别玉寒接道:“而沈岩自晚宴后并没有见过大堡主。大堡主要见沈岩,也是着何成义去传,何成义找到沈岩时,沈岩并无慌忙或是打斗的痕迹。如果沈岩真见了师父,为了婚约之事,也必有一番争持,那么周围应该有人听到,大堡主也不该在争吵中毫无察觉地后背挨了一剑。”虽然天籁居中平时就卢鹰飞一人,但丫环仆人都住在居外小院,随时为大堡主传唤,不该听不到传唤。

    可偏偏就有人听到有人争吵,倩倩说在熬参汤时曾隐隐约约听到大堡主发怒的声音,好像是说了什么大弟子的,但因为远,加上没看见沈岩进入天籁居,所以不敢断定一定是沈岩。

    说来说去沈岩还是最大嫌疑,别玉寒暗暗着急,想着如何才能将沈岩带出八剑堡。

    沈岩看到自己的师父惨死,师叔师弟们全都怀疑是自己亲手杀死师父的,又悲又恨,神志本就不太清楚的他此刻突然大叫起来:“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那种亲手杀死师父的凶手,你们就来吧,来为师父报仇啊,来啊,师父是我沈岩杀死的,你们来报仇啊。”

    “那我就杀了你这没良心的。”一声娇喝,长剑奔沈岩前胸而来。

    别玉寒忙出手相救,沈岩却一掌袭向自己,将自己挡著,刹那间长剑应声刺入沈岩的前胸。

    沈岩一把握著长剑,盯着握剑之人,正是封佳琪。封佳琪见师兄的鲜血顺剑缓缓流出,再看这位背着自己把自己带大的大师兄惨淡的脸,心里一紧,手松开了剑。沈岩突然哈哈大笑:“你们既然都认为师父是我杀的,我这条命送给你们,师父,我来了。”一把将长剑拨出,鲜血喷射而出,人向后倒去。此刻别玉寒已经跃到身旁,一把扶著他,祝伯赶紧将一粒还魂丹塞入他的口中,端坐其身后,双掌低著后背,为其过气疗伤。

    别玉寒没想到沈岩会突然疯狂,闹成如此局面,当下环视一周:“在下还是那句话,不论如何在下都不信沈岩会干这种事。不论如何,沈岩挨了你们一剑,性命垂危,也算还了你们八剑堡一命,在下要立刻带沈岩离开这里,还望各位不再为难。”

    众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住,听了别玉寒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办才是。卢谦却断然拒绝:“不能让你带走,我要用他的人头祭奠我爹。”

    别玉寒眼中寒光突露,紧紧盯住卢谦:“在下说的很清楚,你别逼在下出手。”

    “我八剑堡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容你在此随便撒野,何况这是我八剑堡之事,与你何关?留下姓沈的,你速速离开八剑堡,否则你就是我们八剑堡的敌人。”

    大厅外不少八剑堡的弟子都拨出了剑。

    别玉寒看都不看这些人,满脸不屑:“当你八剑堡的敌人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在下敢与唐门、京狮堂,八大剑派甚至少林为敌,多你们一个八剑堡不多,少你们八剑堡一个不少。只不过沈岩死都不对你们还手,在下为了沈兄,不愿与你们刀剑相向,但各位别逼别某出手。祝伯咱们走吧。”看到祝伯已为沈岩点穴止血,以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便迈步向外,赶紧离开八剑堡,找地方为沈岩疗伤。

    “休得猖狂,姓雷的来会会你。”脾气暴躁的雷剑刘泰山人一晃,长剑奔来。不愧有雷剑之称,剑鸣如雷震,几朵剑花如奔雷炸开,罩向别玉寒几处大穴。

    别玉寒脚步不停,手中玉箫信手一挥,箫影插入剑花之中,但听当当当,剑花立消,刘泰山人飞了回去,手中剑已垂了下去,一条臂膀差点废了。

    神剑封城立刻跃到刘泰山身旁,查看之下见五弟没有受伤方才放心。地剑花胜一挥手,七剑长剑齐齐出鞘,围住别玉寒。

    救人心切,别玉寒不再顾及手下留情,当下玉箫插回腰间,逍遥剑出了鞘:“在下好话说尽,诸位既然不肯领情,在下只好如此了。只不过天剑不在,独剑受创,八剑堡的八剑阵名存实亡。没有了八剑阵,诸位恐怕拦不住在下,在下就有言在先,挡我者亡。”迈步向前。

    数声大喝,八只剑刺向别玉寒,第八只当然就是君子剑卢谦的剑,看到别玉寒如此厉害,只有八剑阵有可能取胜,八剑阵以天为首,地为下,人泣神飞,雷电风云相辅相成,没有了天剑,只好让卢谦补到天剑的位置,虽然威力远不如天剑,但其在年轻一代中练剑阵时一直是天位,所以对阵的启动运转却是得心应手。

    别玉寒立刻感到千百只剑尖围绕著自己,剑阵带着无比的威力压向自己。

    但别玉寒面临剑阵,却是气定神闲,镇静自如,冷冷看着八人飞奔而转,腾挪跳跃,随着不断变化著阵势旋转得越来越快。八剑阵以天为阵首,阴阳、五行为阵位,结合八卦的生克互化原理,摆出4个基本阵形,又可变换出八八六十四个阵形,不输于“武当七星剑阵”。看着威力来越强,化作无数剑气厉风般要将自己撕碎,绞成肉末,突然一声大喝,手腕一抖,剑刃发出“嗡嗡”的声响,奔向卢谦。

    此时的别玉寒与在京城时的别玉寒已大不相同,武功精进许多、临敌经验十分丰富不说,在千叶影儿的指点下对布阵亦有研究,当下看出了阵势的最弱出是卢谦,所以不动则已,一动如万马奔腾之势,锐不可挡地奔向卢谦。

    七位堡主也知道卢谦也是阵的最弱处,刻意隐瞒保护卢谦,无奈他们碰到的不是一般江湖高手,而是别玉寒。此时的别玉寒已到了剑人合一,人剑如一的境界,使出逍遥剑中的‘天地共逍遥’挡开了七剑之势,以‘龙龟八步’如鬼影般紧随卢谦。

    卢谦大惊,拼命施展绝学,人向后退去,以躲开别玉寒这雷霆一击。七剑忙飞身来救,阵形虽仍在运转,阵势已减弱许多。看看七人接近自己,别玉寒突然一招龟头反击,长剑划出一道灵光。此刻七剑彼此靠近,阵势反而施展不开,威力大减,灵光过出,七支剑飞了三支,四支长剑虽未脱飞,人却向外跌去。别玉寒人落地时,逍遥剑架在云剑刘小云的颈上。

    刘小云长剑脱飞,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剑已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当时花容失色。

    “不准伤害我娘。”封佳琪急急叫道。剩下的六剑大为着急,这次八剑堡在江湖上面子丢大了,一照面便被对方破了八剑堡威震江湖的八剑阵,云剑刘小云还被对方劫为人质。

    地剑花胜黑着脸喝道:“姓别的,你赢了,把小云放开,你可以带着沈岩走了。”

    “在下当然赢了,也可以走了,但在下要封夫人送在下下山,八剑堡好事做到底么。”

    “你?”封城气结,点着别玉寒说不出话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八剑堡的大堡主、名震江湖的天剑都能在自己家里被人无声无息地杀了,我这个外人不得不小心,我等下山后立刻放封夫人回山,不会伤她一根汗毛。但如果有人不识相,就别怪在下不客气。”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五十章尼姑之媚

    八剑堡众人看着别玉寒三人押着刘小云。三人上山时将马放在山脚八剑堡的别院里。别院中人不知山上发生之事,见别玉寒等人来提马,还有刘堡主跟着,便赶紧将马牵出。刘小云知道自己跟别玉寒武功相差甚远,老老实实按别玉寒的吩咐上了沈岩的马,四人三匹马往山下奔去。见无人追来,三人拐入一片树林,别玉寒翻身下马,冲刘小云躬身行礼:

    “刚才情非得以,挟堡主而胁众位堡主,这里别某赔罪了。”

    “别公子武功高强,我等自愧不如,任由公子处置就是。”刘小云翻身下马,语气明显带着怒意。

    “不是别某狂妄,要离开八剑堡,别某还是做得到,别某带刘堡主来是有深意。”别玉寒虽然破了八剑阵,但面对八位武功高强的对手布成如此大阵,别玉寒仍是气血翻腾,几乎脱力,只是强压下口中的一口鲜血。虽然别玉寒可以马上调理疗伤,但不开杀戒恐怕难以下山,即便如此,二人想带负伤昏迷的沈岩更是难上加难,更会错过为沈岩疗伤救命的时机,所以别玉寒想出绑架人质一招。当然绑架刘小云不仅是因为她的武功在七剑中最弱,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别某请刘堡主来是因为听沈兄说堡主自小对沈兄最好,如生母一般,所以在下想堡主一定不愿沈兄被人冤死,使真正杀害天剑的凶手逍遥法外。”

    别玉寒这点说的不错,八位师父师叔中刘小云是唯一的女子,对沈岩不象其他堡主那么严厉,还关心沈岩的吃穿和起居,沈岩一直把她当作母亲,所以一直想娶封佳琪为妻,以后好好孝顺刘师叔。刘小云从心里喜欢沈岩,觉得他比卢谦诚实厚道,为人豪爽,应该是佳琪的好丈夫,暗中一直鼓励沈岩追佳琪,否则沈岩以沈岩倔强的性格不会陷的如此之深,最后一气之下离开八剑堡,五年中不是逢年或是师父传唤便不愿回堡。所以说是沈岩杀了大堡主,刘小云怎么都不信,但看到凶器是沈岩的,沈岩又承认自己是凶手而被佳琪刺中胸部时,伤心欲绝。此刻听了别玉寒的话,刘小云心底生出希望,忙问道:“真的不是岩儿干的?”

    “在下最初也不敢除外沈岩是凶手,但听了堡主们所说的原因,在下知道这原因不对,以我所了解的沈岩,他绝不会和师父大吵大闹,更不会因为女人对师父下手。”

    刘小云点点头,觉得别玉寒说的有理:“但他为何承认?兵器又怎会是他的呢?”

    “承认是他为堡中所有人指为弑师凶手,气极而说,他不躲封小姐的剑,视死如归,才使别某完全相信沈兄是无辜的。凶器么,既然沈兄的剑被用来刺杀大堡主,肯定是嫁祸于人或是不愿自己的兵器被人发现,露了马脚,借此来个一石二鸟。”

    “你找我来的意思是要我相信岩儿是无辜的?”

    “沈兄是不是无辜对八剑堡并不重要了,现在查出谁是真正的凶手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江湖波涛汹涌,危机四伏,我不希望八剑堡在这个时候被人利用,更不愿与沈兄的恩人拔刀相见。”

    “你要我做什么?”

    “查找真凶,真凶至少是帮凶一定就在堡内。”

    “什么?帮凶?”刘小云政大,以为别玉寒疯了。

    “有人抓住了大堡主的手,所以堡主才轻易被人杀死。堡主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手腕上的紫印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的,只有堡内的或是大堡主不会防范的人才能轻易抓主他的手腕。这个人绝不会有本事同时自后背给大堡主一剑的。”

    刘小云张大口却说不出话来,半天结巴道:“你、你怎么看到的?”

    “旁观者清,大家都悲痛而我只是震惊,震惊之余就想到为什么在下和沈兄刚到这里便出现这等大事,还嫁祸于沈兄,进一步联想到是否与自己的到来有关,所以便细心了些,我本来在犹豫是否要说出此事时,沈岩一闹被封姑娘刺了一剑,就没再说出。刘堡主可以查看一下大堡主的左手腕便知别某所说的是否在理。”

    “好吧,我回去印证你所说的。”刘小云迟疑地点点头。

    “但请刘堡主凡事小心谨慎才是,别某告诉堡主也是为了让堡主暗中协助找出杀害大堡主、嫁祸沈兄的凶手。但此人能够抓住大堡主的手使堡主无力抵抗,不但与大堡主相熟,武功肯定不弱。”

    “我会小心的。”

    “如果你有什么线索或是困难,可以来找我,为了沈兄的清誉,为了八剑堡我会全力相助的。江湖现在波涛汹涌,必将有大浪席卷整个武林,希望我们不要有刀剑相见的那一天。”

    “好吧。我们会尽力的,告辞。”刘小云转身要走,突然转身问道:“你不怕我就是那个抓住大哥手腕的人?”

    “天剑为人正派,有君子之风,不会让自己的弟妹抓住手的。刘堡主视沈兄如儿,不会嫁祸与他的。更何况在下看到堡主时,堡主与封堡主衣衫不整,呼吸急促,显然当时正在做别的事,怎么可能同时杀了大堡主?”

    刘小云听了别玉寒的话,当时俏脸一红,不禁将腿夹紧。当时她确实正与封城在行夫妻之事。不知为何?也许是见了沈岩和别玉寒回来,游山玩水后晚宴又多喝了两杯的缘故,今晚她像是久未发情的猫特别主动,一双白葱似的手在封城的身上上摸下拽的,将封城弄得几乎招架不住。如不是知道老婆爱哪口,拼命地舔老婆,恐怕早就败下阵了,还直骂她老太婆了今天怎么这么骚?当时自己正骑在封城身上驰骋,浑身是汗,气喘吁吁,敖叫着看看就要到了一泻如注的最后关头,突然外面报大堡主遇刺了,连忙拨出,胡乱穿上衣服,二人奔天籁居而去,到现在还没穿上亵裤。没想到别玉寒这也能看出来,真是他妈的鬼精灵,天下第一大淫贼,瞪了别玉寒一眼,见对方正笑看着自己,心里通通直跳,像是被别玉寒看穿了自己,连忙又夹了夹粘粘乎乎的腿,慌忙往山上奔去。

    别玉寒翻身上马,祝伯怀抱沈岩,二人不去江边,反而往南向庐山深山出奔去。跑了十余里,见无人跟踪,勒转马头进入一片密林,来到一处山崖下,别玉寒接过沈岩将其放倒,立刻运功为其疗伤。也许是面对如自己的亲哥哥般的师兄还是心中有那么一点暗中的情愫,还是太过义愤填膺,眼看剑到了沈岩胸前,手突然抖了起来,剑自心旁半寸处透过,加上祝伯马上为其服用了绝世治伤灵药还魂丹,为其运功止血,总算没有当时毙命。现在别玉寒以自身功力为其运气疗伤,天破晓时别玉寒白衣全被汗水浸湿,沈岩的脉象稳定下来,留住了一条命。

    虽然沈岩命无大碍,伤势却实在太重不宜挪动,别玉寒只好决定让祝伯陪沈岩在此附近一处隐蔽的山洞中养伤几日,自己到黄山找神尼去,然后汇合护送沈岩返回武昌。

    出师不利,本来想通过与八剑堡结亲而使八剑堡站在朝廷这边,与自己一起抗衡江南武林盟。以自己和八剑堡的实力,两相呼应,正好拦腰将大江帮、太湖帮和洞庭十八盟截断,使其不敢随意作为,自己可以腾出力量对付五毒教、无名堂这些明目张胆与朝廷作对的江湖帮派。谁知阴阳界找上自己不说,八剑堡的事也节外生枝,出现如此惊变,不但大堡主莫名其妙丢了命,沈岩还成了弑师的叛逆,这种罪在江湖人人不耻,人人可得而诛之,以后江湖上恐怕没有沈岩的一席之地。

    心烦意乱地来到黄山脚下,将马寄存在一农户家里,便徒步上山天海峰到幽兰谷去。要到山顶时听到山顶有打斗声,心中一惊,飞身上了树梢,立刻施展轻功王山顶冲去。

    只见三人正大战在一起,疯刀,魔手联手围攻黄山神尼。疯刀的短刀砍得如疯如狂,魔手的一双手,忽弹忽刺,忽拳忽掌,变幻莫测。居中的黄山神尼一双手中食二指并拢,使出指刀,凌厉刀气使得疯刀、魔手不敢靠近。但见树断叶飞,飞沙走石,毫不激烈。别玉寒看在眼里却没敢出手相救,原来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一头戴斗笠黑巾蒙面之人打坐草地之上。面对三人凌厉的刀气指风,此人稳然不动,熟视无睹,残枝断叶、碎石飞沙到了此人面前一丈处犹如碰到一堵墙壁纷纷坠落。这等功夫别玉寒自出江湖还未见过,恐怕只有少林方丈、江边见过的无名老人等少数江湖高手才能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力。敌友不明,别玉寒反而不敢妄动,他知道如果对方是敌非友,自己与黄山神尼联手在三人面前也难逃便宜。但见黄山神尼面对两位三十年前排名黑道第五第六的绝顶高手,黄山神尼虽然年轻内力充沛,指刀凌厉,但久战之下渐渐落了下风。别玉寒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凝神屏息,施展绝顶轻功,借助密林的掩护悄悄接近四人,寻找最佳角度,准备相机出手。渐渐靠近时,突见蒙面人大袖一挥,地上一根半尺长的树枝如箭矢般奔向三人。当别玉寒意识到这树枝是奔向黄山神尼的时候,相拦截已经来不及,好在黄山神尼一直提防着这位莫测高深的蒙面人,危机中施展本派轻功中最绝妙的一招‘叶里穿燕’,细腰如无骨般一扭三晃,人已如燕子般平飞起来,树枝刚好自腰下穿过,黄山神尼人如燕子一样在树枝上翻滚而过。虽然忙乱中伸展平生绝学躲过致命的一击,但立刻给了疯刀,魔手两位顶尖高手可乘之际,两人本就配合默契,心有灵犀,刀手齐奔在空中连翻的黄山神尼。黄山神尼娇喝一声,施展出‘燕子三飞’,双手化指为刀,迎向二人。这时两根树枝一前一后射向黄山神尼,来势比第一支更为疾速,力道更猛,空中的黄山神尼万难躲过,人却本能地向后拼命翻去。

    就在这时,旁边树林里飞出两支树枝斜刺里拦向树枝,四支树枝相撞,竟然发出巨响,化为灰烬,可见树枝上的力道是何等的强大。同时一支长剑自林中化作一道彩虹袭向疯刀、魔手。如此变故让疯刀,魔手和蒙面人大吃一惊。疯刀、魔手瞥见袭向自己的长剑威力非凡,慌忙中不敢迎接,连忙向后疾退。此时蒙面人坐姿未变,人已在空中,双袖一分,分击别玉寒和黄山神尼。别玉寒知道对方厉害,不敢大意,长剑一划,一招‘与天逍遥’无数剑影迎了上去。长袖与剑影相撞,剑影立消,长袖化作无数碎布,蒙面人人向后凌空飞去。别玉寒一吸气,方要再战,只听黄山神尼一声惊呼,原来蒙面人一掌击向黄山神尼,内力浑厚,将在空中施展‘燕子三飞’的黄山神尼向后震去,此人内力不但浑厚,使出的一掌奇怪无比,掌劲螺旋般围绕住黄山神尼,所以此人接别玉寒一剑后退时黄山神尼的‘燕子三飞’反而无法追击。原本无妨,但黄山神尼被其掌震出后脚下已是万丈深渊,待黄山神尼发觉时内力不济,人向下坠去,惊慌中发出一声惊呼。别玉寒眼疾手快,左腕一按机括,逍遥索飞出,黄山神尼一抓,借力向崖边一颗大树飞去。此刻蒙面无声无息发出一掌,袭向别玉寒后背,魔手十指齐弹,射向落往大树的黄山神尼。对方武功太高,别玉寒不敢以自己的后背硬接其掌,脚下一点人向黄山神尼落脚的大树飞去。刚要沾上一根树枝,疯刀的刀砍向大树,大树立刻齐齐斩断。别玉寒刚躲隍7d蒙面人的掌,黄山神尼接住魔手的指风,人未站稳,大树被断,剧晃起来。而袭击别玉寒那一掌追随而至,不伤人反而全力击向大树。大树立刻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前面的万丈深渊飞去。别玉寒和黄山神尼此刻在树上连点,却已无法登上悬崖,也不敢去登悬崖,因为上面三名武林顶尖高手严阵以待,等待他们狼入虎口。

    黄山以云海奇峰异松名扬天下,千峰竞秀,万壑峥嵘,奇峰间处处是深渊沟壑,常年为滚滚云海所覆盖,无人知道云海下有多深,二人随大树跌向深渊时别玉寒已用逍遥索缠住黄山神尼的细腰,拽向自己,此刻定下神,运功双眼,云海中见前面十丈开外处的悬崖上一颗古松,脚在树干上一用力,大树被其一踩加速向下坠去,借此一蹬之力怀抱着黄山神尼向前窜去。即将力尽时,左腕逍遥索射出缠住古松的一根突出的主杆,二人荡漾着撞向崖壁。

    虽然别玉寒及时转身,以后背龟壳撞向石壁,仍是撞得个头昏眼花,来回摇摆后二人吊在了空中。美人在怀,黄山神尼身上淡淡的兰花香飘入别玉寒的鼻子,一番激战加上刚才的历险,黄山神尼饶是武功高强也出了一身的汗,此刻在春风吹拂下湿凉湿凉地将一身白裙贴在自己身上,也让别玉寒感受到冰凉如玉的感觉。别玉寒灵机一动,深深叹了口气:“想不到你我今天要葬身在这万丈深渊之中,恐怕摔下去尸骨无存了。”

    与别玉寒有了男女之事,此刻被别玉寒抱在怀中让黄山神尼尴尬万分,但两人如此吊在空中也无法分开,正不知所措,听了别玉寒的话,知道今天逃生的机会不大,顾不上男女之情,当下神色黯然,跟着叹了口气:“谁能想我黄山神尼竟会死无葬身之地,真是罪过。”

    “你单身修行多年,来去一人,可惜了我那五位年轻貌美的老婆,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说到伤心处还挤出两滴眼泪。

    “如果我能以死来换你的命,我可以去死,这样兰儿她们就不会守寡了。”看到别玉寒的眼泪滴到自己的脖子上,心生感触,想起兰儿为了自己不惜用自己的丈夫来为师父疗伤,感激之余宁愿以自己的死换回别玉寒的命。

    “可是我们俩都难活命。如果有一个机会我也不会扔下你自己逃命的,毕竟你我有过肌肤之亲,虽无行亲之礼,却有夫妻之实。”

    “你,你,你怎么这么说,那是兰儿为了给我治伤。”黄山神尼没想到别玉寒突然把自己一直尴尬不敢面对的事抖了出来,自己还在他怀里,当下俏脸飞红,顾不得许多,使劲推他,二人在空中剧烈晃了起来。

    “树要断了。”

    黄山神尼听别玉寒一喊,连忙住手,别玉寒顺势将其搂紧了:“治伤是真,但我说的也不假啊。”

    “你,你别忘了我是兰儿的师父,也算你的岳母,你怎可如此?”

    “什么岳母?师父?你才比兰儿大几岁?咱俩都要死了,你还这么死性?”

    “师父就是师父”刚开口,别玉寒便拦住了她,抢道:“你我都要死了,你还顾及这些,让我到阴间做孤魂去?就是到阴间我也当你是我的妻子。既然你不承认我们又肌肤之亲,就让我自己死吧。”说着装腔作势把黄山神尼往外推,一付赴死的绝望相。

    二人还有古松剧烈地摇晃起来,两人突然往下一坠,仿佛树枝马上就要折断了。黄山神尼突然哭了起来,一把抱住别玉寒的脖子,哭喊道:“好吧,好吧,我们无缘在阳间做夫妻就到阴间做鸳鸯吧。”

    别玉寒借势吻住黄山神尼的香唇,不再离开。黄山神尼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和躲闪,但在别玉寒的进攻下自己在空中又无处可躲,慢慢便任由他亲自己,再后来自己也热烈回应起来。

    其实别玉寒在用逍遥索缠住古松时听到坠落的大树坠落水中的声音,知道这深谷并不太深,下面还有泉水,只是被云海遮掩而让人感觉深不可测。别玉寒当时定下心来,知道二人命大不死,便想出法子让黄山神尼接受自己。此刻见黄山神尼被自己娴熟的技巧陶醉的不问其他,嘴不离唇,一只眼透过黄山神尼的发髻悄悄瞄准自己本就看好的不远处一颗青松,手腕一抖,逍遥索一送人往下坠去。黄山神尼以为两人此刻要共赴黄泉,反而珍惜最后的时光,使劲抱紧别玉寒香舌深入别玉寒的口中。别玉寒手腕连抖,逍遥索一颗树接一颗树地接连缠住,二人如猿猴般向下跳跃着坠落。白衣飘飘,远看更如神仙仙女下凡。

    当夏雨晴啊的一声从沉醉中惊醒时,二人早已滚落在谷底泉边湿润的长草上,别玉寒的神龙插进自己体内,虽然已被开苞,但别玉寒巨大的神龙仍给自己带来难忍的疼痛。虽是疼痛惊醒梦中人,却为时已晚。蛋黄色鸳鸯肚兜仍在小肚上,白纱亵裤却被别玉寒褪到一旁,插隙而进。早已精通男女之道的别玉寒知道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捣黄龙,让对方没有回旋犹豫的余地,彻底地被自己征服才行。

    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黄山神尼便彻底放弃,任由别玉寒在自己身上驰骋。虽然二人不是第一次,但黄山神尼是第一次清醒地接受别玉寒的爱抚,虽少了那层窗户纸,却可说还算第一次。别玉寒也是在黄山神尼清醒的时候与其行云雨之好,也算是正而八经第一次和黄山神尼行夫妻之事。干柴烈火,一碰就着,神尼即便不是干柴,但碰上别玉寒这把烈火,再湿也能把她烧着了。不一会儿黄山神尼敖敖叫了起来,叫归叫,却叫得如泣如诉,听在别玉寒的耳中,即怜惜又兴奋,兴奋之后更兴奋,原来别玉寒发现自己的神枪刚刚接近花心,黄山神尼突然变得柔若无骨,浑身软如新棉,什么东西更是缠住、吸住自己的枪头。往外拽时似乎被蜘蛛网网住或是被王八咬住一样不能脱身,抽送其间,刺激的龟头传来阵高7d快感,这点在几位夫人身上还没有过这等强烈的感觉。这种快感强烈的几乎使自己不能自持,赶忙屏住呼吸,行闭精之术,才使自己的高潮没有过早来临。

    “内媚。”别玉寒突然想到古书上讲的。女人有内媚与外媚之说。外媚是其形貌举止让男人见了为之呼吸急促,忘乎所以,甚至夜夜思念不得入寐,从此身瘦神靡,死于相思之病,当今江湖第一美女、天下第一名妓梦如烟恐怕就属此种。内媚却是指女人在罗帏之内特有的天性和媚力。据说男人碰上这种女人,会乐而忘返,夜夜笙歌,最后倒毙于柳花荫下,温柔乡中。这种女人居于皇宫之中,会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皇上从此不早朝。正因为如此,加上这种女人胃口大而难以满足,被世人骂为红颜祸水,有克夫亡国之命。妲己、褒姒、西施,还有玉环、貂蝉都是内外媚俱备之女而名留千古。

    “好在这夏雨晴带发修行在深山之中,否则岂不扰乱江湖、为祸国家?虽然明珠埋没深山这么多年简直暴殄天物,自己能捡得如此明珠,却是喜事一桩。”想到此,拼命抽送享受起来。

    别玉寒这里为之惊叹,皇山神尼那里也在暗暗叫奇,这小子竟有如此神物!虽然黄山神尼没有过男女之事,但年轻时行走江湖曾杀过不少淫贼,不少被毙于床上或是即将强入良家妇女体内时,匆匆一瞥,也知匿端。如今自己的身体被其充满,随着他的抽送自己体内有种东西跟着颤动,使自己难受得无法形容,只好又泣又叫,来缓解这种难受。而别玉寒迟迟不停,更让她震惊,怪不得一下子娶了五位老婆,被叫着天下第一大淫贼。

    两人跌落时天刚要黄昏,此刻明星高挂,明月当照,别玉寒仍在黄山神尼的身上驰骋。如骑马奔腾,畅快淋沥,喉间发出龟吼龙鸣的声音。黄山神尼浑身香汗淋淋,泣叫不止,人如章鱼般四肢吸附在别玉寒的身上。在别玉寒涨的忍无可忍,大叫一声精关一放喷射而出时,黄山神尼感到花心深处一烫,花心大开,花精尽泄。不由得全身颤抖,一声悲惨的泣叫,头向后猛一扬,晕了过去,在晕倒的一刹那,终于明白了师父过世时说过的一句使自己苦苦思索不得其解的话:

    “雨晴,你尘缘未了。”

    当黄山神尼从高潮中平静下来时,看看自己赤裸裸的躺在别玉寒的怀中,二十余年的清修得来的淡泊宁静被别玉寒一下子折腾的荡然无存,心下难过,望着云海上面依稀可见的星星,喃喃自语:“孤守青灯二十载,一朝惊破完壁身。重蓄青丝返尘界,舍却我身为君心。”

    “贰载青灯仙无界,一朝壁破玉还魂。巫山春梦何觅愁,舍却我心为侬身。”别玉寒搂了搂怀中的黄山神尼:“晴姐,你这头青丝好像不是重蓄的啊。”摸了摸她光亮柔滑的头发,不再叫她神尼。

    “讨厌。”夏雨晴骂道,脸上满是忧郁:“阿寒,我们这是乱伦啊,武林中最讲究尊师重道,你跟我也算是师父岳母的关系。一旦江湖有人知道我们有了私情,武林中人人都会鄙视你,我也无颜再见兰儿。天下虽大,只怕也没我们俩和兰儿她们的立足之地。”

    “谁说师父不能当老婆了,你有不是我和兰儿的亲妈,没有血缘关系,算什么乱伦?”

    美目瞪了别玉寒一眼:“亏你还是个解元公,自小学的伦理道德跑哪儿去了?”

    “那好办,你当兰儿的师姐就是了。”

    “只听说过降级,哪有降辈的?”夏雨晴听了哭笑不得。

    “你本来就比兰儿大不了几岁。长兄为父,你师父不在了,你是师姐,也是师父。何况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可我还是无法面对兰儿。”

    “兰儿那里我会去说的,为了大局,晴姐先委屈一些日子,等到我办完皇上交代的事,咱们就离开这讨厌的江湖。你名正言顺地做我的妻子。”

    夏雨晴感动地往别玉寒的怀里靠了靠:“你这么说我就感激不尽了。我都这么老了,比你大这么多,怎么能做你的老婆。”

    “是吗?老吗?我摸摸哪里老。”翻身将夏雨晴压在身上,手不老实起来。

    “别,讨厌,别,啊!!”夏雨晴惊叫起来,身子绷直,原来别玉寒那支不老实的手一下子就到了自己身上最不老最柔嫩的部位。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五十一章初恋情人

    深谷虽然很深很长,但以两人的功力走出来并不难,但两人却走了三天才走出这条深谷。黄山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四绝冠绝天下,这深谷里同样不少,两人手拉手,倚怪石,赏奇松,仰望变化无穷的云海,畅游温馨青澈的温泉,温泉中当然少不了翻云覆雨。尤其让夏雨晴难为情的是别玉寒在温泉中突然把自己放到光滑的大石上,将自己的一条光滑的大腿扛到肩上,一口咬住了自己的私处。要说自己的武功挺高,却像是被人点了软麻穴,全身无力,飘飘然的头重脚轻。私处传来的麻痒难忍,不由自主泣泣敖叫了起来。正当自己酥软如泥,媚眼如丝,呻吟正响时,别玉寒突然抬头问道:“舒服吗?”

    夏雨晴神色羞赧,羞得忙用双手捂住螓首,抬起半吊着的另一支腿,夹住别玉寒的脑袋。

    当两人终于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走出谷口时,别玉寒让夏雨晴同自己一起回武昌府。夏雨晴却说幽兰谷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完事后到武昌找他去。别玉寒知道她还没准备好面对兰儿她们,不好勉强,估计魔手疯刀他们已经不在了,抱住她深深吻了好久,叮嘱她万事小心,才挥手告别下山骑马找祝二、沈岩去了。

    望着远去的别玉寒,夏雨晴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简直就在做梦。原想着自己这朵灿烂的兰花会在幽兰谷里一天一天地孤独枯萎下去,谁曾想会让别玉寒这个应该是自己女婿的小子胡乱浇了一盆水,重新绽放出美丽和青春。明白了女人应为情而活着的的同时,也为自己这么大年纪刚经历男女之事便如此着迷忘情而羞赧。想着想着,想到别玉寒腿间那支巨大的神枪,不由脸一红,轻声骂道:“真是头发情的小公驴,那么大,怎么长的?”

    也许是与夏雨晴这样武功高深、内功对路的女人阴阳交合,使得别玉寒身上的九九重阳和逍遥神功尽情发挥的缘故,别玉寒下山时精神倍爽,内力又有精进,高高兴兴地飞马寻找沈岩他们。千叶家的还魂丹果然名不虚传,可比少林的大还丹,别玉寒见到沈岩的时候,他在还魂丹和祝伯的精心料理下伤口已经结痂收口,体力恢复了不少,可以慢慢走动,甚至已可以自己运气疗伤。别玉寒放下了心,顺便责备了他两句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使自己差点无法向冷如心和碧儿交待。以沈岩的伤势,本该乘船平稳上游而去,但考虑到疯刀、魔手和那位蒙面人可能会对别府不利,加上骑马路上即快又灵活,三人便决定骑马快速回武昌府。

    一路无事,宝马良驹,不到大半天便回到家里。命狄氏兄弟将沈岩送到觅春小筑交给碧儿、明镜她们照料,同时让影儿为沈岩查看伤势。大家听说沈岩受了伤,忙按主人吩咐办去。千叶影儿匆匆赶来为沈岩号脉,同时告诉别玉寒九幽教肖副教主和护法‘无情鬼手’李奇正在大厅等他。别玉寒连忙赶往大厅。

    只见肖万雄正在大厅里来回度步,李奇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如玉和胖瘦二婆还有武昌分坛坛主翁泉坐在那里陪坐。霁月、彩云站在如玉的身后,大家都是着急的样子。肖万雄看到别玉寒,忙迎上来:“别贤侄,可把你给等来了。”

    别玉寒见过礼,坐到如玉的身旁,讲了八剑堡发生的事,大家听了既是惊叹不已,又是一番嘘吁。八剑堡如此江湖大派,以‘一教一盟一门二帮三堡’威震武林,竟会出现这等事,也为沈岩的冤屈鸣不平。别玉寒问起肖教主和李堂主来为何事?

    “九幽教现在恐怕也比八剑堡好不了哪里去。”肖万雄叹了一口气。别玉寒一惊,问起方知江南武林盟与九幽修罗教开战了。就在自己与夏雨晴在深谷缠绵悱恻、巫山云雨之时,洞庭十八盟在十八盟副盟主洞庭一条龙常胜和湘北水寨寨主湘西小吕布吕阳带领下联同已加入江南武林盟的湘北鄂西汉水一带的数个帮派进攻襄阳分坛襄阳分坛坛主五花刀乐天不敌撤到南阳再撤到洛阳。对方占领了南阳后挺进洛阳双方再次交锋,在乐天和刑罚堂秋堂主、洛阳分坛坛主‘拼命三拳’陶亮合力抵抗下,才保洛阳分坛不失。陶亮与西湘寨寨主‘西湘一锤’邓坤同归于尽,两战共损失弟兄四十余人。

    “肖教主下一步如何走?”别玉寒听完后问道。

    “凌护法已经带人赶往洛阳,准备后面的激战。下一步是战以夺回失去的襄阳地盘还是暂时避其锋芒大家意见不一,所以来此一来告知穆、杰二位护法,主要是请别贤侄给拿个主意。”

    “首先要弄清龙风此举为何?”别玉寒沉吟片刻:“江南武林盟此刻刚刚结盟,士气正旺,龙风初任盟主也必想有一番举动来证实他无愧于盟主之职。现在既然拿九幽教来开刀,肯定不会轻易罢手。”

    “哼,我九幽教也不是软骨头,任由他姓龙的摆弄。”肖万雄生气地哼道。

    “我看不如这样,地盘是次,实力最为重要。一定要保存实力,加紧练兵,提高大家的士气,尤其要集中火磷箭手的优势,利用火磷箭手在大范围冲突中占据优势。洛阳不能丢,襄阳暂时让给他们。现在龙风占了上风,如果知道夺取洛阳不易,他可能会知难而退。等到时机到时再重夺襄阳,最近找到时机先夺回南阳地盘,否则我们太示弱了。顺便我找少林或是什么人给龙风传个话,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免得大家最后鱼死网破,到那时鹿死谁手也未知呢。”

    “好吧。”肖万雄和李奇点头答应。虽然教中高手如云,肖万雄、凌云、李奇和秋无霜武功高强,但功力、声望和号召力都与名列‘俗’、‘尼’、‘僧’‘狂’、‘道’中的教主九幽摄魂甄不凡相差甚远。此刻的教众确实没有了昔日的血性和士气,这也是他们来找别玉寒的原因,当今武林能与龙风相抗衡甚至胜之的只有别玉寒。别玉寒邙山胜唐门八雄、战峨嵋掌门燕辰和少林三武僧,救了九幽修罗教,其后上少林,黄鹤楼大战龙风更是为教众所钦佩,如果别玉寒能插手此事,就任教主一职对内对外都好办多了。

    虽然肖万雄表明了这个意思,但别玉寒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布置了九幽教下一步的安排,将主力集中几处,提议由凌云、秋无霜带领西北几位坛主坚守洛阳一带。李奇带领开封、泰安、阜阳等东南方分坛向东扩,占领徐州和淮安一带,以阜徐淮安为主防治大江帮趁机自东方北进,也表明九幽教有势力扩展。同时从长远来看,河南、陕西一带连年受灾,不如东面富裕有利可图,利于九幽教的长久发展。武昌府有胖瘦二婆和翁坛主,加上自己和如玉在这里,龙风应该不会为难此地。肖教主坐镇邙山总坛,防范北方武林,避免后院起火,同时应注意搞好与北方武林的关系,以备以后建立联盟,形成南北抗衡的局面。并建立一支以火磷箭手为主的快速骑兵,随时接应三处。

    此刻千叶影儿已回到大厅,听了别玉寒的部署不仅暗暗点头。徐州河流纵横交错,湖沼、星罗棋布,京杭大运河横贯南北。可说是东襟淮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素有“五省通衢”之称,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除了丐帮,那里更没有江湖大派,如果九幽教在那里站住脚,老公就有了坚实的基地,当即建议让祝伯随肖教主同去一些日子,做个帮手。

    肖万雄高高兴兴回去加紧部署,建立了一支有三百火磷箭手组成的骑兵,加紧训练,由祝伯亲自带领。作为别府的大管家,祝伯的出现代表了别玉寒正式站在九幽教这边,而祝二的武功大家当日在邙山都有目睹,一时士气大振不表。

    武昌分坛坛主翁泉也回去按照商议将分坛主力撤回到江北,以避免在江南孤立不好相救,同时也表明主动撤离江南是为了尊重江南武林盟,不占领他们的地盘。

    肖万雄、翁泉他们一走,千叶影儿掏出一张请柬,是武昌侍郎余得利前几日送来的,是邀请相公参加他的寿宴的。

    “恐怕是借机索礼受礼吧。”别玉寒冷笑道,打开请柬,就是明日。

    自己既然回来了,无法逃避,第二日派人到‘品玉阁’买了样说得过去的玉器,让肚子已大的如玉在家静养,叮嘱胖瘦二婆、狄氏兄弟好好照顾沈岩,守好府院,带着影儿、兰儿、阿娇和杜隽四位夫人与明镜、如月乘坐八马香车过江到侍郎府赴宴。

    作为武昌府首席地方长官,余得利的侍郎府,占地极广,气势不凡。朱漆大门前站着两排身穿皂色制服的衙役,一付狗仗人势、张牙舞爪的样子对过往行人吆喝训斥着。明镜上前递上请柬。漂亮姑娘就是好使,漂亮丫环的老爷来头也不会小,几位衙役立刻围上来嘻笑着胡乱看了一眼请柬便奉承着让马车自正门旁边一专门为马车行走设计的偏门驶进侍郎府。余侍郎的生日宴设在后面的别情院里。别情院颇具江南园林的味道,绿水环山,桥连亭台。别玉寒一行在别情院外下了马车,留下明镜、如月小心看守马车,自己带领四位夫人进了院。早有司仪上前招待,让一名管事带着他们绕过画廊,走曲桥、踏拱桥来到正中假山前一处别致的小楼前。楼前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地方官员,四方豪绅,别玉寒眼尖,看到代表千叶世家而来的大舅子千叶强和柳三清都在众人中。原来大家待在楼外是在欣赏余得利的五姨太亲手种的花卉,盆盆鲜花此刻正或含苞欲放,或绽放迎春,为春天的来临增添了不少绚丽。别玉寒问带路管事,知道这五姨太是个养花能手,在室内室外养了不少的花卉,好都是明种,今日为了老爷的生日,特意将室内不少刚刚开放的明贵鲜花搬出花房让大家欣赏。

    想不到这余侍郎还有一位品味高雅的五姨太,虽然众人中不少在阿谀奉承、极尽夸大之词,别玉寒一扫那些花就知道管事所说不错,岭南的倒挂金钟,淡雅清香的水仙花白的毫无一丝暇疵,在清澈的水石间亭亭玉立,仿如出水的仙女,一尘不染。一盆牡丹其色如墨,熟熟高高地环傲群艳,孤芳自赏,却是十分难养少见的牡丹珍品黑寡妇,看来真要见见五姨太这位养花好手。

    余得利正背对着别玉寒挽着一位丰姿绰约的少妇与一位手持玉扇、年轻英俊的公子交谈。管事来到余得利身后不远处,恭敬献媚却又不高不低、不紧不慢的细声报道:“扬州别玉寒特来为侍郎大人祝寿。”

    余得利身旁少妇听了浑身一颤,余得利已挽着她的手转过身来,笑对别玉寒道:“别公子赏光带夫人为本官贺寿,使敝府增光,本官不胜荣幸,谢别公子和夫人光临。”

    别玉寒却似未听到余得利在说些什么,呆呆望着余得利身旁美艳少妇。千叶影儿连忙碰了碰他,别玉寒慌忙拱手使礼:“侍郎大人为百姓日夜操劳,让我等得以在此安居乐业,我等深感大人的丰德,却无以回报。今日恰逢大人仙寿,玉寒在此祝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说着递上手中礼盒,管事接过双手捧着弓腰举向余得利,余得利象征性地打开看了一眼,随手合上:“让公子破费了,本管这里谢过了。”

    管事抱着礼盒退下,余得利一指身旁少妇:“别公子这是在下的五夫人,养得一手好花,大家都叫她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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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玉寒连忙施礼:“扬州别玉寒见过花夫人。花夫人养的花在下一睹便知乃花中珍品,经夫人之手的珍品更是不同他人所养的珍品不同。”

    “这倒有趣,别公子说给贱妾听听。”花夫人笑道,但明眼人看在眼里花夫人的笑有点冷。

    “花养得娇艳不难,但养出别致不易。这些花经夫人之手,资色各异,水仙清丽,牡丹雍容,金钟妩媚,芭兰素心玉洁,仙椒剔透”

    别玉寒似乎还要说,被花夫人打断:“别公子这哪里是赏花?分明是在挑美人呢,看看公子这几位夫人,不就是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吗?”

    别样玉寒一躬身:“夫人说的对,‘美人如花恨春短,红叶随风愁秋寒。绿荷一立悲夏露,冰花一握盼来年。’美人如花,花如佳人。”说得缓慢,双眼紧盯着花夫人的脸。

    “诗写得不错,却有些嫩,不会是公子这位江南解元公写的吧?”花夫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问道。

    “是在下一位幼时玩伴做的诗,虽然嫩点,但出自一位十岁的女童之口,花夫人看这女童是不是个天才?”

    “十岁的女童有这样的本事?贱妾到要结识一下。”

    “说起来在下这位小伴与夫人长得很相似,年龄也应相差无几。”

    “表哥,你是说欣欣姐啊。咦,表哥这么一说,这位花夫人长得还真像欣欣姐。”千叶影儿和啊娇等一直站在一旁,此刻阿娇听了表哥的话,也觉得眼前的花夫人长得像幼时的玩伴濮欣欣,虽说隔了八年,女人的变化会大的出人意料,但濮欣欣的样子阿娇还是依稀记得,眼前的花夫人虽然浑身透着女人的成熟,但相貌身形确有濮欣欣的影子。

    “欣欣?听名字就知这姑娘讨人喜欢,但贱妾从未到过扬州,应该不会是别公子的幼时伙伴。如果贱妾有机会一定到风月扬州看一看,见识一下这位欣欣小姐。来客人了,对不起,失陪一下。”说着就要挽着余得利的臂膀走开。

    “这位别公子是江南解元?这等高人余大人怎么不给在下介绍一下?”手持玉扇一直站在原处的英俊公子此刻走来。余得利连忙站住,但花夫人依旧走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别玉寒望了一眼离去的花夫人,余得利连忙向别玉寒引见这位英俊公子:“本官愚钝,忘了给别公子引见,实在该死。别公子,这位是汉宁善王府的小王爷朱由凌殿下。”

    一指别玉寒:“这位是新近迁入旧王府的扬州别玉寒,别公子。别公子乃是前任江浙巡抚别蓝心的公子,听说别公子十年前十六岁乡试便中举头名解元。为江南首屈一指的才子啊。”

    “余大人此番抬举别某,折杀别某了。别某见过小王爷,不知是小王爷驾到,失礼之处万望王爷宽恕才是。”偷眼看这位汉宁善王府的世子,头戴束发金冠,脚瞪青色软底皮靴,腰扎皇家才能用的金黄色带子,使得银色长袍尽显其挺拔修长的身材。前庭饱满,眸明齿皓,公正的五官搭配合理在冠玉似的一张脸上,英俊中更显高贵傲气的王子风范,不少女子见了肯定砰然心动。

    朱由凌手中玉扇一张,扇了两下,潇洒自如:“别公子不必多礼,看来公子不但是才子,还是一位风流才子吧。”故意看了看别玉寒身旁几位夫人。

    “王爷见笑了。别某无才,不如王爷,身系国家社稷之重任,也就是温柔乡里混混日子罢了。”

    “除了别公子,什么人能有本事这么潇洒的在温柔乡里混日子?”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

    别玉寒闻其声便知是江湖第一美女梦如烟。只见一身红妆的梦如烟袅袅婷婷自不远处走来,金莲移处无限风情尽泄,金莲后面跟着无数贪婪的目光。

    “不知梦姑娘在此,看来余大人这个生日宴名流汇萃,另玉寒眼界大开。”别玉寒说着拱手见礼。

    几个人聊着,别玉寒的眼却有意无意地随着花夫人,此刻余得利已经来到爱妾身旁,阿谀奉承之人蜂拥而来,一位酸里酸气的读书人样子的乡绅摇头晃脑地为花夫人献诗做赋,逗得花夫人娇笑连连。乡绅刚刚吟完一诗,大家齐声叫好,绅士好不得意。

    “‘尖尖一点红,嫩嫩在其中。盈盈椒房握,涨涨翁口中。’别公子看此诗如何?”梦如烟轻轻吟诵绅士刚吟过的诗,问别玉寒。

    别玉寒恼怒花夫人明明就是濮欣欣却故意不认自己,此刻故意与那些文人墨客调戏,分明是故意冷落自己这位江南解元,而乡绅分明是借仙椒的红嫩来形容花夫人,拍马余侍郎,当即回道:“椒房手中嫩,入口辣在心。辣椒再红,再嫩,也是辣椒。难道梦姑娘没听过一首古诗?”

    “什么古诗?说来听听。”梦如烟问道。

    “葱辣眼,蒜拉心,就数辣椒辣得深。辣完前门辣后门,拉到地里辣麦根。真他妈的辣。”

    梦如烟和几位夫人听了,使劲忍住没笑弯了腰。梦如烟将手中香帕朝别玉寒一甩笑骂道:“什么屁古诗,净瞎编。”

    笑声招来了不远处正与一位花胡子老者聊着的晋千千。晋千千款款走来,优质布料精工制作的白色镶金边的长裙。广袖束腰,剪裁得体,裙腰处绣着嫩绿色的荷叶,一茎长长突出,托起一朵红莲,在高高的胸部正中绽开,为十分饱满的前胸更增三分春色。貂尾长长的环绕雪白的颈部,加上身上那些价值连城的饰物,鬓影衣香,无须造作尽显其高贵华丽。只是看到她香腕上那串蓝色珠子,心里痛了一下,能使自己痛心的女人她无论如何也算一位。

    “别公子说什么呢,大家这么开心?”晋千千微笑着问道,虽不算过份美丽但白净无瑕的脸配上这副有点盛气凌人的笑,也真能迷倒男人。

    “我们在夸晋家大小姐总是鬓影衣香,如此迷人,小心这里可有不少登套b子啊。”

    大家入席时别玉寒与侍郎大人和花夫人,小王爷、晋千千、梦如烟,还有柳三清和武昌水师都督段巨骧等几位武昌府的军政首要坐在首席,舞清影也随其舅段巨骧来此,刚才被余大衙内、千叶强还有白雄起纠缠奉承着,根本没有机会和别玉寒她们打招呼,此刻忙与别玉寒的四位夫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虽是在自己家,余大衙内仍是心有余悸,千叶强更怕自己的妹妹,白雄起与她们势不两立,三人只好悻悻地与其他武昌府一带的花爷恶少坐在一起与几位花枝招展的少女打情骂俏起来。

    “别公子英俊非凡,风流倜傥,一下子娶了五位美赛天仙的妻子,真是应了那句话‘石榴裙下死,做鬼亦风流’啊。”席间花夫人突然说道,双目冷冷盯着别玉寒。

    “大家本来就是裙子下出来的,回那里去没什么不可。”那年代是个靡靡色情的年代,酒席上不怕下流就怕不入流。别玉寒看出花夫人故意给自己难看,当即回道:“余大人,不知在下说的有理否?”

    “有理,有理,别公子风趣的很。”余侍郎忙应道,一搂颏下胡子。

    “柳大人出身少林,佛曰‘入世即出世,不入世何来出世?’自哪里来回哪里去,是不是柳大人?”别玉寒笑嘻嘻举杯给柳三清敬酒。

    “荒唐。”柳三清出身少林,当了一辈子捕快,严肃惯了,听了别玉寒的话,骂着举起酒杯。

    “佛亦云‘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别公子看来是为了受苦受难才娶五位娇妻的。以后这种苦还是我们代别公子受吧。”小王爷朱由凌笑着接道,也举杯给别玉寒敬酒。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段巨骧也举起杯子:“我们愿意舍身忘己分别公子之苦。”

    大家哈哈大笑,梦如烟笑道:“你们男人死了都是死色相,这事你们个个自报奋勇,代人解忧。生怕少了自己,也算我们女人倒楣。”风尘中的女子就是有着驾驭场合的成熟,看大家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便插话截住话题。

    大家再次哈哈大笑,梦如烟问别玉寒:“可你眼下就有回裙子里去的麻烦了。”

    “什么麻烦?”别玉寒不明其意。

    “九幽修罗教如今与新成立的江南武林盟交了手,你这个女婿恐怕躲不开了吧。这麻烦还不大,刀枪相见,玩不好不就真回裙子里去了?”

    “噢,梦小姐是指这回事,没那么可怕。”

    “难道别公子有了化解之道?”梦如烟立刻问道。

    “在下觉得双方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总好过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别玉寒回道:“如果有人出来,比如少林武当做调停人,龙盟主和肖教主能够坐下来,也许结果比打下去要好。”

    “话说得有道理,但双方刚交手,手中没有谈判的筹码怎么坐到桌子上谈去?”

    “筹码重了未必就是件好事,砸到脚上会痛的。”

    “脚痛总比心痛好。”梦如烟毫不让步:“江湖是个弱肉强食、以势力较高低的地方,就如如烟不愿卖艺,但客人就是爷,行里是这个规矩。江湖的规矩就是你手中的刀快剑利,在别人还没捅到你的时候你先捅别人个窟窿。”

    “梦小姐不愧是江湖第一女子,将江湖看得如此透彻。梦小姐之话虽不无道理,但立身之道,以威为助,以信为本,信由德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技能杀人,更能救人。威可逞一时不能一世,信德为本,技威相辅方可称雄四方一世。”

    “但乱世用重典,创业重弓箭,江南武林盟成立未久,必要干一番事业才能称雄于江湖。现在看他们对九幽教下手就是看重这一点。一击成功,杀一儆百,江湖第一大教被灭了,江湖中谁还敢与江南武林盟争锋?”

    “别公子看江南武林盟和九幽修罗教谁会胜?”段巨骧插话问道。

    “在下看必是南北对立,隔江而争,双方平分秋色。”别玉寒说得信心十足。

    “别公子这么有信心?”花夫人冷笑道:“九幽修罗教虽是江湖第一大教,但甄教主失踪数年,肖万雄进不了江湖前十,而江南武林盟由洞庭十八盟联同大江帮、太湖帮还有白云堡、江南绿林道上二十四家山头组成,汇集了江南四分之三的武林门派。里面高手如云,不说洪帮主排名江湖第七,龙盟主更是年轻一代娇娇者,九幽修罗教怎能与江南武林盟相比?”

    “俗话说‘成也箫何,败也箫何’,贱妾看最靠不住的也是这个盟字。”坐在旁边桌上的千叶影儿突然开口,原来她一直细心听这边的谈论。

    “此话怎讲?”一直没有开口的朱由凌问千叶影儿。

    “既然小王爷问了,影儿就卖弄一下给王爷拆拆这个盟字。”千叶影儿以右手在左手掌上写出盟字,边写便说:“日月同生于皿座之上方为盟。故欲同盟,必得如日月同在,可惜日出月落,月明而日息,日月即使同辉,也只能短短一时,。皿乃一口分三口,不合而分,皿分而日月同辉,一分一合,更非祥照。盟字日小而月大,下必欺主,必有内乱。”

    “放肆!”朱由凌喝道:“照你这么说我大明朝岂不是日小而月大,下必欺主,必有内乱?此乃乱言。”

    “王爷慢。”千叶影儿仍是不急不徐:“我大明江山却完全不同。明字日虽小却有明月托着,明月无根,不能夺日之光辉,故虽有宦官之乱却无大碍,江山永固。盟则不然,皿托月不托日。托月而月胆生,胆生而妄为,妄为而犯上。”

    “那夫人何不拆一拆别解元的别字给大家听听?”朱由凌看了一眼别玉寒,眼中露出得意。

    “这个主意好。”一直没有说话的晋千千拍手称赞。

    “既是助兴,拆拆无妨。”别玉寒笑对千叶影儿。

    “别字拆开了就是另字旁边一剑一钩。剑钩相并,乃是凶相,相公必处于刀光剑影之中,为武所累,以武入世,所以别公子虽有绝世聪明,中了解元之后再与文登无关。身出剑钩之旁,应有血光之灾。”

    众人听千叶影儿如此说自己老公,都大吃一惊,连阿娇杜隽她们也瞪着她,满脸的恼意。千叶影儿却好似没有看到这些,继续慢悠悠地拆她的字:“再看‘另‘字,下力上口,口有力托,则是金口,金口之人必是有力有权的贵人,有此贵人相助,对决剑钩,必能逢凶化吉,无往不胜。”

    “拆字乃无稽之谈,贱妾向来不信。有位算命先生说贱妾为夕阳上面木成林,阳上之木,必是大福大贵之木。木乃有十人,两木成双,贱妾必是寄身托命与大户人家,有衣食无扰之命,可贱妾到如今还不是忙碌风尘,卖笑为生?”梦如烟打断千叶影儿:“如烟要在武昌府住上一段日子看看这多年未见的江湖之争,是不是如别公子所说的平分秋色。”

    “本王不是江湖之人,但知世事难料,江湖更是瞬息万变,本王也要像梦姑娘一样看看这江湖之争会是何等局面?”朱由凌跟道。

    大家说这些话时谁也没有注意柳三清的脸色,看来他这个刑部南六省巡察使兼江南总捕头的好日子到头了。

    天过初更,宴席才散,告别余侍郎和花夫人出来,与柳三清分手,别玉寒等上了八马香车,驶向渡口。看到别玉寒闷闷不乐,阿娇笑道:“表哥的初恋情人竟然让表哥吃了闭门羹,老天真是开了回眼。”

    “她明明就是欣欣,为什么不理我呢?”别玉寒仍是不解。

    “也许相公是认错人也未必,相公何必挂在心上?”千叶影儿开导他。

    “没错的。”别玉寒摇摇头:“她听到我的名字时浑身一震,没有逃过我的眼。她左颊上那颗痣,还有右耳垂的疤,绝对是是她没错。”

    “那可是颗美人痣。”阿娇醋意酸酸地:“每次我见你盯着那颗痣就想把它咬下来。”

    “她是你的初恋情人,但已为人妾,也许不好意思当着老公的面理你呢。”杜隽笑道:“没准明天就偷偷跑来找你了,耐心等着吧。”

    “你有没有初恋情人?”别玉寒问她。

    杜隽大窘,大声呸了他一口。

    “当年我外出求学,回来时她家却已迁回原籍,从此千里相隔,再无音讯。今日得见,震惊之余,我很想问问她当年怎么走的那么匆匆,以后过得好不好?濮老先生和濮妈妈的情况,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可她为什么?”说到此,幽幽叹口气,不再说下去。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五十二章江心遇袭

    来到渡口,明镜、如月将八马香车赶上渡船,见主人心情不好,忙命梢公快些渡江。别玉寒默默站立船头,影儿和兰儿无声站在身旁,静静望着东逝的江水。看看来到江心,船却突然像是失控了似地顺江掉头东下,明镜的惊叫自船后传来。别玉寒腰一拧,人已来到船舱后,只见船上的几个稍公全都不见。如月带着阿娇、杜隽自船舱奔上,惊叫着:“漏水了,船漏水了。”

    别玉寒翻身进舱,只见船底江水正滚滚流入船舱,连忙翻身上船。

    “相公,快看。”王幽兰一指,别玉寒举目凝望,只见上游几十艘小船飞速冲来,每条船上都有五名盾牌手和弓箭手。后面跟着两艘大船。再看下游,同样几十艘小船和两艘大船斜刺里冲出,奔向自己,立刻明白为何梢公不见,船舱进水。

    “阿娇、杜隽,大家快进马车。”千叶影儿喊道,当先进入马车,众人赶紧跟着钻进去。只留别玉寒和王幽兰待在船上。

    虽是黑夜,但借着稀疏的月光,别玉寒仍是看清远远奔自己而来的时什么人。只见下游一条大船上站立着五毒教的少教主冷罗刹和蛇公毒婆等五毒教众,另一条上站立着京城见过的铁算盘还有双英掌,正中却是那位紫衣蒙面高手。

    回首再看上游大船,一条船上站着江南霹雳堂的二当家薛二,身旁站着二十名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另一条大船上坐着一位蒙面少女,正是绑架公主的主谋,也是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可惜看今日的架式自己还是不找她的好,因为他的身旁站着两名蒙面人,别玉寒一眼认出正是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阴阳二妖。阴阳二妖身旁站着疯刀和魔手,别玉寒皱皱眉,不知道那位武功高得吓人的蒙面高手是不是也在船上?自己今天看来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恐怕只能被他们兜住了,走都走不了,这长江之上,八马香车用不上,六个女人三个不会武功,怎么逃?

    “明镜,放焰火求救。”千叶影儿话未落,明镜手中的焰火上了天。刚上天,龟山上也升起一朵焰火。

    “小姐府上遇袭了。”如月一指远方焰火。

    别玉寒心头一紧,怪不得没看到童杰兄弟和无名堂的‘无情剑’吴青。如玉还在府里,船又漏水,正在下沉,这下怎么办是好?

    “相公,此车可防箭矢,可做舟用,行于江上应该问题不大,但上面气窗却要人保护才是,待会还请相公在上面保护才是。”

    “好吧。兰儿负责前面,明镜、如月协助影儿掌舵。阿娇杜隽一切听影儿的,咱们冲出去。”听了影儿的话,别玉寒立刻信心大增,着急府上如玉他们。

    眼看水到了船舷上,对方哈哈大笑,疯刀大叫道:“你小子真他妈的命大,跌下深谷都没死,既然你不愿埋骨深山,就让你现在喂王八。”

    看看水已淹没香车的轮子,马不安的跳跃着,影儿掀开帘子看看水位,从容不迫,冲王幽兰一挥手:“砍断缰绳。”

    王幽兰双刀一挥,缰绳立断,八匹马立刻被江水卷走。此刻香车漂了起来,别玉寒一点桅杆,人上了车顶,车两旁伸出四支木桨,随着木桨的划动,车变成了船,滑行在江面上。

    蒙面女子一挥手,薛二大喊一声“放箭!”

    数十支箭立刻射向香车。箭头带火焰呼啸着飞来,箭林火雨,江面上立刻被燃得通红。别玉寒长剑飞舞,滴水不漏,箭立刻被击飞掉入水中。但两旁数十只大小船只,每次射出都有近百支箭,别玉寒武功虽高,但要完全挡住也是很难,尤其是那些射得低的,不多时便有十几支射中香车,好在香车两侧内裹铁皮,不惧弓箭。但当当撞击声也把阿娇、杜隽她们吓得捂住耳朵。

    眼看对方的船越来越近,别玉寒突施神功,射来的箭在周围疾速旋转起来,越来越多,别玉寒突然大喊一声,旋转的箭向四周小船回射过去。好在对方有盾牌保护,没有伤到几个人,但也为别玉寒的武功震慑住,不敢太过靠前。

    突然对方小船散开,四只大船向前开来。千叶影儿看在眼里,叫道:“相公小心,站稳了,他们要以大船来撞击我们。”

    “兰儿,你守住天窗,我去给他们的大船捅个窟窿。”说着身子一翻,人向上游靠近自己的小船奔去。

    众女从小窗眼里见他不入水反而向敌人奔去,吓得惊叫。对方见状,立刻弓箭齐射向别玉寒。只见别玉寒一招赤龙升天,人在空中升起一丈,躲过箭雨,脚尖在一只箭上一点,人又如箭矢般向前冲去。身形如神龙御风,疾不可抑,众人勉强只见一道模糊的流光急掠而过,转眼来到一艘小船前面,长剑一挥,小船断为两节,船上敌人尽数毙命。别玉寒脚一点小船,人疾速升起,人刚升起,无数箭射在小船上。

    别玉寒人却在空中一拧身,天马行空地向蒙面少女端坐的大船飞去。

    “下去。”疯刀一声大喝,手中刀狂风暴雨般砍向仍在空中的别玉寒,魔手一双手十指同时魔鬼般点出,指风凌厉地奔向别玉寒。别玉寒人在空中无法躲闪,一声长啸,高亢的声音直冲云霄,浑身的衣服忽然涨鼓了起来,丹田真力充盈、运转速度畅通无阻,长剑幻起重重叠叠的剑影,一片剑啸风吼罩向二人。二人大惊失色,别玉寒人已突入刀影指风中,刀影立失,指风四散,二人翻身向外跃开,脸上毫无血色,显然二人齐力化解别玉寒这必杀一招用尽了力气。

    别玉寒人落船舷,毫不停留,脚刚一沾便换气借力人剑合一扑向端坐正中的蒙面少女。阴阳二妖齐齐飞起,两把软剑化出漫天剑影,幻出重重剑光,凛冽诡秘地袭向别玉寒。

    别玉寒手腕一抖,长剑使出逍遥复逍遥,只听碰碰两声,正击在阴阳二妖的软剑剑尖上。软剑被别玉寒的剑气击的一弯,二妖一窒,别玉寒人被反弹入空中,二妖放要追,别玉寒左手一抖,二妖连忙挥剑舞在胸前,要当别玉寒的逍遥芒。

    逍遥芒并未射出,二妖发觉上当时,别玉寒的身子已滑向魔手。魔手连忙一掌劈出,同时疯刀大喝一声,向别玉寒后背砍去。别玉寒咬牙加力往魔手撞去,饶是如此,仍被疯刀的刀气击中后背。别玉寒大喝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尽数喷向魔手。魔手一见眼前一片血雨,手掌一面击出,人就向后退去,别玉寒左腕的逍遥索射出,在血雨中缠住了魔手的腰。别玉寒同时一索借力人向船舷外歪着射去。但仍被后面紧追而至的阳妖软剑划过左肋,别玉寒左肋一痛,人向船外水中倒去。

    魔手见自己被别玉寒捆住,大力拽向船外,自己却全身无力,大惊失色,连忙脚尖一点,拼命向前,双掌发出身上残存的功力如困兽般垂死挣扎,击向别玉寒。因为他不会游泳,入了水肯定更不是在江南长大的别玉寒的对手,想借此一击将别玉寒击毙,自己落入水中也就不怕了。

    想得虽好,别玉寒向下跌落的时候,手腕一使劲抖索,再借力在空中一停顿,双脚倒踢出少林绝技‘千佛万影腿’,腿掌相交,魔手惨叫一声,别玉寒的双脚踢开双掌,一腿踢在他的前胸。

    别玉寒手腕抖动时已解开逍遥索,魔手被踢得口喷狂血,向后飞去,正挡在阳妖面前。好个阳妖,左手一挥,魔手被他卷向大船,人却不停向入水的别玉寒刺去。长剑刺在别玉寒入水之处,剑气激起长高的水剑,四下纷飞,气势非凡,但凭这一剑,水中之人也必为剑气所杀。阳妖借着这一剑人不沾水,飞回大船,傲然屹立在船舷,大有气吞山河、舍我为谁的豪气。

    千叶影儿看在眼里,惊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几位夫人浑身发抖,阿娇哭着叫声表哥晕了过去。

    阳妖那一剑确实气吞山河、杀气腾腾,剑气直入水中三丈才力消。好在别玉寒自幼在水上玩,练得一身好水性,加上山洞寒玉床睡了八年,常常在寒冰潭和湖中游泳,水性并未拉下。一入水,人如鱼一般斜处急速扎去。也许是吃了龟丹龙丹的缘故,自己游得速度比以前快了好多,躲开了阳妖那势在必得的一剑。饶是如此,仍被剑气激起的水浪冲的撞向大船,左肋间被击中处一痛,哇的在水中吐出一口鲜血。

    想到自己和几位夫人的安危,顾不得运气疗伤,深吸一口气,运力双臂,手中长剑刺向大船底部。船虽大,船上之人仍感到船猛地一晃,船底开了大洞,江水滚了进来。阳妖一搂端坐在船中的蒙面少女,飞向薛二所在的大船。这边大船一停,留出缺口,千叶影儿的香车立刻向这方划来,同时喷出毒烟,射出利箭,当道的小船上哀叫连连,数人翻身掉入江中。下游两艘大船见状立刻追了上来。看看追上,突然一震,前面五毒教的大船底涌入水来,显然是别玉寒捣的鬼。忙叫戒备,别玉寒已自船尾飞身上船。

    蛇公毒婆带人立刻扑了过来。铁算盘也飞身自旁边大船上扑来。别玉寒赤龙升天,登上桅杆,人过出桅杆立被长剑砍断,带着风帆呼呼向下倒去。船面上众人慌忙四散闪开。别玉寒随着倒下的桅杆俯冲而下。蛇公毒婆大喝一声,运足劲双掌长蛇迎向别玉寒。铁算盘同样大喝,手中铁算盘一抖,算珠化作漫天花雨,罩向别玉寒。

    别玉寒长剑舞成漫天剑影,使出专门对付暗器的那招‘逍遥八方’。万流归宗,所有的算珠尽被别玉寒的剑影裹住。别玉寒长剑一指,算珠同样是漫天花雨向下铺天盖地而去。铁算盘一见吓得面无血色,就地驴打滚滚开。刚才站立之处密密麻麻扎满算珠。此刻别玉寒已来到蛇公毒婆头上。长剑剑气突增,剑尖冒出黄色的剑芒,长约半尺。毒婆手中的蟒蛇立断,蛇公一声闷哼,二人向后退去,蛇公的手掌同时滴出鲜血。

    别玉寒人并未追击,反而剑尖一点船板,人翻身扎入江中。原来阴阳二妖连踩小船,人如飞赶来,别玉寒知道被二妖缠住就麻烦了。

    见别玉寒又没入江中,阳妖大怒,喊声保护令主,人向千叶影儿的香车飞去。显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阴妖跃上一只小船,以真气驱动,紧随在后。

    千叶影儿见状立刻发出十数支弩箭,射向阳妖。好个阳妖,武功看来不输别玉寒,软剑飞舞,无数剑影滴水不漏,利箭纷纷挡开。眼看一口真气将尽,脚尖在一支落矢上一点,身形飞起丈高,天马行空地奔向香车,近到香车,车里突然喷出毒烟,烟中喷含毒水。好个阳妖,右脚在左脚上一点,白鹤冲天,躲过毒水和烟,一掠近丈,好似武当绝世轻功中的八步赶蝉,又好似少林中的凌空渡虚,转眼来到香车上方。

    就在此时,香车旁的江水中翻起一股浪花,别玉寒自水中飞起,双手握剑,直刺向空中的阳妖。阳妖临危不乱,身子俯冲,软剑同样化作无数剑影,刺入别玉寒的剑影中。但听当当当十几声金戈相撞之声,别玉寒坠落在香车上,阳妖飞身向后,正好落在赶到的阴妖船上。

    别玉寒但膝着地,跪在香车顶上,长剑斜指前方。阳妖迄立在船头,手中软剑仍在不住抖动,发出一种摄人神魄的怪声。两人两双目光死死盯住对方,仿佛准备再做一次垂死拼杀。

    就在此刻,上游锣声响起,一艘大船急速驶来。同时江北亦有数只船快速划来。看到了来船,别玉寒的心放了下来。大船上是柳三清和他的师兄无刚大师、少林三武僧等少林弟子,还有荒唐公子和衙役们。江北数艘小船是武昌分坛坛主翁泉和黄山神尼夏雨晴。只要咬牙坚持住,他们转眼便到。

    别玉寒这么想着,阴阳二妖却不这么想。见对方援兵赶来,知道派去攻打别府的童刚兄弟和无名堂、霹雳堂的人没有得手,当下对视一眼,双双跃起,急电般袭向车顶的别玉寒。

    此刻的别玉寒早已外强中干,受了内伤浑身疼痛无力,见对方来势必是雷霆万钧之击,千叶影儿已无箭和毒烟可发,自己即使入水也难逃对方一击,甚至丢了自己和老婆们的性命。一咬牙,提起体内仅剩的内力,使出逍遥八剑中最后一招‘逍遥不逍遥’迎向二人。阳妖的剑与别玉寒的剑方撞击在一起,别玉寒感到对方的剑上生出一股吸力,别玉寒剑法一滞,阴妖的剑自下方怪异、阴狠地刺向别玉寒的小腹。眼看别玉寒就要挨上这一剑,香车的侧窗突开,射出一把尖刀,当地砍在阴妖的软剑上。被阴妖抖得笔直的软剑被刀一碰,随着撞击声弯向一侧,斜刺里自别玉寒腰间滑向一侧。饶是如此,隔着龙皮,别玉寒仍然感到腹部一痛,真气一泄,阳妖的软剑一绷,内力如排山倒海般顺剑袭来。

    别玉寒大叫一声,右手撒开剑,人随着鲜血狂喷向后飞去,跌入江中。阳妖手腕一翻,振掉别玉寒的剑,放要追击,车内八柄飞刀射出,分击阴阳二妖。二人磕开飞刀,真气已尽,落向香车车顶。放要着地,车顶突然冒出无数尖针。二妖大惊,好在阳妖的功夫要好过阴妖许多,临危不乱,大袖一挥,击在车顶,同时肩膀向阴妖一撞,二人斜斜飞开。这一撞的力道方向好妙,二人正好落在阴妖的小船上。

    大船上传来鸣金声,二妖回头见对方援兵已近,只好飞身上了令主的大船。大小船只顺流飞速而下,虽是大战之后的匆匆撤退,却仍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二妖放离开香车,一条人影自车内窜出,一头扎入江中。同时赶来救援的小船上一人亦跟着跃入江中,却是夏雨晴师徒。

    柳三清的大船绕过香车,挡在香车和压后的令主大船之间。

    “阁下如此狠毒,难道不怕激起公愤,让五十年前华山玉女峰的劫数重演吗?”无刚大师以少林狮子吼内功一字一句缓缓送到三十丈外的大船上,虽是江风凌冽,呼呼发声,但无刚大师的话穿过呼呼江风清晰地传到船上众人耳中。

    “少林化外之地,难道也要搅和其中,重遭华山玉女峰的劫数?”阳妖冷冷回答,虽是逆风,激战后的他将字字清晰地传入柳三清的船上。船上少林众僧暗暗吃惊,想起方才与别玉寒的恶斗,此人武功当真了得,逆风中送音比无刚的顺江顺风要难的多,如此看,内力只怕不在无刚大师之下。当年由少林武当牵头的华山玉女峰除妖之战使得少林损失了三名武功高强的长老,让少林记忆犹新。

    “少林置身江湖之中,即使不管江湖之事但官家之事却不能不管。”无刚大师再次以狮子吼之功传了过去。

    “好一个官家之事。哈哈哈。”阳妖大笑,大船在大笑声中消失在夜幕中。

    突见江面上浪花一翻,王幽兰怀抱昏迷中的别玉寒跃上大船。千叶影儿连忙将两颗还魂丹强行塞入别玉寒的口中,无刚大师一把别玉寒的脉,翻身打坐在别玉寒身后,双手低住别玉寒的后背,以内力为别玉寒疗伤。少林众僧立刻四下散开为其护法。翁泉带领火磷箭手在外围警戒。不一会,黄山神尼也露出江面,飞身上了大船,手中握着别玉寒的逍遥剑。

    原来黄山神尼见别玉寒受伤跌入江中,立刻施展轻功,以凌空渡虚赶到别玉寒落水处与车内扑出的王幽兰几乎前后潜入水中。黄山神尼内功高深,首先抓住往下沉去的别玉寒,将香唇对准别玉寒的嘴唇为其输了一口真气,连点数处大穴护住别玉寒的心脉。然后交给赶到的兰儿,毕竟自己不能当着群雄的面抱着徒儿老公上去。接着屏住呼吸,扎入江底搜寻别玉寒跌落江中的宝剑。

    趁着无刚大师为别玉寒疗伤之际,千叶影儿问了翁泉别府之事。就在他们在江面受攻之时,飞鹰堡董刚兄弟,‘夺命刀’冷残和‘无情剑’吴青及霹雳堂的老大薛大带领一百多人攻打别府。好在别府防范严密,及时将桃花阵启动,敌人无法破了此阵,加上霁月、彩云和狄氏兄弟在阵中借机以鬼见愁射杀妄想强行闯阵之敌,将敌人阻挡在外。敌人一气之下便以火攻烧阵,同时将霹雳堂的霹雳箭射入府内,立刻有数处着火。好在正是春天梅雨季节,当日白天刚刚下过雨,一切都还潮湿。甄如玉和胖瘦二婆出自九幽教,知道霹雳箭的奥秘与火磷箭大同小异,命花妖带领会武家丁四处守住府墙,立刻指挥所有壮丁和丫环婆婆所有可用之人铲土掩埋着火着箭之处,使得府中没有大乱。就在拼命低住对方攻击时,翁泉和千叶府看到别府发射的火焰,立刻各自带人冲来救援。里外夹击,千叶无方以自己的风云手大战早想挑战的鹰爪王童刚。千叶长虹低住了童杰。胖瘦二婆、翁泉带领坛中几名好手迎战冷残、吴青及薛大。一场大战,势均力敌。就在此时,黄山神尼自天而降,形势立刻倾斜,童刚冷残只好带领手下便战便撤。黄山神尼得知别玉寒等在江中遇袭,忙分兵同翁泉带领一部分人赶来营救。

    而柳三清和少林众僧的事却是因朝阳公主之事。营救朝阳公主使得柳三清深感自己无力,如不是别玉寒在,自己恐怕脸面尽失不说,头上脑袋都难保。加之当今江湖风云变幻,江湖大派恐怕已不将自己这个江南总捕头放在眼里,便写信向少林方丈求救。少林方丈无尘大师便派无刚大师带领少林三武僧和降龙伏虎及二十名少林弟子前来武昌府相助柳三清。柳三清刚自余侍郎宴会上回府,荒唐公子冒然闯进,报发现飞鹰堡在江边调集好多船只,自己便暗中跟踪,发现对方要袭击别玉寒,但别玉寒已上船过江,危机中只好来找柳总捕头相救。柳三清知道荒唐公子数度帮忙别玉寒,是别玉寒的朋友,不认有假,立刻带着少林寺众僧和衙役赶到江边。

    回到别府,立刻由千叶影儿父女为别玉寒诊治。好在别玉寒福大命大,虽然内伤很重,但因有龟壳龙皮护体,加上内功精湛,无生命之犹。别玉寒习过易筋经,与无刚大师算是师出同门,与黄山神尼是阴阳相调,在两大当世高手联手为其疗伤下,抱住了一身内功,第二日便苏醒过来。千叶影儿救治别玉寒之余,不顾一身疲惫,立刻带领众人修复被敌人烧坏的府邸和府外桃花阵。

    三天后别玉寒开始自己运功疗伤,千叶影儿和众位夫人悉心照料,有千大夫在少不了喝一大堆苦药,却是不见黄山神尼和杜隽。知道夏雨晴不愿此刻面对众女,便问阿隽是不是在江上受了伤,千叶影儿回道阿隽妹妹有了小恙,便放心练功。

    接下三日,别玉寒一直呆在清心堂静心练功,第四日身体完全康复便要到内院看病中的杜隽。千叶影儿一把拉住他,将他带到后院一处僻静小院。进了院子,只见里面白布环屋,一副灵堂的样子,别玉寒大惊,飞身扑内,只见杜隽一身麻布孝衣跪在那里。杜隽无恙,别玉寒放下心,抬头看八仙桌上供奉着数个灵位,正中却是自己的岳父杜一眼,忙搂住杜隽,问怎么回事?杜隽倒在相公怀中哇哇大哭。旁边陪灵的飞马牧场管家和几位牧场弟子上前拜见别玉寒,别玉寒才知,西北马匪马家帮帮主马长鸣垂涎牧场已久,但因牧场都有不少能手,尤其是杜隽的师父西北鞭王赵天德的威名,马家帮不敢造次。但十几日前的夜晚,马家帮突然进攻牧场,牧场仓猝应战。对方竟不知从何处请来数名蒙面高手,武功高强,杀了杜一眼、赵天德和帮中众多弟子,管家和少数人冒死冲了出来,无处安身,便投奔小姐,给小姐报丧。

    “哼,我别玉寒的岳父也敢杀,阿隽,你放心,别某必报此仇,手刃马长鸣。”安慰了怀中的杜隽,上前给杜一眼等人磕头拜祭。

    虎落平阳被犬欺,就在别玉寒长江遇袭,别府遭攻,九幽修罗教与江南武林盟火拼之时,七剑联盟旧事重提,再次找上九幽修罗教,在洛阳附近将九幽修罗教压得喘不过气,如不是按照别玉寒事先的安排,有祝二带领火磷箭手及时支援,洛阳分坛恐怕早已丢了。江北中原武林大多门派近年来被九幽修罗教压得喘不过气来,此刻看到九幽修罗教遇难,落得个旁边看热闹,就是归顺修罗教的此刻也不敢明目张胆跟着他们与江南武林盟和七剑联盟干仗,眼见自己与九幽修罗教实力不及,自己又不能随便离开武昌,别玉寒暗暗着急,但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难道就这么被动挨打,任人欺负?飞马牧场之事江湖皆知,自己如果不报此仇恐怕江湖人对自己的看法也会大变。现在好多门派都在观望,蠢蠢欲动,如果自己的实力不及,更多的江湖门派会倒向江南武林盟,而江南武林盟也变成了武林盟。自己必须做出些事情,才能让少林、武当和四大世家等看到自己的能耐,使得对手不敢肆意妄为,中间的保持中立,自己这方也能增强信心。

    “如果能找到无名堂或是飞鹰堡,与其一战,即报江上袭击之仇,也除去这帮眼中钉,否则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什么都不敢动。”别玉寒召集伤好的沈岩和众位夫人还有千叶家主、胖瘦二婆和翁泉商议,千叶影儿分析道。

    “这股势力不弱,恐怕一时难以消灭,如果逼急了他们也投靠龙风,江南武林盟的实力就更强了。”千叶无方摇头道。

    “听说八剑堡已经加入江南武林盟?”伤好的沈岩问道,满脸忧郁,自己成了杀师凶手,自己的恩师、师兄弟又加入到对方,看来自己与八剑堡无法善终了,即使找到弑师的真正凶手。

    众人看了他一眼,不知如何劝他,别玉寒点点头:“听说了,大家以后碰上八剑堡中的人尽量手下留情,免得沈兄难做人。”

    “谢谢别兄。”沈岩感激别玉寒此刻还能顾及自己。

    “我想了,无名堂、飞鹰堡还有霹雳堂、五毒教这帮人迟早要解决,要抓住那个蒙面的令主,除掉阴阳二妖,即解决了江湖祸害,又了了刺杀皇上和朝中大臣,绑架公主的大罪。但现在对方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毫无踪迹,看来对方的实力很强大。但与江南武林盟之间的事也无法一时解决清楚,而我们又无开辟两个战场的实力,所以集中打哪一方都有困难。”别玉寒继续道:“但至少江南武林盟是在明处,如果能教训他们一下,杀杀他们的气焰,使其一时无法再与我们相斗,我们就可腾出手来全力对付那个什么令主。”

    “话是这么说,可与整个江南武林作对,我们可要得罪一大片啊。”千叶无方再次摇头。别玉寒知道这位岳父现在只能与自己站在一条线上,但要与整个江南武林作对,不但没有胜算,千叶家的生意也会大受影响,其实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也未必是与整个江南武林作对。”千叶影儿开口:“武林世家之首慕容家占据江浙一带,武力财力很是了得。不但把握着私盐走私和茶稠等江浙的经济命脉,听说与海上巨盗海沙帮也有联系。慕容家一直与大江帮不合,为了利益和地盘明争暗斗,如今大江帮、太湖帮和白云堡加入江南武林盟,让本来占有优势的慕容家三面受敌。大运河被太湖帮拦腰截断,扬州的慕容千更是首尾受敌,此刻如果我们能够与他们联合,在东南就会形成相互受敌的局面。这样大江帮和太湖帮也会变成背腹受敌,使其不敢乱动。如果慕容家能进一步解决了白云堡和太湖帮,大江帮便难成气候,没有了太湖帮和白云堡,江南武林盟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如果能够使南宫家由中立转为倒向我方,西面也就迎刃而解,到时江南诸派会一轰而散,江南武林盟名存实亡,单是洞庭十八盟便不足惧,我们就可全力对付那个令主。”

    “影儿说得对,但要说服慕容家还要有实力才行。”别玉寒非常欣赏千叶影儿的判断:“所以我决定趁对方都以为我受伤未愈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千里单骑取马长鸣的首级,即为杜帮主等报仇,又告诉江湖与我别玉寒作对的下场。借此顺道会会南宫蕊,看看能否变成我们的盟友,即使不能成为盟友,也要保证南宫世家不在背后放冷箭,顺便教训教训七剑联盟。西北解决了我就下杭州去会一会这慕容家主。”

    说到这里,别玉寒英俊的脸突然布满杀气,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我就不信制服不了那个龙风和什么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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