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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陪领导很累

    尽管中央政府一再重申严禁公务员参与赌博,然而从近年来查处的赌博大案来看,参与赌博者非官即贵,如贪官马向东到境外赌博,一夜输掉上千万;东莞的“中国第一镇长”赌博输掉近亿元公款,在法庭上表示马上就能还清;原重庆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张宗海挪用2亿公款到境外赌博,一次就输掉上亿元……

    可以看出,官员赌博大多和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相关联。想想也很正常,赌博需要资本,官员一旦迷恋上赌博,很容易变成小赌小贪、大赌大贪不能自拔。

    现在苍海那里的官赌,已经与挪用公款、行贿受贿等腐败行为有着紧密地关联。因为官赌加剧了权钱交易公开化,并导致了贪污受贿等腐败问题的高发。一方面他们通过采取贪污、受贿、将国家财产据为已有等非法手段获取赌资,另一方面常赌成瘾又反过来进一步更加肆无忌惮、不择手段地贪污腐化,加剧腐败行为,如此形成恶性循环。与此同时,赌博已成了权钱交易以及所谓联络感情的“潜规则”,一些不法交易、私相授受、官商勾结在赌台上悄无声息、心照不宣地就完成了。

    丁一品作为多年的苍海县财政局局长,在争取上级拨款、下拨地方财政资金等方面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无论是从上级部门要拨款,还是把款项拨给下级部门,他都显得游刃有余,是一个很“精明”会办事的人。这说明他的工作能力强,才在财政局局长这个位置上坐足了8年。

    国家很多计划扶贫项目,都把具体扶贫资金划进了苍海县财务局的账号,由财政局统一调配使用。作为下级部门若想得到县财政局的拨款,如果只是通过正常途径申请,那是不容易得到的。身为局长的丁一品,经常会提出各种不正当要求,实质上就是变相要回扣,甚至有时还公开截留大笔扶贫资金,很多官员都知道“筑长城”就是他索要回扣的最好方式,在社会上造成极坏的影响。

    原来丁一品平时是把田园酒店作为指定睹点。可有时官员同来,又安排不下,只好从2007年开始,开辟第二个睹点。正好丁一品的家族又新建了一栋大楼取名鹏腾大酒店,它位于苍海县城华一路,楼高10层,离苍海县委县政府200米左右,是绝对的城区中心。于是他又在这个酒店顶层10楼长期包下了8101和8103两个房间,从此这里就经常高朋满座。

    丁一品曾在公共场合毫不掩饰地称:“给别人赚钱不如给我亲戚赚钱”,因此把财政局所有的招待活动都选在了这两个酒店。有关人员透漏,苍北镇镇长李文育前往参赌并不是自愿的。因为要修建水利设施,上级虽然批了计划,可钱没有到位,时间又不等人,这时他只好向财政局借款,丁一品爽快的大笔一挥批了50万资金投入施工,这是个很大的“人情”。当晚“财神爷”响铃,他敢不“招之即来”吗?名曰玩麻将,实为好处输送。类似李文育向“财神爷”送钱之事,在鹏腾大酒店是常态。连酒店的员工都对记者说:鹏腾大酒店实际上成了苍海县第二个财政局。

    这两个房,每个有80多平方,专门作为局长长期的私人秘密接待基地。应邀前来吃玩埋单者,绝大多数都是本地的事业单位负责人或者企业、商界的老板。据知情人士向记者透露,今年以来的赌博规模跟高峰期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鼎盛时期在前年春节的时候,一个“子”最高时达到5000元,最小一张牌是100元,中等的则1000元。每一盘下来近10万元,一个晚上赌资可达三四百万元。曾经一个官员一次输掉200万,这么大的输赢,不亚于特区赌场、令人咋舌。

    酒店客房聚赌不过是“三公消费”一条龙服务的衍生品,足见财政局长“公私兼顾”的精明。表面看这是官员之间的赌博行为,台面上也只查出那么点儿赌资,实际上各自下的“赌注”、“出牌”的方式都大同小异,通过这种独特的“投资”方式,达成期权寻租或金钱交易,创造各求所需,个个都是赢家的神话。

    几年来,作为人民公仆,丁一品竟然经常在豪华酒店里聚官赌博,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赌棍”。

    这里回放一个镜头让大家看看:

    杜青在自动麻将机前坐下来就感觉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他预感到今天要输钱。跟他在一起打麻将的三个人官都比他大,除了他的主管上司丁一平局长外,另外两个也都是正局级干部,一个是审计局的王局长,一个是农牧局的郑局长,而他自己仅仅是一个财务处长,虽然跟他们不是太熟悉,但是也不敢下手太狠。今天丁局长叫他过来就是陪玩的,说白了就是凑个手而已。杜青很有感触,其实最难的就是凑个手,输不得赢不得,输了自己会心疼钱,赢了怕惹领导不开心,其实最好的结果是不输不赢,可那牌桌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这样的尺度又很难把握,稍不留神就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还好开局不错,几圈下来,略有盈余,杜青便在心中暗想,坚持下去,争取玩到最后也能保持这个水平。正想着,忽然手里抓来了一把绝好的牌,清一色的条字,杜青琢磨着,玩麻将这么久,还很少抓到这样的牌,如果这把牌和了,能赢到不少钱。又抓了两张,居然很快上听,门清对对和,杜青算计着,这么大的和,如果自摸,他们三个人每人应该拿6400元,一把牌就能赢到19200元,差不多2万元了,真的很诱人啊。想到这里,杜青的心开始咚咚地狂跳起来。正想着,忽然对家的李局长打出了一个9条,杜青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了,但是他很理智地忍了忍,没有说出来。其他几个人不明就里,见杜青没有反应,依旧继续抓牌打牌。杜青心里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该错过和牌的机会,但一想到点炮的是丁局长,还是算了,怎么也不能因小失大。同时也在心里合计着,如果能自摸的话,一定不会错过机会,好歹将那2万元赢到手再说。正想着,偏赶上又到了他抓牌的机会,用手一搭,就觉得很像是9条。杜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琢磨着别不是6条吧,如果是6条还好办些,要是9条将会很为难。拿到手一看,当时就呆了,果真是9条无疑。杜青心想,难道是天意?一时发起了愣,不住地问自己:“该不该和,该不该和?”

    其余的三个人看杜青僵在那里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催促道:“快出牌啊,到你了。”

    杜青望了望三人,很快又恢复了理智,心想不能因为一时的贪念影响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咬了咬牙,一狠心将那9条打了出去,那感觉就好像割下自己的一块肉一样。没想到这时下王局长兴奋地喊了一句:“和了,门清六九条。”

    杜青的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没想到自己非但没和,还点了一个重炮。

    杜青的上家郑局长也是一把好牌,看到杜青给别人点炮了,执意想看看杜青是把什么牌。杜青反应倒快,赶紧将余牌都推进了牌堆里,说:“今天手气真背,接连点重炮。”

    对家丁局长似乎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冲杜青使了一个眼色,对他的做法表示欣赏。杜青还在心里琢磨着,2万元钱啊,就这么不见踪影了。

    接下来的牌就犯起了邪,杜青一把都不和了,相反下家王局长却兴了起来,不住地和牌,不一会儿杜青就输了5000多。杜青心里十分后悔,心道还不如刚才和了。

    麻将这东西就是这么邪,一把牌出错,就可能会一直背下去。正琢磨着,王局长又使劲一摊牌说:“和了,庄家自摸门清一色。”

    杜青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3200元钱又没了。”

    心里这样想着,却还得面带笑容地说:“王局长手气真好啊,简直包和了。”说着,从皮包里将那百元大钞一张张点出来,递给了王局长。那王局长和牌后,自然心情十分不错,伸手接过钱简单数了数,然后就放了起来,脸上都笑开了花。

    一个喝醉酒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闯进赌场,说要加入他们的队伍。大家劝说不差人,可他就是不听,几个人是浑身没劲。

    酒店老总进来了,可是醉汉更本不听他的。没有办法,老板喊来了保安,强行的把他拖走了。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丁局长转过头对王局长和郑局长满含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咱们再接着玩吧?”

    王局长说:“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改天再切磋吧。”

    显然经过刚才这一惊扰,王局长已经没有了再玩下去的兴致。

    丁一平看实在不好再挽留,就示意让杜青帮着收拾东西,杜青赶紧将桌子上大部分钱款给两个人装了起来,然后分别交到了两个人的手上。

    丁一平说:“这样吧,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吃鲍鱼,给两位弥补一下。”

    王局长和郑局长想了一秒钟,又交换了一下眼神,快人快语道:“好啊,这个建议不错”

    鹏腾大酒店是江城市最豪华的酒店之一,以经营海鲜闻名。这里的海鲜都是从全国各地空运过来的,当然价格也不菲。丁局长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就是因为刚才牌没有玩好,心想这次一定要吃好。

    当所有的美味佳肴全都端上来之后,丁一平举起了酒杯,冲王局长和郑局长说道:“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情,这样吧,我先敬二位一杯,给二位压压惊。”

    那王局长和郑局长也都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回敬道:“丁局长多心了,这点小事算什么啊,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丁一平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道:“是,是。”

    郑局长更是风趣,直接讲起了另一桩抓赌的事情:

    “有一次,他也是跟朋友一起打麻将,结果不知谁通风报信,直接把他们几个堵在了屋子里,然后没容分说就带到了派出所,当时都没来得及托关系,更为恶劣的是,跟他一起玩的一个检察院的朋友顶撞了那警察几句,结果被那警察打了一个耳光。”

    杜青惊讶地问:“怎么他们连检察官都敢打?”

    郑局长说:“也不怪那警察,我们因为玩得比较大,谁都没有暴露身份,那位检察院的朋友平时也牛惯了,都被人抓了说话还那么冲。”

    杜青问:“那结果怎么样?”

    郑局长说:“结果打出事了呗,我那检察院的朋友抓住对方这个失误,不依不饶,说警察打人是违法的,非要将那警察开除出队伍不可。后来这件事不但惊动了检察院,也惊动了公安局,大家看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不管怎么说公检法还算一家,最后由打人的那个警察赔了1万元钱算是了事。”

    杜青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非但没罚你们款,那个警察还赔了你们1万元钱?”

    郑局长点点头:“对啊,本来他打人就是不对的。如果打的是一般的小老百姓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打的是检察院的人,从业务上来说,检察院可是正管着公安局。这真是一招不慎拍在了老虎**上,结果反被咬了一口。”

    一句话把在座的所有人都说乐了。大家笑够了,王局长端起酒杯说:“来吧,我敬各位一杯,跟几位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杜处长虽然今天初次相识,但感觉也是性情中人。我希望咱们不论是老朋友还是新朋友,都能把这种感情继续延续下去。至于今天打牌过程中出现的小插曲,不值一提,以后咱们再打牌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就是了,免得这帮兔崽子们来打扰。来,我先干为敬。”说完,王局长豪爽地一饮而尽。

    其余几个人看王局长都干了,也都将那一整杯酒喝了进去。

    几个人吃完海鲜之后,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丁一平提议去桑拿浴洗一番。

    王局长和郑局长都说算了吧,已经很晚了,都回去早点休息吧。

    丁一平坚持说“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哥受惊了,好歹洗个桑拿放松一下,也算我李志民给两位赔罪。”

    王局长看了一眼郑局长笑了笑说:“怎么老丁跟我们俩还客气起来了,既然你有这个意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青在一旁看得很明白,其实丁局长之所以这么客气,主要还是想讨王局长欢心,谁都知道审计局的权力大无边呢。

    于是几个人又来到全市最豪华的洗浴中心桑拿了一番,桑拿过后丁一平授意杜青找几个女按摩师过来,说是给王局长和郑局长放放松。

    王局长听了之后说:“算了吧,我可享受不了这口。”

    丁一平打趣道:“又不让你干别的,看把你吓那个样子,咱就是在一起放松放松。”

    王局长跟李局长是多年的好友,也不见外,就说:“干别的也没什么了不起,那好吧,按就按。”

    然后转头对杜青说:“找几个手法好的啊,我这肩膀还真有些酸疼,打牌久了都坐不住板凳,按按可能会舒服些。”

    丁一平赶紧给杜青使眼色,说:“快去吧,挑最好的过来!”杜青知道这几位领导在一起也只能是按摩而已,不可能干别的,就吩咐领班找几个正规按摩师过来,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不但要手法好,还要尽量年轻漂亮一些的。领班点头答应了,不一会儿就领了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过来。

    杜青亲自挑选了四个,然后带到包房里,几个人在一个大包房里并排躺好,一边享受着高档服务,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感觉十分享受。直到夜里11点多,几个人觉得差不多尽兴了,才由杜青去前台结了账,然后各自告别,回到家里。

    杜青到家的时候,妻子董小婉还没有睡,她披着睡衣走了出来,柔声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杜青应酬了一整天,感觉十分疲倦,有气无力地回答道:“陪李局长打了一会儿牌,然后又去洗桑拿了。”

    董小婉问:“吃饭了吗?”

    杜青回答:“早吃过了。”

    董小婉上前接过杜青换下来的衣物,有些不满地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可是真神仙,吃、喝、赌都占尽了,就差嫖了?”

    杜青瞪了董小婉一眼,对她的话十分不满,心想你以为那是多么轻巧的一份活儿呢,殊不知我陪领导有多累。但是杜青没有反驳她,他不能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自己的老婆,他的头脑很清醒,他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而是将袜子脱下来扔在一边,感觉脚丫子得到放松的同时,心情也随之放松起来。

    杜青仰头斜靠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他感觉最近比较累,除了身体累不说,还有自己的资金很累,自己的资金或多或少要进贡一点的。更主要的是心累,平时他要帮丁一平想方设法如何贪污、挪用那一笔笔资金,以便方便的用于他的吃喝嫖赌,潇洒人生。

    在外人看来,陪领导吃饭打牌是一份轻松自在的活儿,可杜青自己知道,其实并不轻松,得处处赔着小心,得看领导的脸色行事,不但领导的心思要揣摩清楚,还要做到眼勤、腿勤、手勤,事事都要想在领导的前面。一稍有不慎,就可能惹领导不开心,领导不开心就难有自己的好日子过,所以说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道理。杜青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深知妥善处理上下级关系的重要性,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巴结领导了。

    董小婉看杜青半天没有说话,以为杜青默认了她的想法,心头更加不快,她上上下下将杜青打量了一番,问道:“怎么不说话,该不是已经嫖了吧,我可听说现在桑拿浴可是啥服务项目都有,只要钱花到了,干啥都行”

    杜青终于忍不住了,粗暴地打断了董小婉的话,喝斥道:“你还有完没完,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还没有沦落到要去嫖的地步。如果我真想嫖了,一定会告诉你的,用不着你这么操心。”杜青发火的时候样子很凶,恨不得要将董小婉吃掉似的。

    董小婉觉得很委屈,泪含在眼圈里,摔上房门进卧室去了。

    杜青看着孙小婉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失落。其实妻子发些牢骚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白天晚上地应酬,陪她的时间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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