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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之间,城门之外忽然发出了震天的锣鼓之声,数万名百姓跪成了一片,嘴里纷纷道:“龙将军率领官兵打败了天煞族的军队,那便是救了咱们这些百姓,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龙将军,咱们一家人今天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全是你的功劳啊。”“龙将军,这是小的家里的一点小东西,还请你笑纳。”

    没一会儿,人群中又站起来十余名年纪都在花甲以上的白发老者,手里拿着红绿绸布,围到龙霄的周围,请他下马。

    当龙霄一跳下马,这些老者便一拥而上,用这红绿绸布在他身上裹扎成结子,又有几人走到黑煞之旁,连它在内,也一起披红挂绿。

    龙霄受此厚待,连忙也跪了下来向百姓们回拜道:“各位请起,与天煞族的交战能够成功,是牺牲了许多大明官兵的生命才换来的,龙霄实在并无寸滴之功。”

    这时方靖在马上含笑道:“龙将军,你不必过谦,你坚守孤城,独闯连营,奇袭敌阵的事迹如今已在大明百姓的口中传开了,现在人人对你是感恩戴德,敬如天人,这里恐怕来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龙霄心中一时之间感激莫名,只觉万万承受不起这般的厚爱,口中连连的请这些百姓起来说话。

    好不容易才说动这数万百姓站了起来,这些人又纷纷向他涌来,挂花环的挂花环,递食物的递食物,龙霄手中那里接得了这么多,随行的方靖等人便都享了福,百姓们口中喊着英雄,也给他们挂着花环,递着食物,十分的热闹。龙霄瞧在眼里,心中却颇是感触。

    忙乱了好半天,龙霄才上马起身向城中行去,黑煞体高身大,百姓们这才仔细将他瞧清楚,见他少年英俊,神采飞扬,气度威猛,心中都齐皆喝起采来,许多随父兄前来的妙龄少女一见到他,眼中便是一阵迷醉,再也舍不得移开,芳心之中便立时被这英挺侠义,声名赫赫的少年将军倾倒,只怕是一生难忘了。

    在纷扬的锣鼓之声中龙霄一行人便进入了湖州城中,这城中依然是一般的情景,沿街之上百姓们鲜花撒道、焚香磕顶的夹道相迎,大姑娘对他是含羞凝睇,小媳妇却是一阵指指点点,痴痴笑笑,交头接耳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没走多久,那宋太守也已在街道之中率领湖州府百十名文武官员设案相迎。两人虽皆是一品官级,但龙霄此时已是手持权柄,掌握了大明朝大部精兵,实力悬殊,自不待言,这宋太守极是势利,若不是拘于朝庭的礼仪,早就在城外迎接了。

    龙霄见到对方大礼相迎,虽然甚鄙夷这宋太守的为人,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便也下马见过礼,两人寒喧了一会儿,宋太守便一把挽住龙霄的手,满脸是笑,十分亲热状的引着他向太守府走去。

    晚间自然是一顿盛宴,仍在上次那大厅之上,席间宋太守让龙霄坐了上首,便是那日昌明皇太子的位置,自己在旁边作陪,湖州府的官员纷纷上前来进酒。龙霄想起前次被人冷落,无人理会的情况,心中又是一阵感概。

    这一晚龙霄也甚是高兴,放开胸怀,来者不拒,到酒宴结束之时,已大是酩酊,宋太守见状,连忙亲自扶他到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穿廊过庭之间,到了处一间雅室,四面墙壁雪白新粉,琴剑瓶炉皆非凡品,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上踩的砖,也是碧绿凿花而成。

    宋太守将他扶到一架雕得玲珑精致,细纱周垂的床上,一边招呼外面的婢女准备热水给龙霄洗漱,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来,递到龙霄手中道:“小女蕙兰自从听说龙将军的英雄事迹之后,心中便一直敬慕不已,听说将军不日要过咱们湖州,便连夜绣了这个香囊想送给将军,以表仰慕之情。”

    龙霄此时是酒醉心明白,知道他下面必然还有表露,便装着酒性发作,两眼呆滞,似睁非睁,对他的话不理不睬,也不去接他那香囊。

    那宋太守见此,暗恨自己没挑对时候,真是对牛弹琴,便收回了香囊,拱手道:“龙将军既然已经困倦,本官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午时在府里设到家宴,到时务请龙将军赏光。”说着便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便有两名婢女来服侍龙霄洗漱。

    这一觉直睡到天上大光,龙霄这才懒洋洋的起了床,一眼便见到屋中的圆桌上有一堆红通通的物事,心中大奇,走到去一看,却是数十封庚贴,打开一瞧,上面全是些少女的名字,下面附着生辰八字,也不知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他叹着气,不由自主的摇头,这些少女定然是那些湖州府的富家千金,名门闺秀之类的了,他心中岂会在意于此,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否则多增麻烦,便叫人去唤方靖等人,即刻出城。

    没多久,方靖等人都整束好衣裳,牵出战马,随时可以出发。

    龙霄心想不告而别也非为客之道,又差人去通知宋太守。

    只一会儿时间,那宋太守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一味的挽留,并言自己也要上京,请龙霄赴了家宴后便一道起程。

    龙霄一口谢绝,坚持要带方靖等人立即出发,宋太守见留之不住,只好作罢,却亲自将龙霄等人送出城外。

    出城之后,龙霄怕再惹麻烦,便令人去寻了普通百姓的衣裳,让大家都换了,然后分作几批,向京城而去。一路之上,果见每个城池的城外都有希望一仰他光泽风度的百姓,而茶馆、酒肆、客栈之中,处处在传扬着他的事迹,渐渐的却越传越神,竟将吹他得如一名三头立臂的神仙一般。

    晓行夜宿,一路匆匆,数日后便到了应天府,离文德皇帝的圣寿还有一天,进城后,方靖等便去官驿报名安宿,而龙霄却与他们告了辞,径直向忠勇大将军府驰去,他在镇煞关时曾叫人打听过,知道司马琴被他派人送到安明关后,经过城中良医诊治,伤势大有好转,现已回到了京城继续治疗。

    刚到大将军府,那门官老远便认出了他,满脸堆笑,两脚生风的奔了过来,点头哈腰的道:“龙将军,你来了,这些日子可想死小人啦。”

    龙霄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成,真要想死了你,我可担当不了这个责任。”那门官便讪讪的一阵干笑。

    龙霄不想与他多说,便道:“你家小姐现在何处?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那门官道:“托龙将军的福,小姐的伤已好了很多啦,已可以下地行走,这个时候应该在北园里赏花,小人这就带你去找。”

    龙霄道:“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去就行了。”说着便跃下马,入府向北园行去。此时黑煞的野性已少了许多,任由那门官派人牵入马棚之中。

    沿着司马家的长廊,没多久便到了北园,从一孔鲜花环就的月牙儿而进,但见里面绿瘦红肥,花荫森森,十分的幽静。一路穿行,过了些牡丹亭、芍药栏、蔷薇架、木樨轩之类,皆不见司马琴的影踪。再走了一会儿,便瞧到一带疏篱环抱的曲池,流水潆绕着石径,一道弯弯的小桥架过清池,前面便是个飞檐玲珑的亭子,那亭子靠着一块太湖石,太湖石罩着一大株红色的山茶,亭上题着“沁香”二字。而司马琴便在亭中凭栏而坐,痴痴的望着池水中的红鱼穿来穿去,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两名婢女则站在她身边伺候。

    司马琴闻到脚步之声,抬起头来,见到来到龙霄,嘴中轻轻的“啊”了一声,急忙站了起来,一脸的惊喜之色,眼眸中秋波荡漾。

    龙霄见她虽带病态,但脸上已有血色,不复往日的苍白,知道她已无大碍,心中也大是开心,瞧她站起,忙道:“琴儿,快坐下,你身子还没复原,别累着了。”

    他这话不加思索,冲口而出,司马琴身边的两名婢女听了,皆露出诧异之色,相互对望一眼,却不敢说话。

    司马琴闻听他这般的称谓,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日的情景,芳心中又是慌乱又是羞涩,粉面之上立时飞霞染彤,便如亭前那株红艳的山茶花。

    她生怕龙霄还说出什么让人害羞的话来,便对身旁的两名婢女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罢,我与龙将军说一阵子话。”

    这两名婢女也是鬼精灵,见她脸露娇羞,神态扭捏,大异于常日,心中如何不明白,不由都是偷偷抿嘴而笑,齐声答应,走出亭外,对着龙霄双双衽裣一福,格格笑着,便走远了。

    司马琴听到这两名婢女的脆笑,脸上红得更加厉害了,轻咬着银牙道:“这两个小蹄子,跟得我久了,没了礼数,龙大哥你别见笑。”

    龙霄见她此时梳着个流云髻子,微c着几朵珠花,上穿着白绫对衿薄袄,下着纱绿潞绸裙,脚上一双墨青素缎鞋儿,装着一对玲珑小巧的莲足,花如脸,玉如肌,星如眸,月如眉,腰如柳,当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心中不禁一阵狂跳,忙道:“怎么会,我倒觉得她们挺懂礼的,想来是你平时调教有方。”

    说话间两人都在亭中的石几上坐下,司马琴心慌意乱之下,不敢去提当日之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龙大哥,你是来参加皇上的圣寿的么?镇煞关的军务一切都好罢?”

    龙霄道:“是的,我正是奉召而来,镇煞关一切都很好,又有顾先生主持着大局,你就放心吧。”

    司马琴凝视了他一阵,道:“龙大哥,大明朝已暂无危险,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准备回去了?”

    龙霄听她猜中自己的心事,也不愿隐瞒,点着头道:“不错,我正有此打算,这次来就是想给你说这事。”

    司马琴忽然又站了起来,双膝一曲,便跪了下来,眼中珠泪滚滚,悲声道:“龙大哥,你这次出去,琴儿求你一定要将我爹带回来。”

    龙霄连忙扶起她道:“琴儿,这事就是你不提,我也会为你做到,你爹对我有大恩,我岂会放着他不管。”

    司马琴重新坐在石几上,道:“龙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龙霄道:“皇上圣寿之后我便要走,会尽快将你爹带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司马琴知道这少年向来是说道做道,一言九鼎,微一颔首,便不再多说。

    接下来,两人默默相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日在花园里发下的毒誓,龙霄心中只觉一阵无奈,而司马琴芳心中却是悔恨悲苦,柔肠寸断,不知日后如何了结自己的这段情缘。

    两人的会面就在一种难言的气氛中结束了,司马琴满怀心事的回屋歇息,龙霄仍到过去自己住过的客舍留宿。

    第二天上午,龙霄依然穿着百姓衣裳,信步到京城繁华的街道之上闲逛,不觉到了中午,也不想回司马府用膳,抬头见前面有一个洒楼,便走了进去,见楼下大堂三四十付桌椅上已坐了过半,无数年龄不同,穿着各异的百姓正在一边言谈一边进食。

    他走了进去,到中间的一桌坐下,立刻有伙计前来招呼,龙霄点了一壶酒与几碟小菜,那伙计便进厨房去了,没用多久,便端了酒菜过来摆好。

    龙霄挟了几筷放入口中,只觉味道尚可,倒了一杯酒,正要一饮而尽,却听邻桌有人道:“喂,张大哥,赵大哥,你知道护国大将军龙霄的事了么?”

    龙霄闻到有人提及自己,回过头去,见是三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正坐在一桌进食言论,便一时放下了酒杯,侧耳细听几人所谈。

    只听一人道:“蒋老弟,你说是龙霄将军的事么,嘿,现在谁不知道,龙将军可是咱们大明朝的大救星啊。”另一人道:“是啊,蒋老弟,你也算是个万事通,对龙将军的事迹不会不清楚罢。”

    姓蒋的那人却压低了嗓门,道:“两位大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如今却听到另一个消息,说是这姓龙的本来就是天煞族的人,早就打算好了,等一围住咱们大明官兵,便要他闯出连营去报信,然后故意失败撤走,好给这姓龙的做成一个极大的功劳,让他得到皇上的信任,能够手握重兵,日后若是再次起兵,便会事倍功半了。”

    他这话一出,其余两人皆是大惊失色,那姓赵的道:“不会吧,龙将军赤胆忠心的事都在百姓中传开了,还会有假。”

    那姓张的却沉吟了一阵道:“蒋老弟这消息或许有几分道理,我也曾经思索过他单枪匹马独闯连营的事,天煞族的人个个彪悍善战,他能从千军万马之中冲杀出来,确实是匪夷所思,令人生疑。况且具我所知,这姓龙的本就是个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的来少年,身世神秘,来历不明,若说他是天煞族的人,也未必是空x来风。”

    那赵的不禁急道:“这要是真的,那可怎么办,这姓龙的如今身居高位,守备要隘,掌握了大明朝的大部精兵,若是与天煞族的恶贼合谋起来,咱们大明朝岂非是比过去还要危险。”另两人都是一脸黯然,默默点头。

    龙霄将这三人的对话尽数听在耳中,心中真是震惊无比,但他微一思索,便知这是天煞族忌惮自己,用的离间之计,这计策虽然老套,但往往十分有用,而最大的一点便是,他本就不是大明朝的人,无法交代清楚自己的来历既然这些百姓都已知道,朝庭不会没有耳闻,只怕已经在开始猜忌了。

    转眼之间一日过去,翌日上午,各地二品以上的官员已齐聚皇宫等待,不久便有上喻传来,寿宴设在东华宫,文德皇帝将率皇后、太子、公主及东西二宫赴宴。

    众官员逶迤而行,不时便到了东华宫,只见这里是张灯结彩,大殿之上早就摆满了堆着美酒美食的桌案,那曾经与龙霄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公公正带着一队小太监等候在那里,见众官进来,便叫人分文武依官位安排席位,司马琴有病未来,龙霄便代替她坐在了武将之首。

    过不了多时,只听得殿上管弦迭奏,丝竹齐鸣,有太监尖声道:“皇帝陛下驾到,众官起身接驾。”话间刚落,便见文德皇帝带着一群人从侧殿走了出来。

    所有的官员连忙站起来抖袖掀袍跪了下来道:“微臣等叩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文德皇帝哈哈笑道:“众爱卿都辛苦了,大家都平身罢。”

    众官员又是三叩九拜,这才各自恭恭敬敬的落了座。

    龙霄虽不耐烦这一套,便也不得不随流拜了,回到座位,侧目去见台上,却见文德皇帝与那一脸媚态的皇后娘娘在后面当中而坐,下面一排坐着两名徐娘半老,颇具风韵的盛装美妇,想来便是东西二宫的娘娘,而最前一排,却是坐着三名皇子,太子居中,两位公主各在一侧。

    朱芷贞自一进来,眼中便一直瞧着龙霄,见他向上面看来,连忙嫣然一笑,向他偷偷眨了眨眼,神情间极是开心。

    龙霄悄然瞥了另一边的朱芷清一眼,见她春眉微锁,粉面含愁,神色忧淡,郁郁寡欢,慵慵懒懒的对一切仿佛都提不起兴致来,玉首微垂,美眸下视,根本无心去瞧殿下有些什么人。

    文德皇帝说了几句话,便令寿宴开始,没多久,殿下一阵丝竹之声响起,清音缭绕间,一群蛾眉轻画,娇如楚水的宫女便娉婷婀娜的走上殿来,妙舞清歌,袖飘裙扬。等演完之后,又是各地为给文德皇帝祝寿准备的节目,戏傀儡的、跳魁星的、舞狮子的、耍戏法的,各自尽显手段,此时席上便热闹起来,众官纷纷去给文德皇帝祝寿。

    龙霄见席上菜肴全是些鲤唇熊掌、鹿茸燕窝之类,用的器皿通是些玉碗金瓯,珀盏象箸,真是说不尽的奢侈豪华之处,不由得大开眼界。

    朱芷贞巧笑盈盈的望着龙霄,越瞧越是欢喜,想起和他的两度缠绵,心中又是羞涩又是酥软,暗道:“霄郞为咱们大明朝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父皇又封他为一品护国大将军,我与他的亲事自然没什么阻碍了,不过还得找个人给父皇提一提,哼,大哥可是不成的,只有找二姐啦。”

    掉头去瞧朱芷清,却见她不吃不饮,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发呆,心中又是一叹道:“二姐从小便内向少言,自从听见那姓吴的死讯之后,更是再也没有开心过,她真的好可怜。”

    想着就吩咐一名太监将自己的锦凳移到朱芷清身边,施施然走了过去坐下,附在她耳旁悄悄道:“姐姐,我的霄郞就坐在前面,你瞧他怎么样啊?”

    朱芷清这些日子以来,不知听她口中说了千百遍龙霄的名字,便微扬起头来,顺着她的葱葱玉指望去,却见大殿右侧端坐着一名少年,英神朗照,气宇轩昂,心中蓦然间一震,差点要站了起来,观这少年的眉宇五官、神情气度,正是自己那朝思暮想,凄为人鬼殊途,天上人间的梦中之人――吴明。

    朱芷清只觉头脑中一阵眩晕,身子不由微微一晃,悲声颤抖道:“他……他便是你说的那龙霄么?”

    朱芷贞没有留意到姐姐的神色,听她来问,便使劲的点着头道:“是啊,姐,你说他长得俊不俊啊。”

    朱芷清对着龙霄凝睇而视,已确定这少年便是那吴明无疑,心中这下恍然而悟,苦涩的想到:“吴明,无名,原来当日是他随便报了个假名来骗我,我真傻,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

    为之魂牵梦绕的人儿忽然成了自己妹妹的心上之人,而且闻妹妹素日言语中与他的关系已非一般,朱芷清心中真是凄绝万分,她容光艳世,生性又内向幽独,天下间的男子对于她来讲,便如草芥一般,谁知乍遇奇险,让这英俊少年舍命相救,自己又曾经与他有过肌肤相触,一颗从未绽过的芳心,早就不知不觉的缠绕在了他的身上,后来闻到他的死讯之后,更是在背地里洒尽了珠泪,还在寝宫之内悄悄给他设了灵位,每日都要独坐祭奠好一阵,想不到今日却是这般一个局面。

    朱芷贞见姐姐望着龙霄愣愣不语,便又道:“姐,你说他长得好不好看。”

    朱芷清闻她言语中极是得意,心里愈加酸痛欲绝,涩声苦笑道:“很好,很好,妹妹,你真有眼光,我瞧这位龙将军容貌人品都极好,当真配得上你。”

    朱芷贞听她夸赞情郞,一时真是笑靥如花,自得无比,又在朱芷清的耳畔悄悄道:“姐,那你改日给父皇说说,让他答应我与霄郞的亲事。”

    朱芷清望着妹妹纯洁天真,微带羞涩的粉面,心中却是一软,太子为德容皇后所生,而她姐妹两人却为正慈皇后所生,前些年德容皇后与正慈皇后都一前一后染了怪病相继而亡,父皇又破格立了一个从民间选秀而来的女子为宣仁皇后,这宣仁皇后年轻娇艳,又惯会狐媚之术,让文德皇帝成天到晚的沉迷于其美色之中,对儿女的关心便少了许多。两姐妹相互宽慰着,这才渡过了丧母之苦。如今妹妹终于有了可以令她开心的人,自己也该为她高兴才对,再者她还与威远王爷的儿子有婚约在身,虽然此次与天煞族交战,听说威远王爷有通敌嫌疑,但两人婚约至今却未取消,又怎配与妹妹去争一名男子,反而应该祝福她才是。

    她想通了这一节,心中总算好受了些,对朱芷贞微微一笑道:“好,等父皇一有空,我就给他说,希望他能答应。”

    朱芷贞听姐姐应充了自己,笑得如一朵怒绽的牡丹般,忍不住滚在姐姐怀里道:“姐,还是你最好,不过霄郎为咱们大明朝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父皇也喜欢得紧,一定会答应我们的。”

    朱芷清瞧着她撒娇的模样可爱无比,心中长长一叹,已暗下决定要成全她与龙霄,而自己则把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深埋在心里。

    一念至此,她推了推怀中的朱芷贞道:“快起来,这里可不是咱们的寝宫,让这么多的大臣见了,成什么体统。”

    朱芷贞一吐舌头道:“怕什么,他们只顾喝酒,那里会注意咱们。”说着却已坐直了起来。

    龙霄其实也知道朱芷清在瞧着自己,但此时一个三公主自己都不知如何去安置她,又怎敢再惹情缘,是以一直在回避着她的视线,见所有的大臣都分别给文德皇帝敬了酒,自己也不好强拿架子,便端了一樽酒,走到帝台之下,向文德皇帝行了个大礼,道:“为臣龙霄谨祝吾皇万岁天保九如,衍寿千秋。”

    文德皇帝见是他,脸上哈哈一笑道:“龙将军,有你这样的少年英雄,才是朕的福气啊。”说着也举起身前的酒樽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樽来,两眼有神,凝视着龙霄道:“龙将军,前些日子战事匆匆,朕还不及询问你的家乡在何处,令尊令堂的姓名,你一一报来,朕好在你的家乡修一座功绩祠,并封你父母的功名诰命。”

    龙霄也是聪明之人,心中又早有准备,察颜观色,便知这文德皇帝一定是对那些流言耳有所闻,起了疑心,便一拱手道:“启禀皇上,为臣从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在各地到处流浪,实也不知自己的家乡到底在何处。”

    文德皇帝沉吟了一阵,脸上微微一笑道:“哦,是么,原来龙将军的身世如此可怜。”龙霄知他未必肯信,斜瞥到昌明皇太子也在向他望来,亦是一脸的狐疑。

    文德皇帝略作思索,向龙霄道:“龙将军为国为民,出身入死,多番c劳,想来身子有所亏损之处,朕心中也是过意不去,已在京城里为你准备了一座护国大将军府,再赐丫环百人,奴仆五百人,你还是在京城里先调理一段时间身体再说罢,至于镇煞与安明两关的军务就暂时交给方靖好了,龙将军,你的意下如何?”

    龙霄心中冷冷一笑,暗道:“嘿,这就叫做怀酒释兵权了,想来这文德皇帝早就有此打算,我反正要回外面,又要你的官职与兵权有何用处,全部给你得了。”

    虽然这么想,但遭人陷害误解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心中只觉一团堵塞,却只得道:“多谢皇上厚爱,为臣遵旨。”

    文德皇帝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顿时又笑了起来,道:“龙将军能体恤朕的苦心,那是最好,日后朕对你一定还有封赏。”

    龙霄也是一笑,手中一揖道:“谢主龙恩。”说着便退回了座位中。而朱芷贞在龙台之上也将两人对话听得清楚,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含意,但听说情郎要在京城住上一段时间,那岂不是增添了许多幽会的机会,不禁是芳心欢悦,喜不自胜。

    龙霄在座位之上,一时仍是郁郁不乐,连接喝了几樽闷酒,无意之中,眼光睨到了文德皇帝身边的那位年轻妖艳的宣仁皇后,却见她正默默的望着自己,媚波如丝,似笑非笑,充满一种无法言喻的撩人之意,心中禁不住呯然一跳,急忙收回眼来,低首便是一樽酒饮下。

    没过得多久,文德皇帝便带着各位娘娘与皇子退回到后宫,众官员也兴尽散宴。

    龙霄依旧回到忠勇大将军府,找到司马琴,将文德皇帝的意思给她说了,司马琴顿时柳眉高竖,怒火大炽,就要去皇宫找文德皇帝给龙霄争辩。

    龙霄知此事绝非她去了就会有所改变,况且心中已渐渐平衡下来,强行劝阻,司马琴这才悻悻作罢。

    这天晚上,初更时分,龙霄正在思索如何去见朱芷贞一面,然后立即动身去那天神崖寻找出路,辗转反侧之间,忽听窗外有敲击之声,开门出去,却见月影之下,立着一个中年清瘦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一见到他,连忙揖身道:“龙将军,小人周三有礼了。”

    龙霄道:“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那周三道:“不瞒龙将军,小人实受三公主所托,请你到皇宫一会。”

    龙霄奇道:“三公主要想见我,怎么不自己前来,要我去皇宫,岂不是麻烦得紧。”

    那周三道:“三公主一时抽不开身,又十分思念龙将军,知道龙将军的身手了得,小人又对皇宫的地形十分熟悉,绝无危险之处,是以便差小人前来通知你。”

    龙霄望了他两眼,见此人一脸诚恳,不象作假,心中却是疑窦起伏,暗忖:“我和三公主的事,本就违悖这大明朝的礼仪,别说自己有欺君犯上的重罪,三公主也得背上一个y奔无行的恶名,她虽然平日里天真纯洁,但却不是愚蠢之人,怎会轻易告诉外人,还要我去皇宫与她幽会,那里面大内高手众多,这万一被人发现,自己非身首异处不可,以三公主对他的情深义重,又岂会只想贪一时之欢,而让他来冒这杀身之险。”

    一念至此,立即想道:“外面说我是天煞族j细,各地都没有,偏偏京城内流传得最广,定然是这里的j细弄的鬼,当日曾听胡云齐与李济海言道皇宫里有他们的一个极重要的人物,也不知是谁,哼,这周三行迹十分可疑,八成是此人所派,想诱我上当,好,反正我正想查出此人,不如将计就计,管它是龙潭虎x,也去闯它一闯。”

    当下对那周三点点头道:“好,既是三公主相召,咱们就快去罢,可不能让她久等。”

    周三见他一口答应,眼中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笑意,却躬身恭恭敬敬的道:“是,那小人就在前面带路了。”说着身形一起,如一头大鸟般的,纵身上了房顶,便向司马府外跃去。

    龙霄见他身手不弱,心中暗自戒惕,脚下一蹬,也已轻飘飘的飞身上了房顶,跟着那周三而去。

    第四十七章 皇后的诱惑

    一路直奔皇宫而去,那周三果然十分熟悉皇宫的地形,带着龙霄飞檐走壁间绕过了重重的关卡,专挑偏僻无人之处前行,没多久便到了大明后宫之中。

    两人在后宫无数楼阁大殿的屋顶上悄无声息的穿行了一阵,便到了一处两层楼的宫殿,却见底楼殿下袅袅婷婷,来来去去的穿梭着无数提着宫灯的彩装宫女,而楼上却是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人。

    周三轻声道:“龙将军,三公主就在二楼等你,你快去罢。”

    龙霄此时无别无它路,虽知下面很有可能有个极大的陷井等着自己,但也决心要一探究竟,身子一滑,一招“倒挂珠帘”,左脚已勾住了屋檐上的一个兽头,身子复又一荡,身子已落在了二楼花台之中,落地之初,生怕敌人有伏,双掌微提,已护住了全身要害。

    但这种担心并未发生,花台之上艳卉盛绽,香气扑鼻,但空荡寂寥,那里有一个人,前面一道碧绿纱帘随风而动,隐约可见里面的烛影摇红。

    龙霄轻轻揭帘而入,却是一间极大的卧室,内中陈设幽雅,绣幕罗帏,地铺五彩锦花绒毡,四壁悬上古名画,中间设着天然楠木茶几,东壁为玳瑁石四仙书桌,玉瓶里c着几件高大的珊瑚,南壁是一架琴几,上有一柄蛇纹古琴,西壁却是一付铜镜梳妆台,台下放着一个九龙金炉,炉内清烟缭绕,一股异香袭人而至,龙霄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只觉似麝非麝,若兰非兰,当真是怡人心脾,闻之难忘。

    而在北壁,却靠着一间玛瑙为边,红木细雕的床榻,悬着粉红色床幔,此时轻纱笼罩,其中隐隐躺着一名女子。

    龙霄见这里确是女子闺房,一时又瞧不出有任何的危险,心中不由嘀咕,暗忖:“莫非是我多心了,那周三真是三公主派来的。”

    他心中如此想着,手中已禁不住去挽那轻纱床罩,里面顿时现出一个百媚千娇的睡美人儿来,秋波微阖,春黛轻颦,香晕酡颜,如一枝娇柔无力的海棠,此时她卸却了鬓钗,发拖如云,略带蓬松,只穿着一件薄纱夏衫,束着一个猩红抹胸,显露出两湾雪腻光滑的软玉,穿着一条湖色纨裤,下面现出一双细不盈掬,弯如新月的金莲。此人不是别人,竟是文德皇帝的最宠――大明朝的宣仁皇后。

    龙霄瞧得清楚,当下长长的吸了口气,心中念头飞转,思索着对方如此安排的用意。

    他放下纱罩,脚步轻移,向后退了几步,静待其变。

    正在这时,却听得那宣仁皇后微微轻呤了一声,跟着娇柔无力的唤道:“皇上,皇上,是你来了么,怎地还不上床来歇息。”

    说着一只玉臂便从纱罩里伸出,将之轻轻的挽了起来,宣仁皇后一张艳若桃李,又带着风情月意的粉脸便现了出来。

    她秋波慵转中,见到了龙霄,顿时骇得花容失色,轻叫了一声:“是你,龙……龙将军,你怎么到这里来啦?你……你好大的胆子。”

    龙霄一直在静静的观察着她,在这一瞬间,他已经发现了两个破绽,自己身手已至一流之境,以一个普通的女子的能力,在阖眸朦胧之中怎会听到屋子有人,而且这宣仁皇后一见到他,虽然脸上现出非常害怕的样子,但喝叱声并不尖厉,大异于常情。

    他此时心智己渐渐成熟,早就没了什么顾虑,脸上微微一笑,不退反进,向前走了几步,已到了宣仁皇后的床前,柔声道:“不错,在下的胆子确实不小,自从见到皇后娘娘你这天下无双的美貌之后,更是梦绕魂牵,夜不能寐,人都差点死了一半啦,今晚实在忍不住,便到皇宫里来瞧瞧你,以慰我相思之苦。”

    那宣仁皇后不想他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愣,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勾魂摄魄望着龙霄,似嗔非嗔的道:“想不到赫赫有名,堂堂的护国大将军竟会是这样的人,你就不怕我喊人么,冒犯皇后,足够你死上一千次,一万次啦。”

    龙霄对她已有疑心,又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娘娘你艳冠天下,小人我能一亲香泽,便是死了也心甘,不过我瞧娘娘你也未必舍得我死,否则早就叫人了。”

    那宣仁皇后脸色一沉道:“想不到你这人脸皮还挺厚的,快给我滚出去,无耻之徒。”

    龙霄更是哈哈一笑道:“现在小人可不能走,若是小人踏出这个屋间,只怕娘娘你真的要叫起来啦,到时候宫里高手云集,小人这一条贱命不仅要呜乎哀哉,更要落个色胆包天的贼名,遭到大明朝所有百姓鄙夷唾骂。娘娘现在不叫,只怕是还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听令便是。”

    那宣仁皇后对她凝睇良久,脸上忽然开始露出妩媚撩人的笑容,轻轻道:“龙将军,想不到你倒乖觉听话得紧啊。”

    龙霄望着她的娇柔疲惫之态,眼中却仿佛见到了一条凶毒的蛇蝎,也不想再拐弯磨角,直言道:“如果小人所料不错,娘娘应该便是天煞族安排在皇宫里的人了,这大明朝真是悲哀透顶,连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是j细,只怕亡国之日要不远了。”

    那宣仁皇后嫣然一笑道:“龙将军,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好,对聪明的人我自然不会隐瞒,我确实是天煞族的人,我师父给我取名叫血凤,不过这名字不怎么好听,我过去入宫选秀时有个闺名,唤作绮云,我瞧你年纪比我小上一两岁,便叫我云姐姐好啦。”

    龙霄实不料对方一口便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宣仁皇后竟是血魔的弟子之一,真是骇人听闻,想到她敢说了出来,必然是有持无恐,不怕自己坏了她的事,暗自凛然,一阵不祥之感顿时袭上心头。

    血凤瞧着龙霄,只觉此人英俊年少尚是其次,但气宇轩昂,刚毅中带有几分不羁,更有一种已超越其年纪的镇定与智慧,实在让人想要去征服他,去驾驭他,让他完全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其实这样的想法正与她接过的任务不谋而合,前些天族里传来枯罗大王之命,要她不计一切代价先将龙霄的兵权夺下,然后尽力诱他为族中所用,若是无法成功,便务必将其毁灭,为天煞族除一大患。

    她接到命令之后,便派人在外面散布了龙霄是天煞族j细的谣言,又对着文德皇帝有意无意的吹了些枕头风,文德皇帝果然对龙霄起了戒心,解掉了他手中的兵权。这第一步达到之后,她便开始思索如何诱降龙霄,朱芷贞过去常常去司马府找龙霄,她耳目众多,此事又如何不晓,便找人用朱芷贞的名义将龙霄先赚入皇宫,再设法诱降或除掉此人。

    血凤自负容貌娇艳绝伦,而一身专门训练过的媚术更是能让天下间的男子神魂颠倒,此时打定主意要引诱龙霄归顺天煞族,心中已是极有把握,此人虽然机智聪明,不好对付,但终归是名血气方刚的男子,绝计逃不过自己销魂蚀骨的手段。

    思想之间,她脸上又添了几分媚态,指着自己身边的床榻道:“龙将军,你站在那里不难受么,你不是想亲近奴家么,不如到这里来,咱们说一阵子话。”

    龙霄也已感觉到对方无意立刻要对自己下手,见她的神态眼神,心中一动,暗忖道“嘿,这血凤似乎要对我施美人计了。”想知道她到底还想玩什么花样,便也不拒绝,说道:“能与皇后娘娘如此亲近,小人真以为是自己做了皇帝哩,不过咱们行军打仗的人,身上共是臭哄哄的,娘娘不要厌烦小的才好。”说着已落落大方的坐了下去。

    血凤也不故意做作,娇躯微横,很自然的便偎在了他的怀里,媚波荡漾,吃吃一笑道:“要是你真的做了皇帝,那可比那个老家伙好上了千倍万倍啦。”星眸微闭,细细嗅了嗅龙霄身上的气味,却露出陶醉之色道:“龙将军,你的身上很好闻啊,虽然微微有些汗味,但这正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息,比起那些浑身熏着香气的脂粉之辈来,更让奴家心动。”

    龙霄只觉她一个轻柔软绵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钻来钻去,虽然隔着薄衫,但依旧可以感到她光洁玉滑的肌肤,说话间樱唇轻启,吐气若兰,脸面之上可以微感到她湿润的热气,饶他是有所准备,也忍不住心旌狂摇,汗湿衣襟,脸上却毫不改色,哈哈一笑道:“想不到皇后娘娘竟是咱们这些臭男人的知己啊,小人真是佩服万分。”

    血凤倒在他怀里,便是要掌握他的心态变化,此时已感觉到这少年的心跳已渐渐在开始猛烈加速,心中不由大是得意,决定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她将脸微微扬起,向龙霄道:“龙将军,听说你从小便是个孤儿,一定吃了不少苦罢。”

    龙霄道:“这个当然,不过后来习惯了,便也没觉得什么了。”

    血凤道:“这么说大明朝对你并没有什么恩德了,便是后来你出生入死的立了战功,救了太子殿下,救了大明江山,成了手握兵权的护国大将军,但大明皇帝年老昏庸,听信了谣言,立即又将你的兵权夺了去,你难道不恨他么?”

    龙霄一笑道:“我被夺去兵权这事,想来是娘娘的功劳罢。”

    血凤轻轻一点头道:“不错,这事确是我一手安排所成,皇上那里我也没少说你的坏话,但身为一国之君,相不相信臣子的忠诚,当然会有自己的判断与查实,若他真的是英明聪智,又岂会轻易的上我的当。”

    龙霄听她这句话倒说得不错,一时沉默不语。

    血凤见自己的话似乎起了些作用,便又道:“其实咱们天煞族的枯罗大王对龙将军你一向是敬慕有加,要奴家给你传话,要是你真心归降我族,当破例封你为大首领之职,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若是能帮助咱们破得大明朝,枯罗大王还愿赏你半壁江山,作为你日后的领地,但如大明现在的威远王爷一般,听调不听宣,自成一国,逍遥快活。”

    龙霄听罢,不由笑道:“你们这枯罗大王还真是瞧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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