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可他们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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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和灵魂在这列车上已经成为了可以量化的货币，然而这种货币只能花出去，却永远都没办法赎回来。
所以一旦上了这辆车，最好是不进行任何交易，这样才能完整的将自己带下去。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此时，餐桌之下就藏着这么一个被交易出来的货币。
严格来说，她已经不算货币，而是从货币变成了食物...的材料。
那双眼睛和林诸对视的时候，里面是数不清的恐惧和疼痛，最后全部化为了畏惧。
这是一个孩子。
林诸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所以他喊停了。
餐车真的随叫随停，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林诸自寻死路了。
明明可以避开的一次交易，竟然还上赶着喊住，真以为这列火车是常人乘坐的火车吗？
于是，旁观者的表情变为了讥笑，还有一种溢于言表的嘲讽。
其中情绪激动的甚至想要哈哈大笑了。
他们属于看到别人倒霉自己就高兴了。
别人越倒霉，他们就越高兴。
长时间在列车上的活人，心态已经完全失衡。
至于林诸对面的老人则是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之中满是疲惫，当然还有很深的恐惧。
可是和这种从灵魂中涌现出来累相比，那种面对鬼的恐惧都弱了许多。
他站了起来，准备和这辆餐车进行交易。
这样的动作，他在火车上重复了无数次，以至于直接从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变成了现在八九十岁的老人。
非是如此，他也无法活这么久。
他不知道自己能活下去多长时间，或许这一次交易之后就会死去，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实在是太累了，即使有‘人’拼尽全力的想要让他活下来，却依旧只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
死亡终究会降临。
没有人可以走出这列火车。
他的灵魂也会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落在这列火车之上，永世不得超生。
“您的座位并不在这里。这些食物配不上您的身份。”
老人确实站起来了，但是无人理会。
工作人员完全当没看到他，只是朝着林诸微微躬身，然后裂唇说出这么一番话。
餐车鬼没有出手，态度还很礼貌乃至于恭敬。
胖子觉得面前的这一幕很合理，鱼奇志也觉得很合理，就连那只被认为是鬼的洋娃娃都觉得很合理。
但是其他人觉得不合理啊！
哗啦
五号车厢内一下子就嘈杂了起来，许多不同的声音同时间响了起来。
鱼奇志记下了这件事情，并且确定了，餐车鬼的杀人规律不是说话。
林诸注视着张嘴说话的鬼，他也可以确认，这些鬼连第一层鬼蜮的鬼都比不上，更别说第三层了。
这种会说话，更像是一种设定好的程序，而非是什么如同饿死鬼那样的‘灵智’。
在上来绿皮火车之前，鱼奇志就提到过关于这列火车的消息，其中最重要的两个分别是鬼钞和身份，后者比前者更加的重要，官方完全找不到任何的消息。
林诸在上这列火车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身份’，而现在这种身份的作用已经得到了体现。
虽然他其实也并不知晓这‘身份’从何而来，可并不妨碍他的使用。
“打开”
林诸根本就没有回答这只餐车鬼。
没必要回答，对方无法交流，不过设定的程序而已。
他只是示意对方将下面的餐车打开。
林诸想要看看，那里面的是什么，是什么人。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
这个刚刚上列车的人都这么过分了！
都以命令的口吻了！
餐车鬼却依然，没有愤怒也没有动手，这一切和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
它只是点头，对于林诸的要求无条件的顺从。
于是它弯腰，蹲下来，准备打开了餐车下面的门。
一把生锈的钥匙插了进去，咔嚓一声。
门打开了。
“凭什么！为什么餐车鬼不对他出手？”
“他竟然获得了身份！这怎么可能？一个活人竟然获得了列车上的身份，他怎么获得的？”
“他不是刚来的吗？难道是驭鬼者？”
“驭鬼者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我们要不要......”
“...或许我们有机会下车了...”
许许多多不同的声音同一刻响了起来，这些声音中饱含着难以置信以及根本就没有掩饰的贪婪。
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着林诸，就连胖子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意，针对他们所有人的杀意。
还有一个就在对面的乘客，充满血丝的眼睛已经开始考虑要怎么动刀才能将他们杀死，这一刀应该砍在哪里，另一刀又应该砍在哪里。
车厢内大概有快一百人，如今几乎每一道目光都充斥着杀意和贪婪。
林诸不在乎这些，倒是旁边的胖子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又很快收了起来。
“这是......”
牛以也看向了餐车下面打开的门，这一看头皮都忍不住发麻。
餐车的上面是煮熟的热汤，里面煮着不同的肉，这些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肉，但是不少人买了之后一刻也不留直接吞了下去。
而这锅煮熟的热汤，并非是在锅上煮的，而是在人头上。
“我的天呐。”
牛以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他经历过那么多次鬼，却没有任何一次比这一次都更加的恐惧和愤怒。
餐车内坐着两个小孩，他们的身上通红，尤其是脸上头上有着热气腾腾，每分每秒都经历莫大的痛苦，其中一道目光透过餐车缝隙和林诸对视上。
其实这种对视，已经有了无数次。
从一号车厢走到五号，每一个座位的人都和这道缝隙中的目光对上了。
她或许是想要求救，也或许只是想要最后的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毕竟他们的眼中也有许多许多的懵懂，瘦小的身体看起来不过只有四五岁。
但是一路走来，所有和这台餐车缝隙内目光对视的人全部都熟视无睹。
而林诸喊停了。
林诸此时有些不知道，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但是他立刻站了起来，直接跨了出去，然后将两个小孩拉了出来。
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拥有这样的勇气以及力量能够在这里做出这样的事情。
拉出来之后的画面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那些煮着头发和不知名血肉的热汤直接从中间滚了下来，不过现在没人在乎这一点。
林诸他只是看着这两个瘦弱的、才五六岁的孩子头上模糊的血肉以及那些血泡。
牛以已经不忍心看了。
胖子倒是站了起来，不过并非是为了孩子，而是随时准备着和那些鬼干架。
“......”
林诸提气想要说出来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前世的年纪不大，今生的年纪也不大，并非那么的老成持重。
纵然经历过了鬼蜮，可是鬼终究只是鬼。
鬼再怎么凶恶，林诸不过一道天雷斩杀。
可面前的，是人。
时间和灵魂在这列车上已经成为了可以量化的货币，然而这种货币只能花出去，却永远都没办法赎回来。
所以一旦上了这辆车，最好是不进行任何交易，这样才能完整的将自己带下去。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此时，餐桌之下就藏着这么一个被交易出来的货币。
严格来说，她已经不算货币，而是从货币变成了食物...的材料。
那双眼睛和林诸对视的时候，里面是数不清的恐惧和疼痛，最后全部化为了畏惧。
这是一个孩子。
林诸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所以他喊停了。
餐车真的随叫随停，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林诸自寻死路了。
明明可以避开的一次交易，竟然还上赶着喊住，真以为这列火车是常人乘坐的火车吗？
于是，旁观者的表情变为了讥笑，还有一种溢于言表的嘲讽。
其中情绪激动的甚至想要哈哈大笑了。
他们属于看到别人倒霉自己就高兴了。
别人越倒霉，他们就越高兴。
长时间在列车上的活人，心态已经完全失衡。
至于林诸对面的老人则是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之中满是疲惫，当然还有很深的恐惧。
可是和这种从灵魂中涌现出来累相比，那种面对鬼的恐惧都弱了许多。
他站了起来，准备和这辆餐车进行交易。
这样的动作，他在火车上重复了无数次，以至于直接从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变成了现在八九十岁的老人。
非是如此，他也无法活这么久。
他不知道自己能活下去多长时间，或许这一次交易之后就会死去，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实在是太累了，即使有‘人’拼尽全力的想要让他活下来，却依旧只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
死亡终究会降临。
没有人可以走出这列火车。
他的灵魂也会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落在这列火车之上，永世不得超生。
“您的座位并不在这里。这些食物配不上您的身份。”
老人确实站起来了，但是无人理会。
工作人员完全当没看到他，只是朝着林诸微微躬身，然后裂唇说出这么一番话。
餐车鬼没有出手，态度还很礼貌乃至于恭敬。
胖子觉得面前的这一幕很合理，鱼奇志也觉得很合理，就连那只被认为是鬼的洋娃娃都觉得很合理。
但是其他人觉得不合理啊！
哗啦
五号车厢内一下子就嘈杂了起来，许多不同的声音同时间响了起来。
鱼奇志记下了这件事情，并且确定了，餐车鬼的杀人规律不是说话。
林诸注视着张嘴说话的鬼，他也可以确认，这些鬼连第一层鬼蜮的鬼都比不上，更别说第三层了。
这种会说话，更像是一种设定好的程序，而非是什么如同饿死鬼那样的‘灵智’。
在上来绿皮火车之前，鱼奇志就提到过关于这列火车的消息，其中最重要的两个分别是鬼钞和身份，后者比前者更加的重要，官方完全找不到任何的消息。
林诸在上这列火车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身份’，而现在这种身份的作用已经得到了体现。
虽然他其实也并不知晓这‘身份’从何而来，可并不妨碍他的使用。
“打开”
林诸根本就没有回答这只餐车鬼。
没必要回答，对方无法交流，不过设定的程序而已。
他只是示意对方将下面的餐车打开。
林诸想要看看，那里面的是什么，是什么人。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
这个刚刚上列车的人都这么过分了！
都以命令的口吻了！
餐车鬼却依然，没有愤怒也没有动手，这一切和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
它只是点头，对于林诸的要求无条件的顺从。
于是它弯腰，蹲下来，准备打开了餐车下面的门。
一把生锈的钥匙插了进去，咔嚓一声。
门打开了。
“凭什么！为什么餐车鬼不对他出手？”
“他竟然获得了身份！这怎么可能？一个活人竟然获得了列车上的身份，他怎么获得的？”
“他不是刚来的吗？难道是驭鬼者？”
“驭鬼者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我们要不要......”
“...或许我们有机会下车了...”
许许多多不同的声音同一刻响了起来，这些声音中饱含着难以置信以及根本就没有掩饰的贪婪。
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着林诸，就连胖子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意，针对他们所有人的杀意。
还有一个就在对面的乘客，充满血丝的眼睛已经开始考虑要怎么动刀才能将他们杀死，这一刀应该砍在哪里，另一刀又应该砍在哪里。
车厢内大概有快一百人，如今几乎每一道目光都充斥着杀意和贪婪。
林诸不在乎这些，倒是旁边的胖子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又很快收了起来。
“这是......”
牛以也看向了餐车下面打开的门，这一看头皮都忍不住发麻。
餐车的上面是煮熟的热汤，里面煮着不同的肉，这些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肉，但是不少人买了之后一刻也不留直接吞了下去。
而这锅煮熟的热汤，并非是在锅上煮的，而是在人头上。
“我的天呐。”
牛以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他经历过那么多次鬼，却没有任何一次比这一次都更加的恐惧和愤怒。
餐车内坐着两个小孩，他们的身上通红，尤其是脸上头上有着热气腾腾，每分每秒都经历莫大的痛苦，其中一道目光透过餐车缝隙和林诸对视上。
其实这种对视，已经有了无数次。
从一号车厢走到五号，每一个座位的人都和这道缝隙中的目光对上了。
她或许是想要求救，也或许只是想要最后的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毕竟他们的眼中也有许多许多的懵懂，瘦小的身体看起来不过只有四五岁。
但是一路走来，所有和这台餐车缝隙内目光对视的人全部都熟视无睹。
而林诸喊停了。
林诸此时有些不知道，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但是他立刻站了起来，直接跨了出去，然后将两个小孩拉了出来。
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拥有这样的勇气以及力量能够在这里做出这样的事情。
拉出来之后的画面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那些煮着头发和不知名血肉的热汤直接从中间滚了下来，不过现在没人在乎这一点。
林诸他只是看着这两个瘦弱的、才五六岁的孩子头上模糊的血肉以及那些血泡。
牛以已经不忍心看了。
胖子倒是站了起来，不过并非是为了孩子，而是随时准备着和那些鬼干架。
“......”
林诸提气想要说出来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前世的年纪不大，今生的年纪也不大，并非那么的老成持重。
纵然经历过了鬼蜮，可是鬼终究只是鬼。
鬼再怎么凶恶，林诸不过一道天雷斩杀。
可面前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