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主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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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官制，这可是个很容易得罪人的活啊！
我大宋荫封官，寄禄官不计其数，你如果改革官职，那岂不是要动这些人的利益！
别看荫封官的权力不大，可能混到荫封官的人，都是家族在地方或者在中央有大势力的人。
太祖年间，为了拉拢百官，太祖特意定下了五品以上官员，连任两届后，即可获得恩荫亲属的资格。
太宗年间，太宗在太祖的基础上，扩大了恩荫范围，就连亲族，门客都可以被推荐荫封。
真宗年间，更是定每年的承天节，南郊奏荫子弟恩例，允中高文武百官推荐其子弟，亲属，或是门客荫封。
到了仁宗年间，荫封范围之广，荫封次数之多，已经难以想象。
中枢宰辅大臣，一次可推荐荫封近十人！
更别说那些勋贵子弟了，整日里遛狗斗鸡，无所事事，就是在等到年岁到了，朝廷给荫封一个官职混日子呢...
你要是将这些给改了，那么他们岂能容你，他们的父辈岂能容你？
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岂不闻商鞅之死，所为何故？
听了长枫这些话，在场众人都是惊出一身冷汗，寿安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低头沉思着。
王若弗最先沉不住气，起身拉着长枫焦急道：“枫哥儿，这事情可千万不能做啊，一旦做了，那就是与天下官吏为敌。
盛家自你祖父开始，历经三代官场耕耘，这才有了如今的造化，可不能因为你...”
王若弗是个不会说话的，她心里是害怕长枫走了商鞅的老路，可说出来的意思却是让长枫不要拖累盛家...
长枫听了这话，脸色也逐渐落寞了下来。
盛老太太见此情况，急忙咳嗽一声，打断王若弗的话，对长枫解释道：“枫哥儿，你母亲的意思是当今天下变幻莫测，正值多事之秋。
变法之事凶多吉少，官家将此事交给你，也不知是福是祸，她在担忧你呢。”
王若弗急切的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踌躇了会儿，王若弗道：“枫哥儿，要不你去和官家说说，这事咱不掺和行不行...”
长枫摇了摇头，顾廷烨坐在椅子上开口道：“岳母大人，官家虽说出身禹州，可心有鸿鹄之志，手有霹雳之行！
这些年您还没看清楚吗，官家和先帝不一样，但凡是官家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反对，也没有人敢反对！”
说到这里，顾廷烨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华兰，起身道。
“自官家继位初，大娘娘垂帘听政，百官看官家犹如看傀儡一般，可官家从兖王叛乱出发，遣皇城司下场逮捕逆党，恩威并行，从百官手中收回大部分权力。
而后桓王出征，遭到相公反对，结果呢，官家召韩大相公回京，将欧阳相公扔到了陇右，富大相公调去了河北，自此以后，桓王出征再也无人反对！
再然后，大娘娘把持玉玺，官家先是以立生父为皇考立威，再允曹仪迁往陇右为恩，加上百官集体拜服，大娘娘也只能交还玉玺！
这还不提文彦博被罢黜，朝廷开始斩杀文官，吞大理，收幽云之举，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可以验证，官家想做的事情，只要认定了，就一定会做下去，而且一定可以成功！”
王若弗心中有些害怕了，但是依旧强硬道：“那些人是心中有不该有的欲望，这才会被官家的权术给抓到把柄。
我只愿盛家平安，官家可威胁不到我！
再说了，咱们家又不亏欠他皇室，若是长枫不愿做，官家他还能强行逼迫不成！”
顾廷烨摇了摇头，对王若弗道：“岳母大人，其实从长松给晋王伴读之时，盛家就已经和皇室捆绑在了一起，也与晋王捆绑在了一起...”
王若弗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轻微的点了点头，对王若弗招了招手，让她暂且坐下。
待王若弗坐下后，顾廷烨从桌子上取过茶盏喝了一口茶才看着长枫继续道：“晋王年幼，官家近些时日身体不好。
若是官家去了，晋王继位后难免会重蹈先帝的覆辙，所以这次召你回来变法，应该是想为晋王打好基础。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如今大宋内部的隐患最大的就是三冗，冗官，冗兵，冗费！
冗兵好解决，待到幽云收复，我大宋也就用不着养这么多士卒，无需地方供给边军粮草，自然也就没这么多的起义，也就没这么多的厢军...
冗费的话，将冗官解决了，那些经费自然也就没了，所以重中之重就在于这个冗官之上。
你说你与吏部侍郎合作，呵呵，虽然说吏部侍郎权大，可变法之事，他还没这个资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次变法的真正用意要不然就不是清理冗官，要不然真正的主导之人就不是吏部侍郎！”
长枫听了顾廷烨这些话，低头沉吟许久，略带深意的看着顾廷烨道：“没错，这次官家的用意是想要扫清那些桓王党在朝堂之上的人手，并且扩充晋王的势力。
所以此次变法隐藏在后面的主导之人，就是晋王！”
......
车马劳顿，桓王还没到真定府呢，半路就被人给告知，战线前移，需要前往幽州坐镇。
又是数日颠簸，这才抵达了幽州城。
桓王走下马车，阴沉着脸看着幽州城门外迎接自己的欧阳修等人：“幽云既然已经收复，那么让本王来这里作甚！”
说罢，桓王就转身上了马车，掀开窗帘，手拿金牌令箭催促道：“曾公亮听旨，幽云之地留下些士卒驻守，其余兵马即刻跟我班师回朝！”
看着如此急促的桓王，欧阳修和曾公亮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早就知晓了他在想什么。
曾公亮上前一步拱手道：“回殿下，战事还未曾结束，班师回朝之言莫要再讲...”
桓王一愣，打量了一下城门迎接人员，却是不见徐寿的身影，放下金牌令箭问道：“幽云不是已经收复了，哪里又来的战事？
还有，燕国公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他人呢？”
此时，桓王心中已然升起了不妙的感觉，只见曾公亮拱手道：“回殿下，前些时日，幽云已定，燕山关隘也已被收复，然长城年久失修，仍有北辽兵马越过长城缺口南下滋扰。
我和永叔与燕国公商议了一番后，最后由燕国公带着两万轻骑北出燕山，犁庭扫穴，以此震慑北辽...”
听了曾公亮这些话，欧阳修脸色有些不自然，可看着桓王，欧阳修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负面情绪拱手道：“虽然幽云已定，可战事尚未平息，所以还请桓王继续坐镇幽州，以待战事结束...”
改革官制，这可是个很容易得罪人的活啊！
我大宋荫封官，寄禄官不计其数，你如果改革官职，那岂不是要动这些人的利益！
别看荫封官的权力不大，可能混到荫封官的人，都是家族在地方或者在中央有大势力的人。
太祖年间，为了拉拢百官，太祖特意定下了五品以上官员，连任两届后，即可获得恩荫亲属的资格。
太宗年间，太宗在太祖的基础上，扩大了恩荫范围，就连亲族，门客都可以被推荐荫封。
真宗年间，更是定每年的承天节，南郊奏荫子弟恩例，允中高文武百官推荐其子弟，亲属，或是门客荫封。
到了仁宗年间，荫封范围之广，荫封次数之多，已经难以想象。
中枢宰辅大臣，一次可推荐荫封近十人！
更别说那些勋贵子弟了，整日里遛狗斗鸡，无所事事，就是在等到年岁到了，朝廷给荫封一个官职混日子呢...
你要是将这些给改了，那么他们岂能容你，他们的父辈岂能容你？
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岂不闻商鞅之死，所为何故？
听了长枫这些话，在场众人都是惊出一身冷汗，寿安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低头沉思着。
王若弗最先沉不住气，起身拉着长枫焦急道：“枫哥儿，这事情可千万不能做啊，一旦做了，那就是与天下官吏为敌。
盛家自你祖父开始，历经三代官场耕耘，这才有了如今的造化，可不能因为你...”
王若弗是个不会说话的，她心里是害怕长枫走了商鞅的老路，可说出来的意思却是让长枫不要拖累盛家...
长枫听了这话，脸色也逐渐落寞了下来。
盛老太太见此情况，急忙咳嗽一声，打断王若弗的话，对长枫解释道：“枫哥儿，你母亲的意思是当今天下变幻莫测，正值多事之秋。
变法之事凶多吉少，官家将此事交给你，也不知是福是祸，她在担忧你呢。”
王若弗急切的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踌躇了会儿，王若弗道：“枫哥儿，要不你去和官家说说，这事咱不掺和行不行...”
长枫摇了摇头，顾廷烨坐在椅子上开口道：“岳母大人，官家虽说出身禹州，可心有鸿鹄之志，手有霹雳之行！
这些年您还没看清楚吗，官家和先帝不一样，但凡是官家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反对，也没有人敢反对！”
说到这里，顾廷烨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华兰，起身道。
“自官家继位初，大娘娘垂帘听政，百官看官家犹如看傀儡一般，可官家从兖王叛乱出发，遣皇城司下场逮捕逆党，恩威并行，从百官手中收回大部分权力。
而后桓王出征，遭到相公反对，结果呢，官家召韩大相公回京，将欧阳相公扔到了陇右，富大相公调去了河北，自此以后，桓王出征再也无人反对！
再然后，大娘娘把持玉玺，官家先是以立生父为皇考立威，再允曹仪迁往陇右为恩，加上百官集体拜服，大娘娘也只能交还玉玺！
这还不提文彦博被罢黜，朝廷开始斩杀文官，吞大理，收幽云之举，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可以验证，官家想做的事情，只要认定了，就一定会做下去，而且一定可以成功！”
王若弗心中有些害怕了，但是依旧强硬道：“那些人是心中有不该有的欲望，这才会被官家的权术给抓到把柄。
我只愿盛家平安，官家可威胁不到我！
再说了，咱们家又不亏欠他皇室，若是长枫不愿做，官家他还能强行逼迫不成！”
顾廷烨摇了摇头，对王若弗道：“岳母大人，其实从长松给晋王伴读之时，盛家就已经和皇室捆绑在了一起，也与晋王捆绑在了一起...”
王若弗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轻微的点了点头，对王若弗招了招手，让她暂且坐下。
待王若弗坐下后，顾廷烨从桌子上取过茶盏喝了一口茶才看着长枫继续道：“晋王年幼，官家近些时日身体不好。
若是官家去了，晋王继位后难免会重蹈先帝的覆辙，所以这次召你回来变法，应该是想为晋王打好基础。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如今大宋内部的隐患最大的就是三冗，冗官，冗兵，冗费！
冗兵好解决，待到幽云收复，我大宋也就用不着养这么多士卒，无需地方供给边军粮草，自然也就没这么多的起义，也就没这么多的厢军...
冗费的话，将冗官解决了，那些经费自然也就没了，所以重中之重就在于这个冗官之上。
你说你与吏部侍郎合作，呵呵，虽然说吏部侍郎权大，可变法之事，他还没这个资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次变法的真正用意要不然就不是清理冗官，要不然真正的主导之人就不是吏部侍郎！”
长枫听了顾廷烨这些话，低头沉吟许久，略带深意的看着顾廷烨道：“没错，这次官家的用意是想要扫清那些桓王党在朝堂之上的人手，并且扩充晋王的势力。
所以此次变法隐藏在后面的主导之人，就是晋王！”
......
车马劳顿，桓王还没到真定府呢，半路就被人给告知，战线前移，需要前往幽州坐镇。
又是数日颠簸，这才抵达了幽州城。
桓王走下马车，阴沉着脸看着幽州城门外迎接自己的欧阳修等人：“幽云既然已经收复，那么让本王来这里作甚！”
说罢，桓王就转身上了马车，掀开窗帘，手拿金牌令箭催促道：“曾公亮听旨，幽云之地留下些士卒驻守，其余兵马即刻跟我班师回朝！”
看着如此急促的桓王，欧阳修和曾公亮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早就知晓了他在想什么。
曾公亮上前一步拱手道：“回殿下，战事还未曾结束，班师回朝之言莫要再讲...”
桓王一愣，打量了一下城门迎接人员，却是不见徐寿的身影，放下金牌令箭问道：“幽云不是已经收复了，哪里又来的战事？
还有，燕国公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他人呢？”
此时，桓王心中已然升起了不妙的感觉，只见曾公亮拱手道：“回殿下，前些时日，幽云已定，燕山关隘也已被收复，然长城年久失修，仍有北辽兵马越过长城缺口南下滋扰。
我和永叔与燕国公商议了一番后，最后由燕国公带着两万轻骑北出燕山，犁庭扫穴，以此震慑北辽...”
听了曾公亮这些话，欧阳修脸色有些不自然，可看着桓王，欧阳修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负面情绪拱手道：“虽然幽云已定，可战事尚未平息，所以还请桓王继续坐镇幽州，以待战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