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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现的黑影打乱了这里仅有的安定。看清来人后,姬妃烟的鬓角有冷汗透出,却仍旧固执的站在素和清瑶的面前,故作从容:“檀尊好本事,居然能找到这里。怎么样,受伤的地方...好些了吗?”她紧紧的攥着素和清瑶的手,自知没办法逃脱,只能硬着头皮,做好随时和对方拼命的准备。

    “本尊会受伤吗?”黑影渐渐具现,显露出檀尊似笑非笑的脸。她再次朝姬妃烟伸出手,笑道:“若非友人相助,本尊又岂能寻到这里?想不到山野竹林你不爱,偏生逃到了这里。拿出来吧,怎样都是死,不妨乖乖把金卷交出来,也免得太过痛苦的死去。哦对,还有你身后的这位皇后娘娘,是陪着你一块儿死呢?还是做个好事儿,留她一条命,送回皇宫呢?”

    檀尊笑的过于嘲讽,反而惹恼了姬妃烟。

    对她来说,素和清瑶是她唯一的软肋,哪怕是他人的只言片语,都有可能让她瞬间失控。她要护着素和清瑶,无论怎样,绝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儿伤害。

    先下手为强。

    既然早晚都要拼死一战,又何必这么多废话。一团白光炸开,姬妃烟的九条尾巴张扬舞爪的扬动起来,她手里拿着一条长鞭,用力朝檀尊挥去,最后瞥一眼素和清瑶,跳离了美好的春景,在冰天雪地中和檀尊斗得不可开交。

    她是真的抱着拼命的觉悟去的,这股架势让她越战越勇,哪怕是比自己修为高深不知多少的檀尊,也没有在她的身上讨到片刻的好处。这样的变化让檀尊惊讶。犹记得初次交手,姬妃烟哪里是她的对手?若非耍诈,早就被伤的彻底。可是现在,姬妃烟不再被动,反而越发的主动,精明加上该有的觉悟,让形势出现了可能的逆转。

    非凡的打斗终究不能被普通的凡人所看清。素和清瑶担心姬妃烟的安慰,几次想要迈出那片春意盎然的风景,却次次被冰天雪地的酷寒阻拦,迟迟不能往前。她看不见两人在哪里打斗,一颗心系爱人的心被高高的吊起,怎么都没办法安稳下来,静观其变。

    突然,她的手被谁抓住,回头之际,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的素和不知何时出现。“趁现在,我带你走。”她用力拽着素和清瑶的手,有些不由分说。

    “放开!”素和清瑶轻斥一声,随即甩开对方的手:“你到底是谁!那个人,是不是你引过来的!”

    “是又如何?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担心那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吗?她瞒了你那么多,你居然还愿意和她相处下去!清瑶,跟我走,我会护你周全,也会好生待你。”素和再一次握住了素和清瑶的手,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她的执着仍旧在,尤其在这个时候,更不肯轻易放开:“你看不出我对你的情吗?她对你好,我也会;她爱你,我也爱。她骗你,但我永远不会。跟我走,我们现在就离开!”

    “我不爱你。”一只手甩不开,素和清瑶便用另一只手扒开素和的手。她仍旧是满脸的冷漠,似乎除了姬妃烟,一切都只是毫不相干的琐事。

    真是无情又伤人的拒绝。

    素和清瑶的话让对方的心一阵刺痛,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没错,纵然你倾尽所有的爱,只要对方不爱,一切都是白费。想到这里,素和笑了起来,她扳过素和清瑶的肩膀,望着对方淡漠的双眸,道:“我知道你不爱我,你爱的只有姬妃烟。那你又知不知道,正是你爱的那个人,对你欺瞒了最重要的事情?素和清瑶,我真想知道,当你知道真相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爱她。哦不,可能你不会爱了,甚至连有关她的记忆都消失不见了吧!”

    面对意味深长的嘲讽,素和清瑶并不理会,她的心思全都放在姬妃烟那儿,听到的话也不过断断续续,并非完整。“妃儿!”她朝着漫天飞雪的冰寒世界大喊,却迟迟得不到半点回应。突然,她回过头看着素和,眼底寄托出一丝希望:“你能看见她们在哪儿吗?”

    “难解难分。”尽管不愿,素和还是慢吞吞的吐露了一句。她苦笑着,眼底的哀伤越发的浓重:“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正眼看我?清瑶,她骗了你那么多,几乎断了你全部的前程,你还要爱她吗?”

    “她是骗过我,但那是过去。素和,我不知你究竟是谁,但你我无缘,何必勉强?你若有心,便不当牵扯于我和她之间。告诉我,妃儿还好吗?她可有受伤?”素和清瑶关切道。

    闻言,素和失控的笑了起来:“无缘?”她抓着素和清瑶的肩膀,眼中含泪,目光灼灼:“素和上仙,当初是你将我从人间寻到带回天界,你是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对象。这些,是无缘吗?”

    素和的话让素和清瑶突然怔住,“你说...什么?素和上仙?”她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整个人都出现片刻恍惚。这个称呼,为什么那么熟悉又那么亲切?是那个梦,她曾经梦到的那个怪异的梦。那里,她也曾听到谁在说着素和上仙。可是现在...

    为什么素和会称呼她作素和上仙,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妃烟和檀尊打的没办法脱身。檀尊修为高深,自然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疲惫;姬妃烟则不同,时间越久,她的体力消耗的越大,就算抱着和对方拼命的架势,也开始勉强。不能再耗下去了!姬妃烟主动拉开了和檀尊的距离,打算用尽全力面对檀尊。就算不能让她魂飞魄散,至少让她重伤。

    檀尊对姬妃烟的心思早有察觉,自对方拉开距离开始,她便将目光转投向素和清瑶。既然那是姬妃烟的软肋!檀尊冷冷一笑,掌心蓄力,在姬妃烟攻向她的时候转而直奔素和清瑶所在的方向。她要她死,她要姬妃烟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消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悲情戏码,她喜欢看!

    “清瑶!不要!”

    “小心!”

    “素和?!”

    夹杂着几个人的声音在瞬间爆发,又在片刻消失。包围在素和清瑶身边的花草已经枯萎,素和倒在她的面前,面容苍白,几乎没了生机。“素和!”虽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素和清瑶明白,她被救了,而救她的人,是素和。

    “你...你没事吧?”素和清瑶跪坐在素和的身边,扶着她的脑袋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刚才...你...?”

    “真讽刺,原来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靠近你。”素和无力的笑了起来,抬手想要触碰素和清瑶的脸,只是指尖刚刚碰到她的肌肤,却又触电般的缩回了手,“素和上仙,你能带我回天界吗?哪怕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物件。我自知不该妄动凡心,更不该自私的想要将你占为己有...上仙,请你带我...回...回天界...”

    该说的话没有说完,想说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若是明知爱你那么难,谁还要拼了自己赌一回呢?

    伴着一声长长的叹息,素和的身形越发的透明,来不及得到素和清瑶的回答,她的身形已经完全消失。留下的,是一面古旧的镜子,裂了一道缝,安静的躺在素和清瑶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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