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高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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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里只有林清远急促的脚步声。
幽长的走廊，就像错综复杂的迷宫。
林清远很快在里面迷了路。
然，追逐他的怪诞，并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多。
只用了短短不到五分钟，就从一百多人变成了上千人。
林清远感到体力正在飞速流逝。
不等从教学楼冲出去，自己的体力就会透支殆尽。
与其耗费时间寻找出口，不如趁现在搏一搏！
他冲过一个拐角，拐角对面有一间教室。
林清远抓住金属门把手，扭开门一头扎进去。
门对面是一排窗户，里面摆放着许多杂乱的桌椅。
林清远踩着椅子，跳到前面的桌子上，动作敏捷，像一只矫健的猎豹。
他快步冲过所有桌椅，来到教室门对面，拉开窗户，毫不犹豫翻出去！
要说除了绘画，他还有什么特长的话，那一定是田径赛跑。
曾经，林清远还有幸拿过全校第一，不过那是初中时候的事情。
在进入教学楼之前，他曾留意过外面的建筑结构。
因为擅长建筑速写，所以对这方面格外关注。
通过回忆中的画面，林清远可以确定，在窗户下面有一道很窄的平台。
只有手掌那么宽。
现在，他面朝着教学楼对面的高塔，紧贴着教学楼的大理石墙壁。
就这么站在那窄小的弧形平台上，累到汗流浃背，根本不敢大口喘气。
林清远低头向下瞄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他叫出声。
根据记忆，一年级的教室在四楼。
可是现在他居然在十二楼的窗户外面——
这要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像西瓜一样“砰”的摔个粉碎！
谁来告诉他究竟怎么回事？
在线等，挺急的！
“林清远……林清远……林清远……你去哪里了啊？”
身后的窗户，传来一阵阵少女的呼唤。
林清远听的脊背发凉。
他强迫自己冷静，别被吓得脚底打滑，一脚踩空摔下去。
教学楼外的迷雾比里面稀薄，天上没有太阳，所以光线依旧很昏暗。
为了保持平衡，他的双手手心紧贴着墙壁。
墙壁的触感，像寒冰一样刺骨。
不过这样也能让他保持警惕。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扑腾着翅膀，向他飞来。
林清远来不及闪躲，白鸽落在他的脑门上，自顾自低头梳理翅膀的羽毛。
本来就消耗了大半体力，现在视线被鸽子挡住。
林清远直呼不妙。
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吸引了教室里那群家伙的注意力。
林清远紧贴墙壁，听见教室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白鸽仿佛受到惊吓，惊叫一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此时脚步声来到窗边，一颗脑袋从窗户里探了出来——
那是苏子衿的模样。
对方明明是个大美人，落在林清远眼中，却和恐怖片的怪物一样阴森可怕！
“苏子衿”瞪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林清远，咧嘴一笑。
这一笑让她的嘴角裂开，一直裂到耳根，嘴巴里一片漆黑，一眼望不到底。
配上那毫无血色的脸，比用VR玩恐怖游戏还要刺激！
毕竟这是真的啊！
林清远大叫一声：“你不要过来！”
身体反应快过大脑思考。
来不及多想，他便抬手一拳锤在对方的鼻梁上。
“砰！”
怪诞被锤的一个倒仰。
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脚下的平台，因为雾气变得潮湿，极易打滑。
林清远虽然努力克制，但还是因为动作太大，左脚踩空，从十二楼摔了下去。
这下真的要完！
“啊啊啊啊啊啊——！”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风声在耳边呼啸，周围景物因为疾速下落变得模糊。
林清远出于求生本能，用尽全部力气大喊一声：
“救命——！”
这一嗓子撕心裂肺，在教学区久久回荡。
附近所有人，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听到了林清远发自内心的惨叫。
高塔之上，一道身影伫立在建筑顶端，手里拿着刚吃到一半的脏脏包。
听到喊声，她往下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又是他。”
“啊啊啊啊啊！”
林清远扯着嗓子大叫，后背忽然被一双手揽住，失重感消失不见。
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别喊了，少年。”
林清远乖乖闭嘴，抬头睁开眼一看，少女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
那双银蓝色的异瞳，像大海和月光一样，美的叫人离不开眼。
他的视线落在对方嘴唇上，忽然开口提醒道：
“一同学，你嘴边有巧克力碎屑。”
异瞳少女低头，对林清远说：“给我擦下不就好了？我现在抱着你，手腾不开。”
林清远抬起手，用手指背面擦了一下一同学的嘴角。
“现在没了。”林清远擦完，认真补充一句。
林清远双手合十，露出崇拜的目光：“谢谢你又救我一次，我的盖世英雄！”
“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一同学面无表情的点头，提醒道：“你现在可以下来了。”
被一个人救了两次，林清远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闻言立刻翻身准备下去，一低头却差点叫出声来，好家伙，脚下哪里是地面？
他才注意到，这里，是比十二层楼高数倍的高塔顶端——
林清远小心翼翼站在塔顶，一只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柱子，苦着一张脸说：
“一同学，我怎么下去？”
一同学闻言，从帽子里掏出半个脏脏包，咬了一口说：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办法。”
林清远抱着柱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可是我没有超能力，也不会飞，你救我，我很感激。但是一同学，没有你我真下不去！”
“你说的超能力，是指异能吧？”
一同学看着林清远，咬了口脏脏包，银蓝色异瞳，像猫咪一样满是好奇：
“你没有异能，怎么被学校录取的？”
林清远如实相告：“我也不知道。苏同学说我是特招生，我根本没有参加朗耐特的考试，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一同学的神色随之一变，上下打量着林清远，哦了一声：
“千年难遇。”
林清远听不懂一同学说的话，疑惑道：“一同学说什么？”
“朗耐特建校以来，从来都没有特招生。”
一同学深深看了林清远一眼，勾唇一笑：“所以你是第一个。”
把最后一口脏脏包吃上，一同学转身，向前迈出一步，站在高塔顶端的最边缘。
脚尖几乎悬空，她却对此毫不在意，眺望着雾气笼罩的校园，自顾自的问：
“你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林清远还一脸茫然：“这有什么特殊寓意？”
一同学挑眉，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少年：“你是真的反应迟钝，还是装傻？”
异瞳少女这一眼充满压迫感，换做其他同学，早就不敢与之对视，心生畏惧。
但是林清远没有退缩。
甚至觉得，一同学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霸气和潇洒，超级酷超有范。
这或许就是救命恩人的滤镜。
一同学觉得，这个新生看起来像块木头。
他能在自己面前神色如常，不曾害怕，的确有点特别。
林清远活动了下抱着柱子的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手臂已经开始发麻：
“为什么要在一同学面前装傻？我脑子很正常。”
“对了，我叫林清远，还不知道一同学的全名叫什么？”
这样询问救命恩人的名字，是不是有些唐突？
没想到，一同学没有丝毫犹豫，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一珞，唯一的一，王字旁的珞。”
林清远点头，抱着柱子说：“是个好听的名字。”
被如此直言不讳的夸赞，一同学有些不适应，扭过头去看着远处的云雾，回敬一句：
“你的也不赖。”
这时候恰巧有一阵风吹过，少女的声音微弱，被风卷走。
林清远没能听清，皱眉道：“一同学说什么？”
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吧？
一珞淡淡的说：“没什么。不是想下去？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下去。”
林清远不疑有他，眼中流露出得救的喜悦之情：“谢谢你，一珞同学！”
一珞来到林清远身边，抓住他的手腕，站在塔顶边缘，上身前倾，一跃而下！
林清远怎么也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落地。
万一出现失误，两个人都有生命危险——
强烈的失重感让他想要尖叫。
但为了不吵到身边的一同学，他连忙伸手捂住嘴。
狂风和雾气扑面而来，吹的他几乎睁不开眼！
在距离地面不到十米时，一珞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腕，身形一闪，出现在地面上。
少女张开双手，稳稳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林清远。
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
林清远双手捂脸，羞耻心爆棚：“又被公主抱了！”
一珞淡淡说：“你不是公主，但你是公的。”
捂住脸的手指分开，露出一双眼睛，林清远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不介意我是公的？”
一珞皱起好看的眉毛，反问一句：“难道你是母的？”
“当然不是，我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
林清远急忙反驳，生怕被对方误会。
注意到林清远双手护住胸部的姿势，一珞嘴角抽动，忽然噗嗤一下笑出声。
别看一珞平时语气低沉冷淡，笑起来的声音，比山涧的清泉还要悦耳动听。
林清远竖起耳朵听的认真，忽然被一珞打断：“你什么时候下来？”
被她一提醒，林清远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要爆炸了。
脸上、耳根都在发烫。
林清远连忙一个利落翻身，离开对方的怀抱，摆手解释：
“我没有吃一珞豆腐的意思！”
“你刚刚叫我什么？”一珞皱眉问。
林清远说：“一珞。”
“这不是熟人之间才有的称呼？”
一珞看着林清远，脸上的神情异常严肃，浑身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
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
那滋味，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同身受。
林清远干笑两声，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开口说：
“你看你救了我两次，我们也不是陌生人，那不就是熟人吗？”
林清远要是说刚才是口误，对方也不会相信。
不如换个方式，还好接受一点。
“有道理。”一珞绣眉微微舒展，“方便起见，以后就这么叫我。”
没想到是这种展开，林清远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感到一阵莫名的雀跃，点头道：
“方便起见，一珞叫我清远吧。”
省去姓氏，直接叫名字，这比连名带姓叫起来，距离感更进一步——
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
一珞不曾多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清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被这样叫名字，一珞同学没什么反应，林清远却觉得有点害羞和不自在。
趁着一珞同学还在身边，林清远连忙问：
“听班主任说，考核要持续三年，这三年我们难道不上课只考试？”
一珞用看呆子的眼神看着他：“你什么不学，能考出好成绩？”
不等林清远开口，一珞便接着说道：
“这三年有课程，也有正常的考试。朗耐特是一所注重实战的学校，即使上课，也最好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否则被怪诞钻了空子，就会丢掉性命。你注意点。”
林清远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我晓得了。”
“我之前和苏子衿组队。后来却忽然出现很多苏子衿，在教学楼里到处抓我，嘴巴张开能咧到耳根，不知道真的苏子衿去哪了？”
一珞说：“你们被怪诞盯上了，她现在应该还在教学楼里，要进去找人吗？”
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要进去？
林清远心里充满了抗拒，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点头道：
“我必须找到她，把她带出来。一珞，我没有异能，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对付这些怪诞吗？”
一珞并没有嘲讽他没本事还逞英雄，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办法是有的，我这有些除魔的武器，暂时租给你也可以。”
林清远眉头一跳，租？
我身上没带钱！
现在去打工还来得及吗？
一珞似乎看出他的心里想的什么，大方道：
“看在清远重情重义的份上，就不收你租金了。”
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一珞话锋一转：“但是，有一个条件。”
林清远追问道：“什么条件？”
教学楼里只有林清远急促的脚步声。
幽长的走廊，就像错综复杂的迷宫。
林清远很快在里面迷了路。
然，追逐他的怪诞，并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多。
只用了短短不到五分钟，就从一百多人变成了上千人。
林清远感到体力正在飞速流逝。
不等从教学楼冲出去，自己的体力就会透支殆尽。
与其耗费时间寻找出口，不如趁现在搏一搏！
他冲过一个拐角，拐角对面有一间教室。
林清远抓住金属门把手，扭开门一头扎进去。
门对面是一排窗户，里面摆放着许多杂乱的桌椅。
林清远踩着椅子，跳到前面的桌子上，动作敏捷，像一只矫健的猎豹。
他快步冲过所有桌椅，来到教室门对面，拉开窗户，毫不犹豫翻出去！
要说除了绘画，他还有什么特长的话，那一定是田径赛跑。
曾经，林清远还有幸拿过全校第一，不过那是初中时候的事情。
在进入教学楼之前，他曾留意过外面的建筑结构。
因为擅长建筑速写，所以对这方面格外关注。
通过回忆中的画面，林清远可以确定，在窗户下面有一道很窄的平台。
只有手掌那么宽。
现在，他面朝着教学楼对面的高塔，紧贴着教学楼的大理石墙壁。
就这么站在那窄小的弧形平台上，累到汗流浃背，根本不敢大口喘气。
林清远低头向下瞄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他叫出声。
根据记忆，一年级的教室在四楼。
可是现在他居然在十二楼的窗户外面——
这要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像西瓜一样“砰”的摔个粉碎！
谁来告诉他究竟怎么回事？
在线等，挺急的！
“林清远……林清远……林清远……你去哪里了啊？”
身后的窗户，传来一阵阵少女的呼唤。
林清远听的脊背发凉。
他强迫自己冷静，别被吓得脚底打滑，一脚踩空摔下去。
教学楼外的迷雾比里面稀薄，天上没有太阳，所以光线依旧很昏暗。
为了保持平衡，他的双手手心紧贴着墙壁。
墙壁的触感，像寒冰一样刺骨。
不过这样也能让他保持警惕。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扑腾着翅膀，向他飞来。
林清远来不及闪躲，白鸽落在他的脑门上，自顾自低头梳理翅膀的羽毛。
本来就消耗了大半体力，现在视线被鸽子挡住。
林清远直呼不妙。
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吸引了教室里那群家伙的注意力。
林清远紧贴墙壁，听见教室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白鸽仿佛受到惊吓，惊叫一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此时脚步声来到窗边，一颗脑袋从窗户里探了出来——
那是苏子衿的模样。
对方明明是个大美人，落在林清远眼中，却和恐怖片的怪物一样阴森可怕！
“苏子衿”瞪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林清远，咧嘴一笑。
这一笑让她的嘴角裂开，一直裂到耳根，嘴巴里一片漆黑，一眼望不到底。
配上那毫无血色的脸，比用VR玩恐怖游戏还要刺激！
毕竟这是真的啊！
林清远大叫一声：“你不要过来！”
身体反应快过大脑思考。
来不及多想，他便抬手一拳锤在对方的鼻梁上。
“砰！”
怪诞被锤的一个倒仰。
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脚下的平台，因为雾气变得潮湿，极易打滑。
林清远虽然努力克制，但还是因为动作太大，左脚踩空，从十二楼摔了下去。
这下真的要完！
“啊啊啊啊啊啊——！”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风声在耳边呼啸，周围景物因为疾速下落变得模糊。
林清远出于求生本能，用尽全部力气大喊一声：
“救命——！”
这一嗓子撕心裂肺，在教学区久久回荡。
附近所有人，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听到了林清远发自内心的惨叫。
高塔之上，一道身影伫立在建筑顶端，手里拿着刚吃到一半的脏脏包。
听到喊声，她往下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又是他。”
“啊啊啊啊啊！”
林清远扯着嗓子大叫，后背忽然被一双手揽住，失重感消失不见。
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别喊了，少年。”
林清远乖乖闭嘴，抬头睁开眼一看，少女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
那双银蓝色的异瞳，像大海和月光一样，美的叫人离不开眼。
他的视线落在对方嘴唇上，忽然开口提醒道：
“一同学，你嘴边有巧克力碎屑。”
异瞳少女低头，对林清远说：“给我擦下不就好了？我现在抱着你，手腾不开。”
林清远抬起手，用手指背面擦了一下一同学的嘴角。
“现在没了。”林清远擦完，认真补充一句。
林清远双手合十，露出崇拜的目光：“谢谢你又救我一次，我的盖世英雄！”
“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一同学面无表情的点头，提醒道：“你现在可以下来了。”
被一个人救了两次，林清远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闻言立刻翻身准备下去，一低头却差点叫出声来，好家伙，脚下哪里是地面？
他才注意到，这里，是比十二层楼高数倍的高塔顶端——
林清远小心翼翼站在塔顶，一只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柱子，苦着一张脸说：
“一同学，我怎么下去？”
一同学闻言，从帽子里掏出半个脏脏包，咬了一口说：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办法。”
林清远抱着柱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可是我没有超能力，也不会飞，你救我，我很感激。但是一同学，没有你我真下不去！”
“你说的超能力，是指异能吧？”
一同学看着林清远，咬了口脏脏包，银蓝色异瞳，像猫咪一样满是好奇：
“你没有异能，怎么被学校录取的？”
林清远如实相告：“我也不知道。苏同学说我是特招生，我根本没有参加朗耐特的考试，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一同学的神色随之一变，上下打量着林清远，哦了一声：
“千年难遇。”
林清远听不懂一同学说的话，疑惑道：“一同学说什么？”
“朗耐特建校以来，从来都没有特招生。”
一同学深深看了林清远一眼，勾唇一笑：“所以你是第一个。”
把最后一口脏脏包吃上，一同学转身，向前迈出一步，站在高塔顶端的最边缘。
脚尖几乎悬空，她却对此毫不在意，眺望着雾气笼罩的校园，自顾自的问：
“你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林清远还一脸茫然：“这有什么特殊寓意？”
一同学挑眉，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少年：“你是真的反应迟钝，还是装傻？”
异瞳少女这一眼充满压迫感，换做其他同学，早就不敢与之对视，心生畏惧。
但是林清远没有退缩。
甚至觉得，一同学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霸气和潇洒，超级酷超有范。
这或许就是救命恩人的滤镜。
一同学觉得，这个新生看起来像块木头。
他能在自己面前神色如常，不曾害怕，的确有点特别。
林清远活动了下抱着柱子的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手臂已经开始发麻：
“为什么要在一同学面前装傻？我脑子很正常。”
“对了，我叫林清远，还不知道一同学的全名叫什么？”
这样询问救命恩人的名字，是不是有些唐突？
没想到，一同学没有丝毫犹豫，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一珞，唯一的一，王字旁的珞。”
林清远点头，抱着柱子说：“是个好听的名字。”
被如此直言不讳的夸赞，一同学有些不适应，扭过头去看着远处的云雾，回敬一句：
“你的也不赖。”
这时候恰巧有一阵风吹过，少女的声音微弱，被风卷走。
林清远没能听清，皱眉道：“一同学说什么？”
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吧？
一珞淡淡的说：“没什么。不是想下去？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下去。”
林清远不疑有他，眼中流露出得救的喜悦之情：“谢谢你，一珞同学！”
一珞来到林清远身边，抓住他的手腕，站在塔顶边缘，上身前倾，一跃而下！
林清远怎么也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落地。
万一出现失误，两个人都有生命危险——
强烈的失重感让他想要尖叫。
但为了不吵到身边的一同学，他连忙伸手捂住嘴。
狂风和雾气扑面而来，吹的他几乎睁不开眼！
在距离地面不到十米时，一珞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腕，身形一闪，出现在地面上。
少女张开双手，稳稳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林清远。
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
林清远双手捂脸，羞耻心爆棚：“又被公主抱了！”
一珞淡淡说：“你不是公主，但你是公的。”
捂住脸的手指分开，露出一双眼睛，林清远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不介意我是公的？”
一珞皱起好看的眉毛，反问一句：“难道你是母的？”
“当然不是，我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
林清远急忙反驳，生怕被对方误会。
注意到林清远双手护住胸部的姿势，一珞嘴角抽动，忽然噗嗤一下笑出声。
别看一珞平时语气低沉冷淡，笑起来的声音，比山涧的清泉还要悦耳动听。
林清远竖起耳朵听的认真，忽然被一珞打断：“你什么时候下来？”
被她一提醒，林清远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要爆炸了。
脸上、耳根都在发烫。
林清远连忙一个利落翻身，离开对方的怀抱，摆手解释：
“我没有吃一珞豆腐的意思！”
“你刚刚叫我什么？”一珞皱眉问。
林清远说：“一珞。”
“这不是熟人之间才有的称呼？”
一珞看着林清远，脸上的神情异常严肃，浑身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
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
那滋味，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同身受。
林清远干笑两声，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开口说：
“你看你救了我两次，我们也不是陌生人，那不就是熟人吗？”
林清远要是说刚才是口误，对方也不会相信。
不如换个方式，还好接受一点。
“有道理。”一珞绣眉微微舒展，“方便起见，以后就这么叫我。”
没想到是这种展开，林清远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感到一阵莫名的雀跃，点头道：
“方便起见，一珞叫我清远吧。”
省去姓氏，直接叫名字，这比连名带姓叫起来，距离感更进一步——
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
一珞不曾多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清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被这样叫名字，一珞同学没什么反应，林清远却觉得有点害羞和不自在。
趁着一珞同学还在身边，林清远连忙问：
“听班主任说，考核要持续三年，这三年我们难道不上课只考试？”
一珞用看呆子的眼神看着他：“你什么不学，能考出好成绩？”
不等林清远开口，一珞便接着说道：
“这三年有课程，也有正常的考试。朗耐特是一所注重实战的学校，即使上课，也最好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否则被怪诞钻了空子，就会丢掉性命。你注意点。”
林清远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我晓得了。”
“我之前和苏子衿组队。后来却忽然出现很多苏子衿，在教学楼里到处抓我，嘴巴张开能咧到耳根，不知道真的苏子衿去哪了？”
一珞说：“你们被怪诞盯上了，她现在应该还在教学楼里，要进去找人吗？”
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要进去？
林清远心里充满了抗拒，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点头道：
“我必须找到她，把她带出来。一珞，我没有异能，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对付这些怪诞吗？”
一珞并没有嘲讽他没本事还逞英雄，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办法是有的，我这有些除魔的武器，暂时租给你也可以。”
林清远眉头一跳，租？
我身上没带钱！
现在去打工还来得及吗？
一珞似乎看出他的心里想的什么，大方道：
“看在清远重情重义的份上，就不收你租金了。”
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一珞话锋一转：“但是，有一个条件。”
林清远追问道：“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