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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林到达桃苑路公交站,警察已经在现场勘查了,目击证人大概怕被报复,将手机交给警察,录完口供后,就匆匆离开了,此后这个目击证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二林到达现场后,警察便开始录口供,警察特别询问林子苏有没有接到劫匪的电话,一般绑架的目的是要赎金,林子苏却摇摇头。

    警察便说,劫匪只要还没打电话,林子茜至少就还是安全的,让二林先放心。随后警察交代,一旦有陌生电话进来,一定要先通知警察。另一边警察开始进行监控排查。

    根据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警察在交警处调取了事发地的监控视频,很快就锁定了一辆黑色的无牌轿车,林子茜在等车的间歇,因为是晚上九点左右,站台上几乎没人。

    那辆黑轿突然就停到林子茜身边,车上下来的两个黑衣蒙面人不由分说直扑过去,林子茜吓呆了,没有任何阻碍,两个黑衣人就抓住了她。

    中间林子茜有过数次大声呼救甚至反抗,手机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掉落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很快就捂住了林子茜的嘴,就那一瞬间,林子茜就没了任何反抗和挣扎。

    警察说很可能是被下了迷药,随后林子茜被抬进了后车厢,二男左右夹击先后坐进了后排。

    看到这一幕,林子苏直接吓瘫了,林美静赶紧扶住她,林子苏来不及痛哭,因为她发现了一个重大线索——那就是副驾座上的女人。

    因为是背对着监控摄像头,看不清楚其人,只能看到她露在窗外的半截手臂,腕上还戴着一块腕表,林子苏也是凭这点判定是个女人。

    虽然监控太远看不太清晰,换了别人这也许没什么异样,但是林子苏却一眼认出了那腕表,那可是被俞琳徽视若珍宝——林子苏曾一度猜测是周瑁远送给她的,亦或是和周瑁远是同款情侣表,若非有此特殊意义,她不会一直戴在腕上,不舍得摘下。

    林子苏看到那块腕表,当即怒不可遏,便想冲进监控里把她撕碎,但很快就被人抱住。

    想到这两年来,俞琳徽几次三番欲置自己于死地,往事历历在目,林子苏一个寒颤,当即断定这绝对不是绑架,俞琳徽恨我入骨,茜茜落入她的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林美静也认出了这块腕表,没错,就是俞琳徽的那个腕表,她抓子茜,这不用说,一定是为了报复林子苏!

    二林提供的腕表线索被警方高度重视,并记录在案,准备随后展开对俞琳徽及其人际关系的调查。

    根据视频的调查结果,警察很快锁定这辆无牌黑轿,随后调度全市的交通监控,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视频排查,最后黑轿出现在流沙路上。

    但非常吊诡的是,从桃苑路公交站到流沙路也就十几分钟车程,但是黑轿出现在流沙路的时间,距离林子茜被绑架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这两个多小时竟然查不到它的任何踪迹,它似乎对常青市交通监控的盲区了如指掌,有意躲开了监控,两个多小时后,又重新出现在流沙路,一路向西而去。

    这两个多小时,这辆黑轿去了哪里?难道在城市里绕圈圈?还是中途抛锚了,还是绕路加油了?还是又去了什么地方?这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流沙路再往西就是废旧的工业区,那里正是常青市政府旧城改造的区域之一,现在可谓荒无人烟,而流沙路到头就没有监控了,无法追踪到黑轿的最终去向。

    无法追查消失的两个多小时,警方只能根据黑轿的方向,推断出黑轿可能的几个去处,其中怀疑最大的是西郊已经废弃正在拆迁的万顺造纸厂。

    但为了保证万全,警方对另外几个怀疑区域同时展开了侦查和搜救,这时距离林子茜被绑架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也就是第二天的凌晨六点。

    林子苏如坐针毡,时间每过去一秒钟,茜茜的危险就加剧一分。考虑到绑匪很可能会打来勒索电话,警察就让二林跟随前往现场。

    林子苏想到子茜被拉去荒无人烟的西郊,就预感到情况会非常糟糕,巨大的块垒堵在胸口、喉咙,让她呼吸困难手脚冰冷,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欲哭无泪。

    到达现场,二人被限定在警车内,以免扰乱现场勘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侦查,警察最终锁定了万顺造纸厂,这里果然就是第一作案现场。

    当得知林子茜就在里面,林子苏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就冲下警车,几次欲冲颇封锁警戒线,都被警察拦下。

    就当林子苏决意以死要挟时,便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废弃的厂房出来,远远望去,担架上裹着白布,林子苏脑子嗡的一声,一阵天旋地转,天塌了,她腿一软,扑通一声就瘫到了地上。

    林美静和旁边警察赶紧将她一把扶住,林子苏眼睛发直,任凭眼泪横流,嘴里发出喃喃的悲鸣:“茜茜,茜茜,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让姐姐怎么活……”

    林美静再也绷不住,也哇的一声,抱着林子苏痛哭失声,二人现在都是同样的难过自责,却又说不出任何话,往昔子茜的灿烂笑容、纯真善良、活泼可爱,现在都成了刺进心脏的刀子。

    林子苏只觉得肠胃翻滚,心如刀绞,眼前一直在犯黑,要不是林子茜躺着的担架在移动,她可能当场就晕厥过去……

    就在林子苏感觉自己也随着子茜而去时,里面的一个警官出来喊话:“谁是林子茜的家属?”

    林子苏闻言,一扫眼前的黑暗,一个“我”才发出半声,就已经哽咽难语,只能用身体来做回应——便要冲过去,可整个人还是软的,险些又栽地上,林美静和旁边的警察只得扶住她。

    林子苏好害怕那个警官宣布死讯,眼泪在无声肆虐,疯狂汹涌,伴随着嗡嗡的耳鸣声,听到了很不真切的警察的回声:“林子茜昏迷大出血,要立即抢救,需要家属跟车去医院!”

    林子苏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耳目清明,又想哭又想笑,状若疯癫,是啊,哈哈哈…,昏迷,那就是没死,茜茜还活着,可是,大出血,又是什么?……

    林子苏哇地一声大哭,瞬间哭成个泪人,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拼命给那个警官磕头,以表达感谢,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以至于额头都磕出了血,流到了脸颊上都浑然不知。

    现场所有人都无不泪目动容,几个人扶着颤颤巍巍的林子苏,将她送上救护车,林美静也陪同一起上了救护车。

    甫一上车,林子苏和林美静就被林子茜的惨状一个吓瘫一个吓傻,只见林子茜满身血污淤青,肠子流出半截,惨不忍睹,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

    甚至还有鞭打的痕迹和疑似火烧的烙印,脸上被血污覆盖,五官难辨,头发乱如蓬蒿,还伴随着冲天的酒气。

    深度昏迷中的林子茜还在伴随着身体抽搐,不停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命若悬丝,此情此景,毋庸置疑,她生前遭受了令人发指的惨无人道的虐待!

    医生护士一边紧急抢救,一边连连摇头叹息,还听到一个医生低低地对一个护士说,她是在清醒中被折磨,活活疼晕过去的,能不能活下来真是难说,就算救活,她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哎,这都什么人呐,畜生啊……

    护士也不禁哽咽泪目,愤慨地应了一声:搁谁受得了,简直灭绝人性,畜生都不如!

    林子苏听到他们的对话,吓得魂飞魄散,瘫软的身体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地拼命磕头,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我妹妹,她还那么年轻,才刚上大学,人生才刚刚开始,求求你们了……”

    头上伤口又加深,血流不止,她也不觉痛,只是磕个不停,林美静再也没有了扶林子苏的力气,也彻底崩溃了,泣不成声。

    一直一脸凝重的年长护士过来扶起她,既深深同情,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因为这实在太惨了,任何安慰的话都苍白无力,最后只能勉力回道:“我们会尽全力救你妹妹,可你这样也会影响我们施救。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扛不住,最好赶紧联系你的父母。王玲,你给她头上的伤处理一下,唉……”

    “好,好,好,我坐着,不给你们添麻烦,你们救茜茜,救茜茜……”林子苏喃喃自语地爬到了一角,安静地坐在那里。

    那个叫王玲的护士要来给她处理伤口,她却推开了,泪珠子滴答,却说:“不用管我,我不疼,别浪费时间,救我妹妹,求你了!!!”

    那王玲看着惨兮兮的两姐妹,禁不住眼泪也掉了下来,不忍心拒绝她,回过头时忍不住擦了眼泪,去担架床边帮忙。

    林子苏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担架上的林子茜,犹如万箭穿心肝肠寸断,却手足无措无能为力。

    早上八点半,到达中心医院,林子茜被一众医生护士一路风驰电掣般推进了手术室,医生对林子茜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抢救。

    林子茜被推出来时,身上插满了管子,面色比先前还要苍白,仍旧昏迷不醒,林子苏迫不及待,一把抓住主刀医生的手,含泪哽咽问道:“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手术大夫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们尽全力了,但病人的身体损伤巨大,她能不能醒过来,我们也没有把握,你们要有准备后事的心理准备。”

    林子苏闻言如五雷轰顶,天塌地陷,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整个人彻底崩溃了,扑在林子茜的病床面前,追悔莫及,痛哭失声道:“我为什么要睡觉,如果睡前我给茜茜打个电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为什么要把手机调为震动,不然就不会错过茜茜的电话,都是我害了茜茜,该死的人是我,该躺在这里的人是我,是我害了茜茜……”

    林子苏说一句打自己一个耳光,泣不成声,悔不当初,扒着林子茜的病床,几次哭晕过去,这场面太虐心了,所有的医生护士都不禁哽咽泪目。

    林美静一把抱住她,制止了她继续虐待自己,却也痛心疾首,哭道:“子苏,这不是你的错,俞琳徽早就预谋好的,你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现在不是你死不死的问题,茜茜要治疗,还需要你照顾她,还有茜茜的仇,也需要你去报。你现在不应该自责,而是化悲痛为力量,配合警察,把所有凶手绳之以法,否则茜茜受的罪、受的苦都白受了,你明白吗?”林美静虽然是在劝林子苏,可她自己也撑不住,哽咽不成声。

    但林美静的话就像一剂强心剂,让林子苏终于清醒过来,停止了自责和自虐,也站了起来,目光中陡然就燃起了复仇之火,喃喃自语,“静姐说得对,我得振作起来,为茜茜报仇,为茜茜报仇。”

    随后林子茜被推入重症监护室,林子苏一直守在门外,一刻也不曾离开,林美静买了餐,她也没胃口,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陷入在深深的自责。

    一小时后,警察过来再次做笔录,大概讲了案件的初步结果。原来黑轿一直就蹲守在青年公寓小区门口,从林子茜出小区,他们就一路尾随,因当时人多不好下手,直到林子茜上了公交车,黑轿跟随着公交车追到桃苑路公交站才下手。

    而这辆黑轿是被盗车辆,也没有拍照,作案人员又是全副武装蒙面作案,虽然有监控却无法辨认他们的相貌。

    通过现场侦查和林子茜的伤情鉴定,初步判断作案的可能是四到五个人,现在犯罪嫌疑人已经潜逃,警方已经在全省发了通缉令,正在全力追捕。

    直到此时,林子苏才知道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恶性强奸案,黑轿一直都在蹲守,说明早就预谋好的。

    林子苏感到痛心疾首,昨晚妹妹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惨无人道的轮奸和虐待,她不敢想象妹妹当时有多绝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当时是多么希望姐姐能赶过去相救。

    她才刚刚尝到爱情的甜蜜啊,就遭遇如此惨无人道的虐待,妹妹这一生彻底被毁了。如今生死难料,往日美好都成了最痛的回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妹妹就这样睡过去,也许是最好的安排,那样她就不需要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她不能失去妹妹,这是林子苏不能承受的痛!

    林子苏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自责中难以自拔,林美静不忘追问那块腕表的调查情况,问俞琳徽抓起来了没有?

    很可惜,被二林视作重要线索的那块腕表的主人却有铁的不在场证据,因为根据警方的调查,俞琳徽昨晚一直在李天霸的住所,并有监控视频作证。

    林子苏听闻这个结果,几近崩溃,突然就歇斯底里地爆发了,嘶喊着:她既然要杀人,当然会提前准备好不在场的证据,前年、去年她都想杀我,她为了报复我,就搞我妹妹,她为了那个男人早就丧心病狂了!

    还有那个赵恬妞,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去年就是她陷害林美静,就是她给俞琳徽出的毒计。还有那个金世泽,还有周媚,他们都逃不了干系,都是帮凶。

    还有李天霸,他就是黑帮头目,他们都是一伙儿的,都应该全部抓起来,严刑拷问,一定能问出来……

    警察表示同情又无奈,林子苏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言语举止都有些失态。随后,警察又问起林子茜平日的人脉关系,林美静帮林子苏回答了这个问题。

    林子茜入读常青大学舞蹈专业后,林子苏一直在云连,聚少离多,倒是林美静近水楼台,两人走得更近,因此林美静比林子苏还要了解她的人际交往情况。

    根据林美静的讲述,除了她经常提到的“邵小帅”外,鲜有再提别人,也没听说和谁结仇的问题。随后,警方一边联系邵小帅,一边继续询问当晚的情况。

    这厢,邵小帅和林子茜约定的晚上十点半的那场电影,却迟迟不见她来,给她打电话也一直打不通,一人在电影院苦等一晚上没敢离开。

    茫茫城市,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后悔手机上没存她家人或朋友的电话,以至于遇到事都找不到一个问话或帮忙的人。问了她的室友,也说她没回学校。

    邵小帅又怕她回来,又不敢离开时代广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渐渐感到不安和恐慌,焦急万分。闻知噩耗后,邵小帅在电话那头不禁号啕大哭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打车赶到医院。

    到医院后,邵小帅人未到哭声先到,“茜茜,茜茜——”

    林子苏听见他唤妹妹的小名,眼泪刷地一下又涌了下来,林美静便叫了邵小帅,给他引荐林子苏,一个清隽脱俗、气质出众的少年就这样映入林子苏的眼中。

    这少年一看便是从小练舞的胚子,林子苏一见到如此俊秀韶华的美少年邵小帅,更是心如刀割,本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侣,却天意弄人,妹妹已形同废人,这个美少年还会要她吗?

    惨遭横祸,已是半条命,再被无情抛弃,那妹妹还有活路吗?可如今妹妹还生死未卜……想到这里,林子苏泪流满面,直直地盯着邵小帅看,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怕一句话没说好,他就会离开。

    “小帅,这是茜茜姐姐——,”林美静哽咽介绍道。

    邵小帅见到林子茜姐姐,如见亲人,当即跪到地上,长叩不起,哭道:“对不起,姐姐,我没照顾好茜茜,我不该叫她晚上看电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邵小帅不停地自责,不停地拼命磕头,林子苏一见到他,就知道妹妹有多喜欢她,此情此景看到他如雨眼泪,不禁跪倒在地,也痛哭失声起来。

    看到林子苏哭,邵小帅也大哭起来,林美静和警察怎么劝都劝不住,旁人都为之悲戚落泪。

    林美静哽咽道:“去看看子茜吧!”邵小帅这才被人搀扶起来,林子苏也被林美静搀扶起来。

    隔着重症监护室的门,邵小帅就那样呆呆地望着林子茜,眼泪扑簌而下……

    警察将邵小帅单独叫进了一个房间进行问询和笔录口供。一个小时后,邵小帅出来,警察嘱咐三人随时听候传唤,随即离开。警察走后,林美静和林子苏又聊了起来。

    “子苏,警察办案都是讲证据的,既然他们排查后,不是俞琳徽。也许,这件事就是一次意外,至于那块手表,也许只是巧合,也可能是其他人。但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子茜醒过来后,我们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才不会对她有第二次伤害,你说呢?”林美静道。

    “不,一定是俞琳徽,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更不是什么巧合,警察都说了,那辆车早就埋伏在青年公寓的小区门口,还一路尾随茜茜,

    直到桃苑路公交站才下手,这一切早就是预谋好的。做坏事的人,像这种杀人的事,还能伪装成不在场,电视新闻上,我们看的、听的还少吗?

    而且,俞琳徽玩借刀杀人的把戏还少了吗?去年要不是欧阳学长推开我,说不定我那时就命丧黄泉了,她几次三番害我杀我不成,就盯上了子茜。

    静姐,不管警察怎么说,我都坚信俞琳徽是凶手。你也说过李天霸是黑帮头目,他喜欢俞琳徽,为了讨她欢心,一个黑帮头目,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你说到这个,倒是提醒了我,俞琳徽会为情杀,茜茜会不会也是被情杀?”林美静开始转移话题,她还特意看了一眼邵小帅。

    林子苏何等聪明,立马就明白了那个眼神的用意,她是想说,小帅长相这么俊秀帅气,又这么温柔有家教,喜欢和仰慕他的女生必然不会少,年少情痴最容易冲动,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

    林子苏没有说话,只一个眼神递过去,林美静就心领神会,随即望向小帅,问:“我听茜茜说,她们班有个同学也喜欢你,她叫什么名字?”

    “叫李玲玲!”邵小帅不懂其意,疑惑地看向二人。

    “女生会因爱生妒,善妒的人难免不会铤而走险。小帅,你了解李玲玲吗?”林美静又问。

    邵小帅惊诧地看了一眼林美静,想了想,哽咽道:“她和子茜是一个班的,两人原本关系挺好的,但因为…,因为我的原因,后来她们就没再说过话,只是没听子茜说李玲玲为难她的话。”

    林子苏却不以为然道:“茜茜是个懂事的姑娘,即使有人欺负她,她也不会跟人说。李玲玲和你们的这层关系,你有跟警察说吗?”邵小帅点点头,林子苏这才安心。

    虽然又厘出了一条线索,但林子苏并没有放过俞琳徽的意思,反而更加迫切希望找到证明俞琳徽在场的证据,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警察找不出来,那我就找有更大能量的人,可是我又该找谁?……

    所有人都对林子茜的生还不报希望了,只有林子苏没有放弃,她不眠不休倚着妹妹的病床,守了一个夜晚又一个夜晚,几天过去都毫无复苏的迹象,林子苏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可是她还是照常根据医生护士的嘱托给妹妹擦洗身子,给妹妹讲共同的记忆。

    七天后的下午,林子苏正在床边打盹儿,她在这里已经连续守了七天七夜了,衣服都还是林子茜出事那晚的衣服,恍惚中像是梦境里听到了一声呼唤“姐姐”。

    声音尽管很轻很轻,可就是这一声“姐姐”,林子苏打了一个激灵,顿时就惊醒了,竟是冷汗涔涔,以为自己做梦了,晃了下神,抬头赫然看见林子茜正盯着自己看,一脸的平静。

    林子苏以为看错了,慌忙使劲揉了一下眼睛,见到林子茜的眼睛确实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林子苏突然喜极而泣,腾地一下,条件反射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便要跑出去叫医生,又手足无措地跑回来。

    她怕自己再回来,子茜又睡过去了,怕这是妹妹的回光返照,怕自己错过和她的最后一面……林子苏的眼睛瞬间模糊了,风一样的又回到床边,握住林子茜还插着输液管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林子苏的嘴唇都在抖,却又哽咽难语,倒是子茜先开口唤了一声“姐姐”,那一声的轻柔,把林子苏的心都揉碎了,林子苏控制不住,感觉眼泪就要落下来……

    她只得俯下身,头靠着她的肩头,试图安慰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终于发出了声音“茜茜——”,一声“茜茜”,却是让她也哽咽失声泪如雨下,她将脸埋进枕头里,努力控制着哭声,枕头瞬间被打湿。

    等到林子苏终于控制住情绪,才想起医生的嘱咐,在子茜醒来时第一时间要通知医生,她抹了一把眼泪,刚才惊慌失措,忘记床头就有按铃,她忙按了好几下铃。

    看到妹妹巴巴儿地正看着自己,林子苏的喉咙却像被千斤之石堵着,说不出任何话,感觉只要开口,眼泪就会决堤。

    按完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害怕看到子茜那张脸,怕自己会哭,自己一哭就会惹起子茜伤心。可是她没法若无其事,更做不到笑脸相对谈笑自如。

    林子苏左右为难,林子茜很乖巧,没再发声,很快医生带着护士进来了,林子苏这才抹去了眼泪,定了定神,回过神就变成了温柔的眼神,温柔地看着子茜。

    林子茜呢,也任由医生的检查询问,很乖,不问也不挣扎,但她的眼睛却始终直直地盯着林子苏,像是有千言万语,像是迷茫挣扎,又像是依依不舍,医生检查一番后出去,林子苏也跟了出去。

    医生说,你妹妹真是福大命大,没想到她能醒过来,这是一个好的征兆。不过,你们家属也不要掉以轻心,她还要继续住院治疗和观察,至少要一个月,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绝对不能剧烈运动。

    医生又讲了一个让林子苏崩溃绝望的消息,那就是林子茜再也不能生育,以后也不能过夫妻生活。医生嘱咐暂时都不要告诉林子茜,她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过度的悲伤。

    她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痛苦的事情她也还没想起,所以你必须要调整好心态,给她一个积极乐观的引导,不然她心理的那一关,这一辈子都会落下创伤后遗症。

    我们也会进行心理干预治疗,但个人的自主自救意识很重要,一定要引导她配合。这一段时间,你要配合我们把她的身体养好,这可能需要三个月,甚至更长,如果不好好养,以后可能连舞都跳不了。

    林子茜醒来,尽管只有半个多小时,林子苏就已经在内心过了千万种可能,她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妹妹瘫痪在床不能自理,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瘫痪,她一定会照顾茜茜一辈子。

    现在,听到医生这么说,她反而有点如释重负,因为这意味着,只要把身体调养好,妹妹还可以跳舞。这事的重要性不亚于邵小帅的陪伴,那可是子茜视若生命的热爱,是她的第二生命。

    如果再没了舞蹈,她也就是一个活死人了。这个消息,可以说是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听到的最不坏的消息,这让林子苏沉郁多日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林子苏再次回到房间,看到一脸平静的林子茜,什么都不问,看来医生说得没错,她失忆了,这是好事!

    来到床边,她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林子茜的脑袋,安慰道:“茜茜,没事啊,你只是出了个车祸,养好了就没事了。”

    林子茜仍是直直地看着林子苏,没说话,只乖巧地嗯了一声,林子苏的心都要碎了,她这么乖巧,这么善良,这么单纯,上天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一切?

    林子苏哽咽不已,泪光在眼眶打转,还故作轻松,笑道:“茜茜想吃什么,告诉姐姐。”

    林子茜勉力笑了笑,沉默了好一会儿,忽而又面若死灰,气息极其微弱道:“想喝粥,红豆粥。”

    林子苏听到她要吃东西,差点哭出来,便嗯了一声,强忍着哽咽之痛,道:“好,姐去给你买啊。”

    林子茜却笑了笑,摇摇头,撒娇说:“不,我要吃姐姐亲手做的,别人做的都不好吃。”

    此时此刻,别说亲手做一碗粥,就是让她割肉放血,林子苏都会毫不犹豫地干!林子苏含泪一笑,温柔地答应了,嘱咐邵小帅照顾子茜,这才走出病房。

    看见邵小帅一脸的憔悴,林子茜心痛莫名,勉强挤了一个笑意,邵小帅便凑了过来,握了她的手,满面的自责,把头深深埋到她的手里,眼泪也淌湿了她的手……

    “小帅,我想吃苹果。”林子茜奄奄无力道。

    邵小帅带着哭腔嗯了一声,便要拿床头柜上的苹果来削,林子茜却摇摇头,说她要吃新鲜的脆苹果,邵小帅一想,这苹果确实不新鲜了,已经放了几天了。

    既然茜茜有要求,此刻不要说一个苹果了,就是她想摘星星摘月亮,邵小帅都会上刀山下火海。邵小帅吻了吻她的手,这才起身出去。

    邵小帅来到医院临街的水果一条街买苹果,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姐姐林子苏,接通电话后,林子苏交代他帮子茜看好输液瓶,快要空时就及时叫护士换。

    邵小帅答应了,林子苏听到他这边很吵,顺口就问了一句“你在哪”,邵小帅如实回答说茜茜想吃苹果,我出来给她买。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后,林子苏突然大叫一声“不好”,赶紧交代邵小帅现在立刻马上回病房去看茜茜,表示自己也马上赶回医院。

    邵小帅还没反应过来,还想问,林子苏疯了一样,已经顾不上教养了,吼他“赶紧去”,邵小帅才终于会意,大叫一声不好,立即丢下苹果,撒腿就往医院病房跑。

    邵小帅奔到病房时,病房里果然空荡荡,林子茜不知去向。邵小帅整个人都崩溃了,四肢发软,瘫坐在床上,哭着打电话告诉了林子苏,没过几分钟,林子苏也火急火燎地赶回了病房。

    林子苏不由分说让分头行动,四处寻找林子茜,与此同时,林子苏把所有能求救的电话都打了个遍,110、119、林美静、欧阳洋以及医院的保卫处、医生、护士。

    一时之间整个大楼都知道了林子茜失踪的消息,所有人都开始寻人。林子苏、邵小帅更是着疯了一样,满脸惊恐不安,到处抓人询问,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满心焦急时,一个病人家属告诉林子苏,好像看到一个女孩往顶楼去了。

    林子苏闻言,半个魂都没了,一边没命地奔跑,一边又拨打了一遍电话,告知救援的人消息,跑到电梯口,发现住院部电梯人满为患,几乎每层都会停留几分钟,坐电梯上去,等到了顶楼一切都晚了。

    林子苏当即放弃电梯,去爬楼梯,得知消息的邵小帅也连滚带爬往楼上狂奔。

    当二人满头大汗爬到16层的楼梯,到达天台时,已然两腿酸软。

    林子苏推开顶层楼门时,林子茜果然在天台,只见她立在天台的边沿上,人若纸片,摇摇欲坠,林子苏顾不得脑袋和心脏的炸裂,哭喊了一声“茜茜不要啊……”

    林子茜回过头,神色凄然,满面泪痕,绝望道:“姐,我太脏了,不配活了……”

    林子苏闻言,心碎欲绝,撕心裂肺地哭喊道:“茜茜,不要,脏的不是你,错的也不是你,你不能这样,你跳下去,让姐姐怎么活?求你了,不要……”

    林子茜像失聪了一般,只是凄冷绝望地摇头,嘴里喃喃不停地重复着“我太脏了”。

    林子苏心碎欲绝,往日的七窍玲珑聪明心,全部都失去了法力,她不知道该如何劝下妹妹,眼泪疯狂淹没视线,只觉得银河的水在眼前倾斜,天在崩塌,世界在毁灭,一切都不可挽回,死亡已在所难免……

    这时,邵小帅趁着姐妹对话的间歇,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两个姊妹异口同声惊呼“不要”,但已为时已晚,他已经跳上了天台的边沿,岌岌可危。

    邵小帅隔着林子茜几步远的距离,和她同立危险边沿,毅然决然看着心如死灰的林子茜:“好!你活,我活!你死,我死!你跳,我也跳!”

    林子茜见他做此举动,更加悲痛欲绝,哭道:“小帅,我配不上你……”

    邵小帅已经疯了,不管不顾道:“茜茜,不管你什么样,这辈子,我非你不娶,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林子苏早已泣不成声……

    林子茜有那么一瞬的意志软弱,只是一想到,自己已被玷污,不能生育——她偷听到了姐姐和医生的谈话,不能再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就觉得自己恶心肮脏不堪,活着就是耻辱,折磨,绝望,煎熬。

    耻辱让她不愿偷生,赴死之心再无犹疑,此刻只想赶快了结这痛苦。那一夜,是自己一生的噩梦。只有一死,才能解脱。是的,只有死……

    就在林子茜和邵小帅对话之际,林子苏悄悄潜伏到了她背后,当林子茜将要凌空一跃时,林子苏不顾一切,拼尽所有力气,扑上前,从背后一把死死抱住她,二人就这样重重摔到地板上。

    悲剧的是,林子茜突然从眼前消失了,邵小帅以为她跳楼了,便也纵身殉情而去……

    林氏姊妹惊魂大叫,后面赶来救援的众人也是一阵惊呼,林子茜更是凄厉地喊了一声“小帅”,拼命反抗挣扎,也要殉情而去。

    此刻的林子苏出于本能,不敢有半点松懈,柔弱的身体此刻却是力大无穷,像一把钢钳死死地钳着林子茜,致死也不敢有半分松懈。

    在众人惊呼时,只听到楼下一个巨大的破窗声音,众人纷纷奔过去查探,只见一个系了消防绳索的消防员几乎是和他同时跃出……

    这边,林子茜眼见恋人坠楼殉情——那是她生的唯一念想,自己不能救又不能共死,一口气没上来,就晕死了过去,任林子苏怎么叫都叫不醒。

    前面围观的医护听见呼救,这才赶紧奔过来抢救,见她气息奄奄,便立即将她放进担架,抬了下去。

    一边是昏迷的妹妹,一边是殉情的妹妹男友,林子苏生平第一次感到这么绝望和无助,见林子茜被抬走,这才觉得四肢虚脱无力,早已汗透衣背,顾不得身上的擦伤,勉强支撑着身子下楼去看望生死不明的邵小帅。

    幸运的是,三人在天台纠缠时,消防人员早已在下面撑起硕大的救生气垫,邵小帅也是命大,那个破窗飞身救他的消防员中途曾抓到了他。

    虽然最后还是脱手了,就在脱手的一瞬,消防员将他甩向了救生垫的方位,这才救了他一命,除了脚腕有点骨折,别无大碍。

    只是人惊吓过度昏迷了,林子苏到达一楼时,急救医生已经展开救治,林子苏一直在外面等候,直到他被推进病房,林子苏才过来关切:“小帅,你怎么这么傻?”

    邵小帅已经醒过来,脸上的惊恐未散,只看到林子苏,没看到林子茜,急得哭道:“茜茜呢?茜茜呢?”

    林子苏眼泪夺眶而出,安慰道:“放心,她还好,只是受了点惊吓。”说着就泣不成声,突然就跪了下来,邵小帅大惊失色,奈何腿别绑着动弹不得。

    林子苏哭着说道:“小帅,姐姐要谢谢你,也替我的爸爸妈妈谢谢你!茜茜已形同废人,你却还是不离不弃,姐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如果妹妹没有了,我也活不了。

    如果没有你,茜茜也活不了。小帅,就当姐姐求你,在茜茜完全好之前,你能不能不要离开她,茜茜现在只剩下半条命,这半条命就是你,如果你也抛弃她,她肯定活不了!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过分,很自私,我不该道德绑架你,可是姐姐真的没有办法了,就算姐姐求你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姐姐都会满足你,只求你在茜茜康复前不要离开她,好吗?

    姐姐真的没有办法了,到现在我都不敢告诉爸爸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妈妈身体不好,我怕她承受不住,怕她也病倒……”

    林子苏痛哭失声,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邵小帅心碎、无助,早已泪如雨下,哽咽道:“姐姐你快起来吧——,”没等邵小帅话说下去,林子苏就磕头如捣蒜,哭道:“求求你,答应我吧……”

    “我答应姐姐,就算姐姐你不说,我也不会离开茜茜,我在天台上说的话,不是情急的话,在我知道茜茜出事之后,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一直陪着她,不止陪她康复。

    我还会信守承诺,会娶她,不能生育,我们可以抱养。不能过正常的生活,我们还可以跳舞,可以旅游……有很多事情,值得我们去做,茜茜仍然可以活得很幸福。

    也希望姐姐能相信我,放心把茜茜交给我,我会把她视作自己的生命,爱她疼她照顾她,一辈子都不离不弃!”

    “姐姐相信你,相信你,不仅会交给你,也会和你一起爱她照顾她。姐姐谢谢你,谢谢你……”林子苏瘫在地上泣不成声,护士进来放东西,看到这一幕也莫名泪目,直到邵小帅请求她扶起林子苏,她才回过神来。

    邵小帅挂念林子茜,林子苏只得交代护士好生照顾邵小帅,这才离房去看望林子茜。

    此时林子茜已经重新用上呼吸机,戴着呼吸罩,人还是昏迷状态,林子苏坐到床边,握着林子茜的手,眼泪不听使唤流淌,直到邵小帅被推进来,林子苏这才抹去眼泪。

    “茜茜怎么样?”邵小帅问。

    林子苏哽咽地说不出话,只是摇头,邵小帅也不禁泪如雨下,坚持让护士把床挨近林子茜的床,直到能握住她的手才放心。

    林子苏知道他想陪着林子茜,看到这一幕,眼眶一红,泪水再次模糊视线。

    为照顾二人,林子苏向云连公司请了一个月假,原本想通知邵小帅家人,但邵小帅坚持不让,以免徒增家人担心,况且林子茜现在这种情况,家人知道后恐难接受她。

    林子苏和邵小帅都很清楚,现在的林子茜经不起半点刺激,邵小帅的存在还能给她一丝生的希望。由此林子苏存了私心,也就听了邵小帅的,没再坚持通知他的父母。

    为表达感谢,林子苏不仅包揽了他的所有医药费,每日还亲自下厨变着法地给二人做营养餐,希望二人都能慢慢好起来。

    林子苏在医院照顾二人,林美静也没有闲着,为了帮助姊妹二人,也是四处奔走,通过律师母亲的渠道各种打听消息,但凡有一丁点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林子苏。

    这日,林美静带来了一个消息,当日林子苏对俞琳徽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林美静从警局探听到消息,案子牵涉到李天霸。

    原来,警方对林子茜同学李玲玲进行审讯,排除了对她的怀疑,随即释放。只是接她的人,却是李天霸,从警方那里得知李玲玲正是这李天霸的女儿。这让林子苏大吃一惊。

    林美静还说,警方对采集的精液进行了dNA鉴定,锁定了四个嫌犯。这四人其中两人有强奸案前科,分别叫金胜男、崔莫,其余两人盗窃抢劫惯犯,是李金豆和李甲。

    四人中,金胜男是主犯,早前就在黑道上混,是有点名气的小堂主,强奸杀人,可谓劣迹累累,警方一直在通缉此人,但上一次杀人犯案后,就彻底消失,直到这次你妹妹的案子。

    林美静分析说,他们和林子茜素不相识,对林子茜下这样的毒手,实在没有动机。如果是为抢劫,那就更说不通了,毕竟茜茜看起来也不是有钱人。而且,案发后四人神鬼一般不知所踪,所有疑点开始浮出水面。

    “只有一个可能,才能解释通这些问题,那就是幕后黑手就是李天霸!但他却能堂而皇之地去警局接他的女儿李玲玲,警察也没有将他列入嫌犯。实在说不通!”林美静愤怒道。

    “所以,你怀疑,这黑手,是李天霸?”林子苏很焦躁。

    “对,子苏,你看,你妹妹和李玲玲是情敌,李玲玲忌恨你妹妹,而她爸又是李天霸。李天霸和俞琳徽相好,俞琳徽又忌恨你,一个是女儿,一个是情人,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而且,之前他因为你还被周瑁远臭骂惩罚。你根本不知道,李天霸这个人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前年他的车和一个保安的电动车发生剐蹭,李天霸下来就蛮横地推搡保安,

    这保安也是个愣头青,很不服气地骂了两句,结果他当场找人过来,差点把保安腿打断。李天霸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周瑁远,还有谁,他会怕?又有谁敢给他气受?

    所以,你想啊,他无端替你背锅,早就藏了一口恶气,你妹妹的事,说不定就是他的报复。更何况还能一箭三雕,何乐不为?说他和案子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信!”林美静恨得直咬牙。

    “我甚至大胆猜测,他们的目标,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子茜,而是子苏你,只是那天没遇到你,而是遇到了子茜,亲者痛仇者快,加害林子茜,你会更痛苦,这样狠毒手段,他们不是不可能……”

    林子苏闻言顿时脸色煞白,想到姊妹俩临别还在调侃彼此太像,就是林美静都不一定能认出来谁是姐谁是妹,难道是他们将妹妹错认是我,才让妹妹遭此横祸?

    林子苏感到后怕,不敢想象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后果,我肯定也会像子茜一样自杀了结这肮脏的身体。

    一边又感到无比自责,那晚不该给妹妹穿自己的裙子,她不穿,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她的美好人生还会继续……

    林子苏巨大的内疚感,彻底压垮了已经透支的身体,向林美静哭诉,都是自己害了子茜,不是别人,都是我,是我亲手递给子茜我的裙子,是我害的她……

    林美静这下更加确定凶手的目标就是林子苏,只因林子茜错穿了裙子而被误认为林子苏,阴差阳错,又像是命中注定。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妹妹自己都心疼,林子苏受难,痛苦也不会少,一时不知道该安慰还是同情,亦或庆幸,只能抱着她,温柔安抚。

    林美静有事走后,林子苏就被深深的恐惧和愧疚吞没,她所能想到的,就是反击,反击,还是反击!可是,我该怎么反击?我该怎么做?……

    林子苏心乱如麻方寸全无,随即想到林美静那句“除了周瑁远,还有谁,他会怕?又有谁敢给他气受?”不由地眼前一亮。

    是啊,周瑁远啊,他可是周公子啊,人脉通达,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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