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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君薨逝期间怎么占便宜?当然是针对新君来进行欺骗了。

    赵锜花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将部队带进宫城。

    来的队伍之中,楼氏的人数只占了七十五,反倒是郤氏来了三百,旬氏来了两百二十五,范氏、栾氏、韩氏、邯郸氏各自来了一百五,总数一千两百人的武装。

    楼令来到广场接受指挥权,再下达各种指示,很快刚开进宫城的部队前往控制各个主要城门与要道,连带一些特殊位置也控制住。

    宫城里面有武库,还有储存粮食的专门所在。这些就是比较特殊的区域。

    楼令怎么能够从各个卿位家族调兵呢?

    难道关系是已经好到这种份上了?

    其实就是一种默契。

    说白了就是卿大夫事先有过交代,一旦楼令派人过来调兵,抽出多少队伍前往听从指挥。

    而卿大夫那么交代,简单的原因就是晋君獳薨逝之后,宫城秩序会由司马来负责维持。

    不是每一名卿大夫都笃定楼令会来调兵,只能说是一种事先准备。

    当然了,楼令要是不去借兵,卿大夫明面上不能说什么,暗地里则是必然有意见了。

    要说那是一种潜规则吧?不是每一任司马在国君薨逝后,会找卿大夫借兵维持宫城秩序。

    那些卿大夫事先准备好队伍等着楼令来借,其实就是知道楼氏在“新田”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再来就是能够借兵给楼氏的家族没有几个。

    之所以全部的卿大夫都有准备,只因为他们相信楼令懂得人情世故,不会向这位卿大夫借兵,不去照顾这个卿大夫的情绪感受。

    那当然还有一个前提,也就是楼令要相信去借能够借得到。

    所以前提的之前还有一个前提,也就是楼令没有将某位卿大夫得罪得太狠了。

    涉及到兵权就没有简单过。

    当前时代不存在能够随便借兵出去,里面必然是有着诸多的原因与因素。

    品得懂的人自然懂。

    不懂的那些人?他们在得知楼令从所有卿位家族那边借调来部队之后,感到震惊之余,不免要感慨楼令跟那些卿大夫交情实在是太好了。

    “要尽快让孟姬搬离宫城。”

    楼令做好了相关安排,前去复命的时候,进屋恰好听到栾书讲了那么一句。

    要求孟姬搬离宫城绝不是什么“人走茶凉”之类。

    讲实话,外嫁了的翁主一直居住宫城,本身就显得非常特殊了。

    那个能够居住在宫城的外嫁翁主,她不止参与了各种事件,平时也非常喜欢干涉国家政务。

    国君因为自己有所图谋的关系,愿意有那么一个翁主的存在。

    排除掉那些本就希望翁主搞事获利的人,其余人对那个翁主恐怕很难抱有好感了。

    众卿大夫对于让孟姬搬离宫城是相同的态度。

    士燮同意,只是说道:“君上方方薨逝,立刻让她搬离宫城,是不是……”

    郤锜哂笑了一声,说道:“上军将,对有些人可不能太放纵,便是与礼不合,她失礼在先。想来天下人能够理解。”

    另一层意思就是:卿大夫们一起决定了的事情,晋国还有谁能够反对?

    士燮也就是说说,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跟其余卿大夫起矛盾。

    刚进来的楼令找个机会走到栾书边上,低声说道:“各个宫门,武库与储粮所在,全数已经派兵把守。”

    栾书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旁边的旬庚问道:“司马调动了多少部队入城?”

    别看晋国当了很久的中原霸主,一度坐上天下霸主的宝座,其实无论是以前的“绛”,还是当前的“新田”,城池占地范围都没有超标,宫城自然也就大不到哪去。

    说个更直观的吧?目前新田没有外郭,城内顶多居住一万五六千人,其中宫城占了约一千二的常驻人口。

    宫城的一千两百多人,并非全是寺人或宫女,他们所占的数量不会超过四百,剩下是公室成员以及轮流值守的卫士之类了。

    因此,不大的宫城注定无法挤进去太多人。

    楼令讲出数字。

    旬庚笑着说道:“很妥当。”

    楼令又说出楼氏在都城的人手不足,去了什么家族借兵。

    众卿大夫听了在心里万分满意,嘴上却是没有说什么。

    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邯郸旃怔怔地看着楼令,心想:“不怪能够崛起,做人太七窍玲珑了,连我家都去借兵了。”

    邯郸旃为什么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切只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有多么惹人嫌弃了。

    就这么一个没有人在乎的邯郸氏,明确知道担任卿位只是临时占坑,楼令都愿意尊重到,算起来已经不止是谦逊,上升到为人处世原则的高度了。

    这时,有人过来禀告,说是公子寿曼入城了。

    栾书第一个站起来,招呼众人,说道:“去宫城的城门处迎接。”

    众人自然要给予正面回应。

    大约半刻钟之后,他们来到了宫城的城门处。

    几乎是他们刚到,公子寿曼急匆匆地过来,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父亲,我的父亲,你怎么突然间去了,是不是有人害你啊!?”

    站在城门边上等待的众人,一瞬间脸色彻底黑了。

    其中,栾书的脸色最为难看,快步走上去,要靠近公子寿曼的时候被推开。

    “公子!”栾书有些难堪,先一声大喝,再满脸严肃地说道:“慎言!”

    什么叫有人害了晋君獳呢?直接就给定义晋君獳是死于弑君了!

    讲事实,刚才多数人都被公子寿曼那一嗓子吓到了,也就是栾书机智地上去吓住住公子寿曼,要不然还不知道又讲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出来。

    一些话只要讲出来,基本也就没有了回旋余地,到了谁都不能退一步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剩下分生死的格局了。

    胥童、长鱼矫等几个宠臣并不傻,他们很清楚现在决不是跟卿大夫闹翻的时机,赶紧凑过去围住公子寿曼,再低声进行劝谏。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混乱,公子寿曼一开始还在大喊大叫,后面变成了痛哭流涕,只是总算能够被人伺候着进入宫城了。

    “这……”士燮几乎能够断定,哪怕晋君獳是死于意外,后世的人也要有了很多的猜测。

    其余卿大夫看向在场的史官,一个个眉头深皱,怕就怕史官因为公子寿曼一些话乱写。

    也不叫乱写,史官只是记录事情所发生的过程。

    只不过,因为史官笔头一两个字,确确实实关乎到一个或多个人的身后名。

    当前的史官是属于继承制而来,也就是祖祖辈辈都是史官,秩序不出现改变,他们的子子孙孙还会是史官。

    春秋时代并不缺职业操守非常高的史官,只不过是人的话,存在思想与欲望,因为好恶而稍微偏一下下,只因为那么一下下,能够毁掉或造就一个人在历史长河中的定位了。

    很久很久之前,史官是来自周王室的分派,到周公旦时期变成鲁国向各地分派,更后面则是各国都有属于自己的史官家族。

    楼令知道晋国有史官家族,也知道姓氏,更知道他们的存在感很强,矛盾的地方又是存在很弱。

    史官存在感很强是因为会出现在各种重要的场合,记录正在发生的事情,哪一些人充当了何等的角色。

    说史官存在感弱,他们总是躲在安静的角落,从不与人主动交谈,有人上去搭话都不理会。

    看史官都记录了什么?他们肯定拒绝。有人强制想要看,信不信他们跟那人拼命?

    到秦末时期仍旧有史官家族,进入西汉也有,比如司马氏。

    司马迁因为帮李陵说了好话而被实施宫刑,强如汉武帝也没有修改司马迁定下的记录。

    一直到李唐时期,李二凤可聪明了,不用强硬的态度,主打一个温和,看完了自己的起居录,再对记录历史的官员说:好好写,好好记。

    那么,李唐史官敢不好好写,再好好记吗?

    自从李二凤之后,帝王起居录就不存在所谓的真实了。

    进入北宋时期,一个叫司马缸砸光的人,他官场失意,得到命令修史,主打一个窝起来,时不时喊上几位同党好友,写什么全凭自己好恶,后来的人发现:哎哟?还能这样操作!俺再不信史书了,俺也要掌握历史评价权!

    其实吧,掀翻了前朝的胜利者给失败者写史,这事本身就挺操蛋。把前朝写好了,新朝哪来的正义性质呢?能够少贬低一些,多一些客观,其实就挺不错的了。

    一场风波没有完全发生,留下了可以令人产生很多遐想的空间。

    众人来到了停放梓宫的所在。

    之前,栾书也只是命人梳洗再收敛晋君獳的遗体。

    公子寿曼一进去就扑向梓宫,嚎哭声很大,时不时还要用力拍一下地板。

    一众公族封君跟着干嚎。

    霎时间,哭喊声大作起来。

    仍旧还是公族身份的栾书、郤锜、郤至也跟了上去嚎起来。

    剩下那些不是公族身份的人,他们调整好表情,站在周边也就是了。

    只是臣子,不是亲属,扑上去一顿哭,做给谁看呢?

    “赵孟?”楼令走到韩厥身边,问道:“会有人通知吧?”

    韩厥沉默点头。

    赵氏已经复立,哪怕在“新田”没有家宅,留下人手在“新田”则是必须做的事情。

    通知赵武的事情,该由赵氏的人手自己去做,实在没办法才轮到其余的家族。

    太多人真哭或假哭,室内的声音能够震得人的耳膜疼。

    即便是耳朵难受,谁情商会那么低,选择到外面躲一躲?

    楼令看到了出现在门外的赵锜,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现场声音很杂很乱,赵锜不得不大点声,说道:“家主,翁主带人跪在台阶之下。”

    楼令原以为是孟姬,要说话的时候,新消息来了。

    “不是那位翁主,是好多翁主。”赵锜这话讲得奇怪,意思却是表达到位了。

    晋国有许许多多的翁主,分为上一任国君的女儿,以及晋君獳的女儿。

    上一任国君的女儿,也就孟姬在“新田”并且居住于宫城,其余外嫁的翁主都在夫家的封地。

    晋君獳的很多女儿已经嫁出去,只不过仍旧有三位翁主没有嫁出去。这三位翁主肯定是居住在宫城内,只是她们在待遇上比不过孟姬就是了。

    楼令理解了赵锜的意思,来到门外,走几步到台阶边上,往下看去之后,确实看到了三位翁主领头的一众人。

    那些人不止有翁主,还有晋君獳的很多女人。

    晋君獳的夫人早就过世,依照规则与习俗并没有提拔谁为夫人。

    现在的“夫人”级别非常高,诸侯的妻子就是“夫人”这个品阶,仅次于天子的“王后”了。

    楼令鬼使神差地问道:“小白在‘平阳’遇到的是哪一位翁主?”

    这个……,赵锜哪里知道呢?

    非必要的话,楼令怎么会去打听晋君獳有几个闺女,谁叫什么,又是长什么模样。

    楼令知道在“平阳”与楼小白相遇的翁主叫采,同时也已经知道了年龄,问题在于晋君獳有两个十三岁的闺女。

    所以了,楼令在两个年龄一致的翁主来回扫视,心思有些活络。

    该怎么说呢?晋君獳在世的时候,娶翁主是一回事;等晋君獳薨逝,娶翁主变成了另外一回事。

    之前,大家排斥娶翁主,原因是晋君獳有前科,利用孟姬搅乱了赵氏,导致赵氏被围攻覆灭。

    看看公子寿曼,很明显教育方面出了一些问题。他看着并不成熟,甚至没有多少城府,极小概率有那个手段利用翁主做点什么。

    楼令停下思考,走下去来到一众公室女子边上,说道:“诸位,入内吧?”

    怎么都是家属,跪外面哭比较不合适。

    她们之所以来了不进屋,一定是知道栾书训斥了孟姬,心里有顾忌才这般做了。

    “谢司马!”

    楼令一直摆手,意思表达得很明显:自己可不欺负“孤儿寡母”啊!

    一众女眷开始往台阶走。

    采姬路过楼令身边时,行礼再次道谢:“采,谢过司马。”

    楼令心想:“原来是你。”,不由多看了几眼。

    帝王将相的后代就不存在太丑的。原因当然是初代再丑,一代代改善下来,总会一个个变成俊男美女。

    只不过,每一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审美观。

    讲真话,楼令的审美观跟春秋时期的人不同,心里也就需要两个标准,分为现代审美与春秋时期的审美。

    “还挺……标致?”楼令中和两种时代的审美,给出这般评价。

    楼令不再看采姬,目光转向其它位置,心里想着:“孟姬还真就不再来了?”

    从归属来算,晋君獳除了是孟姬的兄长,还是她的主君。

    如果因为被训斥而让孟姬不来,她的名声绝对要臭上加臭了。

    “赵武有这样的母亲,真是不幸啊?”楼令带问号,主要是大家没有将孟姬与赵武联系起来。

    关于孟姬与赵武被区分开,委实是赵武的幸运。

    没有被区分对待的话,赵武这一辈子肯定是完了。

    楼令重新回到摆放梓宫的屋内,站在门的一侧,正大光明地扫视所有人。

    在这一间屋子里在上演人间百态。

    比如说,之前看上去很悲伤的公子寿曼,他在接受父亲已经薨逝之后,变成了对掌握权力很是期待。

    公子寿曼的那种期待太容易被人看出来了。

    看出来的人,他们必须在心里考虑好怎么来对待这一位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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